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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會逝去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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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會逝去的回憶

夜空不知何時飄起了漫天雪花,也許在迎合杜程臨他們這歡快的場面。

而屋裏那住在火爐裏的火神,似乎並不喜歡,一次火柴的小爆炸,一顆猶如燃著火的隕石沖出火爐,不偏不巧的砸在了爆竹上,頓時火花四起,爆竹的外衣逐漸燃燒起來。

忽然,一頓霹靂啪啦響了起來,喜慶紅的爆竹外衣被炸得屋裏到處都是。

一打爆竹下來,火花點燃了一同掉在地上的爆竹,連鎖反應,一顆爆竹被炸到桌子上,半響,那顆也炸了,順便點燃了桌上的其他煙花爆竹......

而那一聲爆竹,蔣夏似乎有聽到,他轉過頭去,註視著杜程臨的屋子,看了好一會。

“難到是其他人也在點?”思考無果,蔣夏便繼續玩煙花。

而這將是他們的最後一次察覺。

——燃放煙花爆竹需謹慎,禁止將其放在火源旁邊!——

剎那間,整個屋子裏便燃起了熊熊烈火,煙花桶更是一種強力打擊,不停的在屋裏燃放,撞上屋頂,一聲爆炸後星火散落一地。

甚至還把吊燈給打了下來。而煙花桶的聲音很大,杜程臨三人便都註意到了。

他們疑惑的轉過頭,向屋子看了過去,那燈還一閃一閃的,煙花桶在次射出一發,鳴叫響徹夜空,爆炸後的星火從窗戶飛了出來,屋裏的燈也徹底熄滅,只有星火還屋裏不停的閃爍。

“杜程臨,那應該不是你的房子吧!”方晰幸災樂禍的問道。

杜程臨沒有回答他,他的眼裏,已經是正在逐漸燃燒的屋子和漫天飄落的雪花。

他們三人目視著屋內燃燒的一切,沒有一點反應,似乎是被燃燒了靈魂,不得動彈。

“遭了,房子著火了,怎麽辦!”

“我要趕緊去滅火才行!”

“可為什麽動不了!”杜程臨心想著,但身體怎麽也不聽使喚,著急的讓他咬牙切齒。

就在他們不知所措時,杜程臨忽然想起來了什麽,表情驚恐萬分“完了,我們的東西還在裏面!”

說完,杜程臨一抹眼淚,向房子沖了過去。

這一舉動,也讓方晰兩人回過神來。

“杜程臨,你要幹什麽,別去啊!”蔣夏大喊到,但已經晚了,杜程臨快跑到家門口了。

“可惡!”話音未落,蔣夏便跑了過去,但方晰手疾眼快,抓住了他的手臂。

“沒用的,先叫人吧!”方晰驚恐的看著不斷爆出星火的屋子。

蔣夏摔開方晰的手,有些氣憤的說道“切!開什麽玩笑,等其他人來杜程臨早就死在裏面了!”

“我們去叫鄰居們過來幫忙滅火就行!”

“慫貨,杜程臨要是沒了,有你好看的!”蔣夏看著嚇在原地的方晰,甩下一句話後便向屋子跑了過去。

杜程臨在煙霧繚繞的房間翻找著什麽東西。

他剝開掉下來的大相框,把箱子打開後,他把裏面的東西都翻了出來,也不管是否重要。

可以看出來,這個箱子八成是他的玩具箱。

由於太過著急與空氣的減少,杜程臨下意識的大吸了一口氣,但沒反應的他被濃煙嗆的狂咳。

空隙間,還吸入了不少煙霧,這讓杜程臨嗓子疼痛難忍,眼睛也熏的睜不開,眼淚也從眼縫中鉆了出來。

杜程臨死掐著脖子難受著,單眼看向玩具箱,咬牙切齒的說道“到底在哪裏啊!”

