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夢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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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二十四年, 帝薨，九公主姬逐鶴繼位。
遠在皇城之外的小山泉下的木屋外，素衣公子有條不紊解下了信鴿腿上的紙條。
——公主殿下一切安好，但時局仍不穩, 唯恐蕭氏起兵。
“……我想把逐鶴接過來。”
他身後的侍衛慕雲卻說：“公主殿下現在是羽國的繼承人, 姬氏皇族只有她一個正統繼承人在了。淳、公子如果要把公主接過來, 蕭氏也一定會大肆追殺。”
姬淳沅總是因為心軟誤事, 但現在他沒了親王的身份, 也沒有任何能力去京城解救姬逐鶴。
他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有能力的人身上，為了得到確切的答案，他還是問了一遍：“封安確定要一直留在羽國了嗎？留在逐鶴身邊？”
“我們殿下和公子一樣, 何況公主殿下於他而言是救命恩人。淳王不能再陪著那位殿下一起走下去, 總會要有人再跟著的。”
姬淳沅稍微安心了一些，再轉身的時候, 慕雲已經離開。不遠處一個姑娘背著籮筐, 臉上很不高興看過來。
“看到本姑娘回來了還不過來幫忙？你的診費可是很貴的！”
因為被判了通敵叛國罪名入獄後，羽皇為了體面讓人賜了毒酒。傅封安在羽國並不能手眼通天, 他讓人在吃食裏給姬淳沅下了假死藥，也避免了讓姬淳沅真的喝毒酒。
不過這假死藥副作用極強, 因為要調換身體, 姬淳沅的解毒時間拖了一點, 如果不是遇上了慕容漪在羽國之內看診, 傅封安這邊就算有再多的醫師也很難回天了。
傅封安本想著讓姬淳沅假死在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 但誰也沒曾想，皇帝送來的毒酒是真的有劇毒, 同時，得知姬淳沅要被處決的消息, 姬逐鶴沒有去見淳王“最後一面”，而是去和剛回京的少年將軍達成協議。
姬淳沅得知了這個事情之後反應並不大，他反而還和傅封安津津有味談論起來，“逐鶴是該為自己考慮考慮，沒了淳王府可以庇佑逐鶴，三皇子肯定會找麻煩的。蕭照宣素來看不慣三皇子這種人，作為逐鶴的盟友，他也會替逐鶴解圍。”
“封安，如今的逐鶴，你唯一能幫她的就是做好一個侍衛保護她。帝王寶座不是那麽好坐的，扶著逐鶴坐穩帝王之位，這羽國無論如何，都不能改成蕭氏的江山。”
可傅封安最終還是去晚了一步。
登基大典那日，大將軍兼公主駙馬的蕭照宣，從千裏之外遣人送了毒酒恭賀姬逐鶴大仇得報。除了蕭照宣，所有人都認為姬逐鶴是被逼的、她懼怕蕭氏。
可若是被逼，蕭照宣也不會真的順了她的意去她的墓碑前看一眼。
公主死的那一夜，雷鳴特別駭人。
傅封安徒手把泥土再翻開，硬生生掰開了姬逐鶴的棺。
拿冰涼的身體上還有血跡未清，蕭照宣給她最後的體面僅有那一杯毒酒和這最後的一面了。
他背著姬逐鶴的身體，心中擠壓已久的怨恨沖昏了頭腦，“在附近的鷹衛聽我號令！羽國蕭氏族人，一個不留！”
慕雲覺得這個時候的傅封安很不正常，但鷹衛們都很聽話，在命令下達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全部出動了。
那一夜，公主墓附近，除了姬逐鶴和蕭照宣的屍體，鷹衛們還看到了第三副，屬於鷹眼傅封安的。
……
