囡囡的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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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的前途
遠在星城演藝圈發生的事情, 羅樂樂絲毫不知。
她下了播以後，找爸爸媽媽膩歪了一會兒就回房間睡覺了。
第二天一起床，又馬不停蹄地下山, 想著去趙鎮長家看看囡囡跟她父母的進展是否順利。
羅樂樂去了鎮上, 她本來尋思著囡囡跟爸爸媽媽久別重逢，這才剛剛過了一晚上, 這會兒想必還膩在一起, 也不知她貿然過去會不會打擾了人家一家子。
誰知道剛進了鎮子，就瞧見囡囡一個人在馬路邊上, 百無聊賴地踢石子玩兒。
“囡囡？你怎麽一大早就出來了？沒跟爸爸媽媽待在一起？”
囡囡瞧見羅樂樂過來, 眼睛一亮：“小羅姐姐！”
羅樂樂走過去, 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你爸爸媽媽呢？”
“爸爸媽媽說跟爺爺有事要商量, 讓我自己先出來玩。”
羅樂樂剛要再說什麽, 就聽見旁邊的鎮長家傳來爭執的聲音。
伴隨著爭執, 很快, 鎮長家的門就被推開。
丁旭率先大步出來, 臉頰泛紅，明顯是剛剛跟人爭吵過的樣子。
他搖著頭, 嘴裏不高興地念叨：“跟你這個老頭兒說不通, 這地方我也不待了。你們爺孫倆願意守著這個破鎮子過久守著唄，反正跟我也沒關系。”
屋裏, 趙鎮長緊抿著嘴唇，臉色也很不好看。
而楊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最後目光落在了門口的囡囡和羅樂樂臉上。
她對羅樂樂擠出了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趕緊跑出來, 故作慈愛地抱起囡囡。
但孩子的感受是最敏感的，囡囡在媽媽懷裏並未露出安心的表情, 反而扁著嘴，有些抵觸。
楊菊殷切地對囡囡說道：“囡囡，囡囡，你快來勸勸你太公公。你自己昨天不是也說了，很羨慕別人家孩子在大城市的學校讀書嗎？你跟著媽媽一起去星城，就可以在大城市讀書了！”
她這話說完丁旭卻又不幹了：“楊菊我警告你啊，囡囡不是你一個人的閨女，她也是我女兒，就算要走，她也得跟著我過！”
眼見著兩人又要爭執起來，羅樂樂卻摸不著頭腦了。
——先前這夫妻倆各自過日子，各自組建家庭，要不是她帶他倆回來，這麽多年他們也沒想著要回來看看囡囡。
這才過了一晚，怎麽兩人就都轉型了，還爭著要把囡囡帶走了？
囡囡在父母的劇烈爭執下害怕得小臉皺成一團，頻頻望向羅樂樂和趙鎮長。
羅樂樂實在看不下去了，擡手制止了這倆人的隨地吵架鬥毆。
丁旭跟楊菊都知道羅樂樂是個“大人物”，不敢得罪，於是噤聲。
但兩人仍然跟鬥雞一樣互相瞪視著對方。
羅樂樂收到囡囡求救的眼神，將她從楊菊的懷裏接過來，送回了趙鎮長身邊。
大約是覺得羅樂樂是個有身份，能做主的人，丁旭率先開口，語氣有些諂媚。
“羅小姐，您別動氣，不是多大的事。我們這不是……都很多年沒見過囡囡了，你也知道，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父母愛子女，就為她……為她……”
羅樂樂面無表情地接道：“父母之愛子女，則為其計深遠。”
“哎，對對對，對對對。”丁旭訕笑，“羅小姐您是文化人，我一個大老粗，叫您見效了。我就是想以後能父女團聚，而且不管怎麽說，我現在掙錢能力還可以，囡囡跟著我總不會吃苦頭的。她太爺爺年紀也大了，不適合再帶孩子，而且也給不了她好的教育不是？”
他這一通說，楊菊不樂意了，拔高了聲音：“你話說得這麽好聽！當我不知道你心思哪？你帶著囡囡回去她不會吃苦頭？！你新找的那個兇婆娘還不知道怎麽虐待她呢！”
“呵，你說起我來神氣的很啊，你找的那個老畢登又是什麽好人了？又沒錢，囡囡跟著你能有好日子過？！”
兩人吵架的聲音越來越高，羅樂樂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兩人每一個都把自己說得冠冕堂皇，把對方貶得一無是處。
但他們若都這麽疼愛囡囡，先前會把囡囡一個人扔在老家這麽久，不聞不問？
沒有這樣的道理吧。
“別吵了。”羅樂樂沈著臉再次制止了他們擴大戰場。
丁旭跟楊菊這才勉強停下來，但依然互相瞪視著。
羅樂樂毫不懷疑，但凡囡囡在他們兩人中的誰手上，他們都能當場拉扯爭搶起來。
這倆人的話她誰都不想聽。
於是她轉頭問趙鎮長：“鎮長，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趙鎮長一直鐵青著臉，顯然也在強行按捺怒氣。
那夫妻倆見羅樂樂問趙鎮長，神色都明顯地心虛了一瞬。
