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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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章
洛離：“他究竟是何意圖我尚且不知, 但我猜想…或許和妖毒有關，我想試一試用乾元族的血做藥引，看看能不能解妖毒。”
司姚：“你有幾成把握？堯山王女會同意嗎？萬一當真能解妖毒, 若天界派人大肆抓乾元族後人制藥怎麽辦？”
洛離：“中妖毒者的癥狀是發狂發怒、無六感，就像當年的不死毒, 他們最終的目的是想讓人不死，壽命無限延長。乾元族與他們相反，這些年族人靈元每況愈下，壽命一代比一代短, 從表狀上看，或許他們互為解藥也不一定。王女那邊不必擔心，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輕重, 何況如果成功了，那乾元族的詛咒也能解決，這是雙贏的事情。”
司姚思索了少頃, 道：“我可以帶你去見那幾位被抓來的堯山族人, 但是他們肯不肯做這個試驗, 就要看你的了。”
洛離點點頭，約定與司姚一個時辰後在魏縉別院見，她要準備一下。
***
回去路上, 有位故人佇立在街角等著她。
洛離有些意外, “畢涉杔？你怎麽會在這兒？”
畢涉杔搖扇上前, “阿離姐姐這樣叫我, 多少有些見外了吧？還是說…姐姐從未將我視作親密之人，所以有事都瞞著我？”
洛離頓了頓, “阿涉，如果你說的是江河的事, 待雲夢事畢後，我一定會帶你去見他。”
畢涉杔：“果真？我姐姐果真留下了一子嗎？”
洛離：“雪滿天已經驗過了，江河確實是江氏後人。”
畢涉杔：“當年我回到西洲後便被蘅蕪帝君關了起來，多年後我重回東洲，卻遍尋不得姐姐的消息，連青城山也…罷了，好在姐姐留下了一子，否則，我都不知如何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洛離：“此事我並非想瞞著你，只是一來不知去何處尋你，二來現在雲夢妖毒肆虐，也無暇分身。”
畢涉杔：“我知道的，我當然相信你，不如我留下來幫你吧！聽說龍族生變，龍主已經離開，萬一雲夢再生什麽變故，我怕姐姐你有危險。”
洛離不疑有他，點了點頭，二人一同趕去魏縉別院。
院中，魏縉與司姚已準備萬全，從城中帶來了三位自願試藥的妖毒患者，又命人將十餘名乾元族俘虜帶了來。
那些俘虜瞧見洛離卻沒有反應，洛離心知他們定是未曾見過她的族人，便向他們自我介紹道：“諸位師兄弟不要怕，我是女帝座下首徒洛離，也是先和陽峰長老，我是來幫大家的。”
俘虜們將信將疑地道：“我們不信你們這些人的話，王女呢？除非王女親口說，否則我們什麽都不信！”
洛離：“王女她不便過來，你們也知道雲夢城如今由寧氏管轄，乾元靈族身份尷尬，現在城中有眾多天界使者，王女若來定會引起紛爭。”
俘虜甲：“那就休想讓我們配合了！什麽妖毒不妖毒，與我們有什麽關系？我們乾元族流亡這麽多年又有誰可憐過我們！”
俘虜乙：“就是！師兄弟們，我們絕對不能幫他們！當年那些人就是這樣抓我們族人試藥，現在故計重施，誰知道又存的什麽心思！”
魏縉：“你們怎麽這樣說？本王這些年給你們送了多少物資藥草，你們連本王都信不過？”
俘虜甲：“睿王殿下，並非我們信不過你，只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這是在雲夢城，寧氏那些人是如何對待我們的，你們不清楚嗎？”
洛離：“師兄，寧氏已經答應乾元族將族人靈魂送回堯山安葬了。”
俘虜乙：“果真？”
司姚：“是真的，我以昆侖的名義向你們保證。”
俘虜甲：“好，既然有昆侖弟子擔保，我們暫且相信一次，你且說說想讓我們做什麽？”
洛離：“想必師兄們也知道，雲夢城如今爆發的妖毒與千年前的不死毒有許多共通之處，都是讓中毒者不傷不痛不死，而乾元族代代壽命縮短，我想…”
