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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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府
十五跟著過了兩個回廊，又穿過一個院子，總算聽到嬤嬤說了句：“大小姐，到了。”
她瞧著前面的師姐正要邁出步子卻停在了空中，似有所害怕，難道這就是近鄉情怯嗎？
十五想著要怎麽鼓勵下師姐，卻聽見門內有腳步聲傳出。
不一會兒就看見一位婦人踏出，倚著侍女，一樣停住了腳步。
周圍的聲音似乎都安靜了。
她仿佛看見很多年很多年後的師姐在低聲垂泣。
“令月。”
就這一聲，師姐再無猶疑，朝著母親奔去。
十五看著相擁的兩人，眼睛也跟著發熱。
突然，她有點想師父了，不知道她閉關還順利嗎？
要是發現她私自下山會不會很生氣？
就在她走神時，恍惚聽見師姐在喚她。
她走到跟前。
“母親，這是我在清塵山的小師妹。”
十五鄭重地行了個禮：“伯母，您好，我叫寧十五。”
襄王妃看見十五面容，不免一驚，拿著帕子掩嘴往後一退了一步。
“伯母，你別怕，我這是自小帶的印記。”
這是十五第一次向人開口解釋，“慢慢會消失的。”
襄王妃點點頭，手往前點了下說了句：“好孩子。”
“柳嬤嬤，老夫人那休息了嗎？”
“沒呢？剛才二小姐還過去，似乎受了委屈。”
襄王妃搖搖頭，“這個丫頭又是惹了什麽事，找老太太。”
雖是斥責，但話裏都是疼愛，轉頭對徐令月說道，“那正好也去給你祖母請個安，見見你妹妹，她長這麽大你還未見過呢？”
十五頓時頭大，早已見過了，還是不好相與的。
她見師姐什麽都沒說，點頭應好，無奈只能跟上前，心裏祈禱老天最好讓她突然離開。
可惜上天並未憐憫，才到堂外就已經聽見裏面的笑語。
往裏走進，坐在塌上的是個老婦人，不知此前被何逗笑，瞧著還挺和善，至於俯在她腳邊少女，笑起來還是挺可愛的，與此前所見判若兩人。
“娘親，你怎麽來了？”
少女高興地走到襄王妃身前，作勢就要往她懷裏鉆，餘光卻正好看見站在母親身後的徐令月。
“你怎麽在這？”少女跳起來厲聲質問道。
襄王妃見她失禮，指責道：“徐令晚，你這什麽態度？”
拉過徐令月，“這是你姐姐，怎可沒規矩大呼小叫。”
徐令晚還沒緩過來母親的指責，又聽聞在大街上用劍架在她脖子上的是她從未見過的嫡姐，雙眼都是不可置信。
徐令月從旁出，對著塌上的老人先行了個禮：“祖母安康，孫女令月向您請安。”
十五連忙也跟在後面行禮，低著頭好一會兒才聽見上面說了句。
“起來吧。”
聲音無起伏波瀾，此時再瞥一眼，已經完全沒有之前的和善，倒是老皮疊著一層又一層顯得嚴厲。
襄王妃拉過徐令晚，“小晚，那就是你親姐姐，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見嗎？”
“她才不是我姐姐呢？她就是一個壞人。”
襄王妃尷尬地看了一眼徐令月，見她波瀾不動，“小晚，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才沒有，她就是，她明明知道我的身份，還讓我出醜，還幫著那個醜八怪一起欺負我，要殺我。”
說著所有人的視線順著她看向了十五。
她就知道要遭殃，只希望不要太連累過師姐，正準備開口，前面的徐令月已經先站了出來。
“望祖母和母親容稟！”
襄王妃不敢有動作，在場的所有人都等著塌上的老人發話。
徐令晚走到老夫人身邊，妄圖阻止：“奶奶……”
只聽老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才對堂下的人微微點頭示意。
