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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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這段時間頻發的爆|炸案基本都集中於東京大學、東京博物館到淺草寺一帶。其中有幾次爆|炸就發生在東大的校園裏, 受傷的也是東大的師生。
對五條悟熟悉的那個咒術界來說，這種情況其實非常很普遍。因為咒靈是從負面情緒中誕生的，像醫院、墓地和學校這類負面情緒聚集的地方, 最容易誕生和吸引咒靈。
到了附近之後，車速終於慢了下來。
已經對速度上|癮的五條悟，失望的喟嘆了一聲：“這就到了？我還沒有嗨夠呢！”
在飆車生涯中難得遇到捧場的“同好”, 萩原研二內心也有些興奮, 搓著手, 眼睛亮晶晶的：“沒辦法，畢竟今天還有正事要做。下次找機會再帶你去玩吧！我知道有好幾個野外賽車的場子。”
“好啊~你可不要騙我, 不然就別怪我把你偷拿資料的事情舉報了！”少年威脅道。
“放心吧，只要你別把這件事告訴你家那兩個控制欲爆表的家夥。”萩原研二戲謔地擠了擠眼, 在心底懷疑：那兩個對比之前態度轉變巨大的同期, 如果知道他帶著五條悟出去飆車，說不定會把自己和自己的愛車一起打包扔出去。
“那些案子就集中發生在這附近，悟醬有什麽辦法找到異常點嗎？”
“……讓我先‘看看’。”
五條悟把車窗玻璃搖了下來, 推高鼻梁上的墨鏡, 讓“六眼”更好地去捕捉周遭的一切信息。
空氣無處不在的咒力流、人來人往的咒力殘穢、每一個藏匿於陰暗的負能量集結，都在六眼之下無所遁形。
隨著觀測範圍的鋪開，腦中的鈍痛也變得明顯起來。
這通常都是值得的。
但今天的結果有些出人意料。
——沒有。
“六眼”已經將這塊區域全面覆蓋，但只找到了零零散散的幾只三四級的低級咒靈, 哪裏都沒有那只高級咒靈的影子。
五條悟支著下巴, 若有所思。
其實出現這種狀況也並不意外。
低級咒靈全憑本能行動, 幾乎在形成之後就會呆在固定的地方不動，而有著一定智力的高等級咒靈, 則會根據自我意識，離開所處的區域, 形成新的行動軌跡。
當然，如果他現在全功率運轉“六眼”，擴大覆蓋的觀測範圍，也不是完全沒法定位對方的位置。但這樣做，會對本就脆弱的大腦增加更多的負擔，就算及時用反轉術式修覆，也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從案發現場出發，一路追蹤咒力殘穢吧？
“研二醬，去最近那起爆|炸案的案發現場。”
車子一路開進了東大。
萩原研二跟門衛出示了他那張隨身攜帶的警官證，雖然看門的老頭有些疑惑為什麽警官會在這個時間點過來，但還是點頭哈腰地打開了大門。
“麻煩了。”萩原研二禮貌地頷首。
雨夜淩晨的校園空無一人，曾經發生過爆|炸事故的宿舍樓沒有透出一絲燈光。
因為剛剛發生過不明爆|炸，校方以“需要調查事故原因和進行現場整修”的名義封鎖了周圍的三棟連體宿舍樓。原本住在這裏的學生都被另外安排了校外的臨時住所。
兩人直接越過警戒線進入了案發現場。
五條悟踩著走廊沒有散盡的灰燼和硝煙，沒過多久就自信滿滿地表示：
“找到了。”
醒目得就像導航的咒力殘穢沿著宿舍墻壁，通向東大後山樹林深處的某個地方。
重新坐回車上之後，五條悟揉了揉太陽穴，指揮道：
“前方直行五百米右轉，兩百米後往左轉，再往前四百米，吶吶，就在那裏了。”
咒力形成的類似於熱成像的全息投影，會提示哪裏有路，哪裏是草坪嗎？顯然不會。
六眼神子牌導航儀，也全然無視了“車子是需要開在路上”的這條鐵律。
