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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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場精疲力盡的四市聯考。
走廊外的天空掛著暗紅色的晚霞，殘陽如血。幾只純黑的飛鳥越過視線，朝著遠方一去不回。孟婉婷單肩掛著書包，各種各樣的覆習資料堆積在一起，五顏六色的便利貼和各色字跡張揚著，昭示著擁有者是多麽認真的學霸。
“我陪你到世界的終結，就算到老都要在你的身邊...”口袋裏的手機突然響起來，是專為閨蜜小魚設置的鈴聲。猶豫了一會兒，她把手機拿出來，按下接聽鍵，輕輕地說：“餵。”
“等會兒去不去KFC？好不容易考完試放假，我們去吃頓好的補充一□□力吧！”小魚總是這副精力充沛的模樣，“好咩好咩？！”可愛又讓人無法拒絕地追問。
“可是...”孟婉婷深深嘆了口氣，“可是我有點累，沒有心情吃東西...”
最後一門考的是化學，問題不是特別大，雖然最後一道題有點不確定，但思路和之前覆習的競賽題一模一樣，應該不會出錯。
既然這樣，為什麽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虛脫又無力，連肩上的書包都忽然變得好重...
“那...那不吃KFC，你陪我去初霽買奶茶喝吧~”小魚不死心，聲線裏帶著撒嬌的語氣，“好久沒有喝四季春瑪奇朵了嚶嚶嚶...你陪人家去嘛！”
扛不住這一番肉麻的邀約，孟婉婷只好應下，約在校門口。
從地鐵站出來時，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閑庭街兩側昏黃的路燈綿延無限遠。
依然是四處飄著奶茶甜膩香氣的閑庭街，初霽外掛著的青藤參差不齊，卻更添一絲淩亂的美感。
拂開墜落在玻璃門邊的藤蔓，小魚牽著孟婉婷推門而入，和櫃臺小姐姐互相打了個招呼，笑容蔓延到嘴角，“要兩杯四季春瑪奇朵，一杯無糖一杯半塘，謝謝小姐姐！”
在靠近落地窗的座位落坐，店外來往的行人眾多，有神色匆匆的都市精英，也有步調輕慢的游人旅客。孟婉婷撐著下巴，正對著玻璃窗外的世界發呆。
突然一只手在眼前揮了揮手，“婷婷你今天怎麽啦？一直無精打彩的樣子...”小魚放下手機，一臉探究地繼續問道：“雖然這次考試有點難，但是對你來說肯定是小菜一碟啦！”
“嗯。”溫柔的笑意浮現在她的臉上，像遠處夜空中曇花一現的璀璨煙花。果然是一閃而過，學霸婷下一句就是：“喝完奶茶就趕快回去寫作業，我今晚還有一份英語卷子。”
雙手捧著奶茶的小魚咬著吸管頻頻點頭，眼眸彎彎，亮如白晝的燈光下，她眼裏有細小的星子閃爍。
“哦...對了，今天我和謝旻一個考場，交卷結束本來準備叫他一起來喝奶茶的，可是他不知道接了誰的電話，非說要去補課...”眉頭微蹙，小魚有些好奇地問她：“婷婷你知道他在哪裏補課嗎？我們補課老師那裏他好久都沒去了...”
“是嘛，我也不太清楚...”想起之前被同樣的理由拒絕過，孟婉婷心下疑竇頓生，面上依然波瀾不驚。
“啊？連你都不知道？這個謝旻真是的，最近在搞什麽鬼嘛...”
“......”
“不過他的成績沒有下降，說不定就是這個老師的功勞呢...”
“......”
