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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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暴
十五阿梨第二日出門時，一妖已站在妖界外相等，旁邊還站著玉蘭。
“玉蘭姐姐。”阿梨開心地招手，跑過前問，“你是來送我和師傅嗎？”
“我跟你們一起去。”
阿梨不太讚同。
“救你這點修為都敢去，我好歹還懂點醫術，怎麽也比你頂用吧。”
阿梨撅著嘴，這話也太不給她留情面了吧。
但也攔不住說的是實話，她偷偷指了指旁邊身高體壯豎著的妖，“他是誰啊？”
鵬丞不屑地飄過阿梨二人，朝著十五自報家門：“鵬丞。”
妖王派來的，監視還是帶有另外的任務，她來妖界如此之久，還沒聽說過這號妖，看阿梨的樣子，顯然也是不曾聽過。
但修為實力她能感受到並不弱。
“寧十五。”
兩人短短一句，不再說話，互相還是有戒備。
“我們怎麽去？”玉蘭先問了出來。
“禦劍啊。”阿梨高興地站在十五身旁，“我要和師傅在一起。”
玉蘭白眼一翻，真是白眼狼，十五估計著還是要分開，剛要開口說話，一陣風鳴在耳。
阿梨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看著鵬丞飛上了天，一雙大翅展開。
原來是大鵬鳥。
鵬丞降低身體，轉過眼銳利盯著後面，示意快點。
剛才還要和十五在一起的阿梨，此刻對著大鵬鳥可是躍躍欲試。
“你去吧。”
十五點頭，阿梨立刻就往鵬丞背上爬。
玉蘭搖了搖頭，上了十五的劍。
行了一日，夜晚，在一處深山夜宿，圍著火堆。
“估摸明日就會到金翅城，到時如何行事？”
玉蘭一路擔憂，終究還是要問了個清楚。
鵬丞也看了過來，此前還沈浸火焰之美的阿梨也喪了氣，靠緊十五。
“我們明日先在沙星城落腳。”
沙星城是離金翅城最近的一座城郭，“先打聽一些事，到時想個辦法混入金翅一族。”
“為什麽是沙星城？”鵬丞問道。
十五手一揮，地圖顯現，“我出發前有打聽過，這是金翅一族所居之地，因為金禦宸常血腥掠奪周圍人妖的物資或者驅趕殘害他們，現在可以說方圓百裏幾乎荒無人煙，只有極少數破落寨子還在，而沙星城在這範圍內，卻是繁榮富庶之地，很難相信他們私下沒有什麽往來或者交易。”
“肯定有問題。”阿梨讚同道。
十五收起地圖，“你們對這金翅王了解多少？”
阿梨此前就已經把所有知道的一股腦全部告知十五，其中多還是二手傳聞。
鵬丞開口：“他和其他金翅妖唯一不同之處在於會火。”
玉蘭點頭，這才發現金翅一族從未聽說過會火術，“此前都傳金翅妖王天賦異稟，一統金翅族，可現在回想，金翅王登上王座前從無有人聽過金禦宸名號，登上王座時也已是金翅一族半終之壽。”
十五點頭，“所以對付金翅王，可能並不是難事。”
阿梨一頭霧水，怎麽從不會火，就直接到了並不是難事。
她抓破了頭皮也沒想通其中關節，看向另外兩個，似乎都了然於心。
鵬丞蔑視地撇了一眼，轉過身。她只能跑到玉蘭面前可憐兮兮求教。
“金翅一族從未有聽說過火系術法，而金翅王會火，且是突然憑借高深靈力修為術法登上王座，那這中間說明他暗地估計是憑借法器之類的才能維持術法。
而我們只要找到這個命門，讓金翅王再無倚仗，那此次一行，我們就極有可能完成任務回去。”
“對哦。”
阿梨聽此欣喜拍手，“可是不對啊，怎麽就以金翅一族沒用過火就知道金翅王是借用法器之類的。”
他們可以修習術法，人間宗門多是會火系法術之類的。
“原因有三：金翅一族此前沒有聽說過修行火類術法，可金禦宸之後也沒再聽說過有金翅妖修行此類術法，說明他們一族大部分可能就不擅這天賦，甚至害怕。
