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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人皇(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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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乃人皇(4)

可是一想到自己說了一句沒用的就被梨落一句一懟, 秦徹就不敢反問了。

梨落是看出他的想法了,笑道:“屋子幹凈一些,看著心裏舒服啊。”

“是不是我答應打掃你就給我吃?”秦徹眼珠子轉了轉。

梨落點頭。

秦徹伸出手, “我答應了, 給我吃的。”

梨落將肘子給他,順便又去屋裏把剛才太後送來的吃的都端了出來。

秦徹看到這麽多吃的, 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你到底做了什麽拿回來這麽多吃的?”

“我做了一些沒用的事情。”

秦徹:“……”這話題是不能過去了是吧?

吃飽了, 秦徹打了個飽嗝,身子向後一趟,爽。

梨落用腳輕輕踢了踢他, “去打掃衛生。”

“不去。”

秦徹吃完就耍賴,翻了個身, 背對著梨落, 把梨落都給氣笑了,“我最後問你一遍, 去不去?”

“不去!”

秦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梨落繼續微笑,紅唇輕啟,“小黑蛇。”

嘶嘶嘶嘶。

小黑蛇從草叢裏鉆了進來,瞳孔擴張, 和秦徹對視。

“啊啊啊!”

秦徹跟被開水燙了似的從地上跳了起來, “去去去, 我去還不成嗎?你讓那條死蛇離我遠一點。”

秦徹心不甘情不願地拿著老木盆端水, 擦灰,擦地, 然後去鋤草。

這裏沒工具,只能用手, 沒一會兒,秦徹就累得滿臉通紅,手更是被野草割出了不少細小的口子。

晚上,太後又送吃的過來了,還送來了不少水果。

梨落愉快地享受。

秦徹繼續幹活。

第二天,一日三餐都是太後送。

第三天,同上。

幾天後,太後甚至親自過來看望梨落了。

太後還拉著梨落的手,心疼地給她抹護手油。

太後說:“這粟陽宮雖說是荒廢了多年,但是我剛才進來看見院子裏十分的整潔,想必都是你做的。可苦了你了。”

“嗚嗚嗚,太後,你真好。”

梨落撲到太後懷裏,親昵地蹭著她撒嬌。

秦徹震驚了。

他家小妹什麽時候變這麽陰險這麽有城府了?

等太後一走,秦徹一把將手裏的帕子扔地上,指著梨落的手都在發抖,“你你你,你怎麽這麽無恥了?院子是你打掃的嗎?屋子是你擦的嗎?”

梨落雙手交叉胸前,“我以前沒做過嗎?”

秦徹一下詞窮。

“哥哥怎麽不說話了?剛才那桀驁不馴的氣勢呢?”

“我……”秦徹張了張嘴,默默把嘴閉上,想逃跑,梨落一把抓住他,“才幾天功夫你就覺得累了,以前的時候怎麽不知道心疼心疼你妹妹?天天擱那演雕塑,吃的還得給你端到跟前,你架子挺大啊。”

“我……”

秦徹看了看整潔的院子,“那你以前也沒鋤草啊,不就擦擦桌子,洗洗東西嗎?”

“就擦擦桌子,洗洗東西?”

梨落嘴角笑容加深,“小黑蛇。”

嘶嘶,嘶嘶嘶。

這該死的聲音又來了。

“錯了錯了。”秦徹別扭地說:“哥錯了,真錯了。你別讓那死蛇過來了。你說,咋辦?哥都聽你的,行不?”

秦徹躲梨落身後,“大不了你一天打我一頓,打半個月,把以前的氣好好出一出?”

梨落開口道:“咱們不能坐以待斃。”

“對,你說的對。”

只要別讓他看見那條死蛇,什麽都行。

梨落:“咱們要出去。”

“沒錯,肯定要出去。”

梨落轉身,笑盈盈地看著秦徹,“你來帶我出去。”

“我?”

