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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你只想看我笑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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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你只想看我笑話而已

不過,也僅僅是一個晃神,她就回了神。拽著他衣角的手往後一推,同時自己順勢往後退了一步,就離開了他的懷抱。

姜寧妤剛要開口,忽然手機震動了起來。她草草接起來,一道輕慢含笑的聲音響起:

“這周五是Professor T的生日,不要忘了。”

純正又熟悉的英式英語,冷不丁傳入耳中,在安靜的空氣裏激起異樣的漣漪。

一瞬間,姜寧妤看到臨栩月的眼神變了。

落地窗側的窗戶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吹開了,和風吹亂他前額的碎發,那雙清冷的丹鳳眼眸光晦澀,眉頭微微皺起,冷酷而不快。

轉瞬即逝的一個眼神,卻讓姜寧妤心頭一緊。但她沒表現出來,背過身走到窗邊,拉開了點距離才低低開了口,“我知道,不需要你提醒我。”

“不要這麽緊張。”那邊輕輕地笑了,“我要是想對你做點什麽,早就做了,不會放你離開。”

姜寧妤強忍著心底的厭惡反胃,淡淡說道,“你只想看我笑話而已。”

“那我成功了嗎?”那邊慢條斯理的,意有所指。

她“嗯”了一聲。

那邊的語氣笑意更濃,“什麽時候回來?”

玻璃的反光映出姜寧妤一瞬的冷眼,但語氣依然是淡淡的,“再說吧。”然後就掛了電話。

一轉身,發現臨栩月坐到了沙發上,一臉疑惑,“誰的電話?”

瞧不出先前表情的一絲端倪。

姜寧妤斂眉了一瞬,又擡眸,直直地看著他說,“伯頓威爾。”

“他找你幹嘛?”他露出了很自然的疑惑,“什麽看笑話?”

她擰了下眉,沒法從他的臉上捕捉到蛛絲馬跡,便按了按額角說,“周五是我一個音樂學院老師的生日,我本來要為她慶生的。”

“我們可以一起去啊。”臨栩月說著,就拿手機查起了機票,“我簽證還沒過期,你老師周五生日,我們周三過去,周日回來?”

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姜寧妤連忙按住他的手,“太折騰了,明年再說吧。”

她推脫,他也沒堅持,只是說,“我突然想起來為什麽出車禍了。”

她一楞。

他非常認真地說道,“在和你打電話。你生氣搬出去住,我想著要怎樣讓你回來,分神了。”

“……”

姜寧妤突然又對自己剛才冒出的判斷不自信了。

躊躇間,男人突然“嘶”了一聲,捂著自己的頭說,“不行了,難受。”

她無暇再想,連忙過去扶他,“去房間躺會吧……小心。”

臨栩月順從地起身,走路卻踉踉蹌蹌的,幾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了她身上。姜寧妤吃力地把他攙回房間,後背都冒出了一層汗。

他的房間一切如舊,只有打地鋪的床墊不見了。應該被阿姨收起來了。

可除此之外,一點同居的痕跡都沒有。少了她的東西,卻沒有其他女性的物件,床頭連張合照都沒擺。

姜寧妤沒刻意去看,但一眼拐過去,就感覺到了不同。分明在她死纏爛打住進來前,他床邊還擺著一個相框,裏面放著何蓁的照片。現在反而不知道放哪裏去了。

——萬一她訂婚是為了氣你呢?

——你當拍電視劇呢?大家都是成年人,哪會幼稚到這個地步,把訂婚當兒戲?

與肖翌的對話歷歷在目,此時此刻忽然想起,姜寧妤猛地意識到,自己又在不自覺地搜尋他不愛另一個人的佐證,暗暗警醒。

“你先休息,我出去一下。”姜寧妤說著,就想離開這個令她心煩意亂的空間。但一雙胳膊忽然從後面,圈住了她的腰,順勢一帶,便輕輕松松將她帶上了床,擁進懷裏。

“陪我睡會,再一起出去。”溫熱的吐息噴在她的後頸。他的一連串動作太自然,可姜寧妤身子都僵硬了,像條被定住的蛇,好半天才把翹在半空的雙腳放了下來。

她不敢回頭,很多話想說,卻說不出口。怕想錯了。怕真的刺激到他。

心跳密密匝匝。被褥上清爽幹凈的味道。她神經緊繃了一會,竟真的起了睡意,不知不覺閉上了眼。

明明入睡前還很放松,卻做了一個墜落深淵的夢。

仿佛回到了那段噩夢一樣的時光。

……

四周白花花的水泥墻壁,陰霾的昏暗光線,渾身的關節都像要爆炸一樣的強烈疼痛,眼睛無法完全睜開,滿嘴都是濃重的血腥氣。

淩冽的疼痛和沈重感告訴她,她還活著。

但她是誰?這是什麽地方?

一束刺眼的白光忽然照進她的瞳孔。然後一個棕眸棕發的鷹鉤鼻醫生映入了眼簾。

“這是腦損傷引起的意識障礙。繼續註射10毫升曲克蘆丁腦蛋白水解物。”

“鹽酸納美芬6毫克靜脈滴註,註意觀察有無感覺缺失。”

“吉雷醫生!她癲癇發作了!”

“別慌,正常的藥物副作用。註射神經保護劑,繼續觀察……”

手足痙攣,口吐白沫間,姜寧妤聽到耳邊有陌生的語言在說話。奇特的是,她聽得懂。

浮浮沈沈的意識裏,她整個人都打上了石膏,固定在病床上。粉碎性骨折的地方做了手術,釘了鋼板。痛得死去活來,卻動彈不得。

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意識清醒了。她想起了自己是誰,為何在這裏,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年。

拆掉滿身石膏和鋼板,姜寧妤渾身都輕了,可整個人卻近乎癱瘓。一年沒動彈過,她身上的肌肉基本都萎縮了,整個人幹巴巴的,擡一下手都覺得無力。

於是又一年半的艱難覆健,她終於能像個正常人一樣走路。

但這一年半,她如同被幽禁了一樣,毫無人身自由。偶爾有那麽兩三次,她悄悄問其他病患家屬借到了手機,打給那個爛熟於心的號碼,卻從沒接通過。

她焦灼又煎熬,想逃卻沒辦法逃。直到某天,一個高大的保鏢闖進來,不顧她大聲呼救,將她扛到肩上,塞進車裏,最後將她帶回了長島的別墅莊園。

栽滿了葡萄架的莊園,環境優渥,富麗奢華。姜寧妤對這個噩夢般的地方再熟悉不過。偌大奢靡的臥室空無一人,但窗戶是開著的——正是她當初跳下去的那扇窗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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