二也是最重要的，金禦宸使出的火能將人妖焚燒成煙。
據我所知，人間宗門裏離明宗最擅火術，可他們最厲害的就算使用火術，燒毀後怎麽也會留下灰燼，而金禦宸能讓其灰飛煙滅。
說明那並不是普通火術，至少是傳言中離明業火才能做到，而此火上古後人妖二界就再也未曾出現過。
最後，你們都言金禦宸，血腥殘暴，好大喜功，又是心胸狹隘，可擁有了與妖王相抗衡的修為能力卻還是只蝸居於西北大漠，中原之地從沒聽過此妖。
要麽，他野心也就於此，要麽，他離開不了此地或者說離開了金翅一族所居之地他什麽也不是。”
“對哦。”阿梨點頭，頓覺十五形象又光輝了一圈。
“可萬一那個金禦宸就是沒什麽野心的，那他豈不是可能真的修為高深，那到時我們怎麽辦？”
十五對阿梨的疑問不再解答，轉身閉眼休憩。
她又回頭看向玉蘭，玉蘭打了個哈欠，“那你得好好想想我們之後能不能活著回去，或者空手回去如何與妖王交代。”
“啊？”
阿梨頓時緊張，盤算了許久都不知道如何辦，只能閉眼祈願金翅妖王就是借助它物。
第二日十五正準備禦劍，看著身旁緊跟著的阿梨，不明所以。
“師傅，我跟你吧。”
玉蘭在旁調侃，“怎麽，鵬丞不威風了？”
阿梨嘟著嘴，看見鵬丞又是鄙視她，推著玉蘭就要換，抓著十五不放。
“師傅，我們快走吧。”最好超過那個鵬丞，挫挫他威風，讓他囂張。
“你來禦劍。”
阿梨張大了嘴，指了指劍，再指自己，確定沒有玩笑，連忙擺手，“我不會。”
“不是教過你。”十五一動不動。
“可我沒試過。”
“那就現在。”
阿梨轉身求救，可玉蘭早上了鵬丞的後背，雙翅一振，只留下尾風。
“師傅，邑塵劍它認主，不會聽我的。”
不僅認主，還總是欺負她。打她的時候可絲毫不留情。
十五收了劍，遞了過去，“現在開始聽了。”
沒得商量，阿梨認命，開始念禦劍術。
邑塵劍竟然真的變大了，她欣喜急忙跳上，又繼續練起，真的上行了，她正欣喜著，突然劍身顛簸了下，阿梨嚇得手腳慌亂，忘了所有。
啪嗒一下，摔落在地，好在剛才只是離地面一尺不到。
“師傅。”阿梨撒嬌。
十五嘆了一口氣，“禦劍術是入門術法。”
一句話羞得阿梨低下頭，“我太笨了，對不起，師傅。”
“你既能練好焚輪陣，那說明禦劍術不應話下，還是老毛病。心緒不穩，一著急更是什麽都忘了。”
阿梨點點頭，的確如此。
“重新來。”
阿梨擡頭看十五，點頭重振，凝心靜氣，這次總算安然起劍。
十五跳上劍，按住又開始跳脫的阿梨，“專心。”
“嗯。”
阿梨禦劍初始著實顛簸些，後漸入佳境，不多時趕上了鵬丞。
“阿梨，不錯。”玉蘭在旁誇獎。
“玉蘭姐姐，下次我帶你。”
“好。”
沈默不語的鵬丞突然開口，“前面要入大漠，小心，它們這風沙隨時可能卷起。”
“怕什麽？”阿梨不在意，他們飛得這麽高，那些沙子還能卷上天。
十五往下眺望，一眼無際的黃沙，就是連連起伏的山體，也是黃金般耀眼。
她曾經聽過大漠的壯觀，卻遠超想象中的震撼。
“小心。”鵬丞大聲一鳴示警。
十五回神，就看見此前平坦的大漠瞬間向上攀援，速度極快。
“穩著。”十五對著阿梨囑咐。
阿梨點頭。
“往旁繞開。”
阿梨聽從十五的話，穩定心神，調轉劍身，緩慢從旁繞過。
那卷起的黃沙，竟然越聚越大，猶如一根天柱，強力吸附著四周，竟真卷上天，阿梨一時看了恍神，眼睛入了沙。
邑塵劍開始抖動下落。
“怎麽了？”
十五先一步出手穩住，拖住劍身上行。
阿梨揉了揉眼，“沒事，師傅。”
她重新開始禦劍。
十五見此，便讓阿梨繼續。
突然，風勢大變，剛才往前移動的沙柱竟往回走。
“小心。”話音被掩蓋進沙暴裏。
阿梨著急一回頭，被卷過的風沙狠狠蓋了一臉，一不穩，被順勢卷落。
模糊中，十五看阿梨和邑塵劍掉落，顧不得其他，俯身向下就要救。
沙暴勢大，十五也抗衡不得，被風沙卷著走，過了好一會兒，風沙勢弱，她才得以脫身破開落下沙漠上。
