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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是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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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竟是男的?!”

蘭鳶山描述的話太有畫面感, 梁卿玉稍微想象一下,便覺得毛骨悚然。

在靈堂裏做那檔子事,棺槨裏躺的還是他的父皇........蘭鳶山真的是個瘋子!

但禍事自己闖下的, 梁卿玉現在只恨自己病急亂投醫,看錯了人——

想不到那何黛, 竟然也是蘭黨的一員!

看起來如此正直,可骨子裏卻和蘭鳶山的心一樣, 是黑的。

梁卿玉此時有些欲哭無淚。他此刻被蘭鳶山掐著脖子, 把著命脈, 想求救也不知道找誰求救,敢怒不敢言, 只好先示弱。

他不敢動,只一味地任由眼淚淌下, 沾濕蒼白的臉龐,看上去愈發讓人有淩虐和欺辱的欲望:

“夫君, 我錯了。”

他滾燙的眼淚掉落在蘭鳶山的手背上,很快又變的冰涼, 仿佛真的是在後悔和懼怕:

“夫君且饒了我這一回吧。”

蘭鳶山沒說話。

但在梁卿玉示弱的那一瞬間,他掐著脖頸的時間已然微微松開。

梁卿玉趁此機會, 逃離“魔爪”。

但他卻沒有立刻離開蘭鳶山, 而是轉過身, 盯著蘭鳶山沒有表情的臉龐看了一會兒。

蘭鳶山似乎依舊不太高興。

梁卿玉想了想,忽然主動伸出手, 像是個小動物似的, 主動靠過去, 緩緩抱住了蘭鳶山的脖頸。

鼻尖是溫軟的蘭花香,乖順柔和, 唇猝不及防地抵著一截秀美細白的脖頸,未曾料到梁卿玉會主動靠近他的蘭鳶山錯愕地一怔,下意識想要推開梁卿玉,卻被梁卿玉接下來的話定住了身形:

“夫君,我們回宮吧。”

從未與人離得這般近過,在被抱住的一瞬間,蘭鳶山身體發僵,許久才能平靜下來。

他感受著與他緊貼的軀體微顫的幅度,半晌,緩緩伸出手,抱住了梁卿玉。

他知道小公主這是在對他示弱,想要揭過此事。

而他蘭鳶山也沒有那麽不“憐香惜玉”,索性給彼此一個臺階下,裝作無事發生,以免之後大婚又惹惱了梁卿玉,橫生枝節。

他還需要梁卿玉做他的棋子,如果輕易毀了,倒還真有點舍不得。

思及此,蘭鳶山將扇子收入袖口,隨即打橫將梁卿玉抱了起來。

梁卿玉配合地將臉埋進他的胸膛,整個身體掩在蘭鳶山的披風之下,顯得分外嬌。

何黛看了看忽然間又變的異常“和諧”的畫面,只暗中咋舌,正打算上前問一句蘭鳶山接下來是何安排,卻被蘭鳶山轉過頭來,不輕不重地掃了一眼。

似乎含著些許警告。

何黛:“.........???”

他有些莫名,心中疑惑,因著蘭鳶山這一眼,站定在原地沒有動,只用問詢的眼神,看向蘭鳶山。

但蘭鳶山此刻卻沒有再回答他,而是抱著梁卿玉,擡腳往屋外走去。

他沒有管身後的何黛是何表情,迎著滿客棧男人羨慕兼嫉妒的神情,打橫將梁卿玉抱進馬車裏。

他的馬車很寬大,足夠容下兩個人。

蘭鳶山將梁卿玉放在柔軟的坐墊上,看著梁卿玉乖覺的模樣,忍不住伸出手,指節在梁卿玉的臉頰上輕輕拂過。

福嘉公主好像天生便帶著上天的祝福出生,生的月貌花容,連眉心的一點紅痣都長的恰到好處,襯的皮膚愈發白皙清透,好像由高山上清靈的雪水化就,輕輕眨眼時,一雙瞳仁猶似泛著清澈幹凈的秋波,即便是蘭鳶山不近男色女色,也不得不承認,福嘉公主有著這天地間最美的皮囊之一,竟讓他這種鐵石心腸的人,也忍不住為他破例。

蘭鳶山坐在車裏不說話的時候,表情也依舊嚴肅,梁卿玉不知道蘭鳶山現在在想什麽,只知道男人被戴了綠帽子總歸不會太開心,只能裝作恭順害怕的模樣,蹭了蹭蘭鳶山的掌心,小聲喊:

“夫君.........”

