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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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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

此言不虛, 臭味也能將人熏暈,要是再一個不小心暈倒在裏頭,出人命不是不可能。

人命的事兒自然不能不當回事。劉徹下令, 讓眾人安排農家的人前往各地指導。

作為等待中的劉挽, 還得忙活別的事, 比如請人教導在安容處裏的那些無家可歸的女子, 讓她們能有立身的根本。

這件事無論哪一家的人都十分配合。

女子多苦,世間的人對女子十分苛刻,多少女子為父母所棄,為丈夫所棄, 而她們連喊冤的資格都沒有。

劉挽能夠出手以自己經營所得的利為她們設下一個容身之地,大善也, 劉挽更想讓人教她們這些人立身的根本, 制衣,制而,刺繡, 只為了讓她們可以在這個世道活下去,更是讓一眾人佩服無比。誰人不嘆劉挽高瞻遠矚, 是真正為人謀劃的人。

被誇讚的劉挽有些不太好意思,畢竟她一開始圖的分明是女兵, 要不是墨家的人提醒,劉挽都忘記身為女子在這世間所面對諸多惡意。

不過, 既然開始做某些事, 劉挽必須要做好的。

長安城裏的安容處已然步入正軌,劉挽的意思必須得是往各地一處一處的開下去。

別的就不說了, 作為公主們的封地,優先了來。

館陶大長公主沒有異議, 南宮長公主和隆慮長公主也覺得她們可以做好。

剩下平陽長公主沒有立刻出聲答應,審視的目光落在劉挽的身上,好像並不認識劉挽一般。

劉挽落落大方的由著平陽長公主打量,她反正是不可能松口。

鹽務誰也別想跟她搶。想分鹽利,無規不成方圓。鹽利之豐,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既如此,哪有給人鉆空子的可能。

再說了,平陽長公主的一番態度讓劉挽確定,最親近的人極有可能會往她的心身捅下最狠的一刀。要知道利益是最容易讓人反目成仇的,平陽長公主一副她要多占便宜,不僅是明面上,就是背地裏也要多占的架式,更證明劉挽有言在先非常有自知之明。

“平陽姐姐。”南宮長公主也註意到平陽長公主最近的狀態不太對,有些事平陽長公主也不是對誰都說的,包括自己的妹妹。

再者,平陽長公主自知劉挽斷不會答應讓她接手鹽務後,依然不肯答應一定會遵守劉挽所定的規矩,無非是想著拖一拖,希望會有人能夠讓劉挽改主意。

便宜嘛,不占白不占。

平陽長公主的那點私心並不想告訴任何人,不過,館陶大長公主那是相當的清楚,偶爾掃過平陽長公主,讓平陽長公主如坐針氈。

“無事。你們先辦起來,我再緩緩。”平陽長公主如此接過話,劉挽點點頭道:“好。”

愛幹不幹,劉挽又不是不能從別的地方下手。大漢隨著劉徹實施的推恩令,再加上淮南王一造反,拔出蘿蔔帶出泥,劉徹可是收拾了不少的諸侯王。如今諸侯皆受朝廷管轄,劉挽要是想在哪裏設下安容處,不過是她一句話以及資金到位的事。劉挽缺的是能管事的人。沒有尋到能夠管好安容處的人,因此劉挽才停止安容處的擴張。

至於平陽長公主想要如何,劉挽又不急。

“按長安城這些日子的支出來算,你把一應資金準備妥當,人我們各自安排。”館陶大長公主眼下盡是嘲諷,平陽啊平陽,倒是看出來,你竟然如此貪得無厭。

可一想衛子夫是誰送的劉徹身邊的,館陶大長公主又覺得理所當然。

也對,他們劉家的女人哪一個沒有野心,既然有野心不能不部署,也不知道平陽手中所得的利已經不少,為何還想要淩駕於劉挽之上?

啊對了,所謂的利益根本不是利益,而是權利。

館陶大長公主一閃而過的念頭隨之確定了。

平陽長公主之所以遲遲不肯答應劉挽,願意遵守劉挽立下的規矩,完全是因為她不僅要利,更要權。

換句話來說,平陽長公主看到了鹽利在以後對大漢朝而言,有著何等的地位,所以想先搶先一步占據主動的地位,只為了將來她會是做主的第一人。

館陶大長公主冷哼一聲,只想說平陽長公主是不是以為劉挽蠢呢?

鹽的價格是劉挽定下的,所有人都好奇劉挽賣得如此低價,鹽是如何制出來的,可是直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人打聽出來。

換句話來說,劉挽掌握了最關鍵的技術,也正是有這樣的技術在,劉挽才能賣出那樣低價的鹽。

事情最關鍵的點就在於劉挽,是劉挽造就了鹽利能夠完全歸於一個人手上的局面。誰讓其他各家的鹽價高得百姓們都吃不起,可是劉挽定下的價格,卻可以保證人們隨便吃鹽。

價格的巨大差距才是造就劉挽可以緊緊把握所有鹽利的根本。

無數人都知道,這個時候必須要想方設法和劉挽搭上線,最好能夠讓劉挽教他們這些本事。

但是誰也不是傻子,劉挽會把這麽核心的技術隨便教人?

