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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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市
莫璃離開京都趕往江南。
江南不比京都繁華, 卻勝在民風淳樸，當年莫璃與江思謹能順利在江南落腳多虧了當地人的幫助。
他們在江南的住處是一間位於城中並不算大的宅院，江思謹化名陳雪, 而她也化名陳璃，兩人以兄妹相稱。
先前盤踞於此的前朝舊部絕大多數都隨著江思謹前往了京都，如今宅院中只剩下幾名看守家院的侍從。
江南的那處黑市位於一所賭坊的下面, 來往賭坊的人魚龍混雜，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進入黑市交易, 但是只要能拿出足夠多的錢便能踏入黑市的大門。
莫璃將一錠黃金遞給門口看守的赤膀壯漢，對方上下打量了她幾眼，隨後讓開了道路。
“我想見你們的東家。”莫璃沒有進門, 她站在原地。
壯漢面部表情兇狠, 聽到莫璃的話，他冷漠回覆道：“東家不在。”
聞此，莫璃勾了勾唇, 往他手中又放了一錠金。
壯漢掂量了一下手裏的金錠，面色稍緩, 喚來另一人。
阿璃跟隨後者進入黑市大門。
門後別有洞天，與混雜無序的賭坊宛若兩個世界。
莫璃跟隨前方帶路的人行走於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是一間一間的房間, 木門皆緊緊合住，內有飄渺人影, 只見交互，未聞其聲。
這些房間都有著很好的隱蔽性。
莫璃一路行至盡頭處，是一間與旁處皆不相同的房間。
侍從將房門叩響, 房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進來。”
侍從撤步讓開，示意莫璃進去。
屋內, 是一位裝扮華貴的老嫗，她坐在一張擺滿賬本的桌前，滿是皺紋的臉上一臉嚴肅，掀起眼皮瞧了一眼門口的莫璃，收回視線後，又擡了一次眼，這一回停頓了半息，覆才垂眼繼續忙手底下的事。
阿璃進入屋內，身後的門被人從外合住。
老嫗：“來此何事？”
“想向東家打聽一個黑市商戶。”
她話音未落，老嫗正撥弄算珠的手指一頓，而後提筆記錄好了什麽，隨即才坐好正視起莫璃。
“姑娘，這不合規矩。”
莫璃面色如常：“東家只需開個數，我都給得起。”
她說著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頁，將紙頁展開，上方繪制的正是一個飛鳥的標志。
莫璃上前，將紙頁放至老嫗跟前，“以此圖案為號令的商戶。”
老嫗看了那圖一眼便將紙頁隨手放至一旁，她盯著阿璃：“姑娘是何人，為何不報上名諱。”
“我名為陳璃，家兄陳雪曾命人於這處購置過一批貨物，提供貨物的便是以此圖案為號令的商戶。”莫璃聲音平靜，“我知此不合規矩，也並非有意越界，只是，我與家兄與那商戶有舊，斷了聯系許久，這才不得已找到東家這處來。”
阿璃說完，掏出一個沈甸甸的錢袋放於桌上，裏面裝滿了金錠。
老嫗的眼神不受控制地瞟向那個錢袋，而後面露譏誚：“誰稀罕你這點銀錢？”
她重新執起桌面上記賬的毛筆，筆頭指向莫璃：“你的兄長，可是前不久才高中狀元如今已在京都為官的那個陳雪？”
莫璃禮貌回應：“正是。”
得到肯定的答覆，老嫗神色微變，轉而道：“我的確有辦法幫你聯系到這個商戶。”
話至此處，莫璃心下這才松出一口氣，“近期我就在江南城中，東家若有消息，隨時派人來尋我便是。”
那位老嫗輕輕頷首，將桌面上她並不稀罕的錢袋挪向自己一側，對莫璃道：“錢留下，你可以走了。”
“有勞了。”
莫璃從賭坊出來後直徑返回家中。
天光尚早，途中經過繁鬧的街道，便在路邊隨便尋了個攤子，坐下點了一碗小面。
正欲結賬時卻被人叫住。
“璃姑娘？”
莫璃一回頭便見到一位斯斯文文的年輕公子，他著了一身青衣，眼中有驚喜之色，臉上兩抹靦腆的粉紅。
莫璃認得他，是就住在她家附近的一位公子，名為淩子微。
淩子微家世良好，莫璃與江思謹剛至江南居無定所之時，淩家曾收留過他們一小段時間。
淩家是做布行生意的，淩子微是家中獨子，頗受重視，淩老爺希望他能子承家業，對他註入了萬千心血。
莫璃與江思謹在找到可以依靠的舊部之後搬出了淩家，卻依然與淩子微保持著一定的聯系。
只是後來，淩子微忙於應對淩老爺布置的課業，而莫璃和江思謹也致力於覆仇之大計，兩家人其實已經有許久沒有聯系過了。
“淩公子。”莫璃大方地回應。
淩子微行至她身邊：“我本還以為你已經隨陳雪兄一同去京都了，沒想到還能在江南見到你。”