秦徹自己都不信自己有這個能力,“妹,咱現在有吃有喝不挺好的嗎?”

梨落繼續微笑。

這兩天秦徹算是摸清楚了,他這個妹妹是失心瘋了,越笑越可怕。

秦徹露t出一個和善的笑容,“妹,你說,怎麽出去。”

“你不覺得你缺個娘嗎?”

秦徹納悶地看著梨落,“娘?”

“誒,乖兒子。”梨落擡手摸了摸秦徹的腦袋。

“秦青!”秦徹擡手就要揍梨落,梨落飛快躲開,一邊躲一邊說:“玉昭儀。”

秦徹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玉昭儀?”

秦徹學著梨落的樣子微笑,雙手叉腰,“秦青,哥哥這幾天讓著你,把你膽子養大了是不是?涮我一次還不夠,還打算把我當羊肉片來回涮呢。”

“玉昭儀不行嗎?”

“她就大我六歲!怎麽當娘!”

“有問題嗎?”梨落反問,“你身為皇子,沒有依仗。她是妓館出身,一早就被灌過絕子湯,不能生,又沒有母家作為依靠。現在年輕,皇上寵著她,但是以後呢?前車之鑒那麽多,她怎麽可能不怕?”

說罷,梨落一步一步走到秦徹面前,“我聽說玉昭儀求神拜佛,拼命吃生子湯,想要一個傍身的孩子已經快想瘋了,你是皇子,是她的救命稻草,而她也會成為你的救命稻草,不是嗎?”

秦徹捏緊了拳頭,全身發抖:“她只大我六歲。”

讓他叫一個只大他六歲,才二十出頭一點點的女人叫母親,太荒唐了不是嗎?

梨落擡頭,銳利的目光直視秦徹的眼睛,“那你想出去嗎?”

秦徹死死地抿著唇。

自尊。

他難道要舍棄自尊嗎?

他除了自己和小妹什麽都沒有,自尊是他僅存的,唯一的,屬於他的東西。

……

晚上,夜涼如水。

秦徹坐在常坐的窗邊,睜著眼睛低著頭,沈默著。

第二日,梨落咬著太後那邊送來的餅,從秦徹身邊走過,“還沒想好?”

對於秦徹很難很難的事情,對於梨落而言太簡單了。

普通人極度在意的事情,對於活了太久的人來說一點都不重要。

就像現在,如果玉昭儀願意,她能立馬跪下叫母親。

跪下,不過一個動作。母妃,不過一個稱呼,達到目的才是最重要的。

可惜,玉昭儀要的是皇子。

秦徹眸子動了動,看向梨落。

還是那張熟悉的臉。

只是最近吃食好了許多,小妹的臉上漸漸有肉了。

然後也愈發得像娘親了。

“吃嗎?”梨落遞給秦徹一張餅。

“你為什麽不害怕?”秦徹忽然問。

“為什麽要害怕?”

梨落奇怪地看著秦徹,“難道情況還能比現在更糟嗎?”

很多年以前她就想明白了,她是凡人,神魔妖凡裏的凡,她完全可以肆無忌憚地報覆,無所顧忌地發瘋。

反正,最差也不過就是個魂飛魄散。

還能更差嗎?

她已經死過無數次了。

“我害怕。”秦徹聲音帶上了幾分沙啞,他看著梨落,慢慢伸出手,手在觸碰到梨落臉的一瞬間又突然收回。

“怕什麽?”梨落問。

“怕……沒用……”