俘虜乙：“你不會想讓我們把中毒者的毒吸到自己身上吧？”
洛離：“不錯，或許這樣…”
俘虜乙：“你做夢！方才我本來都有一點信了你或許真的是和陽長老，但現在看來，你定是與寧氏那些人一夥的！諸位師兄弟，大家不要相信這個人！”
洛離忙解釋道：“諸位師兄聽我解釋，我這樣試驗不單是為了解妖毒t，更是想解決乾元族壽限一事。”
俘虜甲：“你說的輕松，試毒的又不是你！萬一我們吸了妖毒後沒有成功解毒，那豈不是很快就會死！”
俘虜乙：“我死不要緊，但現在青葉劍法只有我一個人得到真傳，若是青葉劍從此斷了，我怎麽對得起師父？”
俘虜們紛紛道：“師兄說的對！不要輕易相信他們的鬼話！”
“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和陽長老？就算是，如此不為族人著想的長老，不要也罷！”
魏縉有些為難，低聲問洛離道：“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強迫他們試毒吧…”
洛離眉頭微蹙，畢涉杔合了扇子上前道：“諸位，在下是西洲人士，與這東洲各族都無關聯，我來說幾句公道話！首先，這位阿離姑娘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和陽長老，前些日子天帝雲淩親自來雲夢接她回天，此事你們隨便在雲夢抓個寧府弟子問問，說不定都知道！其次，不是她拿別人的命不當命，而是她本人並非乾元靈族，她便是親自試藥也沒用！當然諸位怕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在下想請諸位仔細想一想，如今乾元族是什麽光景？你們流亡在外千年了，難道不想讓堯山風光重建嗎？現在雲夢城妖毒這事可是天界最關心的事，若是乾元族能立功，我想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堯山重回當年的輝煌！”
俘虜們漸漸沈默了下來，看著彼此，又看向洛離，欲言又止。
良久，洛離沈聲說道：“諸位師兄弟說的對，試毒一事確有風險，此事是我考慮不周。如果諸位師兄弟對我存疑，不想試毒，我也絕不會將此事告訴王女。但我想請諸位師兄弟們相信我，無論用什麽方法，我一定能保住試毒之人的性命。”
俘虜甲：“聽聞和陽長老的真身是能活死人、醫白骨的鳳凰草，但千年前胎元損毀嚴重，如果試毒者有意外，和陽長老恐怕要一命換一命，你也願意？”
洛離不假思索地回道：“願意。”
她拿出月魂珠示與眾人，“這便是月魂珠，也是上古天神伏羲大帝傳下來的寶物之一，混沌天珠，即便你們不信我，總應該相信它的作用吧！”
俘虜乙眉頭緊皺，垂首看著地面，半晌，做了很大決心一樣向前走了一步，高聲道：“不管了，我來！”
說罷，他立即用攝魂陣對準其中一個中毒的百姓，很快將她的毒素都吸到自己身上。
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俘虜乙，許久，俘虜乙突然臉色鐵青，很快又轉紅，接著又變白，像極了走火入魔。
然而正當洛離要放血救他之際，俘虜乙突然閉上了雙眼，就地打座，口中喃喃念起心經。約莫一炷香左右，俘虜乙睜開雙眼，緩緩起身，試著舒展了一下身體，看似沒有任何不妥。
眾人皆急著問他：“你感覺如何？有什麽不妥？”
俘虜乙：“耳聰目明，神思清純，感覺身體輕盈多了，好像沒有任何不妥。”
司姚有些震驚，“吸了妖毒身體卻更加強健了，難道…”
洛離知道司姚想說什麽，她也一樣。
如果乾元族吸妖毒後卻沒有中毒，那很能說明一件事，幕後操控妖毒的人和害乾元族的恐怕是同一個人。
其他俘虜們見俘虜乙無事，又有兩個自願試毒的，結果與俘虜乙一樣，全都無事。
魏縉見狀興奮不已，“阿離，雲夢妖毒終於有辦法解了！我這就去找寧辰，你…”
“報！！”
