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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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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這兒算是辦完了, 劉挽送走陳掌,劉徹已然從宣室走出來,挑眉問:“如何。”

“是孩兒過於片面了。”劉挽必須要跟劉徹承認自己的錯誤。劉徹確定劉挽並非依然不開竅, 繼續的道:“像陳掌這樣願意鉆營的人, 也並非一無是處, 你要用人, 不能一味苛求,世間沒有那麽多品行端正又聰慧絕頂,願意為你所用的人。對陳掌,你當物盡所用, 他最擅長什麽,你就用他什麽。”

劉挽已然在和陳掌真正的接觸中明白這個道理, 乖乖的應下一聲是。

“非黑即白是不存在的, 善與惡並存。”劉徹繼續教導劉挽,見劉挽聽得津津有味,明顯是全都聽進去的樣兒, 劉徹道:“朕原以為你是因為去病才不喜於陳掌。”

劉挽張大了嘴,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劉徹話中何意, 等意識到了立刻接話道:“去病表哥知道二姨母苦,陳掌縱然別有意圖, 如今待二姨母甚好,表哥挺高興的。”

陳掌和霍去病的關系, 繼父子, 嗯,霍去病又不在陳府, 早些年在的時候陳掌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霍去病要為了陳掌的心思不在自己的身上難受?

不, 或許他更多是羨慕。可自打進宮以後,霍去病再也無須羨慕了,劉徹待他的好,比任何人都好,他心存感激。

“況且,父皇待表哥好,好得我都妒忌了,表哥才不是那種貪心的人,什麽都想要。”劉挽必須要為霍去病說句公道話,就陳掌那樣的人,霍去病才不會評頭論足,在霍去病看來,只要陳掌待衛少兒好,不讓衛少兒受委屈,霍去病根本不在乎他的眼裏有沒有他。

劉徹很是滿意,掃過劉挽提及霍去病時那再正常不過的表情,又覺得兩人都還太小,小得有些事根本沒到提的時候,是他太過著急了。

“華刻會把選好的人送到九華宮,你自己看著用。”劉徹吩咐下去,華刻是馬不停蹄的去把事情辦好!

要給劉挽的人選好了。

“多謝父皇,父皇真好。”劉挽上去抱著劉徹的手臂蹭啊蹭,跟個貓兒似的,劉徹的心情瞬間又好轉了!補上一句道:“你想練劍,父皇給你一個人。往後跟人好好練。”

啊?誰啊,劉挽一楞,卻沒有多問,只再次同劉徹道謝,並未註意到劉徹望向門口的位置,那裏鹿竹就站在那兒。

接下來,劉挽可不就得往各家送禮了,王娡這位太後祖母那兒,陳皇後那兒,館陶大長公主那兒。原因,陳皇後是嫡母,劉挽敢不敬嗎?館陶大長公主就更不用說了,要是不給這位送,劉挽該想想接下來的日子能不能好過。

然後就是平陽長公主那兒,不,應該說是幾個姑姑劉挽都讓人往每家送去一匹絲綢,每家的顏色都不一樣,花色也不一樣。

平陽長公主收到後立刻進了宮,這才知道衛子夫手裏有卻放了起來。

“泰永這是從哪裏弄來的絲綢,我怎麽瞧著手感上佳,顏色也尤其艷麗,就是上面的花色也極是少見的栩栩如生。”平陽長公主進宮是先往王娡那兒去了,接著又去見了劉徹,不意外,兩人都得了劉挽送的綢緞,劉徹那兒已然制成了衣裳穿上,平陽長公主見著是好一頓誇,劉徹聽著那叫一個高興。

末了才往九華宮來,說起綢緞時,自是讚不絕口。

衛子夫道:“泰永的事並沒有同我細說,我讓人去尋泰永回來,長公主不如直接問她。。”

平陽長公主感慨道:“我們泰永也是大忙人。我在宮裏也算是見過各種各樣的絲綢,還是第一次見到像泰永讓人送來的絲綢,方才我去見陛下,陛下還說,穿起來更軟更輕,更舒服。”

平陽長公主誇讚起來半點都不含糊,末了不得不問衛子夫道:“泰永什麽都沒跟你說?”

“姑母有問,既是同我有關系,該問我才是,怎麽問起我娘來。”劉挽早就聽說平陽長公主進宮了,尋思著必是為了雲錦而來,既然如此,也差不多了。

“我這不是尋不著你嗎?”平陽長公主瞧著劉挽落落大方的走來,面帶笑容接過話。

“正好訓練完回來。”劉挽不否認自己確實忙,平陽長公主尋不著她實屬正常。

平陽長公主又笑了,“你一個公主何必如此辛苦。”

劉挽走了過來坐在平陽長公主和衛子夫的下方道:“高興。”

千金難買她高興是吧。當公主的人,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有了絕好的基礎,劉挽也就只想盡她所能的變得強大。