女帝登基當日被人逼死，姬淳沅滿是遺憾走到最近的那條河邊，因為藥的副作用，他拳頭也握不緊了。
他實在是後悔。如果他沒有這麽窩囊地躲在這裏，如果他能夠在姬逐鶴身邊陪著，如今也不會聽到姬逐鶴的死訊了。
慕雲最後一次來找他也說了傅封安的死訊。鷹眼死後是要回鄉葬下的，傅封安肯定不能如願和姬逐鶴合葬在一塊。
“公主殿下葬在羽京外的靜林裏，立的是無字碑。淳王殿下，羽國如今無主，要不要重回羽京，您自己考慮一下吧。”
姬淳沅看著河水裏的那雙眼睛，已然下定了決心。
“我已經沒有什麽想要保護的人了，天下？誰喜歡就拿去吧。”
-
“……”
姬淳沅緩緩睜眼，他現在站在承安殿最高的那臺階上，底下百官齊刷刷跪下，恭賀新太子。
而在左手邊，姬逐鶴行完禮便看上來，洋溢著從未有過的笑。
是夢就好。
姬淳沅如此說服自己。盡管他記得那夢有多麽真實，他還是更願意相信現在的美好是真的。
公公授意，往前一步問：“昌羽公主何在？”
“臣在。”
“今齊國攝政王對昌羽公主一片赤誠，天地可鑒。陛下願成人之美，賜婚二位，並擇公主生辰日完婚。”
姬逐鶴：“兒臣，謝父王。”
入東宮的第一日，傅封安先以公主“駙馬”的身份前去恭賀了。
他倒是沒進過羽國的東宮，但進來一看發現與齊國也沒什麽不同。
“逐鶴生辰那日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成親倒是有些難為你們了。”姬淳沅帶他在廊下行走，每走一會兒就會停下，“逐鶴如何說的？會跟著你去齊國嗎？”
“和殿下說好了，秋冬在羽國，春夏住齊國。”
姬淳沅覺得這話不管是姬逐鶴還是傅封安，說著一點兒都不奇怪。
齊國要更北一些，春夏時節最是舒服。
“果然是待在一起久了，人都像了不少。”
傅封安：“太子殿下這是在誇我？”
“你若覺得是就是吧，不過話說回來，逐鶴呢？難得說要來東宮看看，怎麽這個時候還不見人？”
“殿下啊……在路上碰到了熟人，被叫住求聊天了。”
其實叫住姬逐鶴的人也不是別人，敬妃難得在宮裏多走動了，今日太子正式搬入東宮，她這個做母妃的怎麽也得來看看。
“昌羽公主，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
“敬妃娘娘不用這麽說，今日來東宮造訪的人也不少，能碰上也不奇怪。”姬逐鶴現在讀人表情是有一手的，很快就看到了敬妃臉上有些躊躇，“這也過去七日多了，敬妃娘娘還在糾結那事呢？”
敬妃被她先點了一句，剛剛還在猶豫，這會兒話都感覺要說不完了，“你知道那日我說的並非都是實情吧？昌羽公主不是一直想要真相，可本宮還是隱瞞了一些。”
“不用了。”姬逐鶴轉身就要走，“太後之前就問過我，真相和情誼只能選一個。太子替敬妃娘娘還過了，我也不是絕情的人，真相我心裏知道了就行，我希望皇兄不要再覺得對我有愧。”
“……昌羽公主，本宮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太子也不會如此成功登上這個位置。”
姬逐鶴只是隨便笑笑聽了，而後步入東宮。
敬妃娘娘後面的侍女看著娘娘遲遲不挪腳，便問：“娘娘，不進去了嗎？”
“不了，讓他們多待一會兒，開心就好。”敬妃轉身，不過還是挺不舍的，“只可惜故人不在了，若禾悅也在，說不定這宮裏不會缺熱鬧。”
侍女回頭看了眼東宮，又勸：“娘娘，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太子殿下嗎？離宮以後，怕是難有機會再回來了。”
“走吧，不用太惦記了。”敬妃笑著安慰起身邊的侍女來，“孩子都大了，總不能讓我事事操心。”