劉挽在下一盤大棋,一盤可以把人逼瘋,還能能夠讓人拿她半點辦法都沒有大棋。

相比之下,平陽長公主那點私心在館陶大長公主看來純純是笑話,劉挽想出來的生意,自己弄出來的技術,憑什麽要讓那麽一個人淩駕於自己之上,縱然平陽長公主是姑姑又怎麽樣?別忘了劉挽身後的人是劉徹。

劉挽只需要有劉徹撐腰,為劉徹打算,劉徹就會堅定不移的站在劉挽的身後。

平陽長公主也知道自己那點想法,斷然不能讓人知道了,否則未必不會有人像她一樣。比起她,劉挽明顯更信任館陶大長公主。

然而縱然如此,平陽長公主想著拖一拖,或許能讓劉挽松這個口呢。

換句話來說,平陽長公主是希望劉挽能夠犯蠢或者是有所顧忌。

正事兒說完,平陽長公主姐妹登車回府,館陶大長公主不急,劉挽更不急了。

“你姐姐最近沒有跟你提及你平陽姑姑?”館陶大長公主腦海中一閃而過某些念頭,等沒了外人在,走在安容處的廊道時,自然就得找劉挽驗證一番。

一看館陶大長公主落在平陽長公主身上的視線,劉挽已然知道館陶大長公主察覺了問題所在。搖搖頭肯定的道:“姑祖母,我的姐姐也不是傻子。”

衛長公主別看數日不爭不搶,卻是一個有主見的人,畢竟劉挽沒少在衛長公主的耳邊給她洗腦。人和人之間利益至關重要,如果某個人想要通過你達到某個目的,那你該考慮的是自己將得到的利益。

為別人做嫁衣,自己分不得半點好處的事情,千萬不能幹。

衛長公主有些話還是能記得住的。

館陶大長公主的言外之意無非是平陽長公主眼看沒辦法通過劉挽達到目的,所以對衛長公主施壓,讓衛長公主出面。

可衛長公主尚未嫁進平陽侯府,平陽長公主想讓衛長公主聽話,只怕也有些問題。要說親疏遠近,衛長公主能不知道劉挽才會千方百計地為她謀劃,而平陽長公主很大程度上更是為了平陽長公主自己?

有些問題不怕對比,就怕相互比較,一比也就比出個高低,那麽人心也會自然而然的偏向,真心實意為他的那個人。

從小到大劉挽從來沒有要求過衛長公主做任何為難的事。

在一定程度上,劉挽反而會幫助衛長公主去做她想做的事。

可以說,劉挽想要達到任何目的,都不會通過衛長公主做到。有問題劉挽就去解決問題,而不會讓衛長公主陷入兩難的境地。

劉挽不做的事情平陽長公主做了,在衛長公主的看來,有些話平陽長公主說出口,分明是對劉挽的算計。別的事衛長公主或許幫不上劉挽,幫著別人算計劉挽,衛長公主不會做。

“怪不得你平陽姑姑的臉色不好。”不怪館陶大長公主幸災樂禍,要不是平陽長公主搶了個先,館陶大長公主早跟劉挽達成合作的共識,鹽利都分上了。平陽長公主耽誤館陶大長公主賺錢,能指望館陶大長公主給她好臉色?

“總不能一直幹等著。”沒錯,館陶大長公主是不樂意一直幹等的。明明她們都有合作的意向,也相互都可以達到合作共贏的目的,就因為一個平陽長公主卡著,楞是沒辦法開展。

劉挽淡淡的瞥過館陶大長公主一眼,“父皇叮囑的。”

館陶大長公主意味深長的道:“果然是親姐弟。”

對此劉挽提醒,“當年祖父在世時,是不是也對姑祖母諸多偏袒?”

有些事算是他們老劉家的傳統,當姐姐的年幼的時候庇護弟弟,那麽當弟弟長大了也會庇護姐姐。

“我以為姑祖母應該會高興的。”劉挽想了想,又補上一句。

館陶大長公主淡淡的道:“也算是吧。你父皇有時候心夠狠,但有時候多少也會顧念......”

話說到這裏,館陶大長公主停下,劉挽一清二楚。

對於劉徹有利,劉徹自然就會為那個人撐腰,就算不為親人撐腰,只要親人做的事情不損及他的利益,也不損及大漢的利益,劉徹也是可以包容的。

可是在劉挽看來,平陽長公主一直拖著,很影響事情的進展。

劉挽很是無奈,她雖然勸館陶大長公主不急,但怎麽可能不急。只不過是急了也沒用,莫可奈何罷了。

這時候一道開飯的聲音響起,忙著事的人和孩子們紛紛跑了出來,劉挽決定不想了,親戚間做生意本來就麻煩,想也沒有。飯既然好了,那就吃飯去。

正想著今天可以跟安容處的人一起吃飯,一個男孩子沖入劉挽的懷抱,劉挽趕緊把人扶住,“不能亂跑,小心撞到人。”

對面的孩子顯得有些老氣,聽到劉挽的話沖劉挽露出一個笑容,下一刻突然一刀紮向劉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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