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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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大典結束之後, 宣都外也跟著熱鬧慶祝了。
姬逐鶴準備回定府將東西再整理好便趕路，誰知傅封安一腳橫過來，攔住了去路。
此時仍在奉天殿下，還未跨出宮門的官員也不少, 看見這一幕都沒忍住好奇多瞧了幾眼。
攝政王的臉眼熟得很, 在狩獵會上那帶著不少獵物從獵林裏出來的侍衛便是他。有記性好的t也該記得, 當初傅賀疏受傷被姬逐鶴及時帶出來, 也是因此人的幫助。
姬逐鶴臉上表情一分不變, 淡淡問：“攝政王是沒有路可走了嗎？”
“今日是舉國同慶的日子，昌羽公主有時間答應本王一起去宣都城內轉轉嗎？”傅封安這個邀請來的突然，加之這裏仍有許多人盯著, 姬逐鶴也不好讓傅封安在此出醜。
她只能應聲答應, 於是在場之內的所有人，包括正站在奉天殿內偷偷探頭的傅賀疏都看見了攝政王光天化日之下將羽國公主牽走。
秘閣的三位站在傅賀疏身後, 都日叮囑道：“陛下, 這詔書不如還是再過目一番吧？”
傅賀疏：“都閣主都不必說了，本、朕知道那上面還寫了什麽。時機未到, 送她回去不僅僅是攝政王一人的意思。”
宣都，東街。
姬逐鶴身上宮服也沒換下, 就算身邊的護衛都被傅封安遣退暗中跟隨了, 這過路的人也都能看出來他們二位是宮裏的人。
不過姬逐鶴只是換了一身衣服, 頭上難得戴著繁瑣的珠玉簪子, 臉上的粉末抹的並不多, 她這樣的臉在宣都美人數不勝數的這地方也都是上上乘。
只是從未認真打扮過，這也是傅封安直接讓人著宮服上街的原因之一。
他不怕姬逐鶴會被其他貴女們壓一籌, 只是她幼時常年身居冷宮，到了淳王身邊, 她也仍是留著宮裏的俸祿，從不主動給自己添置新衣裳。
姬淳沅常會讓身邊的婢女偷偷記著姬逐鶴的身量，也方便在外偷偷給她制備新衣裳。不過姬逐鶴也並不常穿，盯著淳王府的人不少，紅顏更是薄命。
“既然讓侍衛們都退下了，就沒必要在暗處也安排鷹衛吧？”
傅封安習慣性地跟在姬逐鶴後面一點，也是一臉無奈。
“沒辦法管不住。”
東街最多的是酒鋪子，和西街的胭脂水粉味道一樣，剛踏進這兒幾步，空氣中就滿是酒香味。
傅封安掩鼻輕咳了一聲，姬逐鶴立刻就嘲笑道：“攝政王酒量不好，難道聞著酒味也會醉？”
“殿下可以試試？”
姬逐鶴隨便進了一家鋪子找了個清凈地兒坐下，順便點上了幾壇招牌酒。
店小二拿了三壇酒，介紹道：“姑娘，這兩壇是本店的招牌，飛花醉。迎合宣都貴人們的口味釀的，另一壇是大漠酒，是依照大漠人留下的秘方特釀的，適合不少公子的口味。”
是個明理人都知道不能夠盯著與男子同行的姑娘看，尤其是身著華服的貴人。所以介紹大漠酒的時候一直都是盯著傅封安那邊。
“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傅封安把酒杯移到面前，解封了第一壇飛花醉。
姬逐鶴卻是把大漠酒推過去，似是故意地說道：“我想先喝大漠酒。”
“這壇已經開封了。”傅封安擡頭看她，明明看到對面那雙眼睛裏透露著滿滿的調趣的意味，他還是假裝被人拿捏了一般，把大漠酒一並開封盛滿一杯，“殿下，請用酒。”