太子入東宮同日，敬妃娘娘請了陛下旨意去山上禮佛。而蕭氏，蕭照宣因為及時悔悟得到減刑，被調去了邊關，這輩子都要以保護好羽國江山為己任。
沒有人會為他送行，走的時候它也只有那一批馬。
“蕭將軍，我家殿下令我來送行。”武鷹說話沒有慕雲有趣，聽著也沒多大意思。
蕭照宣現在無人可說話，所以現在倒是很珍惜。
他猶豫了一下，問：“你家殿下是？”
“攝政王。”
蕭照宣所想的突然幻滅，什麽話也不答了。
武鷹尋思著蕭照宣肯定有些失望，不過這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傅封安不希望姬逐鶴和蕭照宣再見面，所以差了過來做些事情。
“我們殿下說了，若是蕭將軍此後一心一意為羽國護江山，他能夠保證，蕭氏其他族人能好好過日子。”武鷹說完，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還有t一事，蕭將軍為何會在承安殿上改口了？”
蕭照宣定了一下，回答他：“攝政王清楚，因為她也曾是我的妻。”
羽京高樓上，夜色已深。
不過近日太子大典舉國同慶，羽京內夜夜笙歌，繁華之景在這兒可以盡收眼底。
“今日又來了新的大漠人，聽說大漠公主也來羽京了。”
“大漠公主？攝政王殿下想必不僅畫像看完了，真人也看到了吧？”姬逐鶴兩手撐在城墻上，分明是在調侃，“唉，皇兄誠不欺我，這鷹衛的作用可多著呢。”
傅封安知道她這是在逗他呢，不過他還是裝出特別委屈傷心的樣子湊上去，把人抱起來。
“殿下怎麽說都行，但是鷹衛真的沒有帶畫像過來，我對天發誓。”
“那不就是說，你已經見過大漠的公主了？”
“確實見過，不過當時太子殿下也在。大漠公主性情溫婉，我都能看出來她來羽國另有目的。”傅封安笑著說完，把手臂收緊了一些，“不過我只會娶殿下一人，這個不好收拾的事，還是讓你的皇兄來吧？”
姬逐鶴突然又覺得傅封安這把麻煩事甩給別人的功夫越來越熟練，不過她也是跟著附和，說：“慕容姑娘可不好哄，韓家那邊可不能得罪了。”
“殿下就忍心讓我去收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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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二十四年, 帝薨，九公主姬逐鶴繼位。
遠在皇城之外的小山泉下的木屋外，素衣公子有條不紊解下了信鴿腿上的紙條。
——公主殿下一切安好，但時局仍不穩, 唯恐蕭氏起兵。
“……我想把逐鶴接過來。”
他身後的侍衛慕雲卻說：“公主殿下現在是羽國的繼承人, 姬氏皇族只有她一個正統繼承人在了。淳、公子如果要把公主接過來, 蕭氏也一定會大肆追殺。”
姬淳沅總是因為心軟誤事, 但現在他沒了親王的身份, 也沒有任何能力去京城解救姬逐鶴。
他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有能力的人身上，為了得到確切的答案，他還是問了一遍：“封安確定要一直留在羽國了嗎？留在逐鶴身邊？”
“我們殿下和公子一樣, 何況公主殿下於他而言是救命恩人。淳王不能再陪著那位殿下一起走下去, 總會要有人再跟著的。”
姬淳沅稍微安心了一些，再轉身的時候, 慕雲已經離開。不遠處一個姑娘背著籮筐, 臉上很不高興看過來。
“看到本姑娘回來了還不過來幫忙？你的診費可是很貴的！”
因為被判了通敵叛國罪名入獄後，羽皇為了體面讓人賜了毒酒。傅封安在羽國並不能手眼通天, 他讓人在吃食裏給姬淳沅下了假死藥，也避免了讓姬淳沅真的喝毒酒。