秦徹眸光暗淡了幾分。

還怕,梨落的那張臉。

和娘一模一樣的臉。

以及,只有他看到的秘密。

漆黑的夜,娘從粟陽宮跑出來去找父皇。

她傻,她蠢,她真的以為父皇在有了新人之後還會和從前一樣看到她哭就心疼她。

可是,她沒見到父皇。

她在花園裏撞見的……是……秦翼。

是太子秦翼。

皇後嫡子,出生便被立為太子,是父皇最疼愛的兒子。

秦翼是個惡魔。

他完美地繼承父皇對美色的癡迷。

他捂住了母親的嘴,拖到了假山後面。

後來,皇後來了。

她打了秦翼一巴掌,把秦翼從醉酒中打醒,然後命人將母親扔進了荷花池裏,並放了風聲,說是母親恨父皇,故意在父皇誕辰自盡,要讓父皇難堪。

母親死的那天,他六歲。

他看到母親被秦翼拖到假山後,他以為秦翼是在為難母親,想要叫人。

香雪一把捂住了他的嘴,拖著他,躲進了空水缸裏。

再後來,母親死了,父皇震怒,命人將粟陽宮鎖起來。

粟陽宮的大部分宮人都被遣散到各宮,只留了香雪一個人。

他發了高燒,生了很大一場病。

他在粟陽宮無助地活著,猛然一天,終於明白自己看見了什麽。

他從粟陽宮爬出去,他想告訴父皇,想讓父皇主持公道,可是他見不到父皇,他只能寫了一封信,用身上最後有價值的玉佩收買了一個太監,求他將信遞給父皇。

沒等到父皇,他等來的是香雪。

香雪將收了他玉佩的太監殺了,然後在父皇派人過來查的時候,站出來,主動認罪並指認太子。

她怕別人追問筆跡,故意從樓梯上摔下去,摔斷了右手。

她淒絕又狠戾地指認。

皇後說她誣告,對香雪百般用刑,問她還對誰說過這件事情。

香雪一聲聲詛咒皇後和太子,最後熬不住酷刑,咬舌自盡。

香雪死了,他又開始發燒。

四歲的小妹在他床邊一直哭一直哭。

他昏昏沈沈中,終於想起來了。

難怪在粟陽宮被鎖後,香雪不讓他說話,不讓他和送飯的小太監說話,把狗洞堵死,不準他出去,原來,他竟然忘了那麽重要的事情。

原來那天,他躲在水缸裏時,聽見了。

聽見了父皇的聲音。

他知道。

他一直都知道母親是怎麽死的。

他只是不在乎。

他過來後,看到周圍的一切,看到母親的屍身一下就明白了,他打了太子一巴掌。

然後命令誰都不準說出去。

他對太子說,“你看看你這個德行?你要是喜歡,天下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非要在後宮鬧事,不知輕重。”

太子跪地,“父皇,兒臣就是一時酒氣上了頭,沒看清是誰,兒臣什麽都沒做,就是抱了她一下,失手掐死了她。”

“混帳東西。”

“皇上。”皇後溫柔地勸說道:“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將事情處理幹凈,不然傳了出去,丟的是皇家顏面。”

“行了,一天天的,竟做些荒唐事。”

說完,父皇走了。

母親就這麽被處理了,兇手一個都沒受懲罰。

所以,有什麽用呢?

粟陽宮是父皇明知母親冤屈的情況下,鎖起來的。

他是皇上。

是天下最至高無上最尊貴的人。

誰能越得過他?

誰又能翻過他的手掌心?

母親不可以,他不可以,天下人都不可以。

秦徹別過頭,躲開梨落的視線。

這些事,他不敢說,不能說。

他的無知已經害死一個香雪了,難道還要害死小妹嗎?

可是不出去,在這冷宮裏被鎖一輩子嗎?

許久後,秦徹開口道:“小妹。”

“嗯?”

“你覺得我能保護好你嗎?”

梨落將嘴裏的餅咽下去,沖他一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護。”

秦徹赫然擡頭。

陽光下,少女的笑容明媚,自信,仿佛天下之事,皆在掌握。

這樣的笑容,不該囚禁在一座冷宮裏。

冷宮的世界是渺小而狹窄的。

而她就該去天高海闊,去遼原曠野,去那最高最遠的地方,掀起滔天駭浪。

最重要的是,以前沒有離開的希望。

但是,現在有了。

她是妹妹,都能想辦法,討好太後。

他作為哥哥,難道真的要將親妹妹困死冷宮嗎?