趙鎮長卻沒給他們留面子，他坐了下來，將來龍去脈一五一十地說了。
原來昨天丁旭跟楊菊來了以後，趙鎮長就跟他們提了希望他們能帶囡囡去大城市的請求。
盡管他對囡囡也很不舍，也很希望囡囡能一直留在身邊陪著自己，但趙鎮長也知道，囡囡很快就要上小學了，去大城市讀書對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清源省現在雖然旅游業起來了一些，但論及教育資源，是遠遠不如大城市的。
他不想耽誤了囡囡的前途。
然而趙鎮長提出了這個請求後，丁旭跟楊菊都顧左右而言他。
一會兒說他們工作忙沒工夫照顧孩子，一會兒又說他們現在不在一起了，各自都有各自的新對象新家庭，囡囡去了也融入不了，還不如留在太公公身邊。
但轉著出現在趙鎮長晚上接的一通電話。
那是一個經紀公司打來的，對方情真意切地跟趙鎮長商量，說想簽約囡囡做兒童模特。
甚至當場就說，他們手上已經有品牌方資源看中了囡囡，只要囡囡這邊跟他們簽約，他們立刻就能安排她拍廣告。
並且這樣的資源他們有很多，因為《海城之春》的緣故，現在看好囡囡的人很多，他們有信心把囡囡打造成頂級童模，年收入百萬都只是灑灑水。
趙鎮長的老式手機聲音炸耳朵，即便不開外放，丁旭跟楊菊也聽到了那頭說的話。
這兩人的眼睛幾乎是瞬間就亮了。
他們殷切地看著趙鎮長，就等趙鎮長答應下來。
但趙鎮長卻張口就要拒絕。
聽到趙鎮長拒絕對方，丁旭跟楊菊的臉都綠了，當場就去搶趙鎮長手裏的手機。
趙鎮t長一個老人，力氣自然不如他們，最後手機被丁旭搶了去。
丁旭對電話那頭的人好一通諂媚，直說剛才接電話的是囡囡的太公公：“老人家年紀大了，有點糊塗，您別把他的話當真。我是孩子親生父親我說了算。”
丁旭一口答應了下來給囡囡簽約經紀公司的事，一聽對方公司在星城，滿口答應一回星城就帶囡囡去公司簽約。
他喜滋滋地講完電話，那邊楊菊自然不幹了。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這兩人你死我活地爭搶起了囡囡的撫養權。
趙鎮長跟羅樂樂講述前因後果的時候，丁旭跟楊菊不住地試圖打斷。
但都被羅樂樂瞪了回去。
這兩人的司馬昭之心太過明顯，即便好脾氣如羅樂樂也生氣了。
趙鎮長拿起一邊的拐棍，氣憤地指著這對囡囡所謂的“親生父母”。
“我叫你們帶囡囡去大城市，是為了讓她上學，為了讓她有好前程！你們呢？掉進錢眼子裏的混賬東西！”
丁旭還試圖狡辯：“我怎麽就掉錢眼子了？你這個老頭兒說話別這麽難聽！等囡囡到了上學的年紀，我自然會在星城給她找好的學校讀書的！”
眼見著趙鎮長氣得說不出話來，丁旭則還打算再接再厲，羅樂樂冷聲道：“給她找好學校讀書——然後呢？
“然後天天請假出去當童模拍廣告，一天天耗在攝影棚裏，試衣服、拍產品，給你賺錢？”
“我……”丁旭下意識想反駁，然後猛然意識到說話的是羅樂樂，囂張的氣焰立馬降下去了，訕笑，“我……我沒有……我真是為了囡囡……”
羅樂樂道：“你們自顧自把囡囡當個人所有物一樣爭搶，你們問過囡囡的意見麽？”
“囡囡的意見……”楊菊沒什麽底氣地小聲說，“她一個小孩子，肯定聽媽媽的嘛……沒什麽意見的，我們家囡囡最乖了……”
羅樂樂懶得理她，走到囡囡跟前蹲下身子與她平時。
“囡囡，你想跟爸爸或者媽媽去星城做模特拍廣告嗎？”
囡囡扁了扁嘴，囁嚅半晌，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轉頭緊緊抱住了趙鎮長的腰。
“嗚嗚嗚……我要跟太公公在一起……我不要走！我也不要後爸跟後媽嗚嗚嗚嗚……我不要你們了你們走！我要太公公……”
在小孩的嚎啕大哭中，丁旭跟楊菊傻眼了。
“既然如此。”羅樂樂站起身，冷淡地看著丁旭跟楊菊，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大城市還等著你們，你們請回吧。”
那兩人還想掙紮一下，一個個對著囡囡又是哄又是騙，最後還是趙鎮長忍不住了。
一貫身體硬朗的他顫巍巍站起身，猛地一拍桌子。
“你們給我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許回來！”
最後丁旭跟楊菊帶著滿腔不甘心，灰溜溜地走了。
經此一出，趙鎮長似乎也蒼老了些許。
再度變得安靜的小屋裏，心有餘悸的囡囡仍黏著趙鎮長不遠放手，趙鎮長看著曾孫女的神情卻充滿了嘆惋。
那是一種對心愛的孩子的未來無能為力的嘆惋。
羅樂樂想了想，再次低下身，問囡囡：“囡囡，你想去大城市讀書嗎？”
囡囡擡頭看看趙鎮長，又看看羅樂樂，搖頭，又點頭。
趙鎮長楞了一下，拍拍曾孫女：“說實話，不要想著太公公。”
囡囡這才怯怯地、很輕地點了點頭。