一聲男音打斷了魏縉，報信的小廝急匆匆進內稟道：“殿下，不好了，寧氏弟子和乾元妖族起了爭執，多人傷亡，寧願少主請您下令調雲氏和萬氏的弟子過去相助。”
洛離臉色大變，“什麽？寧辰不是下了令允許乾元族回堯山嗎！”
小廝：“寧宗主是下了令，但寧願少主為防堯山有東西遺失，便派了弟子在山門處檢查出入者隨身的東西，雙方均言辭激烈所以…”
俘虜們聽得大怒，“豈有此理！我們乾元靈族回自己的家，居然還被人當賊了嗎！”
“和陽長老！你要是我們堯山的和陽長老，就不該讓乾元靈族這樣被人欺負！”
“這件事得不到解決，休想讓我們給他們雲夢的百姓解毒！”
洛離心中怒火沖天，恨極了寧願此舉，但為保兩族關系不再惡化，面上仍盡力維持著平靜，“諸位師兄弟放心，我一定給乾元族一個交代。”
***
雲夢上黑雲壓城，堯山外廝殺聲滿天。
源源不斷的寧氏弟子從雲夢四周趕往堯山聖地，原本已經散掉屍氣的堯山舊址，此刻又被數不清的血肉洗禮，見者無不觸目驚心。
洛離在人群中找到寧願，冷聲喝道：“寧願少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寧願推搡開洛離，不屑道：“我做什麽用得著你管？你們這些雜種害死了我弟弟，一個都別想活！”
洛離：“你弟弟是自殺！”
寧願：“他不過就是被人騙了而已，又不是故意做錯事，你們非要逼得他自殺！你別以為自己是什麽天後就能插手這件事，守護堯山不被人入侵是東林帝君下的旨意！我沒錯！”
洛離：“你父親已經下令允許他們送靈回山安葬了！”
寧願：“不錯，我父親是同意了，但可沒同意他們帶走堯山的東西！”
隨之而來的畢涉杔冷問：“他們帶走什麽了？”
寧願：“甭管是什麽，堯山上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們寧氏的，他們碰都不許碰！誰碰，我就剁了誰的手！”
洛離勃然大怒，狠狠扇了寧願一耳光，“堯山上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乾元王族的心血，你寧氏竟敢鳩占鵲巢！”
寧願瞪大了眼珠，不可置信地看著洛離：“你…你竟敢打我？！我殺了你你信不信！”
洛離冷笑：“千年前我與阿嬌戰場殺人的時候，你寧氏先祖都還沒出生呢。寧願少主，或許我從前真是太好說話了，是給了你一種什麽樣的錯覺，真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我警告你，你若不立刻下令讓寧氏所有弟子收手，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寧願不屑一顧地道：“我就不信你敢殺…”
話音未落，洛離的團圓劍已經刺進了寧願心口右側二分處。
團圓劍雖千年未怎麽使用，但一品神器劍鋒極利，輕輕一刺便讓皮肉裂開，鮮血直流，寧願頓覺刺骨一樣的疼。
寧願瞪著洛離，周圍有想救寧願的寧氏弟子，均被洛離一個揮袖扇開，“我再不濟，你們這些人也不是對手。”
寧願抓著劍鋒想要抽出來，卻不想手也被割破了，劍卻紋絲不動。
畢涉杔見她執拗，便勸道：“寧願小姑娘，你別再掙紮了，這柄劍是阿鼻劍，與天帝的元屠劍乃是一對，都是冥河鬼祖取萬千惡鬼之魂煉成的，真死在這劍下可是立時魂飛魄散，無法再入輪回，就算東林帝君渡你都沒用！”
寧願氣得牙根兒做響，她不想認輸，更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她明明聽說天帝大婚並沒成，洛離在救了那小姑娘之後法力也消耗殆盡，她怎麽可能會恢覆的這麽快！？
然而她不知，畢涉杔卻明白。當年把西洲修行秘法帶到東洲來的就是他，東洲有何人會這套秘法他自然清楚。習此秘法者，第一界便是法力會以常人十倍的速度增長，第二界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第三界則是刀槍不入、不死金身。
