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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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梅山淡漠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東林驀地一怔。
梅山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此事我傷了你的顏面, 好，我可以補償你。除了玉兒，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我記得你十分在意帝君公選, 我可以退出…”
東林的眼神一點點冷了下去，打斷梅山道：“在你眼中, 我是一個將權勢地位看的比至親好友還重的人麽？如果是這樣，你當初為什麽要與我結拜？是可憐我？還是這一切不過是你們高高在上的少主們一時興起，玩的一場游戲而已？”
梅山沈默了片刻，道：“是我背叛了兄弟之義, 要殺要剮隨便你。”
東林：“殺了你？有用嗎？我的痛苦誰來補償？”
梅山擡眸看著東林，良久，開口道：“對不起, 我絕不會放棄玉兒。既然如今在你心裏我已經是背信棄義之徒，不願與我兄弟相稱。那好，你我今日便割袍斷義。以後山高水長, 永不相見。”
江水流：“大哥你…”
東林：“你不…”
二人話還未說完, 梅山已經手起刀落, 割斷了自己的衣擺。
久久無聲。
死人一樣的寂靜。
良久，東林方自嘲一樣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笑, 當真好笑。割袍斷義？哈哈哈哈哈哈, 梅山, 你堂堂一個龍族太子, 怎麽會做出這麽幼稚的事情來？都什麽年代了，還玩這一套, 你以為我很在乎什麽結義之情嗎？哈哈哈哈，那不過是利用你們罷了！要不是因為你是龍族太子, 他是青城山少主，我怎麽會與你們結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水流懵了，向左看看梅山，向右看看東林，不知道究竟怎麽樣才能讓他們和好，竟無聲地哭了起來。
東林長長吸了一口氣，盯著梅山道：“我本可以做個好人的，我本打算做個好人的！只要你開口，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可以原諒你、原諒她、原諒他們，我可以犧牲自己成全你們所有人！”
“是你逼我的，大哥，是你逼我的！”
洛離（梅玉）沖上去攔住要離開的東林，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兄長的事，你…”
然而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景象卻忽然翻天覆地般變化了起來。破碎的船艙不見了，甲板上的少女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極為富麗堂皇的宮殿。
洛離知道這是哪裏，這是當初梅厭天將她擄去之處——海底龍宮。
不過此處除了洛離（梅玉）和他們三人之外，還有一人，龍主。
他穿著華麗的錦袍仙衣，長眉入鬢，巨高臨下地斥責幾人道：“糊塗！此事傳出去，你們誰臉上有光？為何不回龍宮再議！”
江水流垂著腦袋道：“對不起，梅伯伯，是我沒有勸住大哥和二哥，您怪我吧。”
梅山：“不關他的事，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父親要打就打我。”
龍主拍案而起道：“要不是因為你是龍族唯一的太子，我早就一棍子打死你了！”
梅山：“那父親可以動手了，如今玉兒腹中有了我的骨肉。打死我，龍族也不會斷了血脈。”
龍主大怒，“你做出這等汙穢之事，讓整個龍族跟你蒙羞，你怎麽還有臉說得出口！你就算是不顧我這張老臉，那東林呢，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做出這種事你對得起他嗎！”
梅山：“是我想對不起他的嗎？父親明明早知我和玉兒有情，卻還要將t她許嫁給東林，今日這樣的局面難道不是父親一手造成的嗎！”
龍主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孽障！我怎麽會生出你這樣一個孽障！玉兒母親走的早，我原以為你是想盡兄長的責任，才日日陪著她修煉。誰知你竟背著我做出這等豬狗不如之事，我不阻止，難道還要給你們大辦婚宴，讓整個三界都知道我們龍族的太子娶了自己妹妹嗎？！”