不過這假死藥副作用極強, 因為要調換身體, 姬淳沅的解毒時間拖了一點, 如果不是遇上了慕容漪在羽國之內看診, 傅封安這邊就算有再多的醫師也很難回天了。
傅封安本想著讓姬淳沅假死在安全的地方避避風頭, 但誰也沒曾想，皇帝送來的毒酒是真的有劇毒, 同時，得知姬淳沅要被處決的消息, 姬逐鶴沒有去見淳王“最後一面”，而是去和剛回京的少年將軍達成協議。
姬淳沅得知了這個事情之後反應並不大，他反而還和傅封安津津有味談論起來，“逐鶴是該為自己考慮考慮，沒了淳王府可以庇佑逐鶴，三皇子肯定會找麻煩的。蕭照宣素來看不慣三皇子這種人，作為逐鶴的盟友，他也會替逐鶴解圍。”
“封安，如今的逐鶴，你唯一能幫她的就是做好一個侍衛保護她。帝王寶座不是那麽好坐的，扶著逐鶴坐穩帝王之位，這羽國無論如何，都不能改成蕭氏的江山。”
可傅封安最終還是去晚了一步。
登基大典那日，大將軍兼公主駙馬的蕭照宣，從千裏之外遣人送了毒酒恭賀姬逐鶴大仇得報。除了蕭照宣，所有人都認為姬逐鶴是被逼的、她懼怕蕭氏。
可若是被逼，蕭照宣也不會真的順了她的意去她的墓碑前看一眼。
公主死的那一夜，雷鳴特別駭人。
傅封安徒手把泥土再翻開，硬生生掰開了姬逐鶴的棺。
拿冰涼的身體上還有血跡未清，蕭照宣給她最後的體面僅有那一杯毒酒和這最後的一面了。
他背著姬逐鶴的身體，心中擠壓已久的怨恨沖昏了頭腦，“在附近的鷹衛聽我號令！羽國蕭氏族人，一個不留！”
慕雲覺得這個時候的傅封安很不正常，但鷹衛們都很聽話，在命令下達的那一刻，他們就已經全部出動了。
那一夜，公主墓附近，除了姬逐鶴和蕭照宣的屍體，鷹衛們還看到了第三副，屬於鷹眼傅封安的。
……
女帝登基當日被人逼死，姬淳沅滿是遺憾走到最近的那條河邊，因為藥的副作用，他拳頭也握不緊了。
他實在是後悔。如果他沒有這麽窩囊地躲在這裏，如果他能夠在姬逐鶴身邊陪著，如今也不會聽到姬逐鶴的死訊了。
慕雲最後一次來找他也說了傅封安的死訊。鷹眼死後是要回鄉葬下的，傅封安肯定不能如願和姬逐鶴合葬在一塊。
“公主殿下葬在羽京外的靜林裏，立的是無字碑。淳王殿下，羽國如今無主，要不要重回羽京，您自己考慮一下吧。”
姬淳沅看著河水裏的那雙眼睛，已然下定了決心。
“我已經沒有什麽想要保護的人了，天下？誰喜歡就拿去吧。”
-
“……”
姬淳沅緩緩睜眼，他現在站在承安殿最高的那臺階上，底下百官齊刷刷跪下，恭賀新太子。
而在左手邊，姬逐鶴行完禮便看上來，洋溢著從未有過的笑。
是夢就好。
姬淳沅如此說服自己。盡管他記得那夢有多麽真實，他還是更願意相信現在的美好是真的。
公公授意，往前一步問：“昌羽公主何在？”
“臣在。”
“今齊國攝政王對昌羽公主一片赤誠，天地可鑒。陛下願成人之美，賜婚二位，並擇公主生辰日完婚。”
姬逐鶴：“兒臣，謝父王。”
入東宮的第一日，傅封安先以公主“駙馬”的身份前去恭賀了。
他倒是沒進過羽國的東宮，但進來一看發現與齊國也沒什麽不同。
“逐鶴生辰那日是一年中最冷的時候，成親倒是有些難為你們了。”姬淳沅帶他在廊下行走，每走一會兒就會停下，“逐鶴如何說的？會跟著你去齊國嗎？”
“和殿下說好了，秋冬在羽國，春夏住齊國。”
姬淳沅覺得這話不管是姬逐鶴還是傅封安，說著一點兒都不奇怪。
齊國要更北一些，春夏時節最是舒服。
“果然是待在一起久了，人都像了不少。”
傅封安：“太子殿下這是在誇我？”
“你若覺得是就是吧，不過話說回來，逐鶴呢？難得說要來東宮看看，怎麽這個時候還不見人？”
“殿下啊……在路上碰到了熟人，被叫住求聊天了。”
其實叫住姬逐鶴的人也不是別人，敬妃難得在宮裏多走動了，今日太子正式搬入東宮，她這個做母妃的怎麽也得來看看。