“那我換個問題。”

秦徹看著梨落,目光漸漸變得堅韌,“小妹,你可以保護好自己嗎?”

梨落了然,伸出手,“不要拖我後腿。”

“你才是,不要拖我後退。”

說罷,啪的一聲,兩個人的手緊緊相握。

“不過……”秦徹忽然順勢將梨落往自己這邊一拉,挑眉看著她,“小妹,你突然這麽多心眼,是不是偷看書閣裏的書了?”

梨落微笑:“你有沒想過,你如果拒絕我出冷宮的提議,我會怎麽做?”

秦徹忽然脊背一涼。

“小黑蛇。”

“啊啊啊啊!”秦徹尖叫著拋開,隔得老遠地警告梨落,“小妹,我告訴你,以後你再把那條死蛇叫出來,我就不當你哥哥了。”

……

次日夜晚,玉昭儀帶著貼身宮女濃翠在花園裏散步。

她心裏煩悶得很。

她早些年是被家裏賣進妓館的,那時候才五六歲,妓館老鴇就給她灌了絕育藥,說是越早灌越幹凈。

現在好了,倒是真幹凈了,不管她吃多少藥,紮多少針,試多少法子,就是懷不上孩子。

眼看著年齡也漸漸大起來了,皇上對她已經沒以前那麽頻繁了,她要再懷不上個孩子,以後怕是日子都沒法過下去了。

玉昭儀對濃翠說道:“濃翠,你說皇上新納的那兩個美人跟本宮比怎麽樣?”

濃翠是知道自家昭儀心思的,但是皇上就是這個樣子,這後宮從來沒有長盛不衰的女人。

濃翠勸慰道:“娘娘,皇上的心還是在你這裏的。”

“也只是暫時在我這。”玉昭儀撫摸著肚子,焦慮都快t從眼底溢出來了,“你說我怎麽就是懷不上呢?”

那絕育藥又不是她願意吃的,怎麽就這麽厲害,她調理了這麽久楞是一點用都沒有。

“昭儀娘娘。”

忽然,一個瘦削的人影沖了過來,撲倒在玉昭儀面前,“求昭儀娘娘救我。”

“什麽人?”濃翠趕緊擋在玉昭儀面前,“哪個宮的太監,不要命了?”

“昭儀娘娘。”

秦徹擡起頭,一步一步跪著走向玉昭儀,“我是粟陽宮的秦徹,是父皇的第四子,不,是昭儀娘娘的第四個兒子,秦徹。”

“母親。”

秦徹雙目剛被梨落用香薰過,他一擡頭,眼睛又腫又紅,看著跟哭了許久似的,格外可憐又真誠。

秦徹對著玉昭儀就拜,“母親,求母親救救我。我不想再被鎖在冷宮了。”

“母親。”

秦徹眼睛實在是難受得緊,刺痛下當即流下淚來。

玉昭儀顯然被嚇到了,她本來厭煩的心被人打擾更加厭煩,卻在聽到母親兩個字時動搖了,她喃喃說道:“你叫我母親?”

“母親,求您救救兒子。”

“母親,求您救救兒子。”

“母親,求您救救兒子。”

秦徹每說一聲,就砰的一聲將頭砸青石板上。

那聲音又悶又重,聲聲砸在玉昭儀心上。

“好了好了。”玉昭儀趕緊阻止,“你別再磕頭了。”

“母親……”

“你別叫我母親。”玉昭儀推開濃翠,“我如何生得出你這般大的兒子?”

“生母於我生,是我母親,娘娘救我命,自然也是我的母親。”

秦徹字字懇切,“若母親願意救兒子,兒子日後粉身碎骨,刀山火海也必報答母親,孝敬母親一生一世。”

聽到這樣真誠的承諾,玉昭儀沈默了。

這時,巡查的侍衛聽到聲音走了過來,“昭儀娘娘,是否有人沖撞?”