梅山：“如此甚好，父親請下帖子吧。”
龍主：“你！你是要氣死我，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梅山：“父親，你已經逼得玉兒自盡了一次，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如今已經失去了你的女兒！你是我們的父親，如果可以，我不想違逆你。但是如今只有兩條路，要麽你接受我們，留我們在龍族或放我們流浪都可以，若是你繼續苦苦相逼，我和玉兒只有一死還了父親養育之恩。”
龍主：“你…你…”
老龍主看起來氣極了，臉色十分難看，身體也晃動起來，腳下突然一個不穩，倒坐在了龍榻上。
殿內許久都未再有人開口。
半晌，老龍主捂著心口嘆了嘆氣，看向東林低聲說道：“此事…是我們龍族虧欠了你，東林，我一直把你當作親子看待，否則也不會將女兒許給你。只是如今鬧成這樣，想來你也是不願再結這門親了，不如…”
東林卻忽然開口打斷他道：“我願意。”
老龍主十分意外，“願意？你願意什麽？”
東林：“我願意娶玉兒為妻。”
梅山：“東林！”
老龍主：“孩子，我知道你們的婚約現在人盡皆知，這事無論怎麽做都是你受委屈，可是…畢竟你們還沒完婚，今日取消了婚姻，以後你可以另覓佳偶，豈不是好？”
東林：“義父，我和玉兒婚期在即，我不想再有別的變數。”
老龍主：“不成，就算你願意受這個委屈，可玉兒腹中還有…”
東林：“玉兒是我的未婚妻，腹中懷的自然是我的孩子。”
梅山大怒道：“東林！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東林淡笑了笑：“我沒有胡說，那種事既然你可以做，那我為什麽不可以？”
梅山氣得拔出劍道：“你再胡言亂語敗壞玉兒的聲譽，我殺了你！”
東林：“是我敗壞她聲譽還是你？大哥，與她有婚約的人可是我。”
梅山：“你！”
老龍主大罵道：“都給我閉嘴！什麽時候了，吵就能解決問題嗎！”
頓了頓，又有些心虛地問東林道：“孩子，可是這樣實在太委屈你了，若是日後那孩子被人發現怎麽辦？”
東林：“若沒有義父全力助我修煉，我也沒有今日的神職，所以只要能幫到義父，我不覺得有什麽委屈。至於孩子，如果義父放心不下，孩子出生後可以一直放在龍族教養，我絕不幹預。”
老龍主：“龍族常年在大海中，鮮少有別的仙族到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梅山大叫道：“父親！你究竟在說什麽啊？你方才明明已經想答應我和玉兒的事了，為何又改了！”
老龍主：“你說為何？你們兩個在外人看來是親兄妹，這孩子若是在你們倆身邊不清不楚的生下來，你要他以後有什麽臉面對別人的眼光？你這個大的不要臉面，難道你的孩子也不要嗎？就算為了孩子考慮，你再不願意，這孩子也絕不可能認你做爹！”
梅山：“父親！我都說了我可以和玉兒離開，我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老龍主：“你能走，玉兒能走嗎！？你忍心她懷著孩子跟你顛沛流離？況且她和東林的婚事是天帝賜婚，她就這樣失蹤了，你讓龍族怎麽向天帝交待？你就忍心看著你的族人為你而死？！”
梅山身體一震，“我…我…”
一直沒有開口的梅玉此刻倏爾上前拉住了梅山，垂著眼，緩緩搖了搖頭。
梅山的眼睛忽然便酸了，對著她，語氣也柔和了不少：“玉兒，你別放棄我好不好，一定還有辦法的，我一定還能想出辦法的。”
梅玉勉強扯了個笑，緩緩道：“父親…說得對，我們不能那樣自私。龍族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每一個族人都待我們很好，我們不可以讓他們因我們的錯受累。”
梅山急了：“那我們可以不成親，你永遠以龍族公主的身份待在龍族，我們日日都可以相見。只要你不嫁給別人，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梅玉：“那孩子呢？我可以做一個未婚產子的母親，可他願意做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嗎？今日在游船上鬧得那樣大，如果我不嫁給別人，這孩子他以後永遠都會擡不起頭。”
梅山楞楞地看著梅玉向東林走去，還想挽留，梅玉卻已拉著東林的手，向他說道：“兄長，一月後我們的婚宴會如期舉行。龍族事務繁多，屆時還請兄長不要前來。”