蘭鳶山看了他一眼,悠悠挑起眉,似笑非笑道:

“這會子又不醉了?知道我是誰了?”

他問:“酒醒了?”

梁卿玉聞言一楞,片刻後又忽然想起自己剛才為了解釋自己的行為,扯謊說自己喝了酒的事情,忍不住臉紅,結結巴巴道:

“醒,醒了。”

蘭鳶山說:“什麽酒這麽烈,能讓我們小公主醉成這樣,連不該說的胡話也亂說?”

他俯下身,掌心撐在梁卿玉耳邊,溫熱的鳶尾花氣息登時沖到梁卿玉臉上,令梁卿玉呼吸一窒,連腳尖都不自覺地擡起,抵著坐墊:

“為夫也好生想嘗一嘗。”

看著蘭鳶山眼中戲謔的眼神,梁卿玉指尖發抖,忍不住擡起手,掌心抵著蘭鳶山的肩膀,細聲道:

“沒了.......”

他快要哭了:“沒有酒了.......喝完了,夫君........”

“是嗎?”蘭鳶山捏著他的下巴,潑墨般的青絲鋪開,混著白色的發帶,落了幾縷在梁卿玉的耳邊,癢癢的,

“可是為夫現在就想喝,怎麽辦?”

“要是嘗不到那酒,豈不是證明夫人今晚上說的話都是謊話,都是用來騙微臣的。”

蘭鳶山笑道:“公主,欺騙未來的夫君,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梁卿玉:“........”

他快要被蘭鳶山氣哭了。

哪有這樣霸道無理的男人!

莫說他沒有喝酒,就算是喝了,他現在又上哪裏給蘭鳶山找一模一樣的酒去!

思及此,梁卿玉賭氣推了推壓在他身上的蘭鳶山,沒有推動,反被蘭鳶山抓著手腕,抵在了頭頂。

“公主。”蘭鳶山俯下身靠近他,兩人身體貼的那般近,不緊不慢地逼問,像是在逗弄一只張皇失措的兔子:

“酒呢?”

梁卿玉拿不出酒,急的要哭,“我喝完了,沒有了!”

他伸出腳尖,膽大包天地踢了踢蘭鳶山的小腿,賭氣道:

“你放開我!”

“喝完了,沒有了?”蘭鳶山像是剛預料到這個問題似的,詫異道:

“那微臣豈不是再也嘗不到了?”

“當然,世上的酒僅有一壺,喝完了如何還能有。”梁卿玉說:“即便再香甜的酒,也總有被喝完的一天。”

蘭鳶山聞言一怔,若有所思:“公主說得對。”

梁卿玉正想點頭,以為蘭鳶山想開了,欲讓蘭鳶山放開他,卻聽蘭鳶山忽又說了一聲:

“可是微臣實在好奇.......不如今日就破譯破例,來嘗一嘗公主口中說的這酒,究竟有多香甜吧。”

言罷,蘭鳶山竟然俯下身,不顧梁卿玉瞪大的雙眼,含住了梁卿玉的唇舌。

梁卿玉:“........”

他整雙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大,連手腳都在用力,想要推開蘭鳶山,卻被蘭鳶山按住手腕,壓在耳邊,動彈不得。

男人的唇舌和他本人一樣霸道,梁卿玉整個口腔都被闖入的舌塞滿了,他呼吸不能,只能一遍一遍地感受到屬於蘭鳶山的舌頭刮擦過他舌尖時戰栗的快感。

那種感覺太過奇異和恐怖,被男人占有親吻的感覺如同潮水一般蔓延至四肢百骸,他不得不軟了身子,任由蘭鳶山在他口中攻城略地,連唇都被含吮的刺痛麻癢。

梁卿玉想要呼吸新鮮空氣,但卻只能在蘭鳶山允許的時候抓緊時間換氣,其他時候都被壓的死死的,等他宛若漿糊的大腦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攀住了蘭鳶山的脖頸,整個人都半掛在了蘭鳶山身上。