她慣用左手拿酒杯，宮服不好動作，索性用另一只手扯住下邊的寬袖，同時也暴露出了那手臂上的傷痕。
傅封安喜歡盯著姬逐鶴看，這麽些天在地牢裏也並沒有看膩，卻不曾看過她身上的傷。
慕容漪在潘安城便說過她身上的傷集中於背後，也是出於此，他即使再癡戀姬逐鶴也不會抱在她的傷疤上。
這是他造成的，姬逐鶴不提他知道錯皆在他。
“回羽京我會調一隊鷹衛。”
姬逐鶴笑著泯了一口酒，“不用麻煩，但你要說的僅僅只有這些嗎？”
傅封安：“殿下應該不會回答。”
“喝酒。”姬逐鶴直接推了酒壇子給他，“壇子裏的酒見底之前問的，我都回答。”
“……殿下的承諾。”傅封安歪頭，竟然猶豫了。
“這次不敢要了？”
“事不過三，我這裏事不過二。”
他盛滿酒杯，只淺淺嘗了一口。
姬逐鶴看他耳根子已經發紅，就不拖沓了，“可以問了。”
傅封安極力保持清醒，問：“殿下回羽京之後準備做什麽？”
“這好像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姬逐鶴說完發現自己一時嘴快，說完一句又補了好幾句，“自然是打理一下還未來得及去住的公主府，若能夠取得陛下的信任，繼續替淳王謀得那太子之位。”
“這次，不會需要嫁給那個人了吧？”
他喝酒之後的表情很難看出來是真難過還是喝酒難受露出來的，姬逐鶴大概含糊了一下，答：“應該不會，蕭家沒有多少好人。不過蕭照宣幫過我，我想成全他和他心慕的那個女子。”
醉酒的傅封安突然擡頭，眼神定定盯著姬逐鶴，此刻看著沒有任何的鋒芒，就好像很平常、很普通的一場對視。
他吞咽了一口，半天也才說了一句話，“不要嫁他。”
他阻止她去花雲會便是知道，曾經去曲東，蕭照宣在那人流裏看到了身著鑲嵌花瓣的白裙，仍然是一身樸素，讓那人念了半輩子。
他娶了姬逐鶴，卻不知道被他當替身的就是他念念不忘的那個姑娘。
傅封安仿佛要哭了一樣，如哀求一般說：“不要嫁他，嫁誰都好。”
姬逐鶴加快了自己喝酒的速度，心裏默念了一遍。
嫁誰都好嗎？
這之後傅封安其實沒有問什麽，這最後一壇酒也很快就見了底。
在不遠偷偷看戲的鷹衛親眼見著傅封安喝趴下，實在沒忍住讓好心人拿了一瓶解酒丹送過去。
姬逐鶴把丹藥給傅封安餵下，彎都沒拐到了那些鷹衛的桌前。她把未用完的藥瓶子放下，也沒有苛責，“你們這是忠心護主？”
武鷹：“殿下對追女人沒有多少經驗，我們是看時機制造情況的。”
“……”姬逐鶴覺得這是個很牽強的理由，不過她心情並不糟糕，也是無人命令了才說道，“既然如此，送你們殿下回去吧。”
慕雲趕忙說道：“殿下您也可一道的。”
“定府和攝政王府也不順路，不用學恪、新帝那一套。”
武鷹看到了後面似乎有什麽，眼睛瞪大了幾秒，繼續接著慕雲的話說：“我想起來殿下說有東西忘在了定府，正好今日一並取了也行。”
姬逐鶴明明看出來了他這鷹衛的眼睛裏不怎麽藏得住事，仍松口答應了。
馬車應該是早就備好了的，姬逐鶴上身處處是傷，鷹衛們也不好在這街上找出第二輛馬車來，所以傅封安不得不枕在她的腿上。
太久沒有回這兒，她都覺得定府離這熱鬧的街都不遠了。
她一直放空想著事，也沒有註意腿上的人已經睜開眼睛。
“定府到了，殿下。”
慕雲停下馬車，姬逐鶴被他的聲音喚回來，直覺判斷這一聲叫的不是她。