萩原研二照著五條悟的指使，開著開著就感覺有些不妙，在車輪即將碾上一處花壇青磚的時候，及時將車停了下來。
他怕自己再這樣繼續開下去，明天就要被全警視廳通報批評，並勒令回家反省了。
他弱弱地提議：“悟醬~不然我們還是走著去吧？”
他寧願淋雨。
*
正如五條悟預料那般，這只咒靈已經達到了一級巔峰，差一步就能成為特級了。
這是五條悟在這個世界多年以來，見到的最高級別的咒靈，這一定程度上也佐證著世界在進一步地“咒術化”。
面對前所未有的強大敵人，他也不敢大意，果斷地釋放了一個“帳”，將咒靈所在的這塊區域籠入結界的孤島中。
“研二醬在這裏不要動，等我十分鐘，就可以解決它。”
話音剛落，少年就淩空而起，一腳踹向了那只正打算逃跑的人形咒靈。
這是一只從人類對於爆|炸物的恐懼中誕生的咒靈，除了頭部比正常人要大上許多，軀幹又比常人要細長，讓它的整個軀體都顯得頭重腳輕之外，和人類長得十分相似。
“你——”咒靈踉蹌著倒退了幾步，瘋狂怒吼，“是——你——”
是六眼。
六眼。是六眼。討人厭的六眼。
頓時，五條悟的六眼中充斥著像蜂鳴般的紛紛擾擾的信息，來自於以咒靈為軸心的漫天惡意，不是經由嘴巴，而更像是通過腦電波直接傳輸過來的精神攻擊。
少年有些煩悶地晃了晃頭，企圖拒收，但那些錯亂紛雜的信息流還是一個勁地往腦子裏鉆。
殺掉他！殺掉他！殺掉他！
爆炸！炸開吧！把一切都毀掉！
“精神系的爆|炸狂魔，設定相當時髦！”
五條悟大方地給對面的咒靈比了個讚。
等腦子逐漸適應了這種繁雜的信息流之後，他臉上也浮現出游刃有餘的張揚笑容，繞著咒靈轉圈圈，像是逗它一般這邊打一拳，那邊踹一腳，化作環形的殘影，而他停滯過的地方則逐次綻開了一個個咒力的煙花。
在不具備咒力無法看到咒靈的萩原研二眼中，這一幕就仿佛是雪童子在煙花中的一場即興的空中舞蹈。
除了跟在他屁股後面的火光，簡直美好得不可思議。
“別，別跑——”
“哇，這話說得好無禮。我不跑的話，難道要硬吃你的炸|彈不成？”雖然有無下限在，被直接炸到也完全沒有影響。但五條悟自從跟伏黑甚爾交手之後，就下定決心要好好鍛煉體術，不能過於依賴自己的術式。
沒錯，他現在完全是在拿這只難得一遇的高等級咒靈當自己的體術陪練。
咒靈費了半天勁，連六眼神子的衣擺都沒占到，反而自己的表皮被自己制造的炸|彈炸得皮開肉綻。
它徹底怒了，吞吐間在舌尖凝聚出一個巨大的咒力彈，顯然在蓄力一個大招。
但五條悟並沒有放任他用盡所有招數的打算，狡黠地眨了一下眼，手指靈活地結了一個咒印，指間咒力就沖著張開的口腔射了出去。
這枚咒力彈在釋放之前——炸膛了。
“轟——”地一聲巨響。
萩原研二之覺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讓他幾乎站立不穩。然後，空氣中有一絲腥味從鼻尖飄了過去。
隨之而來的是被甜品腌制入味的甜膩香氣。
白發少年站在他面前，微微揚起下巴，得意地表示：“鏘鏘~完美搞定！應該還不到五分鐘吧？”
萩原研二正要捧場，視線卻被五條悟衣擺處的一抹紅痕吸引了，皺了皺眉，湊上前去掀他的衣角：“悟醬，你受傷了嗎？”
五條悟側了下身，沒有躲開。
於是，T恤衣擺被直接掀了起來。
少年雪□□瘦的腰身上，一道光看就知道受傷時非常慘烈的沒有完全愈合的縫合傷口被扯開了，已經滲出了不少鮮血，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萩原研二被傷口情況嚇了一跳，一時臉都青了：“你這，你怎麽不說你的傷這麽重？……天吶，我居然還讓你陪我出來解決咒靈……”
他甚至還放任這小子表演了一波空中體操。
“不行，這個得去醫院處理。”
他慌慌張張地去攬少年的肩臂，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扶著一個百歲老人。
