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什麽了？你看見我害過誰？我們認識多久了，我的一言一行你不知道麽？如果我是裝的，這麽長時間裏，你都沒有發現麽？那我可真是能去好萊塢拍電影了，絕對的獲一個奧斯卡影後。”

辛一臉茫然的看著我，“不提之前的事情了。保存體力。”

我們幾個都變得安靜下來，背靠這背圍坐在一起。

“我這裏還有一點餅幹，就是沒有水。雪湛你和辛餓得不行了再吃。”洪淵拍了拍小腰包，他一向都是喜歡做完全的準備。

辛變回了狼的模樣，他說這樣可以節省體力。畢竟維持人形也是一件消耗靈力的事情。

他狼頭搭在我腿上，不一會就睡了過去。我靠著洪淵的背，也迷迷糊糊的，處於半夢半醒的狀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腿都睡麻了，洪淵拍了拍我的肩膀。

“雪湛，耕耀在發燒。情況有點不好。”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周圍籠罩著夜明珠幽暗的光。

洪淵又說了句：“雪湛，耕耀情況不太好。”

情況不太好？

我立刻清醒了過來。

“怎麽回事？”

我一急，騰的坐了起來，辛一個翻滾，跌倒在地，我是完全忘記了我腿上枕著的小狼。

辛耳朵一動，瞇著眼睛打了個哈欠，超級無辜的看著我，還有點委屈。

不過我哪裏有空搭理他。

“你摸摸他額頭，燙得不行。耕耀是蛇，恒溫動物，出現這種狀況很不妙。而且這都幾個時辰過去了，他一點轉醒的意思都沒有。”

我爬到耕耀面前，舉著夜明珠看了看。

耕耀滿頭大汗，閉著眼睛，可是眼珠一直在嘰裏咕嚕的轉動，像是做著噩夢。我伸手摸了下他的額頭，燙得讓我以為摸了東北的熱炕頭。

“這哪裏是發燒啊！這是要燒蛇肉吧？！”我抽回了手，“再燒一會兒，我們誰都不會餓死，吃蛇肉就好了。”

我扒開耕耀的眼睛，他的眼珠向上翻去，但是在轉動的時候還我還是看見了瞳孔裏的神色，完全的一團火。

火紅色一片，像是要吞噬一切的熔巖，不斷的爆發著，就要從他的瞳孔裏噴射出來。

這種火紅很有魅惑力，我看著，看著，就好像靈魂也要被他眸子裏的熔巖融化一般。

洪淵忽然拍了一下我的手，我一抖，松開了耕耀的眼皮。

“夫人，你怎了？”洪淵擔心的問。

我不確定的說：“我感覺我好像要被耕耀眼睛裏的一團火控制，多虧你打了我一下。也可能是我自己的錯覺。”

“一團火？”洪淵眉頭一皺。

我篤定的點了點頭。

“就是一團火，像是巖漿一樣赤紅一片，特別亮，特別耀眼。”我解釋說。

洪淵摸著耕耀的額頭，說：“他本是玄蛇，屬水，屬陰。但是現在眼睛裏卻是一團赤炎，恐怕是靈魂陷入了一片火海中無法走出來了。他的心魔，沒準和火有關。玄蛇一族，都要渡劫，渡劫成功，就多生一顆頭。不過一切都是猜測。只有一個辦法知道，他到底在經歷了什麽。”

“什麽辦法？”我問。

洪淵擡起眸子看向我，說：“進入他的夢境，直接與他的魂魄對話。”

“前世鏡你帶著麽？”我問。

“小傻瓜，前世鏡是入前世，又不是入夢。”洪淵彈了一下我的腦瓜頂。

辛狼頭伸了過來，舔了耕耀的臉頰一下，舌頭哧溜的一下就縮了回去。

“入夢有什麽難？”辛甩著身後的狼尾巴。

他頗為得意的繼續說：“我們天狼一族的看家本事就是入夢，只是我學藝不精，沒有學到精髓。我老爹的級別，不但可以入夢，還可以造夢，讓人永遠活在夢裏，怎麽醒都醒不過來。”

“你吹牛X不打草稿的？”我哼了一下辛。

辛尾巴在地上拍打了兩下，表示不滿，“是不是吹，試一試就知道了。”

“行行行，試試試。我看你玩出啥花招。”

辛吃疼的把頭一甩，躲了過去，“什麽叫花招啊！我大天狼就是有這麽炫酷的技能，只不過進入別人的夢境是天狼一族的禁忌。你想想，多不道德啊！比如有些人，他在夢裏睡了一百個姑娘，其實他還是一個小處男，你看了他的夢，哇，就誤會他是個花花公子了。所以入夢這種事情，沒有什麽好宣揚的。大家不知道很正常嘛。”

“連你也不知道？”我看向洪淵。

洪淵一臉的無辜，說：“我真不知道。我只是從霜霜那裏知道天狼一族的狼毛十分珍貴，她尋找了幾十年都沒有找到一縷真的天狼的狼毛。”

辛得意的笑了笑，“如果得到天狼的狼毛，就可以進行入夢的儀式了。但是很多陣法都需要用到天狼的毛，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到底是誰這麽變態，設計這些陣法想要搞死我們。”

“而且，所有人都要經歷心魔的劫難，入夢後就可以順利渡劫。搞得狼毛很珍貴，我們才被各大家族追殺。現在明面活著逍遙自在的就剩老爹和我了。就算世界上還有其他的天狼，也不會出現了，大隱隱於市。太多的強者想要得到天狼，被捉住的命運實在太過慘烈。”辛吸了吸鼻子，變回了人形。

我總算明白為何天狼一族會變得如此珍貴，真是因為貪婪，不停的索取，最後導致這個種族瀕臨滅絕。如果還有存世的天狼，恐怕也不敢露面，以人身活在世上，逐漸忘記自己是一只天狼，避免遭到被追殺或者是被圈養的厄運。

我真的可以想象得到這個種族面臨的是什麽，還有當初的殘忍，被屠殺，被圈養，被當成是一樣工具。

我和洪淵都沈默了。

我突然明白為什麽辛在月波城的時候會那麽自大。

畢竟，他是背負整個天狼家族的人。

他和月波城主將所有貪婪的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他們的身上。妖魔鬼怪和人還是有點差別的，有時候並不需要講道理，誰有實力誰就是老大，誰就是王者，誰就把握著其他人的生死。

這本就是生存的規則。

人類的世界相對於整個空間來說，相對於其他種族來說，還是很平和溫柔的。

“師父，我可以入夢，但我沒有把握將耕耀救出夢魘。我入夢以後，靈力消耗太大，實力銳減。而且，我們在這裏並不安全，如果有人突然來偷襲，入夢者和做夢的人都有生命危險。一不小心可能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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