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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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章
子夜剛過，無人的後院小門吱呀一聲響，被人躡手躡腳的推開。
白霜雁踩著更聲回到神機樓，住了幾天她算發現神機樓從外面和名字來看是建築宏偉的小樓，但內裏占地廣跟迷宮似的，第N次把自己繞暈後白霜雁學聰明了，選擇從離房間最近的後門回去，把門閂插上邊打哈欠邊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
穿到這世界也沒多久，連著熬了幾個夜比她在現世還要累，天天晚睡，感覺皮膚都憔悴暗淡了不少。
今晚回來什麽卓瑾、妖族的事都不想了，她要倒頭就睡得昏天黑地，誰也不能阻止她補美容覺！白霜雁心疼地捧住臉，腳下一拐彎穿過掛滿花藤的拱門時停下了腳步，目光怔怔看向庭院下坐在石桌前風姿卓越的背影。
赫然是今早不見蹤影的巫霆。
晚風吹過廊下的六角宮燈，燭火光影在巫霆輪廓分明的側臉上一晃一晃，將他俊美無儔的五官修飾得更為深邃，也襯得皮膚更加蒼白。
白霜雁皺起眉，巫霆這臉色哪怕是在夜裏，也白得有些不像話。毫無血色，蒼白如紙，如果背景再換成中世紀古堡的話，活脫脫一個吸血鬼美男化身。
旺盛得快要化為實質的黑色氣焰幾欲要把他吞沒，偏被侵蝕的對象像是沒事人完全沒有知覺般，朝她笑得溫潤如玉。
沒等巫霆說話，白霜雁率先擡手非常冒犯地掐住對方下巴，一邊瞧一邊涼涼開口道：“不是說要遠離陰邪保平安，巫大公子這是去了哪個好地方給自己折騰一身陰氣回來？”
還受了傷。白霜雁嘴巴一抿，在巫霆手背上發現了道細小傷口。細細密密的黑色陰氣宛若八爪蜘蛛從傷口向外擴散，這些肉眼難以看到的邪氣正囂張的在白霜雁眼皮底下肆意揮發。
不設防的巫霆被白霜雁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懵了，向來都是被眾人恭敬簇擁敬而遠之的司主大人，神機樓大家主從未被人如此蹬鼻子上臉對待過。
楞神一瞬，連自己一貫保持的溫和貴公子儀態都忘了，想不明白自己掩藏得挺好，對方如何看得出來。眼看白霜雁眼角掛笑，卻滿嘴陰陽怪氣的質問，巫霆張了張嘴突然福至心靈：“你這是生氣了？”
難道不該生氣？白霜雁聞言想罵他，千叮萬囑讓他小心保命，結果消失一天就讓她前幾天的功勞化為烏有，這跟病患不聽醫囑瞎胡鬧有什麽區別？
白霜雁瞥了巫霆一眼，對方頂著張俊美無儔的臉殷切望向自己，一副任君責罵的乖巧態度。白霜雁憋住一口氣的心忽然一洩，心想，算了。
她氣個什麽勁，平時出門收鬼時也不是沒遇到過幾個不聽勸的主，她勸過後也不會放在心上，自己不過是借住在這，幫他也是舉手之勞，人家不接受非要作死她也管不了。
白霜雁把心裏突然升騰起的火氣歸咎於被美色所影響，見不得美人受罪，亂心疼。
意識到自己有些逾越的白霜雁冷下臉，松開手打算回房休息，猛地被人一把拽住手腕。
巫霆：“對不起，我錯了。”
沒向任何人低過頭的巫霆小心翼翼道：“有些事必須得我出面解決，不可避免會到邪氣的地方打交道，事情非我所願但必須得去做，讓你生氣這事我很抱歉。”
“對不起。”
“不用道歉，有事處理就處理好了，沒必要跟我解釋。”白霜雁臉色沒變，語氣卻軟了下來。
這裏是以強者為尊的修仙世界，哪哪都危機四伏，不是妖魔，就是鬼怪，不像現代遇到事之後幫一把手，對方上班回家兩點一線就能小心避開。
在這裏隨時都能遇上各種危險，尤其是巫霆作為神機樓一把手，盡管白霜雁不了解他平日裏都做些什麽，但坐在那個位置上應該要處理的絕不會是多清新平和的事。