“啊……好麻煩……”
五條悟對於傷口被扯開這件事，也有些煩惱。
感覺就這樣回家的話，會被綠川麻麻用那種肉麻的語氣念叨到明年。
“誒誒……不用去醫院了啦，很快就會好。”
硝子和那家夥說的，反轉術式是怎麽運作來著？
啊對，呼~咻~咻~呼……
那就試試吧。
在萩原研二的震驚目光中，那道長長的術後創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成為了少年白皙肌膚上的一道成長的勳章。
原來雪童子連自愈這種事情都能輕易做到嗎？
那之前受傷住院是純粹想體驗一下他們凡人的生活嗎？
成功了~也不是很難~
少年閉上眼睛，在靈魂深處的某處找到那個明顯在沈睡中的能量體，繞著轉了一圈才滿意地抽離意識，重新張開眼睛。
他心情很好地吹了聲口哨，對著面前的青年露出一個眉眼彎彎的笑容。
“嘛，要幫我保密哦~”
*
回程的時候，五條悟沒有讓萩原研二送自己，而是非常大方地在對方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瞬移能力，果然又收獲了對方震驚到瞳孔收縮的有趣表情。
這時候，夜已經深了，雨也停了。
為了能夠讓這處臨時居所更加舒服，蘇格蘭從醫院到超市再到各種家具市場，加上打掃衛生和做飯，忙活了一晚上，累得狠了，此刻在分配好的房間裏睡得十分深沈，沒有因為他落在隔壁房間陽臺上的細小聲音而受到任何的幹擾。
少年隔著墻壁和窗簾，悄悄看了一會兒，才拉開陽臺門跨入了自己的房間。
今天在蘇格蘭出門之後，意料之外的一行人造訪了這座他們剛剛搬進來本不應該被任何人知道的安全屋。
打開門後，五條家的大長老直接匍匐在地，抱著自家神子的大腿哭得老淚縱橫。
當年還是個楞頭青的五條拓真此刻已經是個十分沈穩的青年，對著沙發上的少年做了一個九十度鞠躬：“悟大人，是我等來遲了，能再次見到您實在太好了，請大人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不要。”少年神子扭頭，拒絕得十分幹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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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附近之後，車速終於慢了下來。
已經對速度上|癮的五條悟，失望的喟嘆了一聲：“這就到了？我還沒有嗨夠呢！”
在飆車生涯中難得遇到捧場的“同好”, 萩原研二內心也有些興奮, 搓著手, 眼睛亮晶晶的：“沒辦法，畢竟今天還有正事要做。下次找機會再帶你去玩吧！我知道有好幾個野外賽車的場子。”
“好啊~你可不要騙我, 不然就別怪我把你偷拿資料的事情舉報了！”少年威脅道。
“放心吧，只要你別把這件事告訴你家那兩個控制欲爆表的家夥。”萩原研二戲謔地擠了擠眼, 在心底懷疑：那兩個對比之前態度轉變巨大的同期, 如果知道他帶著五條悟出去飆車，說不定會把自己和自己的愛車一起打包扔出去。
“那些案子就集中發生在這附近，悟醬有什麽辦法找到異常點嗎？”
“……讓我先‘看看’。”
五條悟把車窗玻璃搖了下來, 推高鼻梁上的墨鏡, 讓“六眼”更好地去捕捉周遭的一切信息。
空氣無處不在的咒力流、人來人往的咒力殘穢、每一個藏匿於陰暗的負能量集結，都在六眼之下無所遁形。
隨著觀測範圍的鋪開，腦中的鈍痛也變得明顯起來。
這通常都是值得的。
但今天的結果有些出人意料。
——沒有。
“六眼”已經將這塊區域全面覆蓋，但只找到了零零散散的幾只三四級的低級咒靈, 哪裏都沒有那只高級咒靈的影子。