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說點什麽。
孟婉婷淡淡地笑著，嘗一口無糖的四季春瑪奇朵，奶茶醇厚的質感在味蕾蔓延，視線轉向窗外，心裏驀然冒出一句：為你翻山越嶺，無心看風景。
沒頭沒腦地，這麽一句。
評講試卷向來是不需要等全部分數和排名出來的，物理老師拿著客觀題答題卡上的數據，對照分析一番，例行讚美最高分孟婉婷，鼓勵最低分張椹，接著進入日覆一日的評講。
課上，雖然孟婉婷極力保持高度專註，與老師積極互動，筆記也記得很清晰，謝旻卻總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對勁，她時不時撇過來一眼，探究和不解的神色交替，視線焦點的他一頭霧水。
“餵！”少年訕笑著戳戳她的手臂，歪著頭問道：“怎麽了，一直盯著我看？有什麽想知道的？”
孟婉婷頭也不回，一聲冷哼倒是清晰地傳進了謝旻耳中。
“哎呀，到底怎麽了？！”
“.....”
“說吧，說吧！”少年左手撐頭，黑曜石般深邃的瞳孔望進孟婉婷眼裏，一幅坦誠相待的模樣。孟婉婷順勢雙手抱胸，挑著眉，雙眼緊盯謝旻，一臉嚴肅地問道：“你...你最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少年聞言，眼簾下垂，小扇子一般的睫毛輕輕抖動，支支吾吾道：“沒...沒有啊...”
“是！嗎！”孟婉婷索性徹底轉過身來，伸手戳了戳他的肩，“那你最近都是去那裏補課了？”
“嗷~”謝旻指腹撫上眉間，輕嘆道：“就...覺得補課的老師講的不太好，最近都是自己在寫卷子...”
“......”
騎著單車趕來學校時，輕盈的晨嵐掠過眼前，腦海裏回想著昨夜訂正的數列壓軸題，少年的視線無意掃過車筐裏新鮮采摘的滿天星，顆粒般密集，窄小而飽滿，盛滿了少年無知而勇敢的心意。
如往常般送完花和卡片，謝旻斜挎著書包，慢步走到班級門口。
班級門牌下的墻上掛著一塊盾牌形狀的標識，孟婉婷虛虛靠著墻壁，盾牌的頂端有個小小的尖角，正與她高束著的馬尾齊平，纖長白皙的脖頸弧度美好，校服短裙下延伸出的小腿纖細線條流暢。
和她認識這麽多年，謝旻第一次發現，原來她已經長成如此美麗的模樣。
謝旻走近，還未開口，孟婉婷轉頭，主動說道：“放好書包之後出來我們談談可以嗎？”
少女的眼裏有不為人道的執著和勇氣，卻深深掩藏在低垂的眼簾下。
不明所以，謝旻卻還是笑著點點頭，接著往前半步越過她，慢條斯理地走到座位上，放下書包，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孟婉婷的眼神粘著他的背影，一步一步輕緩的腳步聲仿佛踏在她的心上，走向一個既定的終點。咬緊嘴唇，她極少外洩情緒的臉上，終於看出些許端倪。
操場上鮮艷的國旗在高處的風裏獵獵飛舞著，青翠欲滴的高大香樟靜靜站著，任枝葉輕搖顫動，隱約的香氣散向各處。
並沒有刻意選擇什麽隱蔽的地點，體育館內舞蹈房此時本就沒人。
室內空曠，舞蹈房後側的小花園裏薔薇開得正好，透過磨砂的窗玻璃，花朵嬌艷妍麗的姿態被扭曲。
兩扇窗間的距離約兩米，兩人倚著舞蹈房的墻面，之間是陌生人的安全距離。
另一側的窗戶半開著，暗香浮動，孟婉婷側頭，微仰著望向高出一個頭的少年。
窗外有隱約的聲響，沈默洶湧著，她細細辨認出窗外的人是在朗讀新概念三的第23篇課文。聽不清楚聲線動聽與否，只有那一句“One man's meat is another man's poison”反反覆覆在耳蝸裏盤旋。
甲之蜜糖，乙之□□。
定了定神，她先開口：“還記得我給你的那本筆記本嗎？”
“嗯...”