“昌羽公主，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了。”
“敬妃娘娘不用這麽說，今日來東宮造訪的人也不少，能碰上也不奇怪。”姬逐鶴現在讀人表情是有一手的，很快就看到了敬妃臉上有些躊躇，“這也過去七日多了，敬妃娘娘還在糾結那事呢？”
敬妃被她先點了一句，剛剛還在猶豫，這會兒話都感覺要說不完了，“你知道那日我說的並非都是實情吧？昌羽公主不是一直想要真相，可本宮還是隱瞞了一些。”
“不用了。”姬逐鶴轉身就要走，“太後之前就問過我，真相和情誼只能選一個。太子替敬妃娘娘還過了，我也不是絕情的人，真相我心裏知道了就行，我希望皇兄不要再覺得對我有愧。”
“……昌羽公主，本宮還是要謝謝你，如果沒有你，太子也不會如此成功登上這個位置。”
姬逐鶴只是隨便笑笑聽了，而後步入東宮。
敬妃娘娘後面的侍女看著娘娘遲遲不挪腳，便問：“娘娘，不進去了嗎？”
“不了，讓他們多待一會兒，開心就好。”敬妃轉身，不過還是挺不舍的，“只可惜故人不在了，若禾悅也在，說不定這宮裏不會缺熱鬧。”
侍女回頭看了眼東宮，又勸：“娘娘，真的不打算去看看太子殿下嗎？離宮以後，怕是難有機會再回來了。”
“走吧，不用太惦記了。”敬妃笑著安慰起身邊的侍女來，“孩子都大了，總不能讓我事事操心。”
太子入東宮同日，敬妃娘娘請了陛下旨意去山上禮佛。而蕭氏，蕭照宣因為及時悔悟得到減刑，被調去了邊關，這輩子都要以保護好羽國江山為己任。
沒有人會為他送行，走的時候它也只有那一批馬。
“蕭將軍，我家殿下令我來送行。”武鷹說話沒有慕雲有趣，聽著也沒多大意思。
蕭照宣現在無人可說話，所以現在倒是很珍惜。
他猶豫了一下，問：“你家殿下是？”
“攝政王。”
蕭照宣所想的突然幻滅，什麽話也不答了。
武鷹尋思著蕭照宣肯定有些失望，不過這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傅封安不希望姬逐鶴和蕭照宣再見面，所以差了過來做些事情。
“我們殿下說了，若是蕭將軍此後一心一意為羽國護江山，他能夠保證，蕭氏其他族人能好好過日子。”武鷹說完，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還有t一事，蕭將軍為何會在承安殿上改口了？”
蕭照宣定了一下，回答他：“攝政王清楚，因為她也曾是我的妻。”
羽京高樓上，夜色已深。
不過近日太子大典舉國同慶，羽京內夜夜笙歌，繁華之景在這兒可以盡收眼底。
“今日又來了新的大漠人，聽說大漠公主也來羽京了。”
“大漠公主？攝政王殿下想必不僅畫像看完了，真人也看到了吧？”姬逐鶴兩手撐在城墻上，分明是在調侃，“唉，皇兄誠不欺我，這鷹衛的作用可多著呢。”
傅封安知道她這是在逗他呢，不過他還是裝出特別委屈傷心的樣子湊上去，把人抱起來。
“殿下怎麽說都行，但是鷹衛真的沒有帶畫像過來，我對天發誓。”
“那不就是說，你已經見過大漠的公主了？”
“確實見過，不過當時太子殿下也在。大漠公主性情溫婉，我都能看出來她來羽國另有目的。”傅封安笑著說完，把手臂收緊了一些，“不過我只會娶殿下一人，這個不好收拾的事，還是讓你的皇兄來吧？”
姬逐鶴突然又覺得傅封安這把麻煩事甩給別人的功夫越來越熟練，不過她也是跟著附和，說：“慕容姑娘可不好哄，韓家那邊可不能得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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