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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誰能說桑弘羊說得不對嗎?

這一情況誰不清楚,無非是有人要讓劉挽不痛快,變著法子的抹去劉挽的功勞, 畢竟隨著安容處不開, 藏書樓關閉, 無家可歸的人無處可去, 哭天罵地的求人收留,安容處外不少人聚集,等的正是安容處的重開,偏好幾個月過去了, 安容處楞是沒有再開,人命雖然沒有鬧出來, 畢竟新上任的京兆府尹算是一個辦事的人, 但在有心人的煽動下,不用懷疑,鬧事的人並不在少數。

最後是藏書樓, 藏書樓內的文人學子畢竟是讀過書,有知識的人, 他們比那些尋常的百姓更明白一個道理,藏書樓存在的意義能為他們爭來錦繡前程, 指責劉挽,以勢壓人, 在劉挽那兒通通沒有用, 反而向劉挽證明,他們這些人裏雖然有糊塗不懂事的, 何嘗沒有光風霽月之類的人。

有,如今他們再想藏書樓重啟, 須得明白,他們的敵人是誰。

要說事情鬧到如今的地步,在背後推手的那一個人,打的是何盤算?

針對民報上指責劉挽的種種,很多人其實非常拿不準,到底該不該出面論及劉挽所為的影響,有了桑弘羊的出面,一群對劉挽佩服,感激劉挽,也懂得朝堂局勢的人分別出面,無論歌頌肯定,同時也指出一群原先指責劉挽之類的人用心險惡。一時間長安城熱鬧非凡。不,何止是長安城,整個天下為藏書樓和安容處關閉之事都爭執不休。

比起很多人想要爭一個輸贏,畢竟輸的結果他們都將有所損失,操控一切的劉挽關註的分明是各地送上來的文章,劉挽但凡讀到好的文章,不僅讓劉徹一道閱之,也讓劉據多讀些,以開拓見識。

罵她的,誇她的,各方都陳述他們自身的觀點,其目的是要說服天下人,以達到能夠讓更多的人站在他們那一邊的目的。

爭啊論啊,他們吵得熱鬧,劉挽瞧得高興。

每日一早都讓人及時將送往民報的文章拿來,她呢,挑著好文章讀,至於要刊登誰的文章,有始有終,誰的文章寫得好登誰的,各方的觀點,有來有回的反駁才有意思。

劉嘉先前跟在劉挽的身邊讀了好幾篇,眉頭都快打成死結的問一旁神色如常的劉挽,“二姐,我要是看得不錯,都是罵你的文章吧。”

結果劉挽頷首表示道:“我知道。罵我怎麽了?我不能罵嗎?他們指責我用心險惡其實不算錯。打從一開始我立安容處,在各地興建書樓,種種都是為了打擊世族,也為收攏人心。他們不是不清楚我的用心,不過是從前並不認為我能夠做好,不當回事罷了。如今藏書樓和安容處都成了規模,事事井井有條,他們感受到壓迫,有心要借父皇的手解決我,他們很聰明對不對?”

額,確實相當的聰明,可是劉挽誇他們,讀他們罵的文章不會心情不好?

觀劉挽一邊吃,一邊讓人讀那些罵她的文章,全然不受要影響,劉嘉不得不問:“二姐,這些文章莫不是你讓人寫的?”

否則劉嘉想不出劉挽被人罵為何還能吃得下飯,全然不受影響?

明明她作為一個旁觀者,罵的都是劉挽,每天一早用早點聽著罵,她都心情郁悶!

“我缺罵我的人?我奪去多少人的好處,藏書樓培養各色人才,是要亂世族豪強的根本,他們一個個懂我的用心,若非拿我沒辦法,否則他們定在第一時間生吃我的肉,喝我的血,我不用找人罵我,只須把他們藏在心頭的話全都如實的刊登足矣。”劉挽搖搖頭,第一篇文章是劉挽找人寫的,後面這些用不著。有了第一個罵劉挽的人,早想罵劉挽的人必將一股腦的沖出來!

劉嘉指向劉挽的碗,“你吃得半點不少?”

劉挽筷子停在碗上道:“記住,天塌下來都得先吃飽了。這一點上舅舅和表哥都一樣。你啊,多學著點。”

啊?這又是何說法?

沒有作聲的劉據無聲詢問。

“能夠臨危於前,不動於山,吃飯是最基本的補充體能的事,吃得少,何來的精力,又哪裏來的氣力。吃飽喝足腦子才能轉得更快。”劉挽答來,劉據一楞,劉挽再問:“你餓著的時候能想到好主意?天塌下來該吃的吃,該喝的喝,何嘗不是一種強大。”

反正劉挽很是佩服衛青,從小到大,別管旁人怎麽吵,衛青該幹飯時依然幹飯,劉挽感慨於衛青心理素質的強大,一直都以他為學習的目標。嗯,她算不得一無所成對吧!