他以為他會反抗,卻沒想到最後沈迷的人確實他自己,他眼睜睜地看著蘭鳶山親完他之後又抽身離去,只留他一個人仰躺在坐墊上,像是被親傻了似的,呆呆的仰視著蘭鳶山。

“大人,宮城到了。”

馬車外有人低聲喊道。

“知道了。”蘭鳶山平覆了一下呼吸。

除了向來纖塵不染的衣領此刻被梁卿玉揉的有些亂之外,蘭鳶山基本上和平常沒有什麽兩樣,連臉都沒有紅,反倒是梁卿玉衣裳散亂,釵環松垮,活像是被人糟蹋了一樣。

蘭鳶山俯身將梁卿玉抱起來,下了馬車。

梁卿玉鬢發散亂,只覺丟人,抱著蘭鳶山的脖頸,死死將臉埋進去,不肯見人。

他可是大梁的福嘉公主,如何能用這幅、這副樣子見人!

梁卿玉光顧著躲避旁人的眼神,全然沒有料到他此刻死死掛在蘭鳶山身上的樣子,有多依賴和順從。

蘭鳶山擡腳將他抱進了梁英帝的靈堂。

燭火還在安靜地燃燒著。

已經是停棺的最後一日,沒有人來祭拜梁英帝了。

蘭鳶山只一個眼神便叫退了眾人,隨即在宮娥關門的動作裏,他背對著屋外的人,將梁卿玉放在了供桌上。

腳下是幾個散落的蒲團,蘭鳶山將梁卿玉放好,這才松開手。

梁卿玉還記得蘭鳶山說的要在靈堂裏強要他的話,有些膽怯。

以蘭鳶山的性格和身份,就算他真的想做,也沒人攔得住他。

可我是男子啊.......

梁卿玉不安的指節握緊供桌,不敢看蘭鳶山的表情,低低喊了一聲:

“夫君.........”

蘭鳶山看他:“別這麽叫我。”

他說:“去叫何黛。”

梁卿玉:“........”

他哪裏敢。

他今天若是敢叫何黛一聲夫君,明天他的屍體就能在披香殿被發現。

男人生氣起來心眼比銅錢還小,需要哄一哄。

思及此,梁卿玉伸出手,拉住了蘭鳶山的衣袖,輕輕晃了晃,軟下語氣:

“夫君.........”

蘭鳶山抽回衣袖,冷冷出聲:“把衣服脫了。”

梁卿玉沒想到蘭鳶山真的這麽瘋,真的想在靈堂裏動手,差點繃不住乖巧溫順的面皮,手指僵硬在空中,錯愕道:

“蘭鳶山,你..........!”

“剛才叫夫君不是叫的挺親熱嗎?怎麽一說要做那種事就換了個人似的。”蘭鳶山打定主意要給梁卿玉一點教訓,

——他不喜歡不聽話的人。

在梁卿玉出現之後,他三翻四次違抗他,蘭鳶山已經看在梁卿玉是公主的份上,三翻四次忍讓,卻沒想到梁卿玉卻膽敢私下裏結交何黛,簡直是在太歲頭上動土。

倘若梁卿玉找的人不是自己的心腹何黛呢?倘若那人真的同意了梁卿玉的話呢?倘若梁卿玉真的願意為了權勢委身他人,他們真的在那酒樓裏就........

蘭鳶山真不知道是梁卿玉在他眼皮子搞小動作更讓他生氣,還是一想到梁卿玉為了逃離他,竟想要和別的男子就行雲雨更讓他光火。

思及此,蘭鳶山面色更沈冷,心中的怒火無端燃燒了起來,

“把衣服脫了。”

梁卿玉簡直是不可置信,帶著哭腔道:

“蘭鳶山.......這是我父皇的靈堂,不是你做那種事的地方!”

“不準我做如何,準我做又如何。”蘭鳶山冷冷一笑:

“即便你不願意,你又如何能反抗我。”

他說:“乖乖的,自己脫了,待會兒我能讓你少痛一些。”

梁卿玉.......梁卿玉根本不敢。

不要說靈堂根本不是做那種事的地方,就算他真的能忍辱負重,但是他還牢牢記著一件事,那就是——

他其實是個男人!

即便從小就被母親送來的玉容丸養著,使他的容貌和身形接近於女子,但有些東西不會騙人,只要衣服一脫,他的男兒身就會真相大白。

思及此,梁卿玉愈發恐懼,他攬住衣袖,不肯松開:

“我不要!你滾出去!”