羅樂樂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站起身，認真地對趙鎮長說：“鎮長，雖然我是個外人，但我很喜歡囡囡。如果是為了囡囡的前途，她自己也想的話，我可以幫忙想辦法，盡量把這件事辦周全。”
趙鎮長先是怔住，隨後一雙蒼老的眼睛不自覺地淌下淚來。
只會抓住羅樂樂的手，不停地重覆：“小羅，謝謝你……謝謝你，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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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樂樂去了鎮上, 她本來尋思著囡囡跟爸爸媽媽久別重逢，這才剛剛過了一晚上, 這會兒想必還膩在一起, 也不知她貿然過去會不會打擾了人家一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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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裏, 趙鎮長緊抿著嘴唇，臉色也很不好看。
而楊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最後目光落在了門口的囡囡和羅樂樂臉上。
她對羅樂樂擠出了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趕緊跑出來, 故作慈愛地抱起囡囡。
但孩子的感受是最敏感的，囡囡在媽媽懷裏並未露出安心的表情, 反而扁著嘴，有些抵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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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話說完丁旭卻又不幹了：“楊菊我警告你啊，囡囡不是你一個人的閨女，她也是我女兒，就算要走，她也得跟著我過！”
眼見著兩人又要爭執起來，羅樂樂卻摸不著頭腦了。
——先前這夫妻倆各自過日子，各自組建家庭，要不是她帶他倆回來，這麽多年他們也沒想著要回來看看囡囡。
這才過了一晚，怎麽兩人就都轉型了，還爭著要把囡囡帶走了？
囡囡在父母的劇烈爭執下害怕得小臉皺成一團，頻頻望向羅樂樂和趙鎮長。
羅樂樂實在看不下去了，擡手制止了這倆人的隨地吵架鬥毆。
丁旭跟楊菊都知道羅樂樂是個“大人物”，不敢得罪，於是噤聲。
但兩人仍然跟鬥雞一樣互相瞪視著對方。
羅樂樂收到囡囡求救的眼神，將她從楊菊的懷裏接過來，送回了趙鎮長身邊。
大約是覺得羅樂樂是個有身份，能做主的人，丁旭率先開口，語氣有些諂媚。
“羅小姐，您別動氣，不是多大的事。我們這不是……都很多年沒見過囡囡了，你也知道，那句話怎麽說來著……父母愛子女，就為她……為她……”
羅樂樂面無表情地接道：“父母之愛子女，則為其計深遠。”
“哎，對對對，對對對。”丁旭訕笑，“羅小姐您是文化人，我一個大老粗，叫您見效了。我就是想以後能父女團聚，而且不管怎麽說，我現在掙錢能力還可以，囡囡跟著我總不會吃苦頭的。她太爺爺年紀也大了，不適合再帶孩子，而且也給不了她好的教育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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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你說起我來神氣的很啊，你找的那個老畢登又是什麽好人了？又沒錢，囡囡跟著你能有好日子過？！”
兩人吵架的聲音越來越高，羅樂樂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這兩人每一個都把自己說得冠冕堂皇，把對方貶得一無是處。
但他們若都這麽疼愛囡囡，先前會把囡囡一個人扔在老家這麽久，不聞不問？
沒有這樣的道理吧。
“別吵了。”羅樂樂沈著臉再次制止了他們擴大戰場。
丁旭跟楊菊這才勉強停下來，但依然互相瞪視著。
羅樂樂毫不懷疑，但凡囡囡在他們兩人中的誰手上，他們都能當場拉扯爭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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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昨天丁旭跟楊菊來了以後，趙鎮長就跟他們提了希望他們能帶囡囡去大城市的請求。