劉據一楞,衛青,他們的舅舅。

和劉挽不同,劉挽跟衛青之間素來親密無間,劉挽想學的本事,衛青都會教。劉據和衛青之間,因為各自的身份,無法像劉挽那樣無所顧忌。劉據尚且年幼,不懂其中的道理,衛青作為一個聰明人,一向守規矩,教劉據,但不會與劉據來往甚密。劉徹這個人,不會希望自己的兒子和外戚走得太近,那會讓他有強烈的不安。

劉據是敬重衛青,不過,他並沒有仔細的觀察過衛青,一時無法確定劉挽所言是真是假。

“皇後,皇後大喜,衛長公主誕下一位小郎君。”姐妹們細聲的討論事情時,衛子夫在一旁給這個夾菜,給那個補上一些好吃的,突然聽到有人來報,衛長公主生了,生下一位小郎君。

衛子夫懸著的心終於得以放下,喜不自禁的道:“好,好事。立刻把我之前準備的禮物送到平陽侯府。”

宮人立刻應下一聲,劉挽和劉嘉、劉據都激動的站起來,啊,他們都要長輩分了呢。

“姐姐如何?”劉挽趕緊追問,得到衛長公主身體安康的消息,心頭的大石終於放下,與之而來劉挽最關註的莫過於孩子身體康健嗎?

“娘,我去看姐姐。”劉挽第一反應是要往平陽侯府上,親眼看看她剛出生的小外甥。

劉嘉和劉據異口同聲的道:“我們也要去。”

“去去去,你們都去。”衛子夫其實也想去的,無奈她這個身份啊,真要是往平陽侯府上去,多有不便,劉挽領劉嘉和劉據去便不一樣,當妹妹弟弟的,關心姐姐,想要親自去看看姐姐,天經地義。

劉挽說去即去,華柬手裏捧著文章呢,不禁追問:“長公主。”

“我回來再看。”劉挽又不是不回來,等她回來再看也不急。

華柬不得不將文章都放好。

劉挽領上劉嘉和劉據,迅速往平陽侯府上去。

平陽長公主成了祖母,歡喜自是歡喜的,曹襄亦然。聽說劉挽姐弟三人都來了,曹襄趕緊相迎,畢竟劉據是太子,太子為君!

“姐夫不必見外,我們一道來只為看我們的姐姐和剛出生的小外甥。”劉據出面,畢竟曹襄關註的重點是在他的身上,既為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劉據也漸漸適應人人都以他為中心的種種。

曹襄待要說話,劉挽道:“你和姐夫說話,咱們的小外甥剛出生,不宜見風,姐姐更須好好休息,你不好去見姐姐,我們去。”

啊?劉據萬萬沒有想到他們一起來的,結果諸事都沒他的份?

不是啊,他一個都見不著?

“二姐,我看一眼不行嗎?”劉據對新生命充滿好奇,他都沒能見過剛出生的孩子長的是何模樣呢。

“陪姐夫聊聊。”劉嘉拍拍劉據的肩膀,不厚道跟著劉挽去衛長公主的院子。

劉據伸出的手,沒有人回頭,不得不放下。

“太子請。”曹襄何嘗不在想,適合讓劉據去看衛長公主嗎?畢竟是產房,該避諱須得避諱,否則要是傳揚出去,不定又得有多少人對劉據的作為說三道四。

好在,劉挽先一步把劉據拍老實,不用曹襄出面解釋,甚好。

劉據很是郁悶,無奈劉挽的話他不敢不聽,只能乖乖跟曹襄在一旁坐下。

“姑姑。”往衛長公主的院子去,平陽長公主正在讓人安排一應東西,劉挽和劉嘉見禮,平陽長公主笑道:“我在想你們何時來。”

“姑姑,姐姐和小外甥呢?”劉嘉激動無比的想要看衛長公主和剛出生的嬰兒。

平陽長公主指了裏屋道:“剛睡下。”

一聽他們剛睡下,劉嘉捂住嘴不確定的道:“會不會吵到他們了?”

“不至於。”劉挽很是確定,劉嘉有些一楞,不明所以。

“當初平陽侯府修繕,我特意讓人把周圍的墻砌厚些,聲音傳不出來。”隔音效果重要嗎?必須重要,那是相當影響睡眠的。劉挽作為過來人,豈有不幫自家姐姐準備幾手的道理。

劉嘉信得過劉挽,劉挽既說解釋有所準備,她也不擔心了。

“太子呢?”平陽長公主沒看到劉據,豈能不問上一問。

“姐夫在前面和他說話。畢竟有所不便。”劉嘉答得,好奇的想知道小外甥到底長的是何模樣。好在似是有所感應,門開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傳來,劉挽聞之而答,“聲音宏亮,定是個康健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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