此言一畢，洛離並未看到後續如何發展，面前景象便已再次大改。
這一幕，是帝君登基。
少年東林褪去了稚氣，身著一身潔白無瑕的君服，高坐在帝君的位子上，享受眾仙朝拜。
然而洛離一眼望去，卻發現眾仙席位上少了兩個人：青城山大祭司、龍主梅山。
東林封禪後的宴席上，眾仙家觥籌交錯，紛紛稱讚東林帝君舍己為人、高風亮節、克己奉公，是東洲仙族的德行典範。
東林舉著酒盞，淡笑著回應每一聲恭賀，直至月亮高懸，眾仙散去，方收回了笑意。
空曠的殿宇上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東林驀地擡頭，眼裏閃過一絲驚喜，不想來人卻張口便道：
“踩著結義兄弟的骨頭爬上這個位置，你是不是很得意？”
東林眼角的笑意戛然而止，頓了頓，淡淡喚了聲：“三弟。”
江水流擡手制止道：“別，當不起帝君這一聲三弟。您如今是帝君了，我怎麽敢和您稱兄道弟？”
東林道：“三弟這樣說，是要與我生分嗎？”
江水流：“不然呢，你以為我是來恭賀你的嗎？哈哈哈哈哈哈，簡直可笑！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希望我們能原諒你？”
東林：“不知我何處得罪了三弟，竟深夜前來辱罵我。”
江水流：“你明明知道大哥和玉姐姐的事，當初你既然願意娶玉姐姐，為何成親後又要折磨她？為何又答應納鳳族女為帝後？你這樣做，置玉姐姐於何地，置龍族於何地？！”
東林：“她不能與我同房，不能產育，我身為帝君，有培育後嗣之責。”
江水流：“她不能產育是誰害的！？當初你親口向龍主保證，會讓玉姐姐誕下孩子，送到龍族教養。可是你竟然在她臨盆之際強行與她行房，導致她胎死腹中險些喪命！帝君殿下，你好狠的心啊！！”
東林：“這些事是誰跟你說的。”
江水流：“怎麽，你都敢做還怕人知道？”
東林：“你去看過玉兒了？呵呵，青城山的讀心術果然不凡，連這等秘辛都可以探聽到。三弟，你當上江氏大祭司以後，青城山還真是人才輩出呢。”
江水流：“你修要與我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此事你打算怎麽樣向龍族交待！？”
東林：“交待？江水流，你在問這句話之前，應該仔細想想我和龍族之間究竟是誰虧欠誰更多。”
江水流：“你！當初大哥對你那麽好，玉姐姐也對你很好，你就這樣報答他們？”
東林：“是，沒有你們賞識，本座也坐不到這個位置上來。那依你之意，本座是不是將這帝君之位讓他梅山才算報答？”
江水流：“你…”
二人正爭吵不休之際，一名仙侍急急忙忙地沖進來稟道：“不好了不好了，帝君，玉娘娘她自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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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淡漠道：“你究竟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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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山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此事我傷了你的顏面, 好，我可以補償你。除了玉兒，我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給你。我記得你十分在意帝君公選, 我可以退出…”
東林的眼神一點點冷了下去，打斷梅山道：“在你眼中, 我是一個將權勢地位看的比至親好友還重的人麽？如果是這樣，你當初為什麽要與我結拜？是可憐我？還是這一切不過是你們高高在上的少主們一時興起，玩的一場游戲而已？”
梅山沈默了片刻，道：“是我背叛了兄弟之義, 要殺要剮隨便你。”
東林：“殺了你？有用嗎？我的痛苦誰來補償？”
梅山擡眸看著東林，良久，開口道：“對不起, 我絕不會放棄玉兒。既然如今在你心裏我已經是背信棄義之徒，不願與我兄弟相稱。那好，你我今日便割袍斷義。以後山高水長, 永不相見。”
江水流：“大哥你…”
東林：“你不…”
二人話還未說完, 梅山已經手起刀落, 割斷了自己的衣擺。
久久無聲。
死人一樣的寂靜。