姬逐鶴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說他，於是淡淡問：“本宮能下車了嗎？攝政王殿下？”
“本王一起，正好去拿東西。”傅封安把腦袋擡起來，直接掀簾下車。
因為一時被人忽悠一道，姬逐鶴有些不悅，進了定府之後就先去了正堂裏，她一個人也沒有叫，盯著大門等人離開。
傅封安要拿東西是個幌子，不過是想親自送送她。
他在院裏站著看了好一會兒，還是走進了正堂，坦言道：“我只是想親自送送殿下。”
姬逐鶴：“你醉酒是假的？”
“傳到殿下這兒有關我的事情，都是真的。”傅封安如果不是今日穿著這一身威嚴的宮服，這眼裏馬上就湧出淚來了，“只是因為明日，我不能送殿下回家了。”
姬逐鶴也哽咽了一下，不過她不容易哭，至少在齊國這地方她不能哭。
“我知道，沒關系。”
“殿下，夜深我便不打擾了，明日鷹衛會替我來送您。”
姬逐鶴在他即將擡步轉身時出聲攔下，說：“等一下，本宮想要一個東西。”
她取下那支花雲簪。因為重新打磨過，簪子另一頭尖銳了不少。姬逐鶴眼神示意外邊的人將門全部關上，這才說：“我要，一道疤。”
傅封安還沒有回頭，她就站起來主動走到他的面前，拿出了簪子，同時露出了左手臂上的那道疤。
這已經很深了，但和之前看過的比起來，這皮肉傷似乎更深了。
“殿下沒有其他想要的嗎？”
“我需要這道疤。”姬逐鶴握著簪子，解釋，“我需要它。我活著的時候每日都會加深這道傷疤，它能警示我不要忘記仇恨，要一直記得活著，是t為了覆仇。”
傅封安手掌蓋住她拿簪子的拳頭，輕輕說：“可現在不需要了。”
“我會為殿下爭得最高的位置，讓你再無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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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典結束之後, 宣都外也跟著熱鬧慶祝了。
姬逐鶴準備回定府將東西再整理好便趕路，誰知傅封安一腳橫過來，攔住了去路。
此時仍在奉天殿下，還未跨出宮門的官員也不少, 看見這一幕都沒忍住好奇多瞧了幾眼。
攝政王的臉眼熟得很, 在狩獵會上那帶著不少獵物從獵林裏出來的侍衛便是他。有記性好的t也該記得, 當初傅賀疏受傷被姬逐鶴及時帶出來, 也是因此人的幫助。
姬逐鶴臉上表情一分不變, 淡淡問：“攝政王是沒有路可走了嗎？”
“今日是舉國同慶的日子，昌羽公主有時間答應本王一起去宣都城內轉轉嗎？”傅封安這個邀請來的突然，加之這裏仍有許多人盯著, 姬逐鶴也不好讓傅封安在此出醜。
她只能應聲答應, 於是在場之內的所有人，包括正站在奉天殿內偷偷探頭的傅賀疏都看見了攝政王光天化日之下將羽國公主牽走。
秘閣的三位站在傅賀疏身後, 都日叮囑道：“陛下, 這詔書不如還是再過目一番吧？”
傅賀疏：“都閣主都不必說了，本、朕知道那上面還寫了什麽。時機未到, 送她回去不僅僅是攝政王一人的意思。”
宣都，東街。
姬逐鶴身上宮服也沒換下, 就算身邊的護衛都被傅封安遣退暗中跟隨了, 這過路的人也都能看出來他們二位是宮裏的人。
不過姬逐鶴只是換了一身衣服, 頭上難得戴著繁瑣的珠玉簪子, 臉上的粉末抹的並不多, 她這樣的臉在宣都美人數不勝數的這地方也都是上上乘。