而今洛離已經到了第二界，於死地後生，每一次她流失掉的法力越多，只要沒死，日後便會百倍速度增長。
僵持不下之時，寧辰、阿魯百、魏縉等人都趕到了。
寧辰下意識上前勸阻，洛離冷聲警告道：“寧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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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離：“中妖毒者的癥狀是發狂發怒、無六感，就像當年的不死毒, 他們最終的目的是想讓人不死，壽命無限延長。乾元族與他們相反，這些年族人靈元每況愈下，壽命一代比一代短, 從表狀上看，或許他們互為解藥也不一定。王女那邊不必擔心，她比任何人都知道輕重, 何況如果成功了，那乾元族的詛咒也能解決，這是雙贏的事情。”
司姚思索了少頃, 道：“我可以帶你去見那幾位被抓來的堯山族人, 但是他們肯不肯做這個試驗, 就要看你的了。”
洛離點點頭，約定與司姚一個時辰後在魏縉別院見，她要準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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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路上, 有位故人佇立在街角等著她。
洛離有些意外, “畢涉杔？你怎麽會在這兒？”
畢涉杔搖扇上前, “阿離姐姐這樣叫我, 多少有些見外了吧？還是說…姐姐從未將我視作親密之人，所以有事都瞞著我？”
洛離頓了頓, “阿涉，如果你說的是江河的事, 待雲夢事畢後，我一定會帶你去見他。”
畢涉杔：“果真？我姐姐果真留下了一子嗎？”
洛離：“雪滿天已經驗過了，江河確實是江氏後人。”
畢涉杔：“當年我回到西洲後便被蘅蕪帝君關了起來，多年後我重回東洲，卻遍尋不得姐姐的消息，連青城山也…罷了，好在姐姐留下了一子，否則，我都不知如何報答她的救命之恩。”
洛離：“此事我並非想瞞著你，只是一來不知去何處尋你，二來現在雲夢妖毒肆虐，也無暇分身。”
畢涉杔：“我知道的，我當然相信你，不如我留下來幫你吧！聽說龍族生變，龍主已經離開，萬一雲夢再生什麽變故，我怕姐姐你有危險。”
洛離不疑有他，點了點頭，二人一同趕去魏縉別院。
院中，魏縉與司姚已準備萬全，從城中帶來了三位自願試藥的妖毒患者，又命人將十餘名乾元族俘虜帶了來。
那些俘虜瞧見洛離卻沒有反應，洛離心知他們定是未曾見過她的族人，便向他們自我介紹道：“諸位師兄弟不要怕，我是女帝座下首徒洛離，也是先和陽峰長老，我是來幫大家的。”
俘虜們將信將疑地道：“我們不信你們這些人的話，王女呢？除非王女親口說，否則我們什麽都不信！”
洛離：“王女她不便過來，你們也知道雲夢城如今由寧氏管轄，乾元靈族身份尷尬，現在城中有眾多天界使者，王女若來定會引起紛爭。”
俘虜甲：“那就休想讓我們配合了！什麽妖毒不妖毒，與我們有什麽關系？我們乾元族流亡這麽多年又有誰可憐過我們！”
俘虜乙：“就是！師兄弟們，我們絕對不能幫他們！當年那些人就是這樣抓我們族人試藥，現在故計重施，誰知道又存的什麽心思！”
魏縉：“你們怎麽這樣說？本王這些年給你們送了多少物資藥草，你們連本王都信不過？”
俘虜甲：“睿王殿下，並非我們信不過你，只是此一時彼一時，如今這是在雲夢城，寧氏那些人是如何對待我們的，你們不清楚嗎？”
洛離：“師兄，寧氏已經答應乾元族將族人靈魂送回堯山安葬了。”
俘虜乙：“果真？”
司姚：“是真的，我以昆侖的名義向你們保證。”
俘虜甲：“好，既然有昆侖弟子擔保，我們暫且相信一次，你且說說想讓我們做什麽？”
洛離：“想必師兄們也知道，雲夢城如今爆發的妖毒與千年前的不死毒有許多共通之處，都是讓中毒者不傷不痛不死，而乾元族代代壽命縮短，我想…”