良久，東林方自嘲一樣地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笑, 當真好笑。割袍斷義？哈哈哈哈哈哈, 梅山, 你堂堂一個龍族太子, 怎麽會做出這麽幼稚的事情來？都什麽年代了，還玩這一套, 你以為我很在乎什麽結義之情嗎？哈哈哈哈，那不過是利用你們罷了！要不是因為你是龍族太子, 他是青城山少主，我怎麽會與你們結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江水流懵了，向左看看梅山，向右看看東林，不知道究竟怎麽樣才能讓他們和好，竟無聲地哭了起來。
東林長長吸了一口氣，盯著梅山道：“我本可以做個好人的，我本打算做個好人的！只要你開口，只要你一句話，我就可以原諒你、原諒她、原諒他們，我可以犧牲自己成全你們所有人！”
“是你逼我的，大哥，是你逼我的！”
洛離（梅玉）沖上去攔住要離開的東林，道：“這一切都是我的錯，不關兄長的事，你…”
然而這句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景象卻忽然翻天覆地般變化了起來。破碎的船艙不見了，甲板上的少女們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極為富麗堂皇的宮殿。
洛離知道這是哪裏，這是當初梅厭天將她擄去之處——海底龍宮。
不過此處除了洛離（梅玉）和他們三人之外，還有一人，龍主。
他穿著華麗的錦袍仙衣，長眉入鬢，巨高臨下地斥責幾人道：“糊塗！此事傳出去，你們誰臉上有光？為何不回龍宮再議！”
江水流垂著腦袋道：“對不起，梅伯伯，是我沒有勸住大哥和二哥，您怪我吧。”
梅山：“不關他的事，所有的事都因我而起，父親要打就打我。”
龍主拍案而起道：“要不是因為你是龍族唯一的太子，我早就一棍子打死你了！”
梅山：“那父親可以動手了，如今玉兒腹中有了我的骨肉。打死我，龍族也不會斷了血脈。”
龍主大怒，“你做出這等汙穢之事，讓整個龍族跟你蒙羞，你怎麽還有臉說得出口！你就算是不顧我這張老臉，那東林呢，他可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做出這種事你對得起他嗎！”
梅山：“是我想對不起他的嗎？父親明明早知我和玉兒有情，卻還要將t她許嫁給東林，今日這樣的局面難道不是父親一手造成的嗎！”
龍主氣得胸口劇烈起伏：“孽障！我怎麽會生出你這樣一個孽障！玉兒母親走的早，我原以為你是想盡兄長的責任，才日日陪著她修煉。誰知你竟背著我做出這等豬狗不如之事，我不阻止，難道還要給你們大辦婚宴，讓整個三界都知道我們龍族的太子娶了自己妹妹嗎？！”
梅山：“如此甚好，父親請下帖子吧。”
龍主：“你！你是要氣死我，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梅山：“父親，你已經逼得玉兒自盡了一次，若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如今已經失去了你的女兒！你是我們的父親，如果可以，我不想違逆你。但是如今只有兩條路，要麽你接受我們，留我們在龍族或放我們流浪都可以，若是你繼續苦苦相逼，我和玉兒只有一死還了父親養育之恩。”
龍主：“你…你…”
老龍主看起來氣極了，臉色十分難看，身體也晃動起來，腳下突然一個不穩，倒坐在了龍榻上。
殿內許久都未再有人開口。
半晌，老龍主捂著心口嘆了嘆氣，看向東林低聲說道：“此事…是我們龍族虧欠了你，東林，我一直把你當作親子看待，否則也不會將女兒許給你。只是如今鬧成這樣，想來你也是不願再結這門親了，不如…”
東林卻忽然開口打斷他道：“我願意。”
老龍主十分意外，“願意？你願意什麽？”
東林：“我願意娶玉兒為妻。”
梅山：“東林！”
老龍主：“孩子，我知道你們的婚約現在人盡皆知，這事無論怎麽做都是你受委屈，可是…畢竟你們還沒完婚，今日取消了婚姻，以後你可以另覓佳偶，豈不是好？”
東林：“義父，我和玉兒婚期在即，我不想再有別的變數。”
老龍主：“不成，就算你願意受這個委屈，可玉兒腹中還有…”
東林：“玉兒是我的未婚妻，腹中懷的自然是我的孩子。”
梅山大怒道：“東林！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東林淡笑了笑：“我沒有胡說，那種事既然你可以做，那我為什麽不可以？”
梅山氣得拔出劍道：“你再胡言亂語敗壞玉兒的聲譽，我殺了你！”
東林：“是我敗壞她聲譽還是你？大哥，與她有婚約的人可是我。”
梅山：“你！”
老龍主大罵道：“都給我閉嘴！什麽時候了，吵就能解決問題嗎！”