剛才她在沙暴裏未看見阿梨身影，估計剛才沙暴移動途中就被落下。
十五回身一看，是綿延無盡的沙漠，往四周環顧一圈，都是黃沙，再無其他一點異色。
“阿梨。”
她大喊一聲，落入沙裏，沒有回響。
還有什麽方法可找，她突然想到邑塵劍。
正準備施法時，不遠處的沙堆突然一動。
十五立刻上去往外扒沙，看見一只腦袋，梳著阿梨的發髻。
“阿梨。”
面朝下沒有回應，估計暫時昏迷了過去，十五施法加快扒沙。
不一會兒，上半身總算幹凈，她伸手將其翻身，看見臉，失落長嘆話，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十五將人從沙堆中挖出，探了探鼻息，也不知被埋了多久，好在還有一些生氣。
她輸入靈氣，將其體內的黃沙全部催出，連連咳嗽了幾聲，還是未醒。
扶著少女盤腿坐下，雙手貼上背，貫入靈力，直至體內靈脈隨著血液流動。
她才停下手，拿出水壺給少女餵了些水。
“咳咳咳。”
十五收起水壺，總算清醒。
“醒了。”
周舟聽見聲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她回想起自己和師兄師姐們不小心一起被卷入沙暴，她靈力微弱，沒有來得及使出陣法就被裹著脫離師兄師姐他們，也逃脫不得，最後好像鋪天蓋地的黃沙往她體內填入，之後再也不記得了。
“多謝你救我。”
周舟扶著劍站起身，對著面前的人低頭行禮。
“不必。”十五無與宗門弟子糾纏的意願。
周舟見對方要離開，趕快上前，“我必是要謝你相救之恩的。”
她走到對方身前，要看清救命恩人的面容，日後也好報答，雖然對方是施恩不求報。
十五被擋住了去路，好笑地問，“那你能怎麽報答我？”
“定是赴湯蹈火，在所……”
堅定的話還沒出口，臉已轉白，顫抖地開口，“寧……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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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阿梨第二日出門時，一妖已站在妖界外相等，旁邊還站著玉蘭。
“玉蘭姐姐。”阿梨開心地招手，跑過前問，“你是來送我和師傅嗎？”
“我跟你們一起去。”
阿梨不太讚同。
“救你這點修為都敢去，我好歹還懂點醫術，怎麽也比你頂用吧。”
阿梨撅著嘴，這話也太不給她留情面了吧。
但也攔不住說的是實話，她偷偷指了指旁邊身高體壯豎著的妖，“他是誰啊？”
鵬丞不屑地飄過阿梨二人，朝著十五自報家門：“鵬丞。”
妖王派來的，監視還是帶有另外的任務，她來妖界如此之久，還沒聽說過這號妖，看阿梨的樣子，顯然也是不曾聽過。
但修為實力她能感受到並不弱。
“寧十五。”
兩人短短一句，不再說話，互相還是有戒備。
“我們怎麽去？”玉蘭先問了出來。
“禦劍啊。”阿梨高興地站在十五身旁，“我要和師傅在一起。”
玉蘭白眼一翻，真是白眼狼，十五估計著還是要分開，剛要開口說話，一陣風鳴在耳。
阿梨瞪大了雙眼，張大了嘴，看著鵬丞飛上了天，一雙大翅展開。
原來是大鵬鳥。
鵬丞降低身體，轉過眼銳利盯著後面，示意快點。
剛才還要和十五在一起的阿梨，此刻對著大鵬鳥可是躍躍欲試。
“你去吧。”
十五點頭，阿梨立刻就往鵬丞背上爬。
玉蘭搖了搖頭，上了十五的劍。
行了一日，夜晚，在一處深山夜宿，圍著火堆。
“估摸明日就會到金翅城，到時如何行事？”
玉蘭一路擔憂，終究還是要問了個清楚。
鵬丞也看了過來，此前還沈浸火焰之美的阿梨也喪了氣，靠緊十五。
“我們明日先在沙星城落腳。”