莫璃笑了笑：“家中還有些事情尚未處理完，我是專程從京都回來的，待一切安定，我便會去京都同兄長會合。”
淩子微聞言表情微僵，卻又很快地再度揚起笑臉，他吩咐身後隨侍替莫璃結清了面錢，“今日便算作是我請璃姑娘的。”
莫璃客氣了幾句，也懶得再推脫，這也不過是些小錢罷了，對於淩子微而言不足掛齒。
莫璃與淩子微在並行在長街上。
“自陳雪兄高中狀元之後，家父便時常在我耳邊念叨，想當初初見陳雪兄時他還不及璃姑娘個頭高，瘦瘦小小的，日後只怕練武不成，不如好好讀書，不成想一語成讖，陳雪兄當真是一塊讀書的好材料。”
聽人議起舊事，莫璃不免也受到感染，唇邊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其實算起來，江思謹要比她小上幾歲，只因她沒了兄長，所以他才做了她的兄長。
有時，莫璃也能在江思謹身上看到一些莫辭的影子，尤其是在他認真看書的時候，簡直和莫辭一般模樣，沈醉其中，旁人怎麽叫不知搭理。
可她也討厭在他身上看到莫辭的影子，因為，這總是在提醒著她，她曾經擁有過什麽，又是如何失去的。
不過幸好，莫辭他還活著。
“璃姑娘，京都城是個怎樣的地方？”
淩子微的問題將莫璃的思緒拉回。
莫璃停滯了一瞬。
京都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呢？
少時，京都便是她的家鄉，她喜歡京都的任何地方、每一個角落。
後來，京都成了她心底的傷口，一旦觸碰便會疼痛。
現如今呢，那裏只是她覆仇的一個地點罷了。
“都是人住的地方，沒什麽可稀奇的。”莫璃回答。
淩子微聽此輕輕點了點頭，又見莫璃眉間擰著一抹淡淡的思愁，他開口道：“或許是因為璃姑娘已經把江南當作了自己的故鄉，所以去往何處都不再覺得有何稀奇之處。”
青年的聲音比微風還要輕上些許，卻沈甸甸落在了莫璃的耳旁，良久，她說道：“或許吧。”
一路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兩人率先抵達是淩府。
莫璃隔老遠就看見門口正等候著一道頗有威嚴的身影。
今日，淩恩民是叫淩子微去各家布坊之中取賬本的，如今天色漸晚，淩子微才遲遲返回家中。
“跑哪去了？取個賬本要這麽久嗎？”一見到淩子微的身影，淩恩民便直接出言質問。
“爹，我還能去哪啊？”
“上回就偷偷跑去游船，怎能不叫人懷疑。”
聽到此話，淩子微便也不想再繼續同他爭辯，指了指身後的莫璃：“爹，你看我遇見誰了？”
淩恩民這才將視線落在了莫璃身上，他面色微變：“陳璃？”
莫璃溫和一笑：“淩老爺。”
“你怎麽回江南了？你兄長怎也沒遣人來我府中提前告知一聲。”
“事發突然，淩老爺莫要見怪。”
淩恩民話鋒一轉：“你兄長中了狀元那日，我曾托人往京都送了兩只貔貅，你兄長可有收到？他收到後可有說些什麽？”
這話問住了莫璃，這些事情江思謹並不會與她提起。
眼看氣氛僵住，淩子微連忙開口道：“父親，璃姑娘回來是為了處理家中t事務，從京都到此路途勞累，您就莫要再問這些了。”
“也對，陳璃啊，我府中備有熱茶，不如坐下再敘？”
淩子微：“……”
莫璃面色如常：“天色已晚，就不勞煩淩老爺了。”
淩子微忙道：“是呀爹，天都黑了，就讓璃姑娘回家吧。”
淩子微說完，也不再等淩恩民再說出一些什麽可能會尷尬的話題，連忙將他往門內拉去，“爹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臭小子你幹什麽？人家已經今時不同往日，我們家就是賣一輩子破布也比不上人家，趁著舊情尚在，還不趕緊就著機會好好交際交際，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
後面的話莫璃並沒有聽清，片刻後淩子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從門內走出。
“璃姑娘莫怪，我爹他……”
“無妨。”莫璃釋然一笑。
淩恩民從商一輩子，這般性情合情合理，當年若不是淩老夫人實在瞧她與江思謹可憐，依淩恩民的性子並不會同意收留他們。
淩子微將莫璃送回了她住的那處宅院。
分別時，他問：“你在江南待幾日啊？”
“不好說，”莫璃回答：“淩公子有事？”
淩子微抿了抿嘴唇，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莫璃：“但說無妨。”
“我只是想問，璃姑娘去了京都，可有在京都尋到心悅之人？”剛說完，淩子微的耳根瞬間赤紅：“如有冒犯，你只管罵我便是，我日後定不會再說。”
