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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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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教學區, 醫務室。

溫溯腿不能動,撐起身斜眼覷了覷,看不清冊子上具體有什麽。

他頗有些看好戲不嫌事大地提了嘴, “宋初寫的?寫了什麽你臉黑成這樣,給我看看。”

慕野游沒告訴他宋初跟蔡佑白講的話, 蔡佑白方才那不想讓他在場的態度, 他一直以為是什麽秘密來著。

溫溯靠過來,他直接一甩手,將冊子重新扔到了林燁懷裏,然後“嘭”的一聲坐回了凳子上。

慕野游對宋初那點心思在場就沒人看不出來,林燁刺了他,但其實自己也沒多爽快, 他心裏清楚, 他和慕野游彼此彼此罷了。

季明青還在後面看著, 再提宋初顯得他們倆都很像笑話。

但蔡佑白看著又像知道什麽的樣子, 林燁往前探了探, 胳膊倚上櫃臺, 沖坐著的人擡下巴, “她跟誰走的?”

慕野游蔫巴巴地靠著椅背, 兇巴巴地瞪眼看他,“你不先做事情?”

沒見過這麽上趕著的, 林燁被他噎了一下,反而更不急了, 悠閑道, “還是等等吧。”

說實在的, 林燁不確定她那句話到底是留給誰的,畢竟他過來時, 慕野游在後面坐著,按這蠢貨智商,就算是寫給他的,他也看不出來。

反正他有的是時間,一個腦子不好的,另一個殘廢的,兩個人加起來湊不出一個完整體,能有什麽難度?

但慕野游此時只覺得他不靠譜,宋初擺明了更信任他,他卻一點也不上心,態度疏懶,從頭到腳沒有一星半毫可靠的感覺。

慕野游又踹了一腳櫃臺,“你這種態度,我待會兒一定要告訴宋初。”

林燁:“……”

溫溯聽得雲裏霧裏,好奇得抓心撓肝,“什麽啊,什麽事我能做嗎?”

慕野游看著他欲言又止。

“……如果我說,就,讓你把銘牌毀了,你會做嗎?”

溫溯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麽毀銘牌,你再說一遍?”

“你這不是聽清了嗎?”林燁笑了,他直起身,拍了拍身上並不存在的灰,他其實一直在觀察,從慕野游並不很排斥的反應,再加上知道宋初和蔡佑白來過這,想了想,他也琢磨明白了。

“蔡佑白想的這法子吧,夠狠的。”

如果所有人都沒身份了,那游戲還進行個屁。

慕野游懂他的話,撇了撇嘴,哪怕很不想承認,也得肯定這個法子比控分簡單,沒有考驗人性的未知變量。

但他還是不太想誇,“別光說我們了,你也得把你的毀掉。”

說完,他示意一直老實待著的季明青,“他也是。”

林燁巴不得給季明青找點麻煩事,聞言只輕挑了挑眉,跟著他們的視線一齊看向身後老實坐著的人。

莫名其妙成了一個慕野游開始主導的局面,被戳到的季明青禮節性地看了他們一眼,溫聲回道,“我可以配合你們,但我今天沒有帶身份牌。”

別說溫溯,繞是慕野游,也很難對著季明青這副挑不出錯的模樣說什麽難聽的狠話。

也就是他們在僵持的這一會兒,宋初一個人回來了。

她第一眼看見的是守在門口的季明青,額頭上是明顯到生怕別人看不到t的摻血紗布。

擁有的越多,往往害怕失去的程度也就越重。

誰也不知道宋初進門第一個朝他走過來時,季明青心頭那顆穩穩落地的石頭。

他除了額頭那塊沒有其他地方再傷到,宋初撥開他有些亂的卷發看了看,然後給他慢慢捋順,還有些好奇,“這是怎麽弄的?”