盡管他對囡囡也很不舍，也很希望囡囡能一直留在身邊陪著自己，但趙鎮長也知道，囡囡很快就要上小學了，去大城市讀書對她才是最好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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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當場就說，他們手上已經有品牌方資源看中了囡囡，只要囡囡這邊跟他們簽約，他們立刻就能安排她拍廣告。
並且這樣的資源他們有很多，因為《海城之春》的緣故，現在看好囡囡的人很多，他們有信心把囡囡打造成頂級童模，年收入百萬都只是灑灑水。
趙鎮長的老式手機聲音炸耳朵，即便不開外放，丁旭跟楊菊也聽到了那頭說的話。
這兩人的眼睛幾乎是瞬間就亮了。
他們殷切地看著趙鎮長，就等趙鎮長答應下來。
但趙鎮長卻張口就要拒絕。
聽到趙鎮長拒絕對方，丁旭跟楊菊的臉都綠了，當場就去搶趙鎮長手裏的手機。
趙鎮t長一個老人，力氣自然不如他們，最後手機被丁旭搶了去。
丁旭對電話那頭的人好一通諂媚，直說剛才接電話的是囡囡的太公公：“老人家年紀大了，有點糊塗，您別把他的話當真。我是孩子親生父親我說了算。”
丁旭一口答應了下來給囡囡簽約經紀公司的事，一聽對方公司在星城，滿口答應一回星城就帶囡囡去公司簽約。
他喜滋滋地講完電話，那邊楊菊自然不幹了。
在巨大的利益面前，這兩人你死我活地爭搶起了囡囡的撫養權。
趙鎮長跟羅樂樂講述前因後果的時候，丁旭跟楊菊不住地試圖打斷。
但都被羅樂樂瞪了回去。
這兩人的司馬昭之心太過明顯，即便好脾氣如羅樂樂也生氣了。
趙鎮長拿起一邊的拐棍，氣憤地指著這對囡囡所謂的“親生父母”。
“我叫你們帶囡囡去大城市，是為了讓她上學，為了讓她有好前程！你們呢？掉進錢眼子裏的混賬東西！”
丁旭還試圖狡辯：“我怎麽就掉錢眼子了？你這個老頭兒說話別這麽難聽！等囡囡到了上學的年紀，我自然會在星城給她找好的學校讀書的！”
眼見著趙鎮長氣得說不出話來，丁旭則還打算再接再厲，羅樂樂冷聲道：“給她找好學校讀書——然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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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丁旭下意識想反駁，然後猛然意識到說話的是羅樂樂，囂張的氣焰立馬降下去了，訕笑，“我……我沒有……我真是為了囡囡……”
羅樂樂道：“你們自顧自把囡囡當個人所有物一樣爭搶，你們問過囡囡的意見麽？”
“囡囡的意見……”楊菊沒什麽底氣地小聲說，“她一個小孩子，肯定聽媽媽的嘛……沒什麽意見的，我們家囡囡最乖了……”
羅樂樂懶得理她，走到囡囡跟前蹲下身子與她平時。
“囡囡，你想跟爸爸或者媽媽去星城做模特拍廣告嗎？”
囡囡扁了扁嘴，囁嚅半晌，忽然“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轉頭緊緊抱住了趙鎮長的腰。
“嗚嗚嗚……我要跟太公公在一起……我不要走！我也不要後爸跟後媽嗚嗚嗚嗚……我不要你們了你們走！我要太公公……”
在小孩的嚎啕大哭中，丁旭跟楊菊傻眼了。
“既然如此。”羅樂樂站起身，冷淡地看著丁旭跟楊菊，做了個送客的手勢，“大城市還等著你們，你們請回吧。”
那兩人還想掙紮一下，一個個對著囡囡又是哄又是騙，最後還是趙鎮長忍不住了。
一貫身體硬朗的他顫巍巍站起身，猛地一拍桌子。
“你們給我滾出去！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許回來！”
最後丁旭跟楊菊帶著滿腔不甘心，灰溜溜地走了。
經此一出，趙鎮長似乎也蒼老了些許。
再度變得安靜的小屋裏，心有餘悸的囡囡仍黏著趙鎮長不遠放手，趙鎮長看著曾孫女的神情卻充滿了嘆惋。
那是一種對心愛的孩子的未來無能為力的嘆惋。
羅樂樂想了想，再次低下身，問囡囡：“囡囡，你想去大城市讀書嗎？”
囡囡擡頭看看趙鎮長，又看看羅樂樂，搖頭，又點頭。
趙鎮長楞了一下，拍拍曾孫女：“說實話，不要想著太公公。”
囡囡這才怯怯地、很輕地點了點頭。
羅樂樂笑著摸了摸她的小腦袋，站起身，認真地對趙鎮長說：“鎮長，雖然我是個外人，但我很喜歡囡囡。如果是為了囡囡的前途，她自己也想的話，我可以幫忙想辦法，盡量把這件事辦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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