俘虜乙：“你不會想讓我們把中毒者的毒吸到自己身上吧？”
洛離：“不錯，或許這樣…”
俘虜乙：“你做夢！方才我本來都有一點信了你或許真的是和陽長老，但現在看來，你定是與寧氏那些人一夥的！諸位師兄弟，大家不要相信這個人！”
洛離忙解釋道：“諸位師兄聽我解釋，我這樣試驗不單是為了解妖毒t，更是想解決乾元族壽限一事。”
俘虜甲：“你說的輕松，試毒的又不是你！萬一我們吸了妖毒後沒有成功解毒，那豈不是很快就會死！”
俘虜乙：“我死不要緊，但現在青葉劍法只有我一個人得到真傳，若是青葉劍從此斷了，我怎麽對得起師父？”
俘虜們紛紛道：“師兄說的對！不要輕易相信他們的鬼話！”
“誰知道她是不是真的和陽長老？就算是，如此不為族人著想的長老，不要也罷！”
魏縉有些為難，低聲問洛離道：“現在怎麽辦？總不能強迫他們試毒吧…”
洛離眉頭微蹙，畢涉杔合了扇子上前道：“諸位，在下是西洲人士，與這東洲各族都無關聯，我來說幾句公道話！首先，這位阿離姑娘確實是如假包換的和陽長老，前些日子天帝雲淩親自來雲夢接她回天，此事你們隨便在雲夢抓個寧府弟子問問，說不定都知道！其次，不是她拿別人的命不當命，而是她本人並非乾元靈族，她便是親自試藥也沒用！當然諸位怕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不過在下想請諸位仔細想一想，如今乾元族是什麽光景？你們流亡在外千年了，難道不想讓堯山風光重建嗎？現在雲夢城妖毒這事可是天界最關心的事，若是乾元族能立功，我想無論是誰都無法阻止堯山重回當年的輝煌！”
俘虜們漸漸沈默了下來，看著彼此，又看向洛離，欲言又止。
良久，洛離沈聲說道：“諸位師兄弟說的對，試毒一事確有風險，此事是我考慮不周。如果諸位師兄弟對我存疑，不想試毒，我也絕不會將此事告訴王女。但我想請諸位師兄弟們相信我，無論用什麽方法，我一定能保住試毒之人的性命。”
俘虜甲：“聽聞和陽長老的真身是能活死人、醫白骨的鳳凰草，但千年前胎元損毀嚴重，如果試毒者有意外，和陽長老恐怕要一命換一命，你也願意？”
洛離不假思索地回道：“願意。”
她拿出月魂珠示與眾人，“這便是月魂珠，也是上古天神伏羲大帝傳下來的寶物之一，混沌天珠，即便你們不信我，總應該相信它的作用吧！”
俘虜乙眉頭緊皺，垂首看著地面，半晌，做了很大決心一樣向前走了一步，高聲道：“不管了，我來！”
說罷，他立即用攝魂陣對準其中一個中毒的百姓，很快將她的毒素都吸到自己身上。
眾人目不轉睛地盯著俘虜乙，許久，俘虜乙突然臉色鐵青，很快又轉紅，接著又變白，像極了走火入魔。
然而正當洛離要放血救他之際，俘虜乙突然閉上了雙眼，就地打座，口中喃喃念起心經。約莫一炷香左右，俘虜乙睜開雙眼，緩緩起身，試著舒展了一下身體，看似沒有任何不妥。
眾人皆急著問他：“你感覺如何？有什麽不妥？”
俘虜乙：“耳聰目明，神思清純，感覺身體輕盈多了，好像沒有任何不妥。”
司姚有些震驚，“吸了妖毒身體卻更加強健了，難道…”
洛離知道司姚想說什麽，她也一樣。
如果乾元族吸妖毒後卻沒有中毒，那很能說明一件事，幕後操控妖毒的人和害乾元族的恐怕是同一個人。
其他俘虜們見俘虜乙無事，又有兩個自願試毒的，結果與俘虜乙一樣，全都無事。
魏縉見狀興奮不已，“阿離，雲夢妖毒終於有辦法解了！我這就去找寧辰，你…”
“報！！”
一聲男音打斷了魏縉，報信的小廝急匆匆進內稟道：“殿下，不好了，寧氏弟子和乾元妖族起了爭執，多人傷亡，寧願少主請您下令調雲氏和萬氏的弟子過去相助。”
洛離臉色大變，“什麽？寧辰不是下了令允許乾元族回堯山嗎！”
小廝：“寧宗主是下了令，但寧願少主為防堯山有東西遺失，便派了弟子在山門處檢查出入者隨身的東西，雙方均言辭激烈所以…”
俘虜們聽得大怒，“豈有此理！我們乾元靈族回自己的家，居然還被人當賊了嗎！”
“和陽長老！你要是我們堯山的和陽長老，就不該讓乾元靈族這樣被人欺負！”