沙星城是離金翅城最近的一座城郭，“先打聽一些事，到時想個辦法混入金翅一族。”
“為什麽是沙星城？”鵬丞問道。
十五手一揮，地圖顯現，“我出發前有打聽過，這是金翅一族所居之地，因為金禦宸常血腥掠奪周圍人妖的物資或者驅趕殘害他們，現在可以說方圓百裏幾乎荒無人煙，只有極少數破落寨子還在，而沙星城在這範圍內，卻是繁榮富庶之地，很難相信他們私下沒有什麽往來或者交易。”
“肯定有問題。”阿梨讚同道。
十五收起地圖，“你們對這金翅王了解多少？”
阿梨此前就已經把所有知道的一股腦全部告知十五，其中多還是二手傳聞。
鵬丞開口：“他和其他金翅妖唯一不同之處在於會火。”
玉蘭點頭，這才發現金翅一族從未聽說過會火術，“此前都傳金翅妖王天賦異稟，一統金翅族，可現在回想，金翅王登上王座前從無有人聽過金禦宸名號，登上王座時也已是金翅一族半終之壽。”
十五點頭，“所以對付金翅王，可能並不是難事。”
阿梨一頭霧水，怎麽從不會火，就直接到了並不是難事。
她抓破了頭皮也沒想通其中關節，看向另外兩個，似乎都了然於心。
鵬丞蔑視地撇了一眼，轉過身。她只能跑到玉蘭面前可憐兮兮求教。
“金翅一族從未有聽說過火系術法，而金翅王會火，且是突然憑借高深靈力修為術法登上王座，那這中間說明他暗地估計是憑借法器之類的才能維持術法。
而我們只要找到這個命門，讓金翅王再無倚仗，那此次一行，我們就極有可能完成任務回去。”
“對哦。”
阿梨聽此欣喜拍手，“可是不對啊，怎麽就以金翅一族沒用過火就知道金翅王是借用法器之類的。”
他們可以修習術法，人間宗門多是會火系法術之類的。
“原因有三：金翅一族此前沒有聽說過修行火類術法，可金禦宸之後也沒再聽說過有金翅妖修行此類術法，說明他們一族大部分可能就不擅這天賦，甚至害怕。
二也是最重要的，金禦宸使出的火能將人妖焚燒成煙。
據我所知，人間宗門裏離明宗最擅火術，可他們最厲害的就算使用火術，燒毀後怎麽也會留下灰燼，而金禦宸能讓其灰飛煙滅。
說明那並不是普通火術，至少是傳言中離明業火才能做到，而此火上古後人妖二界就再也未曾出現過。
最後，你們都言金禦宸，血腥殘暴，好大喜功，又是心胸狹隘，可擁有了與妖王相抗衡的修為能力卻還是只蝸居於西北大漠，中原之地從沒聽過此妖。
要麽，他野心也就於此，要麽，他離開不了此地或者說離開了金翅一族所居之地他什麽也不是。”
“對哦。”阿梨點頭，頓覺十五形象又光輝了一圈。
“可萬一那個金禦宸就是沒什麽野心的，那他豈不是可能真的修為高深，那到時我們怎麽辦？”
十五對阿梨的疑問不再解答，轉身閉眼休憩。
她又回頭看向玉蘭，玉蘭打了個哈欠，“那你得好好想想我們之後能不能活著回去，或者空手回去如何與妖王交代。”
“啊？”
阿梨頓時緊張，盤算了許久都不知道如何辦，只能閉眼祈願金翅妖王就是借助它物。
第二日十五正準備禦劍，看著身旁緊跟著的阿梨，不明所以。
“師傅，我跟你吧。”
玉蘭在旁調侃，“怎麽，鵬丞不威風了？”
阿梨嘟著嘴，看見鵬丞又是鄙視她，推著玉蘭就要換，抓著十五不放。
“師傅，我們快走吧。”最好超過那個鵬丞，挫挫他威風，讓他囂張。
“你來禦劍。”
阿梨張大了嘴，指了指劍，再指自己，確定沒有玩笑，連忙擺手，“我不會。”
“不是教過你。”十五一動不動。
“可我沒試過。”
“那就現在。”
阿梨轉身求救，可玉蘭早上了鵬丞的後背，雙翅一振，只留下尾風。
“師傅，邑塵劍它認主，不會聽我的。”
不僅認主，還總是欺負她。打她的時候可絲毫不留情。
十五收了劍，遞了過去，“現在開始聽了。”
沒得商量，阿梨認命，開始念禦劍術。
邑塵劍竟然真的變大了，她欣喜急忙跳上，又繼續練起，真的上行了，她正欣喜著，突然劍身顛簸了下，阿梨嚇得手腳慌亂，忘了所有。
啪嗒一下，摔落在地，好在剛才只是離地面一尺不到。
