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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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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失控

絕對絕對的是匈奴的毒計。

打不過大漢的匈奴人, 將瘟疫投到大漢的軍中,以令軍中將士都染上瘟疫,以為這樣一來就可以讓大漢的軍隊無法再繼續向前。

“另, 昭示於整個河西、漠南、漠北之地, 讓所有的匈奴人都知道, 匈奴在各地放瘟疫, 瘟疫是不認人的,瘟疫也是可以傳染的,匈奴用心歹毒,果真所有人要坐以待斃嗎?”劉挽這番話一丟下來, 樊希暗暗給劉挽豎起大拇指。

牛啊牛,讓所有人都成為劉挽的助力, 樊希縱然並不怎麽想承認, 卻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劉挽名不虛傳,實在是一個極其擅長煽動於人, 利用人心的一個人。

就劉挽一番操作,看吧, 哪怕原本是匈奴人,當他們身邊的人出現感染瘟疫的人開始, 他們會生出恐懼,並且更有可能會借此機會對原本的匈奴族人生出不滿。

“令, 從現在開始, 讓所有人給本宮記住,所有的大夫集中在一起, 每日定時定點為百姓診脈,務必保證每一個百姓的生死。於國有大功者, 陛下並不吝嗇獎勵。誰若能找出治療瘟疫或者預防瘟疫的辦法,功在大漢。”樊希在默默讚許劉挽的時候,結果才發現才哪兒跟哪兒呢。差遠了差遠了。

有對比才能更顯得誰把誰當人。

沒有人會想死的。

一但對外宣稱瘟疫是匈奴有意投於大漢而為之,對內,劉挽不遺餘力的向所有人表明,大漢朝廷面對危機並沒有任何要將百姓棄於不顧的打算,甚至在想方設法的救治百姓,努力杜絕瘟疫的擴散。

想必聰明如劉挽,絕不會只有這些操作而已。

樊希沒敢多問一個字,劉挽道:“告誡所有的將士,膽敢亂軍心者,殺!我大漢將士可以死在戰場上,也能被人算計而死,但絕不允許任何人臨陣逃脫,更不許在軍中散播謠言。”

“長公主,在此時如此下達軍令恐怕會適得其反。”有那將士開口提醒劉挽,請劉挽一定要顧念本來已然軍心渙散,若在此時下達這樣的命令,真不怕適得其反?

不料劉挽聞言只反問:“你在質疑本宮。”

於軍中將士而言,劉挽雖然在河西一戰中確實立下不小的功勞,但僅此一戰想讓天底下的所有將士都對劉挽心服口服,怎麽可能。

質疑劉挽的人其實更是軍中的將軍,何嘗不是覺得劉挽太過年輕,她未必懂得軍中事,一旦按劉挽說的辦,萬一要是適得其反,當如何。

偏劉挽直接幹脆的質問,只為了弄清楚在她面前的人是在質疑她嗎?

不相信劉挽是假,但要說當劉挽的面質疑劉挽,那不等於是在向所有軍中將士宣告,他們都不相信劉挽,如此一來,更會引起軍中的恐慌,這才是最最致命的事。

“末將絕無此意。”無論他們到底有沒有這個意思,此時此刻必須的不能承認。

亂我軍心者,那是要掉腦袋的事兒。

眼前的劉挽手段不少,又是皇帝的女兒,大將軍的外甥,更是大司馬驃騎將軍的表妹,層層的關系無一不在昭示劉挽的後臺之強。

縱然他們心裏再怎麽不相信劉挽,但這句話是萬萬不能夠說出來的。

“既無此意,你們只須照辦。按我的吩咐辦事,任何後果都由我來承擔,不按我的吩咐辦事,便由不聽話的人承擔後果。”劉挽一向是個敢擔事兒的人,正是因為敢擔,她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敢大大方方的讓全天下的人知道。

然而有多少人能像劉挽?

能夠做到劉挽的地步?

隨劉挽這句話落下,不管質疑劉挽的人亦或者是相信劉挽的人,都不敢再吱聲了。

“立刻去辦。”劉挽已然再一次下令,不容置喙。

無一人敢再吱聲。眾將士立刻去傳達軍令。

而霍去病聽完劉挽的吩咐後,臉上浮現了笑容,“很好。”

讚許肯定的話,讓霍去病更有一種劉挽是真的長大了的感覺。

劉挽聽了沒能忍住的道:“難道我做了那麽多,在表哥的心裏,連處理一點小事兒的能力都沒有?”