白霜雁頭一次清醒意識到這是個多現象叢生的世界，煩躁地抽回手：“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巫霆本想說無礙，擡眸無意撞進白霜雁那雙好似洞察一切的眼，話到嘴邊頓了頓老實說：“其實不太好，感覺如墜冰窖手腳都使不上力，這都不算什麽，習慣了，可惜的是連雁雁送予的符也毀了。”
鎮邪塔倒塌想要再鎮壓那些四散逃跑的邪祟不是簡單的事，個中的險象環生對巫霆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在狡猾對手前後偷襲時，巫霆明顯看到胸口一道金光大盛，替他攔下了致命襲擊，他才可以輕松鎮住其他被邪祟沖擊得蠢蠢欲動的塔。
白霜雁：“沒就沒了，也不是稀罕物。”
巫霆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最終又憋了回去。
白霜雁擡起巫霆的手輕輕覆上那道傷口，細細密密的痛感從小口子蔓延全身，熟悉的拉扯感再次襲來，仿佛被沙石堵塞的河道逐漸被清理暢通。
隨著時間流逝，巫霆沈重的呼吸輕快不少。
良久，白霜雁收回手，或許是生命值也有增強體魄的作用，白霜雁這回除陰比上回容易得多，也沒覺得有多累：“如果實在避無可避對上陰邪的存在，下次註意些不要讓自己出現傷口，最好再給自己灌點神水絕對無往不利。”
“什麽神水？”
白霜雁一本正經道：“一撮竈王土，一把香爐灰，摻進一碗蒸餾過的十人童子尿裏喝下去。”
巫霆：“……”
“噗。”白霜雁說完先憋不住笑了出聲，圓溜溜的杏眸裏盈滿調皮的興味。
巫霆自然也看出了她在胡說，知道對方這是不惱了，將放在桌上的一碗糖水推到白霜雁面前。
“特地為你準備的，累了一晚喝完早些休息。”
嗯？還給她準備吃的。白霜雁垂眸一看，不是她以為的所謂補充靈力的菜肴。
這些天白霜雁也算了解一些修仙界的常識，他們雖然辟谷，但也會吃東西，吃的都是處理過的靈肉靈植一類的東西，據說能夠快速增強流失的體力，有的還能增長修為。
白霜雁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吃著都一樣，也沒覺著哪裏有變化。
而巫霆為她準備的是一碗普通的綠豆糖水。
他還挺會準備，白霜雁想，恰好是她愛喝的甜品。
小時候的日子生活節儉，老道偶爾開一單也只夠他們日常生活花銷，不會買太多零食，這時老道就會為她煮一鍋的綠豆糖水，美其名曰費錢少還管夠。小小的白霜雁就端著小碗坐在院門的石階上，一點一點的把糖水喝完，盛夏時節的甜滋滋味道，一直留在白霜雁記憶最深處。
以至於後來她自己出師後，每回收工回去，路過深夜未收攤的糖水鋪子都會點一碗綠豆糖水犒勞自己。
巫霆靜靜看了白霜雁一會兒，等對方吃了個幹凈，才沒頭沒尾地問：“明天是還得去卓家嗎？”
白霜雁點點頭，說起卓家她心裏就犯嘀咕，那個叫卓瑾的年輕人一醒來就揪住她不放，不說什麽事，非嚷著有個無辜少女身陷險境，唯有白霜雁才能救她。
“是要救這個人嗎？”白霜雁被卓瑾婆婆媽媽不說實話的磨蹭性子氣笑，掏出那枚狐貍小木雕的一瞬間，卓瑾很明顯的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對方會找到這個東西。
白霜雁：“就算有危險，她也有自保能力，比起擔心她，卓公子不如擔心自己。”
卓瑾慌張的眼眸看向白霜雁，就聽她意有所指道：“人妖有別，回來了就別管妖的事。”
“如果是魂魄的事呢？”
白霜雁問：“什麽？”
卓瑾目光沈沈道：“我聽到過，妖族似乎要拿鬼魂做些什麽，而且特別叮囑要防備你，因為你……”
是無常。