“師傅。”阿梨撒嬌。
十五嘆了一口氣，“禦劍術是入門術法。”
一句話羞得阿梨低下頭，“我太笨了，對不起，師傅。”
“你既能練好焚輪陣，那說明禦劍術不應話下，還是老毛病。心緒不穩，一著急更是什麽都忘了。”
阿梨點點頭，的確如此。
“重新來。”
阿梨擡頭看十五，點頭重振，凝心靜氣，這次總算安然起劍。
十五跳上劍，按住又開始跳脫的阿梨，“專心。”
“嗯。”
阿梨禦劍初始著實顛簸些，後漸入佳境，不多時趕上了鵬丞。
“阿梨，不錯。”玉蘭在旁誇獎。
“玉蘭姐姐，下次我帶你。”
“好。”
沈默不語的鵬丞突然開口，“前面要入大漠，小心，它們這風沙隨時可能卷起。”
“怕什麽？”阿梨不在意，他們飛得這麽高，那些沙子還能卷上天。
十五往下眺望，一眼無際的黃沙，就是連連起伏的山體，也是黃金般耀眼。
她曾經聽過大漠的壯觀，卻遠超想象中的震撼。
“小心。”鵬丞大聲一鳴示警。
十五回神，就看見此前平坦的大漠瞬間向上攀援，速度極快。
“穩著。”十五對著阿梨囑咐。
阿梨點頭。
“往旁繞開。”
阿梨聽從十五的話，穩定心神，調轉劍身，緩慢從旁繞過。
那卷起的黃沙，竟然越聚越大，猶如一根天柱，強力吸附著四周，竟真卷上天，阿梨一時看了恍神，眼睛入了沙。
邑塵劍開始抖動下落。
“怎麽了？”
十五先一步出手穩住，拖住劍身上行。
阿梨揉了揉眼，“沒事，師傅。”
她重新開始禦劍。
十五見此，便讓阿梨繼續。
突然，風勢大變，剛才往前移動的沙柱竟往回走。
“小心。”話音被掩蓋進沙暴裏。
阿梨著急一回頭，被卷過的風沙狠狠蓋了一臉，一不穩，被順勢卷落。
模糊中，十五看阿梨和邑塵劍掉落，顧不得其他，俯身向下就要救。
沙暴勢大，十五也抗衡不得，被風沙卷著走，過了好一會兒，風沙勢弱，她才得以脫身破開落下沙漠上。
剛才她在沙暴裏未看見阿梨身影，估計剛才沙暴移動途中就被落下。
十五回身一看，是綿延無盡的沙漠，往四周環顧一圈，都是黃沙，再無其他一點異色。
“阿梨。”
她大喊一聲，落入沙裏，沒有回響。
還有什麽方法可找，她突然想到邑塵劍。
正準備施法時，不遠處的沙堆突然一動。
十五立刻上去往外扒沙，看見一只腦袋，梳著阿梨的發髻。
“阿梨。”
面朝下沒有回應，估計暫時昏迷了過去，十五施法加快扒沙。
不一會兒，上半身總算幹凈，她伸手將其翻身，看見臉，失落長嘆話，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
十五將人從沙堆中挖出，探了探鼻息，也不知被埋了多久，好在還有一些生氣。
她輸入靈氣，將其體內的黃沙全部催出，連連咳嗽了幾聲，還是未醒。
扶著少女盤腿坐下，雙手貼上背，貫入靈力，直至體內靈脈隨著血液流動。
她才停下手，拿出水壺給少女餵了些水。
“咳咳咳。”
十五收起水壺，總算清醒。
“醒了。”
周舟聽見聲音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她回想起自己和師兄師姐們不小心一起被卷入沙暴，她靈力微弱，沒有來得及使出陣法就被裹著脫離師兄師姐他們，也逃脫不得，最後好像鋪天蓋地的黃沙往她體內填入，之後再也不記得了。
“多謝你救我。”
周舟扶著劍站起身，對著面前的人低頭行禮。
“不必。”十五無與宗門弟子糾纏的意願。
周舟見對方要離開，趕快上前，“我必是要謝你相救之恩的。”
她走到對方身前，要看清救命恩人的面容，日後也好報答，雖然對方是施恩不求報。
十五被擋住了去路，好笑地問，“那你能怎麽報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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