“你高興就成。姑姑也是心疼你。”平陽長公主早習慣了劉挽的與眾不同。每個人都可以選擇自己要走什麽樣的路,只要劉挽自己願意,誰又能攔得住劉挽。

“姑母怎麽不把雲錦穿進宮?”劉挽尋思著平陽長公主一穿,自不必說,肯定要引起轟動了,相比起男人來,愛美的女人對於絲綢的敏銳度高了不只一星半點。

劉挽還想著往各家一送,各家的花色和樣式並不相同,到時候她們哪怕全都一道穿出來也撞不著衫,這可也是一個嚎頭。

“我不得進宮看看我們泰永是不是都安排周全了再說?”平陽長公主是個八面玲瓏的人,正因如此,她也不急於出這個風頭。

倘若劉挽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到位,平陽長公主想著她進宮來也能提個醒。

“多謝姑母掛念。”劉挽立刻沖平陽長公主行以一禮,平陽長公主更是笑了道:“自家人不必講這些虛禮。你既然讓我當著你的面問你,那你還不告訴我,你這雲錦從何而來的?”

“自然是我手裏有人做出來的。姑母不妨幫我一個忙,讓人知道雲錦的存在。至於雲錦什麽時候開始出售,須得再等等,制出這樣的雲錦程序有些麻煩。”劉挽既要拜托平陽長公主,同時也打算借平陽長公主把人的好奇心全都吊起來,她倒要看看誰能忍得住?

平陽長公主挑挑眉頭道:“你都安排好了?”

劉挽重重的點頭,末了補上一句道:“有父皇在,姑母不必擔心我吃虧。雲錦一名都是父皇給取的。”

得,劉挽身後的人既是劉徹,也就意味著劉挽有足夠的底氣做任何事。只不過,平陽長公主看見劉挽送來的雲錦,立刻意識到雲錦上佳,有心用之的,看來是不成了。

要說心裏沒有一丁點的失望,自是騙人的。

“姑母放心,等量上來了,區區雲錦姑母想要多少要多少。”劉挽何許人也,能沒點眼力勁兒?

能讓平陽長公主心動的東西並不多,既然如此,好說,平陽長公主想要多少送多少。

平陽長公主立刻笑了,伸手點了劉挽的鼻子道:“你個小機靈鬼啊,真是惹人疼。”

劉挽沖平陽長公主燦爛一笑,“姑母也疼我們,我當然也得疼姑母。”

“你是個有福氣的人。如今孝期已過,你也該想法子再孕,早日為陛下生下皇子。”劉挽如此懂事又機靈,平陽長公主那叫一個眼饞,轉頭就沖衛子夫誇起來,末了不忘叮囑衛子夫要捉緊時間。

可憐的劉挽聽得心情相當覆雜,作為一個女孩,劉挽曾經接受的教育和思想都在告訴她,男/女平等,兒子女兒沒差。

但事實上在二十一世紀的社會,男/女之間的不平等處處充斥著每一個角落,讓人壓抑。

而今,封建時代,劉家是有皇位承繼的,虧得衛子夫一再有生育,否則大漢朝的臣子不知要怎麽向劉徹進諫,讓劉徹早些得個皇子。

這也是為什麽陳皇後有心要獨占劉徹,然而自上而下,因為她多年不孕,從來沒有一個人支持陳皇後這般念頭。在衛子夫有孕後,連竇猗房都更不許陳皇後傷害衛子夫,傷害劉挽她們姐妹幾個的原因。

皇嗣傳承,對於大漢至關重要。

劉挽不滿於整個時代的人都是同樣的想法,卻也知道自己此時無力改變。

“陛下眼下滿心都是對抗匈奴,不宜打擾。”衛子夫並非那沒有眼色的人,在劉徹身邊多年,什麽時候靠近劉徹,什麽時候離得劉徹遠遠的,衛子夫有數。

“也不知道衛青怎麽樣了。”平陽長公主隨口一問,劉挽一個激靈的想起一件事了,她記得,後來,好像,平陽長公主嫁給衛青了?

嘶!不是,他舅娶親的了,雖然幾個表弟沒有進過宮,她舅娶親的了!

突然冒出的事讓劉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平陽長公主和衛青的年歲差得有點大自不必說了,重點是衛青已然娶妻,怎麽著平陽長公主也不會做出搶有婦之夫的事來吧。天底下的好男兒何其多,平陽長公主並非如此強取豪奪的人。

所以,到底最後平陽長公主是怎麽嫁給衛青的?

“此擊匈奴,陛下等了許久,希望前線能夠傳來好消息。”衛子夫並非不掛念衛青,恰恰相反,她也擔心衛青,再擔心,她也只能在心裏為衛青祈禱,剩下的只能是看天意吧。

此一戰,她希望能夠傳來好消息。衛子夫看到劉徹為了匈奴的事坐立難安,心裏何嘗不急。

“捷報,捷報,八百裏捷報。”這時候的長安城外,一匹快馬奔馳而入,百姓們都一怔。

捷報,什麽捷報,能有什麽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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