徐令月不卑不亢，言語簡短將之前在市集發生的一切重覆了一遍。
襄王妃一聽劍架到徐令晚脖子上，已是慌了神色，著急往她脖子上看，就怕已經受了傷，檢查完沒事之後滿是不讚同地看了徐令月一眼。
“你們路途遙遠，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你父親明天才回來，徐嬤嬤。”
只見老夫人身邊一直給她捶肩的老嬤嬤走了過來，在前相引，“小姐，跟老奴這邊走吧。”
十五也跟在旁邊，卻總是覺得怪怪的。
衡蕪院，寧十五走進院裏，環境倒是清幽，比清塵山住的房間大多了，裏面擺設自然也不可相提並論，金銀玉石，錦衣華緞，還有好幾個侍女，畢恭畢敬。
挨到徐嬤嬤訓完話離開，她才松一口氣坐下，再看向師姐，依然行進站坐皆有禮，忍不住給她豎了個大拇指。
徐令月走過來摸了摸她頭：“你在這無需拘束，也不用多想。”
“嗯。”
其實只要師父師兄或師姐在，她一直都很安心，從小到大他們一直護著她，不曾讓她受過委屈。
“師姐，對不起啊。”
如果沒有帶著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傻瓜，這與你沒有任何關系，即使沒有這件事，她當是如何的性子也不會改變，而我這樣做不僅因為你是我師妹。”
十五將頭靠在她肩膀上，懂得師姐一直在安慰她。
“你要記得師父曾經教誨過，任何時候都不應妄自菲薄，只需無愧於心即可。”
寧十五點頭。
而後幾天，寧十五發現這王府是大，規矩也嚴。
不過不似在清塵山，身邊人都沒有術法靈力，所以她一個人竟也自在逛著還不會驚擾到他人。
期間還見了襄王一面，威嚴在上，喜怒不明，見到師姐也只是點頭囑咐幾句又離開，聽侍女說這王爺就是如此性子。
不過還聽說一件事，徐令晚自那日之後就被罰禁足思過，暗想老太太還挺明事理。
唯一覺得不開心就是師姐的母親，之前還覺得和藹可親，誰知她竟然能將這件事遷怒於師姐，但每天看見師姐似毫不放在心上，晨昏定省，侍候於側，半句怨言皆無，溫柔笑意對人。
點燈時分，師姐才回院子，她連忙上前給師姐倒了一杯水，站在身後輕輕捶肩。
“師姐，你都不累嗎？”
“這些年在清塵山閑散慣了，開始的確有些不適應。”
十五張大了嘴巴，何止是不適應，要她早就跑了，“突然覺得是孤兒挺好的，在清塵山雖然我是最小，但師父，師兄還有師姐你們都一直寵著我。”
徐令月拉過她的手坐下，捏了捏她鼻子：“現在知道在清塵山好啦，是誰從幾年前就鬧著要下山。”
十五眼珠游離，嘴硬說道：“我只是對山下好奇嘛！”
徐令月寵溺地摸了摸她臉：“這幾天沒出門，難受你了吧。”
“還好。”她還是更喜歡清塵山。
“明天你可以出府去街上看看。”
十五眼睛一亮：“真的嗎？師姐那我們明天去哪？”
對明天充滿了向往。
“我就不去了，明日我還需陪母親，今晚回來時，聽她咳嗽了幾聲，如今夜裏開始轉涼，怕是微染風寒，我須陪侍在旁。”
見十五失望的神情，她輕松地說，“所以啊，你明日好好玩，碰上有意思的帶回來給我也瞧瞧。
還有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囔著要帶禮物回去送給他們，還不趕快去挑挑。”
十五轉著眼珠，才想起這件事，劉予安的選好了，還有大師兄他們呢？
就在她思付著他們會喜歡什麽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個荷包。
“明日想買什麽就買？”
“師姐，我有錢。”
十五抖了抖腰間的百寶袋。
徐令月直接將荷包放入她的百寶袋：“你有多少，我還不知道嗎？靖州不比清塵山，出門多帶點，有備無患。”
見她還有推遲，裝作不高興，“還不容許我給清塵山師父他們也盡點心意嗎？”