季明青這種性子應該很難樹敵。

另一邊三雙眼睛存在感極強,林燁的目光更是不容忽視,季明青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實話,“我想來找你,自己劃的。”

林燁是想讓他甩鍋給韓秉的,畢竟他瘋的人盡皆知,做出什麽事都不奇怪,但他還是不願意在宋初面前撒謊。

宋初其實不怎麽喜歡別人沒事來醫務室閑逛,以前不少這樣的人,很影響醫務室清凈的環境。

但季明青這麽說,他也確實受了傷,不能說是沒事閑逛,宋初頓了頓,側頭,林燁躲開了她的視線,轉身背對她。

他自認了解宋初,像蔡佑白那種類型的,比季明青還偏像她喜好風格。

這是一種沒來由的直覺,說不上來是為什麽,但幾次見他們相處,林燁就是感覺不太對勁。

他只能接受宋初不上心的玩,下意識不想讓她跟蔡佑白相處過多。

此時正是午點當時,陽光和風速都處於一日最活躍的狀態,但醫務室裏溫度適宜,暖熱的光灑進來,恰好給被空調吹冷的地面拉了幾道細長的影。

溫溯這會變得很是安靜,大家在宋初面前是會這樣,像是大聲說話會嚇到她一樣。

宋初靠近看了幾眼,也不掩飾,偏頭問林燁,“你沒看到嗎?”

林燁還沒回答,對面慕野游就搶著開了口,"他早就看見了。"

"是。"林燁這次才真是被他急切告狀的行為給好笑到了,"我是看見了。"

"嗯。"宋初沒多問,只以為他有自己的想法,她多看了慕野游一眼,對他應和的態度並不疑惑,基本別人只要說,慕野游覺得有道理他就會認同。

沒了銘牌的人肯定不願意和別人有異,蔡佑白現如今最需要的就是些和他一樣"沒了銘牌"的幫手,但這是他的事,宋初不準備多管。

有些人自己沒了身份,總會也想讓所有人同他一樣,如同身試區最開始的考核一般,會使規則往適應的方向增多或者變化。

與其講是不想和這些事扯上關系,不如說是宋初並不擔心明禮學子拖人下水的能力,她覺得蔡佑白這個主意十拿九穩,給林燁留言,也只是因為慕野游知道了她有另一塊。

總得看他是真傻還是裝傻。

或者看看他介不介意做最開始“身先士卒”的那一波人。

宋初思襯著,便接著問,“他都告訴你了?”

“沒有。”林燁低了低頭,往她身後瞟過季明青,不知道她什麽意思,但慕野游確實什麽都沒說,“我自己猜的。”

他那一眼無悲無喜,卻因為眼皮壓得沈,透出一股蠻橫的痞氣來,季明青看著兩人挨近的腦袋,熟撚貼近的姿態,猶豫了幾秒,終究是沒說什麽。

但看這幕不順眼的也並不只他一個,溫溯扯了半天也沒扯回慕野游的註意力,五個人都圍在這一圈,他們倆在櫃臺裏正對著另外三人。

慕野游都能察覺出的修羅場,溫溯自然更有體會,他現在簡直什麽都不好奇了,生怕這幾個人一言不合打起來再不小心把他另一條腿也折了。

拉著的男生微微動了動唇,溫溯如臨大敵,立馬捂著腿開始裝疼,“游啊,我剛好像磕到了哪,好疼。”

慕野游這下才看向他,沒察覺出他在裝,還有點慌,“啊—”

他也是經歷過這種傷痛的人,因此很能感同身受,臉立馬皺了起來,“醫師還在隔間裏嗎?我先扶你過去。”

他倆走得很快,除了慕野游,其他三個都能看出來溫溯在裝。

宋初還在跟林燁交談,她已經確定慕野游是真的沒聽懂了,所以也不準備再管他,醫務室屬實是沒什麽人來,空調恒溫低,她待的並不舒服。

宋初:“我準備回去了。”

林燁就知道她來是為了找蔡佑白,找完就沒事了,聞言臉色不怎麽好看,“你要帶他走了,那我呢?”