與此同時,蔣夏跑到屋前,他揚起頭,房子燃燒的火光映在蔣夏的臉上,火紅火紅的。

正準備直接沖進去,不料屋頂上的雪堆落了下來,隨帶掀起一小部分的瓦片與開始燃燒的玉米束掉落在他的身前,嚇得蔣夏倒吸一口涼氣。

而煙霧也從那屋頂上冒了出來,看到煙霧的蔣夏似乎想起來了什麽,他脫下手套,迅速往裏面塞滿了雪。

戴上連衣帽,塞滿雪的手套往口鼻一捂,便不顧危險的沖了進去。

杜程臨有些焦急的狂翻著,箱子裏的東西被一個個扔了出來,忽然,一個精美的木盒子也被他扔了出來。

直到摔在地上,磕出聲響,杜程臨這才意識到,那個木盒子就是他要找的東西。

他高興的捕了過去,盡管自己壓到了其他玩具,把自己弄的生疼,也僅僅只是齜著牙笑著。

杜程臨把木盒子捧在手心裏,開心的打量片刻後,蔣夏的聲音客廳傳了過來:

“杜程臨!你在哪裏?我來救你了。”杜程臨聽到後兩眼冒出了金星,有些驚訝,但又立馬恐懼了起來,畢竟他現在身處於火海之中。

“蔣夏,我在房間裏!”杜程臨高興其緊張的喊到。

蔣夏跨過地上橫七豎八雜物,來到杜程臨的房間並把他扶了起來。

“有沒有受傷?”蔣夏慌張的打量著杜程臨的全身。

“呼~”看到杜程臨完好,蔣夏也是松了口氣,便伸手把杜程臨臉上的黑印抹了幹凈。

“你腦子是被凍壞了嗎!這麽危險你不知道啊!”蔣夏大聲呵斥道。

“我是來拿這個!”說著,杜程臨把木盒子送到蔣夏面前。

“我只是...咳咳.....咳...來拿這個重要的東西。”杜程臨咳嗽著說完了話,但待的時間有些久了,自己的意識有些模糊不清。

“什麽跟什麽,想要以後我們在一起弄就好了。”

“沒必要來找死!”蔣夏刀子嘴豆腐心到。

“這不一樣,只有第一次的禮物,第一次的回憶,才是最真貴的!”杜程臨沙啞的說到。

“嘖~拿到了我們就趕緊走吧!”說完,蔣夏拉起杜程臨的手腕就往外面沖。

可蔣夏剛一出房間門,屋頂上的幾塊瓦片就掉下來,正好砸在了跟在身後杜程臨的肩膀上,疼痛難忍,杜程臨一聲慘叫,便跪倒在地。

這一叫,方晰似乎聽到了一樣,他快速的擡起懊悔的腦袋,兩眼冒著紅光,淚水儲蓄待發。

“是杜程臨...”方晰看著燃燒著的房子,自己的眼眸沒有了光澤。

“餵,那邊那個小孩,快離開那裏,危險啊!”前來滅火的鄰居說道,但他拒絕,即使鄰居想把他抱起來,但都被掙紮下來了,他就在屋子外等著。也許在等待,也許在後悔。

杜程臨捂著左肩,朱紅色的血液緩緩染在右手上,這疼痛讓他全身顫抖起來。

即使左肩被砸傷了,疼痛讓他抽搐,他的手依舊沒有放開木盒子,而是死死的摳住,不可能放開。

蔣夏也被慘叫驚住,他回過頭來關心道“啊,你在流血!?”

看到這裏的蔣夏有些驚慌失措,他連忙說道“快,快出去,我們得趕緊出去!”

說著,他試著把杜程臨給拉起來,但這看似不相關的動作,竟然領杜程臨疼痛的抽搐起來。

“不要!這樣很疼的!”杜程臨喘著難以呼吸的空氣,艱難的說出這一句話。

“你...咳...咳咳。”蔣夏咳嗽的下意識的捂著了眼睛。

杜程臨擡起強忍哭意的臉,他的眼球已經被紅絲纏著,勒的流出來了淚水。

“我好難受,讓我先哭一會好不好!”杜程臨咬牙說道。

“開什麽玩笑,腳沒斷就給我趕緊出去!”話音未落,蔣夏扯起杜程臨就往門口跑去。即使他在怎麽痛,生命才是重要的。

但新的問題是,屋子的梁柱滑落,重重的壓在門上,都有些變形了,門打不開,他們被堵在門口出不去了。

“該死!”蔣夏松開杜程臨的手道“杜程臨你等會,我們馬上就可以出去了!”