只是從未認真打扮過，這也是傅封安直接讓人著宮服上街的原因之一。
他不怕姬逐鶴會被其他貴女們壓一籌, 只是她幼時常年身居冷宮，到了淳王身邊, 她也仍是留著宮裏的俸祿，從不主動給自己添置新衣裳。
姬淳沅常會讓身邊的婢女偷偷記著姬逐鶴的身量，也方便在外偷偷給她制備新衣裳。不過姬逐鶴也並不常穿，盯著淳王府的人不少，紅顏更是薄命。
“既然讓侍衛們都退下了，就沒必要在暗處也安排鷹衛吧？”
傅封安習慣性地跟在姬逐鶴後面一點，也是一臉無奈。
“沒辦法管不住。”
東街最多的是酒鋪子，和西街的胭脂水粉味道一樣，剛踏進這兒幾步，空氣中就滿是酒香味。
傅封安掩鼻輕咳了一聲，姬逐鶴立刻就嘲笑道：“攝政王酒量不好，難道聞著酒味也會醉？”
“殿下可以試試？”
姬逐鶴隨便進了一家鋪子找了個清凈地兒坐下，順便點上了幾壇招牌酒。
店小二拿了三壇酒，介紹道：“姑娘，這兩壇是本店的招牌，飛花醉。迎合宣都貴人們的口味釀的，另一壇是大漠酒，是依照大漠人留下的秘方特釀的，適合不少公子的口味。”
是個明理人都知道不能夠盯著與男子同行的姑娘看，尤其是身著華服的貴人。所以介紹大漠酒的時候一直都是盯著傅封安那邊。
“那……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傅封安把酒杯移到面前，解封了第一壇飛花醉。
姬逐鶴卻是把大漠酒推過去，似是故意地說道：“我想先喝大漠酒。”
“這壇已經開封了。”傅封安擡頭看她，明明看到對面那雙眼睛裏透露著滿滿的調趣的意味，他還是假裝被人拿捏了一般，把大漠酒一並開封盛滿一杯，“殿下，請用酒。”
她慣用左手拿酒杯，宮服不好動作，索性用另一只手扯住下邊的寬袖，同時也暴露出了那手臂上的傷痕。
傅封安喜歡盯著姬逐鶴看，這麽些天在地牢裏也並沒有看膩，卻不曾看過她身上的傷。
慕容漪在潘安城便說過她身上的傷集中於背後，也是出於此，他即使再癡戀姬逐鶴也不會抱在她的傷疤上。
這是他造成的，姬逐鶴不提他知道錯皆在他。
“回羽京我會調一隊鷹衛。”
姬逐鶴笑著泯了一口酒，“不用麻煩，但你要說的僅僅只有這些嗎？”
傅封安：“殿下應該不會回答。”
“喝酒。”姬逐鶴直接推了酒壇子給他，“壇子裏的酒見底之前問的，我都回答。”
“……殿下的承諾。”傅封安歪頭，竟然猶豫了。
“這次不敢要了？”
“事不過三，我這裏事不過二。”
他盛滿酒杯，只淺淺嘗了一口。
姬逐鶴看他耳根子已經發紅，就不拖沓了，“可以問了。”
傅封安極力保持清醒，問：“殿下回羽京之後準備做什麽？”
“這好像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姬逐鶴說完發現自己一時嘴快，說完一句又補了好幾句，“自然是打理一下還未來得及去住的公主府，若能夠取得陛下的信任，繼續替淳王謀得那太子之位。”
“這次，不會需要嫁給那個人了吧？”
他喝酒之後的表情很難看出來是真難過還是喝酒難受露出來的，姬逐鶴大概含糊了一下，答：“應該不會，蕭家沒有多少好人。不過蕭照宣幫過我，我想成全他和他心慕的那個女子。”
醉酒的傅封安突然擡頭，眼神定定盯著姬逐鶴，此刻看著沒有任何的鋒芒，就好像很平常、很普通的一場對視。
他吞咽了一口，半天也才說了一句話，“不要嫁他。”
