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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腦子吧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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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腦子吧你們

別問, 問,劉挽都答不上來。

劉嘉繼續和劉挽咬耳朵道:“姨娘好生厲害。”

誇的必須是衛少兒。

但,確定是誇?

不管是霍去病, 亦或者是陳謙, 他們能長得如此的優秀, 和衛少兒真沒有多少關系。

“你, 你豈能出言相辱。”陳謙罵他們蠢鈍如豬,叫他們大受打擊。

“為何不能?枉你們也是讀書人,讀書為明事理,連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懂, 書都白讀了?”陳謙毫不掩飾對他們的輕蔑,畢竟陳謙說得並沒有錯, 但凡他們只要動一動腦, 都不會覺得劉挽能貪那點賑災款。

一個錢多得都能在大漢每州建起藏書樓,從始至終都沒有讓朝廷出過半毛錢的人,去貪所謂的賑災款, 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底下了解事情真相的人們,縱然被說破根本所在, 想讓他們承認是他們栽贓嫁禍才傳出來的風言風語,萬萬不可能。

況且, 事情過去那麽長的時候,有些事想查都根本不可能查得出來, 誰知道他們幹了些什麽?死不承認就是了, 誰能奈何他們。

這世間上的人,大抵是越不要臉的人越能過得很好。

“陳謙, 枉你也是名門之後,竟然口無遮攔, 出言辱罵於人。你未必也太狂妄了。”不行,再讓陳謙繼續罵下去,怕是他們一切盤算都要盡毀。罵,不就是罵嗎?誰還不會罵,陳謙以為自己多了不起?要不要把陳家的老底掀一掀?

“我並非狂妄,只是長了腦子沒放著不用而已。諸公也不必費心的考慮如何跟我爭論,我該說的都說完了。今夜是泰永長公主請諸位來的,我看不過去說幾句,萬不能喧賓奪主。”丟下這話,陳謙頭也不回的走了。

劉挽樂了,“這陳謙,有些意思。”

能讓劉挽誇一句有意思,屬實不容易。

隨後,劉挽走出去,劉據更想說的是,這世上要說有意思的人,劉挽認第二,沒有人敢認第一。

陳謙,確實是意外之喜,連劉挽先前都沒有意識到。

而隨著劉挽走出去,本來企圖攔下陳謙的人,被提醒劉挽來了,此時的藏書樓側邊的高臺,先前是劉挽專門設來讓各家的人教百姓們手藝,位置夠高,也是相當的大,方才陳謙正是站在上方跟人叫囂的,下方的人想要爬上來,硬是被拉住了。

劉挽緩緩走來,一身淡紫色的曲裾服,長發半挽,一雙眼睛炯炯有神,不經意的瞥過人時,不怒而威,也讓想找上陳謙的人不得不把那已經爬上臺的腿放下,乖乖退到一旁。

燈火通明之下,一片糟雜,周圍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其中有多少來看熱鬧的,不得而知,但隨著劉挽走出來,漸漸說話的聲音越來越低,說話的人也越來越少,最後竟然只能聽見柴火燃燒的聲音。

出奇的安靜,讓人都能聽見他們各自的呼吸心跳,有人想要也面,想證明他才不怕劉挽,劉挽用不著不發一言的嚇唬人,他們不怕嚇。

可是,劉挽似乎有所察覺,一眼掃過,硬生生把有些人剛提起的勇氣,瞬間擊潰。

“能來這麽多人,我很高興。”安靜下來之後,劉挽的聲音清脆宏亮,讓人清晰的聽進耳朵裏,劉挽想了想,讓人拿出個喇叭。

怎麽說劉挽都是有所準備才開始這一局,萬萬是不能讓她想告訴天下人的話,卻沒能讓該聽見的人聽見。

劉挽讓人做的喇叭,擴音的效果,一試便可知。

“不過,等了我許久,盼我早該出面的人們,不知,你們是否為我的出面而高興。”劉挽聲音再次響起,隔得老遠,原本真來湊熱鬧,想瞧瞧到底怎麽回的人們,聽見聲音都覺得驚奇,能聽見話,更有利於他們看熱鬧了,必須得留下。

“這些日子事情鬧得挺大的,罵我的人不少吧?”劉挽無所謂的開口,確實沒少在心裏暗罵劉挽的人聽見這話,更恨得劉挽咬牙切齒,但凡劉挽是無意奪他們的利,讓他們不好過也就罷了,偏劉挽分明是有意為之,既是有意為之,如何不讓人更恨。

“安容處,藏書樓,你們覺得我建起的十數座藏書樓,我要是一把火燒了,會如何?”劉挽突然的轉過頭,顯得有些好奇的問出這個問題。

不約而同,一群人都著急的阻止道:“不能燒,不能燒,萬萬燒不得。”

“為何燒不得?”劉挽猛然回頭,質問阻止她的這些人,請他們解釋解釋 ,為何燒不得?