無聲的唇形動了動，白霜雁卻看懂了對方的欲言又止，心下咯噔一下，千思萬緒湧上心頭最後只剩一個念頭，那些妖族知道她？！
“鬼魂……他們要邪祟做什麽？”巫霆問。
白霜雁搖搖頭：“不知道，但我擔心他們會用來做不好的事。”
她是想不通原主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會被人提防，到底是怎麽註意到她身上的？白霜雁連直播都不會暴露自己這一職業，周圍也不會有人註意到她的舉動……
不，有一個人。
白霜雁無端想起了那夜不見蹤影的家夥，那個讓方知邈遭到反噬後又想要從她手裏奪走對方魂魄的人。
一想到這個，白霜雁心頭湧起了想要去妖族一探究竟的念頭，擡眼看著延綿起伏的山頭，隨後無奈地看了眼身旁應是要跟過來的巫霆。
“你不應該跟過來。”
“我不靠近，就在山腳下等。”巫霆一臉認真保證：“你自己去危險地方我不放心，至少讓我在附近守著，萬一有什麽事我也好能盡快出現。”
白霜雁：“我也不是一個人，還有卓瑾也跟著。”
巫霆淡淡擡眸，瞥了眼弱雞一樣瘦小的少年杵在一旁傻笑，磕磕絆絆問好：“巫……巫仙士好。”
巫霆默了，轉頭吩咐杜若跟著一起去：“記住我讓你辦得事……”
“記得。”杜若點頭，上前低聲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屬下定會端了妖窩，把那些魂魄收回來。”
結果巫霆沈沈嘆息：“記得保護好白霜雁。”
“……”
表錯情的杜若跟白霜雁和卓瑾一同前往圖山深處。
圖山群山延綿郁郁蔥蔥，傲然挺拔在天地間，半山腰上雲霧繚繞，像是一條白色絲帶縈繞腰間，一看天氣就很好。
卓瑾說：“看來今天是不會下雨了，那天我逃跑出來時下了好大一場雨……”
“別說話。”
“啊？”
白霜雁：“這種時候不能亂立flag曉得不？”
常年出工的社畜，啥都不怕，就怕開工亂說話。
但卓瑾不懂，什麽叫弗什麽的，剛想不恥下問，就聽方才還晴朗一片的天氣倏地啪嚓一聲在頭頂炸起驚雷。
嚇了卓瑾和杜若一跳，耳邊傳來白霜雁幽幽回答：“看，下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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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剛過，無人的後院小門吱呀一聲響，被人躡手躡腳的推開。
白霜雁踩著更聲回到神機樓，住了幾天她算發現神機樓從外面和名字來看是建築宏偉的小樓，但內裏占地廣跟迷宮似的，第N次把自己繞暈後白霜雁學聰明了，選擇從離房間最近的後門回去，把門閂插上邊打哈欠邊往自己住的小院走去。
穿到這世界也沒多久，連著熬了幾個夜比她在現世還要累，天天晚睡，感覺皮膚都憔悴暗淡了不少。
今晚回來什麽卓瑾、妖族的事都不想了，她要倒頭就睡得昏天黑地，誰也不能阻止她補美容覺！白霜雁心疼地捧住臉，腳下一拐彎穿過掛滿花藤的拱門時停下了腳步，目光怔怔看向庭院下坐在石桌前風姿卓越的背影。
赫然是今早不見蹤影的巫霆。
晚風吹過廊下的六角宮燈，燭火光影在巫霆輪廓分明的側臉上一晃一晃，將他俊美無儔的五官修飾得更為深邃，也襯得皮膚更加蒼白。
白霜雁皺起眉，巫霆這臉色哪怕是在夜裏，也白得有些不像話。毫無血色，蒼白如紙，如果背景再換成中世紀古堡的話，活脫脫一個吸血鬼美男化身。
旺盛得快要化為實質的黑色氣焰幾欲要把他吞沒，偏被侵蝕的對象像是沒事人完全沒有知覺般，朝她笑得溫潤如玉。
沒等巫霆說話，白霜雁率先擡手非常冒犯地掐住對方下巴，一邊瞧一邊涼涼開口道：“不是說要遠離陰邪保平安，巫大公子這是去了哪個好地方給自己折騰一身陰氣回來？”