莫璃靜靜望著眼前有些忸怩的青年，有些迷惑地皺起眉頭：“這有何冒犯？”
淩子微聞言怔然擡眼，又聽她道：“我至今未有心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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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盤踞於此的前朝舊部絕大多數都隨著江思謹前往了京都，如今宅院中只剩下幾名看守家院的侍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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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此，莫璃勾了勾唇, 往他手中又放了一錠金。
壯漢掂量了一下手裏的金錠，面色稍緩, 喚來另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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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璃跟隨前方帶路的人行走於一條長長的走廊，兩側是一間一間的房間, 木門皆緊緊合住，內有飄渺人影, 只見交互，未聞其聲。
這些房間都有著很好的隱蔽性。
莫璃一路行至盡頭處，是一間與旁處皆不相同的房間。
侍從將房門叩響, 房內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進來。”
侍從撤步讓開，示意莫璃進去。
屋內, 是一位裝扮華貴的老嫗，她坐在一張擺滿賬本的桌前，滿是皺紋的臉上一臉嚴肅，掀起眼皮瞧了一眼門口的莫璃，收回視線後，又擡了一次眼，這一回停頓了半息，覆才垂眼繼續忙手底下的事。
阿璃進入屋內，身後的門被人從外合住。
老嫗：“來此何事？”
“想向東家打聽一個黑市商戶。”
她話音未落，老嫗正撥弄算珠的手指一頓，而後提筆記錄好了什麽，隨即才坐好正視起莫璃。
“姑娘，這不合規矩。”
莫璃面色如常：“東家只需開個數，我都給得起。”
她說著取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紙頁，將紙頁展開，上方繪制的正是一個飛鳥的標志。
莫璃上前，將紙頁放至老嫗跟前，“以此圖案為號令的商戶。”
老嫗看了那圖一眼便將紙頁隨手放至一旁，她盯著阿璃：“姑娘是何人，為何不報上名諱。”
“我名為陳璃，家兄陳雪曾命人於這處購置過一批貨物，提供貨物的便是以此圖案為號令的商戶。”莫璃聲音平靜，“我知此不合規矩，也並非有意越界，只是，我與家兄與那商戶有舊，斷了聯系許久，這才不得已找到東家這處來。”
阿璃說完，掏出一個沈甸甸的錢袋放於桌上，裏面裝滿了金錠。
老嫗的眼神不受控制地瞟向那個錢袋，而後面露譏誚：“誰稀罕你這點銀錢？”
她重新執起桌面上記賬的毛筆，筆頭指向莫璃：“你的兄長，可是前不久才高中狀元如今已在京都為官的那個陳雪？”
莫璃禮貌回應：“正是。”
得到肯定的答覆，老嫗神色微變，轉而道：“我的確有辦法幫你聯系到這個商戶。”
話至此處，莫璃心下這才松出一口氣，“近期我就在江南城中，東家若有消息，隨時派人來尋我便是。”
那位老嫗輕輕頷首，將桌面上她並不稀罕的錢袋挪向自己一側，對莫璃道：“錢留下，你可以走了。”
“有勞了。”
莫璃從賭坊出來後直徑返回家中。
天光尚早，途中經過繁鬧的街道，便在路邊隨便尋了個攤子，坐下點了一碗小面。
正欲結賬時卻被人叫住。
“璃姑娘？”
莫璃一回頭便見到一位斯斯文文的年輕公子，他著了一身青衣，眼中有驚喜之色，臉上兩抹靦腆的粉紅。
莫璃認得他，是就住在她家附近的一位公子，名為淩子微。
淩子微家世良好，莫璃與江思謹剛至江南居無定所之時，淩家曾收留過他們一小段時間。
淩家是做布行生意的，淩子微是家中獨子，頗受重視，淩老爺希望他能子承家業，對他註入了萬千心血。
莫璃與江思謹在找到可以依靠的舊部之後搬出了淩家，卻依然與淩子微保持著一定的聯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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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公子。”莫璃大方地回應。