十五這才收下。
“早點休息。”
徐令月鋪好被褥提醒十五。
“師姐，那你呢？”
“我今日功課還未做，你先睡，明日不是還要出門，聽說靖州早食不錯，花式多樣，有陽春面，胡麻餅，糖果子……”
說一個，十五就咽一口水，已經被勾起了饞蟲，立刻就鉆上床，恨不得眼一閉再一睜那些攤食都已經在面前。
徐令月笑十五果真還是小孩心性，只希望她能一輩子都開開心心。
第二日，徐令月隨便幫她遮掩了幾句。
十五就自個出了襄王府，朝陽透過梧桐葉灑在臉上。
她深吸一口氣，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清新。
猶如脫韁的野馬，街市上早已是熱氣騰騰，人潮湧動，她被行人帶著往前。
耳邊響起的是各種叫賣聲，眼裏飄過的是形色各異的面孔，皆是朝氣熱情。
吃完最後一塊胡麻餅，猛打了一個嗝，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只恨不爭氣，再望向前面屜籠裏飄香的筍絲肉包，忍不住流了口水。
寧十五鼻子狠出一口氣，站了起來，扔下十個銅板，眼睛一瞇，腳尖一轉，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她本還在不斷自我安慰下次還有機會，卻沒多久就被旁邊的人群吸引去，她身形嬌小又靈活，不一會兒就擠到了最前面。
有人喝了一口酒，往前一噴，竟燃起熊熊火焰。
她睜眼去瞧，確定那吐火的大漢無半點修為，身上更無法器助力，怎麽會噴出火來，真是奇怪，還把手伸入滾燙的油鍋，再拿出時依然如初。
突然想起之前劉予安所說的雜技，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表演結束，她也不自覺跟著周圍的人鼓起掌，又見有人拿著盤子就人群轉著說吉祥話，不時聽見叮當聲，她也從百寶袋裏掏出一錢銀子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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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跟著過了兩個回廊，又穿過一個院子，總算聽到嬤嬤說了句：“大小姐，到了。”
她瞧著前面的師姐正要邁出步子卻停在了空中，似有所害怕，難道這就是近鄉情怯嗎？
十五想著要怎麽鼓勵下師姐，卻聽見門內有腳步聲傳出。
不一會兒就看見一位婦人踏出，倚著侍女，一樣停住了腳步。
周圍的聲音似乎都安靜了。
她仿佛看見很多年很多年後的師姐在低聲垂泣。
“令月。”
就這一聲，師姐再無猶疑，朝著母親奔去。
十五看著相擁的兩人，眼睛也跟著發熱。
突然，她有點想師父了，不知道她閉關還順利嗎？
要是發現她私自下山會不會很生氣？
就在她走神時，恍惚聽見師姐在喚她。
她走到跟前。
“母親，這是我在清塵山的小師妹。”
十五鄭重地行了個禮：“伯母，您好，我叫寧十五。”
襄王妃看見十五面容，不免一驚，拿著帕子掩嘴往後一退了一步。
“伯母，你別怕，我這是自小帶的印記。”
這是十五第一次向人開口解釋，“慢慢會消失的。”
襄王妃點點頭，手往前點了下說了句：“好孩子。”
“柳嬤嬤，老夫人那休息了嗎？”
“沒呢？剛才二小姐還過去，似乎受了委屈。”
襄王妃搖搖頭，“這個丫頭又是惹了什麽事，找老太太。”
雖是斥責，但話裏都是疼愛，轉頭對徐令月說道，“那正好也去給你祖母請個安，見見你妹妹，她長這麽大你還未見過呢？”
十五頓時頭大，早已見過了，還是不好相與的。
她見師姐什麽都沒說，點頭應好，無奈只能跟上前，心裏祈禱老天最好讓她突然離開。