他指的是季明青。

這是個宋初沒想的問題。

她的語氣十分平和,“是我要走,你們隨便,我困了。”

季明青聽到了他們的話,“那我也……”

“你頭上那麽重一塊傷,還得上藥,一等區沒藥,你留下。”林燁一眼看穿他的心思,宋初雖然沒說要不要繼續做,但他反正順手,幫蔡佑白一個小忙,也算是還了早先的人情,因此他準備留下跟慕野游那兩個再聊會。

但是如果讓季明青就這麽跟宋初走了,他會慪氣死的。

已經每天幾乎都在一塊了,分開一段時間這麽難嗎?

林燁完全忘了自己一開始為什麽要找他來了,反正看宋初一進門只瞅著他去,讓林燁當下很不舒坦,有種把自己送上門找虐的憋屈感。

他必須得做點什麽順順氣。

季明青要說的話被他打斷,下意識看向宋初。

宋初其實無所謂,“那你留著吧,正好這裏不熱,待在這把傷口處理完再回去。”

季明青一貫是不會拒絕她的。

*

一等區,莊園二層。

尋著新奇感周游閑逛的學生變少,窗戶大開時,也聽不到如前日嘈雜的聲音。

韓義在玄關處站了幾秒,按下把手,背對他望向窗外的男生仿佛沒聽到一樣,紋絲未動。

“你去哪?”

跨出去一半,韓秉才回過神問他。

等電梯還是需要時間,韓義等待的時間裏韓秉靠近了。

眼皮都沒動一下,但韓義還是回答他,“教學區。”

韓秉跟著他進了電梯,沒作聲。

他們都不是話多的人,況且彼此之間沒什麽話題,平時待在一起能不聊天就不聊天。

分明是一樣的氛圍,在韓義按下一層,韓秉按了四層後,兩人幾乎同時開口了。

韓秉:“別做對她不好的事,我就不會跟著你。”

韓義:“又去丟人?”

消化完彼此的話,韓義沒什麽表情,韓秉冷笑出聲。

“丟也是丟我的人,別以這種說教的語氣跟我說話。”

這是習慣,韓義並不準備解釋,更加冷淡了聲音,“沒幾天你就知道你現在是個什麽樣子了。”

這句話是在暗示什麽,韓秉不願意深想,只是領悟到了他的表面意思,“你不準備攔著蔡佑白?”

韓秉還是認為他是主控,但現在他覺得他是不是主控都不重要,只要韓義有職責,他理當讓游戲進行下去。

但韓義沒說話,門一開就跨了出去,事到如今,他攔不攔,這個游戲在所有人都知道它是游戲的那一刻,已經沒有進行下去的必要了。

現如今,盡早結束這一切,只是需要一個能擺在明面上的結束理由罷了。

莊園的人不是很多,但一路上四處游玩的還是不少,韓義尋了個僻靜些的小路慢慢溜達,明禮盡管規則繁覆,但環境其實算得上不錯,以往沒什麽空閑做的事情,在這個地方都可以享受得到。

當然,只是針對一等生來說。

韓義先前總是待在鐘塔也沒有別的原因,只是人少,加上視野開闊,觀察明禮極富規律的天色變化,會讓他有種愜意輕松的舒適感。

他可能是唯一一個喜歡這裏“完美”天氣和“完美”景觀的人。

拐個彎,宋初同他面對面擦身而過。

一等區的小道和教學區的花園類似,都是花錦繁盛,原野綠叢。

宋初視線無所停留地繞過他時,韓義從她由遠及近的輕快步伐得出她心情不錯的結論。

人走遠了,他才慢慢停下腳步,回頭望了一眼。

游戲結束,就這麽開心?

*

莊園四層的電梯門剛開,就有無孔不入的香氣彌漫開來。

這種清新的屬於梔子花一樣的馨香明顯與候在面前的人不太契合。

韓秉是按了門鈴的,此時又見她只有一人,便知道季明青和林燁有可能是聽她的話去做事了。

他的眼神太陰森,哪怕是在徹亮的燈光下目光也恍如冰冷黏膩的蛇瞳,宋初路過他時忽然提了一下,“我剛看見你哥了,你過來找我,現在不怕他做什麽了?”