五條悟支著下巴, 若有所思。
其實出現這種狀況也並不意外。
低級咒靈全憑本能行動, 幾乎在形成之後就會呆在固定的地方不動，而有著一定智力的高等級咒靈, 則會根據自我意識，離開所處的區域, 形成新的行動軌跡。
當然，如果他現在全功率運轉“六眼”，擴大覆蓋的觀測範圍，也不是完全沒法定位對方的位置。但這樣做，會對本就脆弱的大腦增加更多的負擔，就算及時用反轉術式修覆，也可能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現在最好的辦法還是從案發現場出發，一路追蹤咒力殘穢吧？
“研二醬，去最近那起爆|炸案的案發現場。”
車子一路開進了東大。
萩原研二跟門衛出示了他那張隨身攜帶的警官證，雖然看門的老頭有些疑惑為什麽警官會在這個時間點過來，但還是點頭哈腰地打開了大門。
“麻煩了。”萩原研二禮貌地頷首。
雨夜淩晨的校園空無一人，曾經發生過爆|炸事故的宿舍樓沒有透出一絲燈光。
因為剛剛發生過不明爆|炸，校方以“需要調查事故原因和進行現場整修”的名義封鎖了周圍的三棟連體宿舍樓。原本住在這裏的學生都被另外安排了校外的臨時住所。
兩人直接越過警戒線進入了案發現場。
五條悟踩著走廊沒有散盡的灰燼和硝煙，沒過多久就自信滿滿地表示：
“找到了。”
醒目得就像導航的咒力殘穢沿著宿舍墻壁，通向東大後山樹林深處的某個地方。
重新坐回車上之後，五條悟揉了揉太陽穴，指揮道：
“前方直行五百米右轉，兩百米後往左轉，再往前四百米，吶吶，就在那裏了。”
咒力形成的類似於熱成像的全息投影，會提示哪裏有路，哪裏是草坪嗎？顯然不會。
六眼神子牌導航儀，也全然無視了“車子是需要開在路上”的這條鐵律。
萩原研二照著五條悟的指使，開著開著就感覺有些不妙，在車輪即將碾上一處花壇青磚的時候，及時將車停了下來。
他怕自己再這樣繼續開下去，明天就要被全警視廳通報批評，並勒令回家反省了。
他弱弱地提議：“悟醬~不然我們還是走著去吧？”
他寧願淋雨。
*
正如五條悟預料那般，這只咒靈已經達到了一級巔峰，差一步就能成為特級了。
這是五條悟在這個世界多年以來，見到的最高級別的咒靈，這一定程度上也佐證著世界在進一步地“咒術化”。
面對前所未有的強大敵人，他也不敢大意，果斷地釋放了一個“帳”，將咒靈所在的這塊區域籠入結界的孤島中。
“研二醬在這裏不要動，等我十分鐘，就可以解決它。”
話音剛落，少年就淩空而起，一腳踹向了那只正打算逃跑的人形咒靈。
這是一只從人類對於爆|炸物的恐懼中誕生的咒靈，除了頭部比正常人要大上許多，軀幹又比常人要細長，讓它的整個軀體都顯得頭重腳輕之外，和人類長得十分相似。
“你——”咒靈踉蹌著倒退了幾步，瘋狂怒吼，“是——你——”
是六眼。
六眼。是六眼。討人厭的六眼。
頓時，五條悟的六眼中充斥著像蜂鳴般的紛紛擾擾的信息，來自於以咒靈為軸心的漫天惡意，不是經由嘴巴，而更像是通過腦電波直接傳輸過來的精神攻擊。
少年有些煩悶地晃了晃頭，企圖拒收，但那些錯亂紛雜的信息流還是一個勁地往腦子裏鉆。
殺掉他！殺掉他！殺掉他！
爆炸！炸開吧！把一切都毀掉！
“精神系的爆|炸狂魔，設定相當時髦！”
五條悟大方地給對面的咒靈比了個讚。
等腦子逐漸適應了這種繁雜的信息流之後，他臉上也浮現出游刃有餘的張揚笑容，繞著咒靈轉圈圈，像是逗它一般這邊打一拳，那邊踹一腳，化作環形的殘影，而他停滯過的地方則逐次綻開了一個個咒力的煙花。
在不具備咒力無法看到咒靈的萩原研二眼中，這一幕就仿佛是雪童子在煙花中的一場即興的空中舞蹈。
除了跟在他屁股後面的火光，簡直美好得不可思議。
“別，別跑——”