“我記得不錯,當初藏書樓剛建成時,有不少人摸黑進來,企圖燒毀藏書樓?怎麽,你們燒得,我燒不得?容我提醒你們,藏書樓是我建的。裏面的錢和書,每一樣都是我出的。你們憑什麽認為,你們可以對我指手畫腳?”劉挽淩厲的掃過在場的所有人,讓人意識到,在他們面前的劉挽,並非一個可以任由他們拿捏的人。

“長公主當初為何建藏書樓?”和劉挽來硬,很明顯,劉挽不吃硬的,甚至在他們企圖對劉挽用硬的時候,劉挽會用更強硬的態度對待他們。說句不好聽的話,藏書樓劉挽但凡放一把火燒了,誰能阻止得了?

燒了藏書樓,那不是眼下一群步步緊逼,處處要給劉挽設套的人要達到的目的。

他們想要得到藏書樓,他們要把劉挽建起來的藏書樓收入囊中。

藏書樓的好處,不言而喻,沒有人再需要去證明。

育天下人才,縱然如今的效果並不顯,長久之後,天下的讀書人必將不缺。這也意味著天下的人才也不會再缺。

自然,毀掉藏書樓的人將會是罪人。

“問得好。我以為你們所有人都不會在意,我為何要建藏書樓。你們只在意,藏書樓是不是還會繼續對外開放,還會依然有人教你們讀書識字,教你們手工藝。”劉挽看似說的是阻止她關閉藏書樓的人,實則何嘗不是已然回答了這一個問題。為何,她當初要建藏書樓。

無數人都聽懂了。

正因為聽懂,有人不禁羞愧的低下頭。

他們因為藏書樓而得利了嗎?

得利了!

他們希望藏書樓繼續再開下去嗎?

希望!

他們甚至盼劉挽可以把藏書樓建得更多,讓天下更多的人能夠讀到書。

可是,這樣的他們,是極少數的一部分。

“興建藏書樓,甚至我在各州建起類似的藏書樓,所費的人力物力,有人想過嗎?你們覺得,我是吃飽了沒事兒幹,有錢沒地兒花,因此才會生出這樣的心思?告訴你們,從一開始,我的目標就很明確,大漢朝啊,皇室宗親,不能離得百姓太遠,尤其不能離得被人架起。世族傳承,典籍皆在世族的手中,普通的人連字都不識幾個,想讓他們治國平天下,怎麽可能。世祿世卿之制,為何?不正是因為你們世世代代都曾讀過書,識得字,比起連字都認不得幾個的人,你們理當治國安天下,自然而然,榮華富貴都是你們的。”劉挽語辭犀利的指出問題的根本所在,讓一眾世族們聽得汗淋如雨。他們先前之所以費盡心思的阻止劉挽開設藏書樓,正是因為他們懂得劉挽的盤算。

“紙是好東西,有了紙,更利於知識的傳播,做出紙的人,比起你們倚仗自己讀過幾本書,多識得幾個字,目空一切,是不是更值得讚許?這是功在千秋者,莫要說出貶低你們自身的話。畢竟,你們都識得字,竹簡和紙相較之下,哪個更便於攜帶,你們有數。可是,直到今日,我依然能夠從你們的神態間察覺到,你們對能工巧匠們的不屑,你們以為那是奇巧淫技,你們不恥之。可你們所讀的聖賢之書裏,你們所奉信的各家之道中,哪一個教的你們吃著別人做的,用著別人制的,穿著別人做的,一個個竟然敢看不起別人?”劉挽罵起人比陳謙更狠,誰聽在耳朵裏不想反駁,指向劉挽提醒道:“請長公主慎言。”

劉挽轉頭冷洌的質問:“不服?好啊,不妨來試試,給你一塊田,你種得好?”

那必須不是誰都敢打包票,都敢肯定的說他可以。

“我等學的是治國平天下的道理,與他們各司其職,非能一並而論。”認輸是不能認輸的,換一個方式來答,本身就是各司其職。

不料劉挽聞之竟然拍掌叫好道:“說得好,說得真好,各司其職。你們治國平天下,他們耕種收獲,本是各司其職,誰又該被你們輕視,自認為高他們一等?”

平等是不可能平等的,劉挽很清楚這一點。

哪怕是在二十一世紀喊著平等,從來沒有真正的平等。

可是,劉挽想要告訴他們的是,他們沒有那個資格廣而告之,認定擅長動手的這些人,他們於國無功。

“再說說你們的治國平天下?何為治國?何為平天下?邊境未寧,匈奴進犯,你們都做了什麽?”劉挽再一問,馬上有人要答,劉挽搶先一步道:“你們確實做了,請以公主和親,以平匈奴單於之怒,再進獻珠寶絲綢,以滿足匈奴單於的要求,求一時之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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