“沒有。”玉昭儀眸光動了動,“是我叫這個……小太監過來問點事情。你們退下吧。”

“是,昭儀娘娘。”

說罷,侍衛退了下去,花園裏又安靜了下來。

玉昭儀問秦徹:“你是偷跑出來的?”

“回母親,兒子是因為想見母親所以才跑出來的。”

“你先回去吧。”

“母親?”秦徹擡頭,可憐巴巴地望著玉昭儀。

“你先回去。”

玉昭儀沒說認了這個兒子,還是不認,但只要話沒說死就有機會。

何況,剛才玉昭儀還幫忙掩蓋,說明她對他這個兒子還是很心動的。

秦徹走了幾步,忽然又回來,對著玉昭儀鄭重其事地磕了三個頭,“兒子等母親。”

說罷,秦徹這才離開。

等秦徹一走,玉昭儀松了一口氣,“剛才嚇死我了。”

濃翠無奈一笑,“娘娘,你怎麽還把這種窮途末路的人的話當真了呢?”

玉昭儀抿了抿唇,一邊往錦繡宮走,一邊問:“他剛才好似說,他是粟陽宮的?你可知這個粟陽宮?”

濃翠在宮裏的時間比她還長五年,自然知道的比她多。

濃翠低頭,小心說道:“好似是以前虞美人住的地方,後來虞美人得罪了皇上,又在皇上壽誕當日自盡,皇上就一怒之下就命人將粟陽宮鎖起來了。”

“他是虞美人的孩子?”

“是啊。”濃翠嘆了一口氣,“六歲就被鎖宮裏了,聽說宮裏還有個妹妹,兩個孩子小小年紀被鎖宮裏。哦,這個秦徹的妹妹,好像叫秦青,前不久說是兄妹倆快餓死了,她鉆狗洞出來偷東西吃,正巧碰到太後。當時樹上掉下來老大一條蛇,就掉在太後身上,秦青眼疾手快救了太後,太後看秦青面黃肌瘦,著實可憐,讓人懲治了送飯的太監,還每日三餐都給兩兄妹送吃的。不然這兩人早餓死了。”

聽到這話,玉昭儀纖長的睫毛緩緩垂下,“你說那秦青救了太後,太後也很喜歡她?”

“聽說是喜歡的,不然太後也不會盯著一日三餐地送吃的,有時候還要專門去探望。”

“太後也很看重他們啊。”

玉昭儀意味深長地感嘆了一句。

秦徹回到冷宮,將玉昭儀的表現和梨落說了,梨落也沒多大反應,只說安靜等著就是。

時間一晃而過,三個月後,玉昭儀被新入宮的華美人挑釁,一氣之下就病了。

這昭儀娘娘生了病,皇上自然不能過來探望,而偏偏這時,華美人又傳出疑似有身孕的傳聞,這接連打擊之下,玉昭儀病得就更重了。

玉昭儀躺在床上,眼巴巴地盯著門口,“濃翠,皇上還沒來嗎?”

濃翠扶著玉昭儀坐起來,嘆了一口氣,“娘娘,您還病著,皇上九五之尊,身體貴重,就是想過來,也得顧及宮規啊。”

“呵,宮規?”玉昭儀流著淚說:“當初我初蒙聖寵的時候,皇上喜歡我喜歡得緊,我就是病了,也日日夜夜的守著我,連湯藥都不肯假手太醫。如今,新人勝舊人,我這一病,宮規就都來了。”

“娘娘,恕奴婢直言,這宮裏的女人都是一樣的。”

“是啊,都是一樣的,聖寵只有幾年,過了就是過了。”

玉昭儀擺擺手,讓濃翠離開,虛弱地躺在床上,她又懷不上孩子,等再過一兩年,她容顏不再,這昭儀殿不是冷宮,也勝似冷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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