韓秉:“你怕?”

韓秉先前最多怕韓義對宋初做點什麽,可如今看起來,他更該擔心的是宋初會對她自己做什麽。

“我有什麽好怕他的。”宋初輕笑了下,推開門,“要怕也該是蔡t佑白怕。”

她現在一身輕松,松懈的那股勁使得她看任何人都難有多餘的情緒,也讓她整個人無悲無喜,看起來虛幻極了,好像馬上就要消失一樣。

韓秉確定是心理作用,畢竟他此時可以貨真價實的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你決定了?”

“不然呢。”宋初從桌子上找到自己的另一塊銘牌,當著韓秉的面收進口袋裏,才轉身正眼看他,“遲早的事。”

韓秉:“我不理解。”

“你當然不能理解,”像是聽到了笑話,宋初仰著頭,興致很高地給他整了整衣襟,擋住了那一整塊紮眼的刺青,言笑晏晏道,“咱們倆都不怎麽正常,你喜歡一個npc,我報覆欲地想折辱你們,你一個一等玩家,怎麽可能理解我。”

這算是她第一次直白坦露自己的惡意。

她知道韓秉是因為有濾鏡才喜歡她,此時想打破他的濾鏡,也是想他別再來找她。

但韓秉壓根沒聽進去,滿腦子都是她說的“遲早”。

他漂亮的臉也不知怎樣就變得猙獰了起來,“我有辦法讓這裏繼續下去。”

宋初真情實感地問,“你不覺得在已知我身份的情況下和我這麽做很惡心嗎?”

男生粗喘著呼吸,未答。

宋初能看出他已經在情緒失控的邊緣了,但以往能稱之為忌憚的感受她此時卻體會不到。

只是看著面前人一副極力忍耐也表露出來的幾分陰戾眼神,她忽然間想到了個好玩的。

他們這種關系確實惡心,但有時候想起來也挺刺激。

*

蔡佑白下定了決心就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使得在一個同樣明媚的下午,明禮眾人接收到了這樣一個消息:

全員不參考,全員一等。

——僅需要通過兩兩監督,彼此自毀銘牌就可實現。

倘若先前還存有隱晦心思的人,在面對這種大多數喜聞樂見的“從眾”行為時,也不得不妥協。

意識深處只要大家都一樣,那麽近似等於沒有損失,最差也就是保持現狀。

而現狀——已經好得不能再好。

因此大多數人還是積極的,這份積極具體體現在……督促夥伴的身上。

韓義去完鐘塔一趟,天漸暗下後,散完步沿著原路返回,路上不巧遇到了蔡佑白。

他旁邊站著一個曾見過的紅發男生,扯著他袖子,倆人像是在爭吵,韓義並沒有偷聽的意思,何況蔡佑白也明顯看到了他。

光線昏暗著,路燈打光使得他面部的紅腫突兀非常。

該說的都講過了,韓義禮節性頷首,換來他瞟過的無神一眼。

“我都說了我願意幫你了,蔡佑白,你別不識好歹!”

“不需要。”

“宋初都默認告訴我了!我總得做點讓她滿意的事吧。”

和他面對面的男生很是狂躁,嗓門大得像是就在人耳邊吼,走得遠了也能聽見清晰的字。

慣性思維,韓義由這短短的幾句對話多想了想,倘若蔡佑白是僅靠他一個人做到這種程度,那麽他的效率屬實可以稱得上他誇一句優秀。

但這一路走來,他卻總覺得不太對。

蔡佑白提出要毀銘牌的建議並沒有通知住在莊園裏的幾個人。

是認定他們不會摻和?