他又害怕又恐懼,整個人抖如篩糠,哽咽一聲:

“蘭鳶山,你簡直不是人!”

“你當初若乖一些,我也不會這般為難你。”蘭鳶山歪頭看他:

“可是你偏要惹我生氣,那微臣.........只好給公主你,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

言罷,蘭鳶山一把將梁卿玉從桌案上抱下來,放到蒲團上。

梁卿玉嚇了一跳,掙紮著想要推開他,但蘭鳶山似乎打定主意要嚇一嚇他,靈活的指尖解開梁卿玉的衣帶,素衣登時散了開來。

梁卿玉都不知道蘭鳶山是吃什麽長大的,力氣竟然這麽大,用力替他也沒見蘭鳶山往後退一步,反而把自己的衣服掙開了。

外袍滑落下來,露出裏面光\裸的肩膀,紅色的內襯環繞著胸膛和腰跡,上面繡著鴛鴦戲蓮。

本是再尋常不過的女子裝扮,但再往下,蘭鳶山就發現了些許不對勁。

這是.........

蘭鳶山看著努力想把自己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梁卿玉,錯愕地擡起頭,原本沈冷的面具一寸寸碎裂,只剩覆雜難以言喻的情緒:

“你.......你竟是男的?!”

梁卿玉瞞了這麽久的秘密猝然暴露,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幾乎要撞破胸膛。

他看著蘭鳶山震驚的面容,只覺天旋地轉,大腦一片空白,緊接著便被鋪天蓋地的恐懼和害怕淹沒,不受控制地痛哭出聲:

“蘭鳶山,你混蛋.........”

他裹著散亂的素衣,蜷縮在蒲團上,淚水肆虐,從臉頰上緩緩淌下:

“你怎麽能強迫我........”

“我沒........”蘭鳶山不知道該說什麽,指尖掛著梁卿玉的腰帶,也有些傻眼了。

他沒想到這個容貌姣好的“女子”實際上竟然是個男的,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梁卿玉已經崩潰了。

他蜷縮在蒲團上,不敢想,蘭鳶山現在發現了他是男子,會怎麽對他。

蘭鳶山會昭告天下,他是個假公主嗎?

還是會捏著他的秘密,更加肆無忌憚地欺負、折辱他?

他這輩子,是不是就再也逃不開蘭鳶山這個陰影了?

思及此,梁卿玉愈發悲從中來。

他連衣服也顧不上穿,滿心滿眼只剩心灰意冷——為自己,為從生下來,就被擺布的一生。

他料定蘭鳶山發現他是個男人之後,一定會變本加厲地折騰他,幹脆放棄了反抗,就這樣側躺在蒲團上,任由青絲散落,釵環掉落在邊上。

他的餘光裏只能看見蘭鳶山的身體僵硬在一側,似乎是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現在這個問題。

梁卿玉閉上眼睛,不願再去看他。

有開門關門的聲音傳來,梁卿玉等了一會兒,沒等到蘭鳶山的動靜。

蘭鳶山他.......應該被自己嚇走了吧。

這樣也好,起碼可以免去被——

他心裏的念頭剛一冒出來,溫熱的狐皮大氅就將他半光\裸的身體抱起來,緊接著,他身體微微騰空,被人從冰涼的蒲團上抱起來,放在了案桌上。

動作很輕柔,像是怕弄碎了什麽易碎品。

梁卿玉緩緩睜開眼睛,看見蘭鳶山正站在他面前,慢慢替他理好衣帶。

梁卿玉微微瞪大眼睛,原本一片死寂的瞳仁裏起了些許漣漪,眼睫輕輕起伏:

“你怎麽還進來?”

他扯了扯嘴角,自嘲道:“嚇到了吧?我其實是個男人。”

他索性扯破臉皮,一字一句道:“是一個想要殺你的男人。”

衣服被撕碎的時候,好像兩個人和平相處的假象也被一同撕碎,兔子露出了尖銳的牙齒,似乎是在打量著這個比他強大許多倍的對手,如何才能做到一擊斃命。

面對這樣直白的威脅,蘭鳶山並沒有產生太大的惶恐。

對於梁卿玉是男人這件事,他是震驚的,但他也可以想碾死一只螞蟻一樣,輕而易舉地毀了這個沒有任何實權的公主。

但是.......