說完,蔣夏搬來一個東西墊在腳下,身高夠了,他抄起腳,就往門的中間猛踹,猛踹!但沒有多少反應。

可惜力氣太小,在加上在屋裏待的時間過久,自己也快堅持不住了。

聽到聲音的方晰也是喜出望外,盯著門口看了好一會,沒見出來。是怎麽了嗎。

火星四濺,杜程臨和蔣夏被燙的直撓,屋裏溫度升高,他們穿的毛衣讓他們熱的難受,汗也在不停的流,眼睛已經熏得快睜不開了,空氣也不在能讓人能呼吸。

蔣夏艱難的睜開一只眼,大口緩吸的望向他的好兄弟杜程臨,一種極其龐大使命頓時落在蔣夏的身上。

“蔣夏,我們好像可以從窗戶出去!”杜程臨虛弱的說道。

點精之語,蔣夏急忙看向窗戶,見可以,他立馬拿起東西,把窗外砸壞,盡可能空間更大,他可不想出去的時候被窗外卡住。

蔣夏高興拉起杜程臨準備,但又發現,杜程臨只有一只手,雖然窗戶不高,但杜程臨爬起來似乎會困難得多。

蔣夏立馬搬來木頭墊在下面“杜程臨,我先出去,你等會踩在上面把手給我,我拉你出來!”

“好!”杜程臨艱難的笑了笑

“咳咳.....咳....”

說完,蔣夏便翻出窗戶,而這一幕,正好被屋外的人看到了。

“蔣威,蔣威!兒子在那裏!快去救啊!”蔣夏的媽媽流淚的說道。

見狀,蔣威也不敢怠慢,立馬就沖了上去,把剛剛翻出窗戶的蔣夏給一把抱走了。

透過窗戶,杜程臨捂著左肩與方晰對視,方晰有些焦急,但看到杜程臨,神色變的有些驚恐。

而杜程臨則有點不知所措,恐懼與著急,說好了救我的,人呢,怎麽不見了!

他看向蔣夏,蔣夏在掙紮的想要下來,但蔣威抱的很擠,不到安全的地方根本不可能放手。

蔣夏看向杜程臨,眼中急的冒出了淚光,可他父親怎麽也不放手。

蔣夏也不管這麽多,直接兩腳蹬在他父親身上,跳了下來。

“爸爸!杜程臨還在裏面,你快去救他!”說著,蔣夏恨恨的堆撞父親,以示他快去救人。

蔣威也不知所措,轉身的同時看向窗戶,剛跑沒幾步,屋頂中間便陷了下去。

頂梁柱終於撐不住了,它發出巨大撕裂聲,似乎在告訴杜程臨“你快逃,我撐不住了!”

又或許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快去救杜程臨,我快撐不住了!”

忽然,屋頂塌陷,把杜程臨埋在了屋裏,塌陷所掀起的雪暴與火暴向四周快速擴散,摻雜在一起形成了這一夜最亮麗的煙花。

半響,所有人從雪中站了起來,而大火也在那一場“煙花”中淹沒。

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看著屋子,不敢相信,一屋子就這樣消失了。

方晰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自己流下了不知道為什麽而流的眼淚。

蔣夏註視著,不敢呼吸,方才的寧靜好似殺手,自己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窒息感。

直到一片雪花落在蔣夏的鼻尖,才打破這一平靜,點燃了他壓抑於久的憤怒。

“啊——”蔣夏仰天長吼,聲音響徹夜空,吶喊中充滿了蔣夏的自嘲與憤怒!

他站起身,隨便抓一手雪,用力一捏,便向方晰扔了起來,正中腦門。

方晰沒有理會,甚至無所謂。

“方晰!都是你的錯,都怪你沒有放好煙花,不然杜程臨也不會這樣!”蔣夏哭喊著臉,面對朋友的離開,他以壓制不住。

“都怪你!”蔣夏大喊過後,哭了,他已經哭出了聲,他在次抓起雪球,扔向方晰。隨後,便哭在母親懷裏。

雪球沒有砸到方晰,而是他家人幫他擋下了。

而方晰只是低著頭,咬緊牙關,握緊著拳頭,偷偷流淚。

.........

悄然醒來的方晰,也真的流下了眼淚,喪著臉,雙眼無神,很不開心。

蔣夏遞來一張紙問道“又做那個夢了!”看了看方晰,沒有過多註意,而是伸手把他的水杯送到桌前。

方晰擦了擦眼淚,又激動的說道“蔣夏我對....”

“打住!道歉的話我也聽你說幾年了,沒必要!”說著,蔣夏便把水杯打開送到方晰面前。

方晰嘆了口氣,接過水杯猛灌了幾口“燕舒她。”

“我們想的一樣。她現在的遭遇就像啊臨一樣,我們能做的,就是解除你們之間的誤會並化解掉。”說著,蔣夏靠在椅子上,深深的看向天花板。

“放學我們去燕舒家吧,好幾天沒去了。”蔣夏說道。

“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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