可惜上天並未憐憫，才到堂外就已經聽見裏面的笑語。
往裏走進，坐在塌上的是個老婦人，不知此前被何逗笑，瞧著還挺和善，至於俯在她腳邊少女，笑起來還是挺可愛的，與此前所見判若兩人。
“娘親，你怎麽來了？”
少女高興地走到襄王妃身前，作勢就要往她懷裏鉆，餘光卻正好看見站在母親身後的徐令月。
“你怎麽在這？”少女跳起來厲聲質問道。
襄王妃見她失禮，指責道：“徐令晚，你這什麽態度？”
拉過徐令月，“這是你姐姐，怎可沒規矩大呼小叫。”
徐令晚還沒緩過來母親的指責，又聽聞在大街上用劍架在她脖子上的是她從未見過的嫡姐，雙眼都是不可置信。
徐令月從旁出，對著塌上的老人先行了個禮：“祖母安康，孫女令月向您請安。”
十五連忙也跟在後面行禮，低著頭好一會兒才聽見上面說了句。
“起來吧。”
聲音無起伏波瀾，此時再瞥一眼，已經完全沒有之前的和善，倒是老皮疊著一層又一層顯得嚴厲。
襄王妃拉過徐令晚，“小晚，那就是你親姐姐，你之前不是一直想見嗎？”
“她才不是我姐姐呢？她就是一個壞人。”
襄王妃尷尬地看了一眼徐令月，見她波瀾不動，“小晚，你是不是誤會了？”
“我才沒有，她就是，她明明知道我的身份，還讓我出醜，還幫著那個醜八怪一起欺負我，要殺我。”
說著所有人的視線順著她看向了十五。
她就知道要遭殃，只希望不要太連累過師姐，正準備開口，前面的徐令月已經先站了出來。
“望祖母和母親容稟！”
襄王妃不敢有動作，在場的所有人都等著塌上的老人發話。
徐令晚走到老夫人身邊，妄圖阻止：“奶奶……”
只聽老人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才對堂下的人微微點頭示意。
徐令月不卑不亢，言語簡短將之前在市集發生的一切重覆了一遍。
襄王妃一聽劍架到徐令晚脖子上，已是慌了神色，著急往她脖子上看，就怕已經受了傷，檢查完沒事之後滿是不讚同地看了徐令月一眼。
“你們路途遙遠，舟車勞頓，想必也累了，你父親明天才回來，徐嬤嬤。”
只見老夫人身邊一直給她捶肩的老嬤嬤走了過來，在前相引，“小姐，跟老奴這邊走吧。”
十五也跟在旁邊，卻總是覺得怪怪的。
衡蕪院，寧十五走進院裏，環境倒是清幽，比清塵山住的房間大多了，裏面擺設自然也不可相提並論，金銀玉石，錦衣華緞，還有好幾個侍女，畢恭畢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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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其實只要師父師兄或師姐在，她一直都很安心，從小到大他們一直護著她，不曾讓她受過委屈。
“師姐，對不起啊。”
如果沒有帶著她，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傻瓜，這與你沒有任何關系，即使沒有這件事，她當是如何的性子也不會改變，而我這樣做不僅因為你是我師妹。”
十五將頭靠在她肩膀上，懂得師姐一直在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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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十五點頭。
而後幾天，寧十五發現這王府是大，規矩也嚴。
不過不似在清塵山，身邊人都沒有術法靈力，所以她一個人竟也自在逛著還不會驚擾到他人。