他阻止她去花雲會便是知道，曾經去曲東，蕭照宣在那人流裏看到了身著鑲嵌花瓣的白裙，仍然是一身樸素，讓那人念了半輩子。
他娶了姬逐鶴，卻不知道被他當替身的就是他念念不忘的那個姑娘。
傅封安仿佛要哭了一樣，如哀求一般說：“不要嫁他，嫁誰都好。”
姬逐鶴加快了自己喝酒的速度，心裏默念了一遍。
嫁誰都好嗎？
這之後傅封安其實沒有問什麽，這最後一壇酒也很快就見了底。
在不遠偷偷看戲的鷹衛親眼見著傅封安喝趴下，實在沒忍住讓好心人拿了一瓶解酒丹送過去。
姬逐鶴把丹藥給傅封安餵下，彎都沒拐到了那些鷹衛的桌前。她把未用完的藥瓶子放下，也沒有苛責，“你們這是忠心護主？”
武鷹：“殿下對追女人沒有多少經驗，我們是看時機制造情況的。”
“……”姬逐鶴覺得這是個很牽強的理由，不過她心情並不糟糕，也是無人命令了才說道，“既然如此，送你們殿下回去吧。”
慕雲趕忙說道：“殿下您也可一道的。”
“定府和攝政王府也不順路，不用學恪、新帝那一套。”
武鷹看到了後面似乎有什麽，眼睛瞪大了幾秒，繼續接著慕雲的話說：“我想起來殿下說有東西忘在了定府，正好今日一並取了也行。”
姬逐鶴明明看出來了他這鷹衛的眼睛裏不怎麽藏得住事，仍松口答應了。
馬車應該是早就備好了的，姬逐鶴上身處處是傷，鷹衛們也不好在這街上找出第二輛馬車來，所以傅封安不得不枕在她的腿上。
太久沒有回這兒，她都覺得定府離這熱鬧的街都不遠了。
她一直放空想著事，也沒有註意腿上的人已經睜開眼睛。
“定府到了，殿下。”
慕雲停下馬車，姬逐鶴被他的聲音喚回來，直覺判斷這一聲叫的不是她。
姬逐鶴不知道該用什麽態度說他，於是淡淡問：“本宮能下車了嗎？攝政王殿下？”
“本王一起，正好去拿東西。”傅封安把腦袋擡起來，直接掀簾下車。
因為一時被人忽悠一道，姬逐鶴有些不悅，進了定府之後就先去了正堂裏，她一個人也沒有叫，盯著大門等人離開。
傅封安要拿東西是個幌子，不過是想親自送送她。
他在院裏站著看了好一會兒，還是走進了正堂，坦言道：“我只是想親自送送殿下。”
姬逐鶴：“你醉酒是假的？”
“傳到殿下這兒有關我的事情，都是真的。”傅封安如果不是今日穿著這一身威嚴的宮服，這眼裏馬上就湧出淚來了，“只是因為明日，我不能送殿下回家了。”
姬逐鶴也哽咽了一下，不過她不容易哭，至少在齊國這地方她不能哭。
“我知道，沒關系。”
“殿下，夜深我便不打擾了，明日鷹衛會替我來送您。”
姬逐鶴在他即將擡步轉身時出聲攔下，說：“等一下，本宮想要一個東西。”
她取下那支花雲簪。因為重新打磨過，簪子另一頭尖銳了不少。姬逐鶴眼神示意外邊的人將門全部關上，這才說：“我要，一道疤。”
傅封安還沒有回頭，她就站起來主動走到他的面前，拿出了簪子，同時露出了左手臂上的那道疤。
這已經很深了，但和之前看過的比起來，這皮肉傷似乎更深了。
“殿下沒有其他想要的嗎？”
“我需要這道疤。”姬逐鶴握著簪子，解釋，“我需要它。我活著的時候每日都會加深這道傷疤，它能警示我不要忘記仇恨，要一直記得活著，是t為了覆仇。”
傅封安手掌蓋住她拿簪子的拳頭，輕輕說：“可現在不需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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