還受了傷。白霜雁嘴巴一抿，在巫霆手背上發現了道細小傷口。細細密密的黑色陰氣宛若八爪蜘蛛從傷口向外擴散，這些肉眼難以看到的邪氣正囂張的在白霜雁眼皮底下肆意揮發。
不設防的巫霆被白霜雁突如其來的舉動弄懵了，向來都是被眾人恭敬簇擁敬而遠之的司主大人，神機樓大家主從未被人如此蹬鼻子上臉對待過。
楞神一瞬，連自己一貫保持的溫和貴公子儀態都忘了，想不明白自己掩藏得挺好，對方如何看得出來。眼看白霜雁眼角掛笑，卻滿嘴陰陽怪氣的質問，巫霆張了張嘴突然福至心靈：“你這是生氣了？”
難道不該生氣？白霜雁聞言想罵他，千叮萬囑讓他小心保命，結果消失一天就讓她前幾天的功勞化為烏有，這跟病患不聽醫囑瞎胡鬧有什麽區別？
白霜雁瞥了巫霆一眼，對方頂著張俊美無儔的臉殷切望向自己，一副任君責罵的乖巧態度。白霜雁憋住一口氣的心忽然一洩，心想，算了。
她氣個什麽勁，平時出門收鬼時也不是沒遇到過幾個不聽勸的主，她勸過後也不會放在心上，自己不過是借住在這，幫他也是舉手之勞，人家不接受非要作死她也管不了。
白霜雁把心裏突然升騰起的火氣歸咎於被美色所影響，見不得美人受罪，亂心疼。
意識到自己有些逾越的白霜雁冷下臉，松開手打算回房休息，猛地被人一把拽住手腕。
巫霆：“對不起，我錯了。”
沒向任何人低過頭的巫霆小心翼翼道：“有些事必須得我出面解決，不可避免會到邪氣的地方打交道，事情非我所願但必須得去做，讓你生氣這事我很抱歉。”
“對不起。”
“不用道歉，有事處理就處理好了，沒必要跟我解釋。”白霜雁臉色沒變，語氣卻軟了下來。
這裏是以強者為尊的修仙世界，哪哪都危機四伏，不是妖魔，就是鬼怪，不像現代遇到事之後幫一把手，對方上班回家兩點一線就能小心避開。
在這裏隨時都能遇上各種危險，尤其是巫霆作為神機樓一把手，盡管白霜雁不了解他平日裏都做些什麽，但坐在那個位置上應該要處理的絕不會是多清新平和的事。
白霜雁頭一次清醒意識到這是個多現象叢生的世界，煩躁地抽回手：“現在感覺好些了嗎？”
巫霆本想說無礙，擡眸無意撞進白霜雁那雙好似洞察一切的眼，話到嘴邊頓了頓老實說：“其實不太好，感覺如墜冰窖手腳都使不上力，這都不算什麽，習慣了，可惜的是連雁雁送予的符也毀了。”
鎮邪塔倒塌想要再鎮壓那些四散逃跑的邪祟不是簡單的事，個中的險象環生對巫霆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在狡猾對手前後偷襲時，巫霆明顯看到胸口一道金光大盛，替他攔下了致命襲擊，他才可以輕松鎮住其他被邪祟沖擊得蠢蠢欲動的塔。
白霜雁：“沒就沒了，也不是稀罕物。”
巫霆嘴巴動了動，想說什麽最終又憋了回去。
白霜雁擡起巫霆的手輕輕覆上那道傷口，細細密密的痛感從小口子蔓延全身，熟悉的拉扯感再次襲來，仿佛被沙石堵塞的河道逐漸被清理暢通。
隨著時間流逝，巫霆沈重的呼吸輕快不少。
良久，白霜雁收回手，或許是生命值也有增強體魄的作用，白霜雁這回除陰比上回容易得多，也沒覺得有多累：“如果實在避無可避對上陰邪的存在，下次註意些不要讓自己出現傷口，最好再給自己灌點神水絕對無往不利。”
“什麽神水？”
白霜雁一本正經道：“一撮竈王土，一把香爐灰，摻進一碗蒸餾過的十人童子尿裏喝下去。”
巫霆：“……”
“噗。”白霜雁說完先憋不住笑了出聲，圓溜溜的杏眸裏盈滿調皮的興味。
巫霆自然也看出了她在胡說，知道對方這是不惱了，將放在桌上的一碗糖水推到白霜雁面前。
“特地為你準備的，累了一晚喝完早些休息。”
嗯？還給她準備吃的。白霜雁垂眸一看，不是她以為的所謂補充靈力的菜肴。
這些天白霜雁也算了解一些修仙界的常識，他們雖然辟谷，但也會吃東西，吃的都是處理過的靈肉靈植一類的東西，據說能夠快速增強流失的體力，有的還能增長修為。