“哇，這話說得好無禮。我不跑的話，難道要硬吃你的炸|彈不成？”雖然有無下限在，被直接炸到也完全沒有影響。但五條悟自從跟伏黑甚爾交手之後，就下定決心要好好鍛煉體術，不能過於依賴自己的術式。
沒錯，他現在完全是在拿這只難得一遇的高等級咒靈當自己的體術陪練。
咒靈費了半天勁，連六眼神子的衣擺都沒占到，反而自己的表皮被自己制造的炸|彈炸得皮開肉綻。
它徹底怒了，吞吐間在舌尖凝聚出一個巨大的咒力彈，顯然在蓄力一個大招。
但五條悟並沒有放任他用盡所有招數的打算，狡黠地眨了一下眼，手指靈活地結了一個咒印，指間咒力就沖著張開的口腔射了出去。
這枚咒力彈在釋放之前——炸膛了。
“轟——”地一聲巨響。
萩原研二之覺一股強大的氣流撲面而來，讓他幾乎站立不穩。然後，空氣中有一絲腥味從鼻尖飄了過去。
隨之而來的是被甜品腌制入味的甜膩香氣。
白發少年站在他面前，微微揚起下巴，得意地表示：“鏘鏘~完美搞定！應該還不到五分鐘吧？”
萩原研二正要捧場，視線卻被五條悟衣擺處的一抹紅痕吸引了，皺了皺眉，湊上前去掀他的衣角：“悟醬，你受傷了嗎？”
五條悟側了下身，沒有躲開。
於是，T恤衣擺被直接掀了起來。
少年雪□□瘦的腰身上，一道光看就知道受傷時非常慘烈的沒有完全愈合的縫合傷口被扯開了，已經滲出了不少鮮血，看著有些觸目驚心。
萩原研二被傷口情況嚇了一跳，一時臉都青了：“你這，你怎麽不說你的傷這麽重？……天吶，我居然還讓你陪我出來解決咒靈……”
他甚至還放任這小子表演了一波空中體操。
“不行，這個得去醫院處理。”
他慌慌張張地去攬少年的肩臂，小心翼翼的樣子像扶著一個百歲老人。
“啊……好麻煩……”
五條悟對於傷口被扯開這件事，也有些煩惱。
感覺就這樣回家的話，會被綠川麻麻用那種肉麻的語氣念叨到明年。
“誒誒……不用去醫院了啦，很快就會好。”
硝子和那家夥說的，反轉術式是怎麽運作來著？
啊對，呼~咻~咻~呼……
那就試試吧。
在萩原研二的震驚目光中，那道長長的術後創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成為了少年白皙肌膚上的一道成長的勳章。
原來雪童子連自愈這種事情都能輕易做到嗎？
那之前受傷住院是純粹想體驗一下他們凡人的生活嗎？
成功了~也不是很難~
少年閉上眼睛，在靈魂深處的某處找到那個明顯在沈睡中的能量體，繞著轉了一圈才滿意地抽離意識，重新張開眼睛。
他心情很好地吹了聲口哨，對著面前的青年露出一個眉眼彎彎的笑容。
“嘛，要幫我保密哦~”
*
回程的時候，五條悟沒有讓萩原研二送自己，而是非常大方地在對方面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瞬移能力，果然又收獲了對方震驚到瞳孔收縮的有趣表情。
這時候，夜已經深了，雨也停了。
為了能夠讓這處臨時居所更加舒服，蘇格蘭從醫院到超市再到各種家具市場，加上打掃衛生和做飯，忙活了一晚上，累得狠了，此刻在分配好的房間裏睡得十分深沈，沒有因為他落在隔壁房間陽臺上的細小聲音而受到任何的幹擾。
少年隔著墻壁和窗簾，悄悄看了一會兒，才拉開陽臺門跨入了自己的房間。
今天在蘇格蘭出門之後，意料之外的一行人造訪了這座他們剛剛搬進來本不應該被任何人知道的安全屋。
打開門後，五條家的大長老直接匍匐在地，抱著自家神子的大腿哭得老淚縱橫。
當年還是個楞頭青的五條拓真此刻已經是個十分沈穩的青年，對著沙發上的少年做了一個九十度鞠躬：“悟大人，是我等來遲了，能再次見到您實在太好了，請大人跟我們一起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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