淩子微行至她身邊：“我本還以為你已經隨陳雪兄一同去京都了，沒想到還能在江南見到你。”
莫璃笑了笑：“家中還有些事情尚未處理完，我是專程從京都回來的，待一切安定，我便會去京都同兄長會合。”
淩子微聞言表情微僵，卻又很快地再度揚起笑臉，他吩咐身後隨侍替莫璃結清了面錢，“今日便算作是我請璃姑娘的。”
莫璃客氣了幾句，也懶得再推脫，這也不過是些小錢罷了，對於淩子微而言不足掛齒。
莫璃與淩子微在並行在長街上。
“自陳雪兄高中狀元之後，家父便時常在我耳邊念叨，想當初初見陳雪兄時他還不及璃姑娘個頭高，瘦瘦小小的，日後只怕練武不成，不如好好讀書，不成想一語成讖，陳雪兄當真是一塊讀書的好材料。”
聽人議起舊事，莫璃不免也受到感染，唇邊揚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其實算起來，江思謹要比她小上幾歲，只因她沒了兄長，所以他才做了她的兄長。
有時，莫璃也能在江思謹身上看到一些莫辭的影子，尤其是在他認真看書的時候，簡直和莫辭一般模樣，沈醉其中，旁人怎麽叫不知搭理。
可她也討厭在他身上看到莫辭的影子，因為，這總是在提醒著她，她曾經擁有過什麽，又是如何失去的。
不過幸好，莫辭他還活著。
“璃姑娘，京都城是個怎樣的地方？”
淩子微的問題將莫璃的思緒拉回。
莫璃停滯了一瞬。
京都是一個怎樣的地方呢？
少時，京都便是她的家鄉，她喜歡京都的任何地方、每一個角落。
後來，京都成了她心底的傷口，一旦觸碰便會疼痛。
現如今呢，那裏只是她覆仇的一個地點罷了。
“都是人住的地方，沒什麽可稀奇的。”莫璃回答。
淩子微聽此輕輕點了點頭，又見莫璃眉間擰著一抹淡淡的思愁，他開口道：“或許是因為璃姑娘已經把江南當作了自己的故鄉，所以去往何處都不再覺得有何稀奇之處。”
青年的聲音比微風還要輕上些許，卻沈甸甸落在了莫璃的耳旁，良久，她說道：“或許吧。”
一路往回家的方向走去，兩人率先抵達是淩府。
莫璃隔老遠就看見門口正等候著一道頗有威嚴的身影。
今日，淩恩民是叫淩子微去各家布坊之中取賬本的，如今天色漸晚，淩子微才遲遲返回家中。
“跑哪去了？取個賬本要這麽久嗎？”一見到淩子微的身影，淩恩民便直接出言質問。
“爹，我還能去哪啊？”
“上回就偷偷跑去游船，怎能不叫人懷疑。”
聽到此話，淩子微便也不想再繼續同他爭辯，指了指身後的莫璃：“爹，你看我遇見誰了？”
淩恩民這才將視線落在了莫璃身上，他面色微變：“陳璃？”
莫璃溫和一笑：“淩老爺。”
“你怎麽回江南了？你兄長怎也沒遣人來我府中提前告知一聲。”
“事發突然，淩老爺莫要見怪。”
淩恩民話鋒一轉：“你兄長中了狀元那日，我曾托人往京都送了兩只貔貅，你兄長可有收到？他收到後可有說些什麽？”
這話問住了莫璃，這些事情江思謹並不會與她提起。
眼看氣氛僵住，淩子微連忙開口道：“父親，璃姑娘回來是為了處理家中t事務，從京都到此路途勞累，您就莫要再問這些了。”
“也對，陳璃啊，我府中備有熱茶，不如坐下再敘？”
淩子微：“……”
莫璃面色如常：“天色已晚，就不勞煩淩老爺了。”
淩子微忙道：“是呀爹，天都黑了，就讓璃姑娘回家吧。”
淩子微說完，也不再等淩恩民再說出一些什麽可能會尷尬的話題，連忙將他往門內拉去，“爹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臭小子你幹什麽？人家已經今時不同往日，我們家就是賣一輩子破布也比不上人家，趁著舊情尚在，還不趕緊就著機會好好交際交際，而且你也老大不小了……”
後面的話莫璃並沒有聽清，片刻後淩子微有些不好意思地從門內走出。
“璃姑娘莫怪，我爹他……”
“無妨。”莫璃釋然一笑。
淩恩民從商一輩子，這般性情合情合理，當年若不是淩老夫人實在瞧她與江思謹可憐，依淩恩民的性子並不會同意收留他們。
淩子微將莫璃送回了她住的那處宅院。
分別時，他問：“你在江南待幾日啊？”
“不好說，”莫璃回答：“淩公子有事？”
淩子微抿了抿嘴唇，似乎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莫璃：“但說無妨。”
“我只是想問，璃姑娘去了京都，可有在京都尋到心悅之人？”剛說完，淩子微的耳根瞬間赤紅：“如有冒犯，你只管罵我便是，我日後定不會再說。”
莫璃靜靜望著眼前有些忸怩的青年，有些迷惑地皺起眉頭：“這有何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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