頓了頓，又有些心虛地問東林道：“孩子，可是這樣實在太委屈你了，若是日後那孩子被人發現怎麽辦？”
東林：“若沒有義父全力助我修煉，我也沒有今日的神職，所以只要能幫到義父，我不覺得有什麽委屈。至於孩子，如果義父放心不下，孩子出生後可以一直放在龍族教養，我絕不幹預。”
老龍主：“龍族常年在大海中，鮮少有別的仙族到訪，這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梅山大叫道：“父親！你究竟在說什麽啊？你方才明明已經想答應我和玉兒的事了，為何又改了！”
老龍主：“你說為何？你們兩個在外人看來是親兄妹，這孩子若是在你們倆身邊不清不楚的生下來，你要他以後有什麽臉面對別人的眼光？你這個大的不要臉面，難道你的孩子也不要嗎？就算為了孩子考慮，你再不願意，這孩子也絕不可能認你做爹！”
梅山：“父親！我都說了我可以和玉兒離開，我們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
老龍主：“你能走，玉兒能走嗎！？你忍心她懷著孩子跟你顛沛流離？況且她和東林的婚事是天帝賜婚，她就這樣失蹤了，你讓龍族怎麽向天帝交待？你就忍心看著你的族人為你而死？！”
梅山身體一震，“我…我…”
一直沒有開口的梅玉此刻倏爾上前拉住了梅山，垂著眼，緩緩搖了搖頭。
梅山的眼睛忽然便酸了，對著她，語氣也柔和了不少：“玉兒，你別放棄我好不好，一定還有辦法的，我一定還能想出辦法的。”
梅玉勉強扯了個笑，緩緩道：“父親…說得對，我們不能那樣自私。龍族是生我們養我們的地方，每一個族人都待我們很好，我們不可以讓他們因我們的錯受累。”
梅山急了：“那我們可以不成親，你永遠以龍族公主的身份待在龍族，我們日日都可以相見。只要你不嫁給別人，我們永遠都不會分開。”
梅玉：“那孩子呢？我可以做一個未婚產子的母親，可他願意做一個沒有父親的孩子嗎？今日在游船上鬧得那樣大，如果我不嫁給別人，這孩子他以後永遠都會擡不起頭。”
梅山楞楞地看著梅玉向東林走去，還想挽留，梅玉卻已拉著東林的手，向他說道：“兄長，一月後我們的婚宴會如期舉行。龍族事務繁多，屆時還請兄長不要前來。”
此言一畢，洛離並未看到後續如何發展，面前景象便已再次大改。
這一幕，是帝君登基。
少年東林褪去了稚氣，身著一身潔白無瑕的君服，高坐在帝君的位子上，享受眾仙朝拜。
然而洛離一眼望去，卻發現眾仙席位上少了兩個人：青城山大祭司、龍主梅山。
東林封禪後的宴席上，眾仙家觥籌交錯，紛紛稱讚東林帝君舍己為人、高風亮節、克己奉公，是東洲仙族的德行典範。
東林舉著酒盞，淡笑著回應每一聲恭賀，直至月亮高懸，眾仙散去，方收回了笑意。
空曠的殿宇上響起熟悉的腳步聲，東林驀地擡頭，眼裏閃過一絲驚喜，不想來人卻張口便道：
“踩著結義兄弟的骨頭爬上這個位置，你是不是很得意？”
東林眼角的笑意戛然而止，頓了頓，淡淡喚了聲：“三弟。”
江水流擡手制止道：“別，當不起帝君這一聲三弟。您如今是帝君了，我怎麽敢和您稱兄道弟？”
東林道：“三弟這樣說，是要與我生分嗎？”
江水流：“不然呢，你以為我是來恭賀你的嗎？哈哈哈哈哈哈，簡直可笑！你做出這樣的事情，還希望我們能原諒你？”
東林：“不知我何處得罪了三弟，竟深夜前來辱罵我。”
江水流：“你明明知道大哥和玉姐姐的事，當初你既然願意娶玉姐姐，為何成親後又要折磨她？為何又答應納鳳族女為帝後？你這樣做，置玉姐姐於何地，置龍族於何地？！”
東林：“她不能與我同房，不能產育，我身為帝君，有培育後嗣之責。”
江水流：“她不能產育是誰害的！？當初你親口向龍主保證，會讓玉姐姐誕下孩子，送到龍族教養。可是你竟然在她臨盆之際強行與她行房，導致她胎死腹中險些喪命！帝君殿下，你好狠的心啊！！”
東林：“這些事是誰跟你說的。”
江水流：“怎麽，你都敢做還怕人知道？”
東林：“你去看過玉兒了？呵呵，青城山的讀心術果然不凡，連這等秘辛都可以探聽到。三弟，你當上江氏大祭司以後，青城山還真是人才輩出呢。”
江水流：“你修要與我顧左右而言他！我問你，此事你打算怎麽樣向龍族交待！？”
東林：“交待？江水流，你在問這句話之前，應該仔細想想我和龍族之間究竟是誰虧欠誰更多。”
江水流：“你！當初大哥對你那麽好，玉姐姐也對你很好，你就這樣報答他們？”
東林：“是，沒有你們賞識，本座也坐不到這個位置上來。那依你之意，本座是不是將這帝君之位讓他梅山才算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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