白霜雁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吃著都一樣，也沒覺著哪裏有變化。
而巫霆為她準備的是一碗普通的綠豆糖水。
他還挺會準備，白霜雁想，恰好是她愛喝的甜品。
小時候的日子生活節儉，老道偶爾開一單也只夠他們日常生活花銷，不會買太多零食，這時老道就會為她煮一鍋的綠豆糖水，美其名曰費錢少還管夠。小小的白霜雁就端著小碗坐在院門的石階上，一點一點的把糖水喝完，盛夏時節的甜滋滋味道，一直留在白霜雁記憶最深處。
以至於後來她自己出師後，每回收工回去，路過深夜未收攤的糖水鋪子都會點一碗綠豆糖水犒勞自己。
巫霆靜靜看了白霜雁一會兒，等對方吃了個幹凈，才沒頭沒尾地問：“明天是還得去卓家嗎？”
白霜雁點點頭，說起卓家她心裏就犯嘀咕，那個叫卓瑾的年輕人一醒來就揪住她不放，不說什麽事，非嚷著有個無辜少女身陷險境，唯有白霜雁才能救她。
“是要救這個人嗎？”白霜雁被卓瑾婆婆媽媽不說實話的磨蹭性子氣笑，掏出那枚狐貍小木雕的一瞬間，卓瑾很明顯的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對方會找到這個東西。
白霜雁：“就算有危險，她也有自保能力，比起擔心她，卓公子不如擔心自己。”
卓瑾慌張的眼眸看向白霜雁，就聽她意有所指道：“人妖有別，回來了就別管妖的事。”
“如果是魂魄的事呢？”
白霜雁問：“什麽？”
卓瑾目光沈沈道：“我聽到過，妖族似乎要拿鬼魂做些什麽，而且特別叮囑要防備你，因為你……”
是無常。
無聲的唇形動了動，白霜雁卻看懂了對方的欲言又止，心下咯噔一下，千思萬緒湧上心頭最後只剩一個念頭，那些妖族知道她？！
“鬼魂……他們要邪祟做什麽？”巫霆問。
白霜雁搖搖頭：“不知道，但我擔心他們會用來做不好的事。”
她是想不通原主在這個世界居然還會被人提防，到底是怎麽註意到她身上的？白霜雁連直播都不會暴露自己這一職業，周圍也不會有人註意到她的舉動……
不，有一個人。
白霜雁無端想起了那夜不見蹤影的家夥，那個讓方知邈遭到反噬後又想要從她手裏奪走對方魂魄的人。
一想到這個，白霜雁心頭湧起了想要去妖族一探究竟的念頭，擡眼看著延綿起伏的山頭，隨後無奈地看了眼身旁應是要跟過來的巫霆。
“你不應該跟過來。”
“我不靠近，就在山腳下等。”巫霆一臉認真保證：“你自己去危險地方我不放心，至少讓我在附近守著，萬一有什麽事我也好能盡快出現。”
白霜雁：“我也不是一個人，還有卓瑾也跟著。”
巫霆淡淡擡眸，瞥了眼弱雞一樣瘦小的少年杵在一旁傻笑，磕磕絆絆問好：“巫……巫仙士好。”
巫霆默了，轉頭吩咐杜若跟著一起去：“記住我讓你辦得事……”
“記得。”杜若點頭，上前低聲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屬下定會端了妖窩，把那些魂魄收回來。”
結果巫霆沈沈嘆息：“記得保護好白霜雁。”
“……”
表錯情的杜若跟白霜雁和卓瑾一同前往圖山深處。
圖山群山延綿郁郁蔥蔥，傲然挺拔在天地間，半山腰上雲霧繚繞，像是一條白色絲帶縈繞腰間，一看天氣就很好。
卓瑾說：“看來今天是不會下雨了，那天我逃跑出來時下了好大一場雨……”
“別說話。”
“啊？”
白霜雁：“這種時候不能亂立flag曉得不？”
常年出工的社畜，啥都不怕，就怕開工亂說話。
但卓瑾不懂，什麽叫弗什麽的，剛想不恥下問，就聽方才還晴朗一片的天氣倏地啪嚓一聲在頭頂炸起驚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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