期間還見了襄王一面，威嚴在上，喜怒不明，見到師姐也只是點頭囑咐幾句又離開，聽侍女說這王爺就是如此性子。
不過還聽說一件事，徐令晚自那日之後就被罰禁足思過，暗想老太太還挺明事理。
唯一覺得不開心就是師姐的母親，之前還覺得和藹可親，誰知她竟然能將這件事遷怒於師姐，但每天看見師姐似毫不放在心上，晨昏定省，侍候於側，半句怨言皆無，溫柔笑意對人。
點燈時分，師姐才回院子，她連忙上前給師姐倒了一杯水，站在身後輕輕捶肩。
“師姐，你都不累嗎？”
“這些年在清塵山閑散慣了，開始的確有些不適應。”
十五張大了嘴巴，何止是不適應，要她早就跑了，“突然覺得是孤兒挺好的，在清塵山雖然我是最小，但師父，師兄還有師姐你們都一直寵著我。”
徐令月拉過她的手坐下，捏了捏她鼻子：“現在知道在清塵山好啦，是誰從幾年前就鬧著要下山。”
十五眼珠游離，嘴硬說道：“我只是對山下好奇嘛！”
徐令月寵溺地摸了摸她臉：“這幾天沒出門，難受你了吧。”
“還好。”她還是更喜歡清塵山。
“明天你可以出府去街上看看。”
十五眼睛一亮：“真的嗎？師姐那我們明天去哪？”
對明天充滿了向往。
“我就不去了，明日我還需陪母親，今晚回來時，聽她咳嗽了幾聲，如今夜裏開始轉涼，怕是微染風寒，我須陪侍在旁。”
見十五失望的神情，她輕松地說，“所以啊，你明日好好玩，碰上有意思的帶回來給我也瞧瞧。
還有啊，你之前不是一直囔著要帶禮物回去送給他們，還不趕快去挑挑。”
十五轉著眼珠，才想起這件事，劉予安的選好了，還有大師兄他們呢？
就在她思付著他們會喜歡什麽的時候，面前突然出現一個荷包。
“明日想買什麽就買？”
“師姐，我有錢。”
十五抖了抖腰間的百寶袋。
徐令月直接將荷包放入她的百寶袋：“你有多少，我還不知道嗎？靖州不比清塵山，出門多帶點，有備無患。”
見她還有推遲，裝作不高興，“還不容許我給清塵山師父他們也盡點心意嗎？”
十五這才收下。
“早點休息。”
徐令月鋪好被褥提醒十五。
“師姐，那你呢？”
“我今日功課還未做，你先睡，明日不是還要出門，聽說靖州早食不錯，花式多樣，有陽春面，胡麻餅，糖果子……”
說一個，十五就咽一口水，已經被勾起了饞蟲，立刻就鉆上床，恨不得眼一閉再一睜那些攤食都已經在面前。
徐令月笑十五果真還是小孩心性，只希望她能一輩子都開開心心。
第二日，徐令月隨便幫她遮掩了幾句。
十五就自個出了襄王府，朝陽透過梧桐葉灑在臉上。
她深吸一口氣，果然還是外面的空氣清新。
猶如脫韁的野馬，街市上早已是熱氣騰騰，人潮湧動，她被行人帶著往前。
耳邊響起的是各種叫賣聲，眼裏飄過的是形色各異的面孔，皆是朝氣熱情。
吃完最後一塊胡麻餅，猛打了一個嗝，摸著圓滾滾的肚子，只恨不爭氣，再望向前面屜籠裏飄香的筍絲肉包，忍不住流了口水。
寧十五鼻子狠出一口氣，站了起來，扔下十個銅板，眼睛一瞇，腳尖一轉，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她本還在不斷自我安慰下次還有機會，卻沒多久就被旁邊的人群吸引去，她身形嬌小又靈活，不一會兒就擠到了最前面。
有人喝了一口酒，往前一噴，竟燃起熊熊火焰。
她睜眼去瞧，確定那吐火的大漢無半點修為，身上更無法器助力，怎麽會噴出火來，真是奇怪，還把手伸入滾燙的油鍋，再拿出時依然如初。
突然想起之前劉予安所說的雜技，該不會就是這個吧。
表演結束，她也不自覺跟著周圍的人鼓起掌，又見有人拿著盤子就人群轉著說吉祥話，不時聽見叮當聲，她也從百寶袋裏掏出一錢銀子扔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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