“不過是高興而已,高興於你都那樣的能幹了。明明我和舅舅一直都想護著你,護好你。”然而從小到大,劉挽從來不會站在他們的身後,從來不會覺得有他們在,一切都可以交給他們。而是每一回都沖在最前面,盡所能的保護他們。

劉挽所擁有的權勢地位,讓她得天獨厚,但劉挽所承受的壓力也是旁人所無法想像的。

“你們先下去,我有話叮囑泰永。”霍去病讓周圍的人都退去,劉挽第一反應是要走進去,立刻有人出手攔,霍去病道:“我有話跟你說,你就在那兒,不許進來。”

比起他們,霍去病更怕劉挽染上瘟疫。

劉挽擰緊眉頭道:“表哥若再攔我,信不信我立刻去碰碰別的已經染疫的人。”

此言落下,樊希是震驚的,相比於霍去病,樊希從來沒有聽過劉挽撂狠話,但現在他聽見了!

但這樣的狠話針對的更多是自己。

霍去病極其的無奈,“泰永,別鬧。”

作為一個對劉挽十分了解的人,他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劉挽是一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退下。”劉挽的心情十分不悅,沖身後的人大聲的喝斥一聲,一旁的人都不敢不聽,紛紛退了下去。

霍去病長長的一嘆,劉挽從來都是能夠對自己狠,永遠不能對別人狠的那個人。

沒有了外人在,縱然他們離得遠,相互能夠看到彼此,於他們而言也都夠了。

“原以為一切都會好轉的,沒有想到依然鬥不過。”霍去病感慨一聲,擡頭望天,如今卻只能望著帳蓬。

“表哥,父皇已經讓人安排。”劉挽小聲的勸起霍去病,讓他不必太過於糾結,只要他好好的養身子,一切都會好的,也一定都會好的。

霍去病輕聲一笑,“泰永,你我之間這些哄人的話大可不必說,我們誰又不知道其中的道理?把你救回來歷盡千辛。好在你活下來了。”

關於他的付出,他都給了劉挽多少,那是絕口的不提,好像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

劉挽的舌頭似是被人壓著千斤重的大石,完全說不出話。

“軍中縱然有我和舅舅的威嚴在,但從李敢能對舅舅動手便可知,這世間的人不把我們放在眼裏的不計其數。是以,你在軍中更得狠絕一些,斷然不能讓他們欺負了你。我和舅舅的人,不用說,他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你的人,也會成為你最堅強的後盾,我只怕你會失控。”霍去病叮囑起軍中的諸多事,該安排的其實霍去病已然安排妥當,剩下的無非是劉挽。

劉挽會不會失控,霍去病以前覺得不管怎麽樣劉挽都能控制住自己,現在,他又有些不太確定。

不失控的劉挽只是沒有遇上值得她失控的事兒。

可對他,霍去病無法確定他的存在對劉挽而言是什麽。

或許更應該說,霍去病既怕劉挽失控,又不想劉挽失控。

如此覆雜的心情,讓霍去病不禁笑了。

“泰永。”

這一聲低喃,透出了他的歡喜,他的不舍,還有他從來沒有說出口的情義。

“我在。”劉挽應下一聲,眼中含淚的望向霍去病。

只是霍去病再一次咳嗽起來,劉挽情急的要沖進去,霍去病顧不上咳嗽的喊道:“不許進來,不許進來。”

劉挽那邁出去的腳步硬生生被霍去病喊得停下,劉挽帶著哀求的喚了一聲表哥。

“縱然你不顧念自己,也要想想大漢無數的將士,你若有半分差池,大漢的將士何去何從?我不在,你便是大漢的主將,你的所有決定都必須以大漢為重。大漢的軍隊沒有往後退的。縱然我死,你也要領軍繼續前進,你要將匈奴單於帶回大漢,帶到長安。”霍去病不容置喙的沖劉挽叮囑,更是一字一句的道:“如今我是大司馬,軍中都得聽我的,你也得聽我的。這是軍令,你不許違抗。否則你立刻回長安。”

不錯,劉挽有治霍去病的法子,霍去病難道就沒有嗎?

此時此刻,霍去病板起一張臉,無一不在告訴劉挽,他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真真切切的,無一例外。

不聽他的話將得到的後果,劉挽也須承擔。

劉挽無法,只將收回腳,立在一旁,神情覆雜的凝望著霍去病,“是。”

霍去病要的是劉挽的這一個是字,得到了,臉上也終於浮現笑容。

“軍中大事,我不在,你自行安排,此番出征,可用的將士......”霍去病將手底下能夠用,也會配合劉挽的人一一的告訴劉挽,好讓劉挽將人都記下。

劉挽雙手交握,她不願意聽霍去病此時說出的每一句如同在交代後事的話,但她也清楚的知道,她必須要聽。關系大漢軍隊此番勝利的大事,不能不聽。霍去病的兵,他比誰都要更清楚,也恰是因為如此,霍去病與劉挽的所有分析,劉挽都得聽進去,並且牢牢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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