“這件事得不到解決，休想讓我們給他們雲夢的百姓解毒！”
洛離心中怒火沖天，恨極了寧願此舉，但為保兩族關系不再惡化，面上仍盡力維持著平靜，“諸位師兄弟放心，我一定給乾元族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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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上黑雲壓城，堯山外廝殺聲滿天。
源源不斷的寧氏弟子從雲夢四周趕往堯山聖地，原本已經散掉屍氣的堯山舊址，此刻又被數不清的血肉洗禮，見者無不觸目驚心。
洛離在人群中找到寧願，冷聲喝道：“寧願少主，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寧願推搡開洛離，不屑道：“我做什麽用得著你管？你們這些雜種害死了我弟弟，一個都別想活！”
洛離：“你弟弟是自殺！”
寧願：“他不過就是被人騙了而已，又不是故意做錯事，你們非要逼得他自殺！你別以為自己是什麽天後就能插手這件事，守護堯山不被人入侵是東林帝君下的旨意！我沒錯！”
洛離：“你父親已經下令允許他們送靈回山安葬了！”
寧願：“不錯，我父親是同意了，但可沒同意他們帶走堯山的東西！”
隨之而來的畢涉杔冷問：“他們帶走什麽了？”
寧願：“甭管是什麽，堯山上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是我們寧氏的，他們碰都不許碰！誰碰，我就剁了誰的手！”
洛離勃然大怒，狠狠扇了寧願一耳光，“堯山上一草一木、一磚一瓦都是乾元王族的心血，你寧氏竟敢鳩占鵲巢！”
寧願瞪大了眼珠，不可置信地看著洛離：“你…你竟敢打我？！我殺了你你信不信！”
洛離冷笑：“千年前我與阿嬌戰場殺人的時候，你寧氏先祖都還沒出生呢。寧願少主，或許我從前真是太好說話了，是給了你一種什麽樣的錯覺，真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我警告你，你若不立刻下令讓寧氏所有弟子收手，下一個死的就是你！”
寧願不屑一顧地道：“我就不信你敢殺…”
話音未落，洛離的團圓劍已經刺進了寧願心口右側二分處。
團圓劍雖千年未怎麽使用，但一品神器劍鋒極利，輕輕一刺便讓皮肉裂開，鮮血直流，寧願頓覺刺骨一樣的疼。
寧願瞪著洛離，周圍有想救寧願的寧氏弟子，均被洛離一個揮袖扇開，“我再不濟，你們這些人也不是對手。”
寧願抓著劍鋒想要抽出來，卻不想手也被割破了，劍卻紋絲不動。
畢涉杔見她執拗，便勸道：“寧願小姑娘，你別再掙紮了，這柄劍是阿鼻劍，與天帝的元屠劍乃是一對，都是冥河鬼祖取萬千惡鬼之魂煉成的，真死在這劍下可是立時魂飛魄散，無法再入輪回，就算東林帝君渡你都沒用！”
寧願氣得牙根兒做響，她不想認輸，更不明白為什麽會這樣！她明明聽說天帝大婚並沒成，洛離在救了那小姑娘之後法力也消耗殆盡，她怎麽可能會恢覆的這麽快！？
然而她不知，畢涉杔卻明白。當年把西洲修行秘法帶到東洲來的就是他，東洲有何人會這套秘法他自然清楚。習此秘法者，第一界便是法力會以常人十倍的速度增長，第二界便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第三界則是刀槍不入、不死金身。
而今洛離已經到了第二界，於死地後生，每一次她流失掉的法力越多，只要沒死，日後便會百倍速度增長。
僵持不下之時，寧辰、阿魯百、魏縉等人都趕到了。
寧辰下意識上前勸阻，洛離冷聲警告道：“寧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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