不過目前的幾個一等確實對這保持著可有可無的態度。

韓秉林燁或許都會因為宋初的緣故不去做什麽。

想了很多,但其實腦子裏也就過了兩三秒,剩下的路直到電梯又一次停在二層,韓義都保持著一顆平井無波的心。

屋子裏是全黑的。

幾乎在第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韓義並沒有跨進去。

他表情是冷的,眉眼生得不似韓秉妖艷,內勾外翹的弧度收斂又淡漠。

但可惜裏面的人看不見,他背著樓道內的光,自然使得他冷漠的臉色蒙在暗影裏。

韓秉聽到門開動作有瞬間的僵硬,尾椎骨由下至上,延伸到腦脊被激起一陣觸電般的酥麻。

並不是因為來人了。

宋初胳膊勾著他後脖,坐在他腿上,柔柔弱弱地喘著,緊貼的部位驟然間一片濕濡,倆人身上都汗津津的,韓秉反應過後瞇起眼,扶著她腰緩緩繼續。

他不喜歡,一點也不喜歡。

但很明顯,宋初是故意的,她一直在等這一刻。

女生壓低聲音在他耳邊道,“他是不是快氣死了。”

幸災樂禍的語氣壓都壓不住,韓秉親上她的臉,也笑了笑,只是心裏卻很空。

氣不氣死不一定,但肯定惡心死了。

如他所想,韓義回過神後幾乎是本能使勁摔上了門,臉色愈發的冷。

他甚少這麽失態,明明也不是沒遇到過類似的事情,但以往是父親和其他女人。

這次是他的親弟弟和宋初。

荒唐的是,在他住的地方,他挑的沙發,他的房子。

有那麽一剎那,他竟覺得這是上次對宋初說了狠話後她的報覆。

其實也有道理,她本就是一點也不是願意吃虧的性子。

還睚眥必報。

韓義去了一層,莊園的一層也有獨立的能休息的地方,原先的住所,他想必再也不會去了。

*

宋初徹夜未歸。

睡不著的不只有季明青,還有林燁。

但他睡不著是躺在床上起碼閉著眼,季明青卻是在大客廳沙發整整坐了一晚。

林燁沒有設想她這一晚上做了什麽,只是安慰自己這說不定是宋初能玩的最後一次了。

但對著季明青,他還是沒有什麽好臉,潛意識裏認為是他沒用,連人都留不住。

他出去之後,季明青開口了,“你知道她在哪的吧。”

林燁翹著腿,沒說知道,也沒說不知道,看著他的表情,還有些詫異。

他的神色與往常無異,一如既往溫溫吞吞的樣子,語氣平和,沒有流露出一星半毫的不滿。

怎麽感覺比他還淡定。

林燁有點不爽了。

“是,跟別人在一起呢。”

“她不會和別人在一起。”季明青忽然板直了身,凝著他斬釘截鐵道,“這裏快結束了。”

原來是坐一晚上自己想通了,林燁嗤了聲,再懶得搭理他。

宋初回來時倆人分別坐在沙發的兩角,一個正襟危坐望著她,另一個懶懶散散闔著眼。

宋初需要補眠,她有一點認床,晚上沒怎麽休息好。

她進臥室時,季明青跟了上來,林燁一動不動,他自從送上門被拒後幾乎都是這樣,除了宋初主動靠近,否則不會讓自己顯得太上趕著。

季明青臉皮白,他眼下的烏青雖淡但也惹眼,宋初先是看了下他額頭上的傷,沒什麽問題後,男生才將腦袋埋在她頸窩,知道她要休息,他也不說話,就是抱著她,看著她睡著才在旁邊闔上眼。

這是距離文區考核的最後一天,半個上午的時間,已經足夠蔡佑白將所有事處理得完備。

他雖沒有明確找過幫手,但這種事貌似也並不需要同夥,也許是因為他本就頂著文區現一等身份,大家都信任他。

做的是吃力不討好的事,沒人懷疑他有異心。

因此當有人問他莊園裏的那幾位都溝通過了嗎。

蔡佑白垂著眼瞼,告訴他們,所有人都是一樣的。

慕野游一直跟著他,聽到了這句話,他知道有人不一樣,但也沒多想。

一等生住在莊園當然得留著銘牌,不然上下電梯都進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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