蘭鳶山撩起眼皮,看了梁卿玉一眼,隨即俯下身,伸手用指腹擦掉梁卿玉臉上的眼淚,聲音平靜淡然:

“我膽子沒那麽小,不會因為你是個男人就被嚇破膽。”

“何況……”蘭鳶山伸手,將梁卿玉鬢邊的簪子扶好,

“即便你是男人.........你依舊也是我蘭鳶山未過門的妻。”

梁卿玉:“........”

他微微瞪大眼睛,原本因為恐懼而變的蒼白的臉上難得恢覆些許血色:

“你瘋了!”

他嘴上說著,但心中的恐懼卻因為蘭鳶山沈緩的話沖淡不少:

“我是男人........你也娶!”

“男人女人都無所謂。”蘭鳶山系好大氅的帶子,將梁卿玉白的發光的身體遮住:

“我會遵守先帝遺詔,娶你為妻。”

他聲音平靜,“無論男女。”

梁卿玉呆呆地仰頭看著蘭鳶山的臉,仿若聽到了什麽不可置信的話:

“你不.......不覺得我雖為男,卻著女裝,做女子情態,是個不男不女的怪物嗎?”

“不覺得。”蘭鳶山看他:“我知這一切皆非你本意。”

為了能在臻幼的迫害下撿回一條命,沒有比慌稱是女子最安全。

梁卿玉多年來一直保守著這樣的秘密,從未奢望過有什麽人能理解他。

可是蘭鳶山.........

蘭鳶山說這一切都非他本意.........

或許,蘭鳶山也沒有想象中這麽壞..........

正當梁卿玉默然不語,內心卻如翻起驚濤駭浪胡思亂想間,蘭鳶山回過頭,看了一眼窗外的雪,說了一句:

“雪停了。”

他其實沒想在這裏就把梁卿玉辦了,只是為了嚇唬他罷了,如今梁卿玉看起來比之前老實,蘭鳶山也沒有再欺負他的打算:

“微臣送公主回披香殿。”

他說完這句話,回過頭,正想伸出手去扶梁卿玉,卻只摸到了滑落的狐皮大氅。

火紅的狐皮大氅葳蕤搖曳在地,配合著四周的燭火,更顯得梁卿玉皮膚白皙精致,如霜花雪玉凝成,透著玉一般白的膚質。

“你.........”蘭鳶山看著主動褪去遮擋衣物的梁卿玉,難得有些話不順,視線迅速移開:

“.........你幹什麽.........”

“你不是說想在這裏讓我成為你真正的妻子嗎?”梁卿玉青絲鋪散在肩,肩頭若隱若現微微泛著粉,羞恥的腳尖繃緊,強作鎮定:

“難不成向來一言九鼎的蘭大人,也有說話不算話的時候?”

嗡——

在看到梁卿玉晃動的小腿的那一瞬間,蘭鳶山整個人的理智如同被當場擊穿,所剩無幾。

“你不要挑釁我。”蘭鳶山咬牙,強忍著緊繃的肌肉:“把衣服穿上,否則有你好受。”

梁卿玉歪頭看他,伸出小腿,從蘭鳶山的腿間滑到腰間,輕輕地踩,像是某種單純無辜的精怪,能輕而易舉地挑逗:

“我只怕……蘭大人當著先帝的牌位,敢說不敢做呢。”

蘭鳶山:“……”

桌案上的燭火和貢品猝不及防被全數掃到一邊,劈裏啪啦落了一地,梁卿玉的後背砰的一下抵在溫暖的狐皮披風大氅上,仰頭便是梁英帝的靈位。

他揪住桌邊,指節繃緊發白,臉上似乎有若隱若現的報覆般的快感和笑意。

父皇,你從小將我送至道觀,多年來不聞不問,如今卻還想著將我送給一個陰晴不定的男人,作為你鞏固梁如光地位的工具。

可而今,我不願意做您的工具。

梁卿玉的指尖穿過身上男人的發絲,面色潮紅,看著視野內搖晃的靈位和飄起的白幡帷幕,微微瞇起眼睛——

我要讓身上這個男人愛上我,迷戀我,再心甘情願地把這大梁的江山——

親手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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