“我問你，”鼻尖酸澀地停頓，孟婉婷語氣不自覺急切地追問：“你真的看完了嗎，那那些我寫給你的話，只是翻翻就過了是嗎？”
眼裏泛著淚光，她從來不是心急的人，小魚總是抱怨她不疾不徐的性格，無法分享瞬時的驚喜和感動。她總是無奈地笑著，眼尾微微下垂，可愛的小模樣惹的小魚不忍心再多苛責。
其實她也不總是淡定坦然，恍如此刻。
“你要說什麽？”少年語氣依舊平淡。
“你是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麽？”深吸一口氣，她的眼前一片氤氳。
窗外的人聲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也許是錯覺，此時她的耳中只剩下自己質問的言語。
“因為...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啊...”
錐心質問換來單薄回應，聽起來可笑的到底是誰？
窗外早讀的少年收起材料，順著舞房後的小路離開。
小花園裏薔薇開得正好，空氣裏漂浮著清甜。他的視線無意往窗內撇，熟悉的聲音傳來，腳步卻比大腦反應更快，不自覺地停住。
——孟婉婷。
利落地側身，他一手提著書包，一手緊貼墻面，斜倚在舞房外貼著橙色瓷磚的墻面上。
“那當其他人把我們看成cp的時候呢？你就沒有想過什麽嗎？”
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說清楚，害我以為沈浸其中的不止我一個人。
少年卻無謂地淡笑，“那只是其他人的想法而已...”
“但我也是那樣想的！”話音未落，她出言打斷，謝旻瞬間楞怔，卻聽她繼續道：“每次你為我做些什麽的時候，每次你關心我的時候，還有當其他人說我們很相配的時候...”
“那你就不要聽太多其他人的話了，我們做朋友就很好了。”少年的視線來回逡巡了一會兒，仍是一副淡然無辜的模樣，並不當真。
孟婉婷欲言又止，如鯁在喉地緊咬唇瓣。
“你不要想太多了。”少年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只是輕拍她的肩，轉身離開的背影帶著一絲落荒而逃的狼狽。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心涼到底，眼淚終於從小米孵成黃豆，不堪重負地落下來。
在所有人的眼裏，我的心裏，我未來的每個畫面，都會有你的出現。
我們考上同一所大學，生活在同一個城市，組建幸福的家庭，我可以系上圍裙為你學著洗手作羹湯，只希望你以同樣的心情接受我的心意。
背上校服與光滑的墻面摩擦，毫不費力從墻上滑落，孟婉婷緊緊抱住膝蓋，頭深深埋進堆疊在一起的校服裙內，馬尾四散，包裹住她瘦弱的肩。
墻外的尹兮周斜挎著背包，靜靜地站在窗外，陽光在他的身後照進舞房，投下的陰影恰好包裹住無聲哭泣的女生。
他的指尖蜷起，拇指和食指在窗外圈起一個心形弧度，對準窗內的少女。食指微動，仿佛輕輕摩挲著女孩的頭，微微啟唇，吐出無聲的四個字——不要難過。
她不知道。
兩個陌生人墜入愛河，只有一個人知道這不是巧合。
在遠去的謝旻心中的她像是無性別的存在，或者說是與自己同性別的存在。
從小到大的陪伴只概括在兄弟情誼之中，而非青梅竹馬那樣，深沈中掩藏著浪漫。
而窗外這個少年，就算十天半月解不出的難題，偶爾抽根萬寶路就夠發洩，可看她這樣難過一次，抽完整盒Marlboro也難得半點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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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去不去KFC？好不容易考完試放假，我們去吃頓好的補充一□□力吧！”小魚總是這副精力充沛的模樣，“好咩好咩？！”可愛又讓人無法拒絕地追問。
“可是...”孟婉婷深深嘆了口氣，“可是我有點累，沒有心情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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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不住這一番肉麻的邀約，孟婉婷只好應下，約在校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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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四處飄著奶茶甜膩香氣的閑庭街，初霽外掛著的青藤參差不齊，卻更添一絲淩亂的美感。
拂開墜落在玻璃門邊的藤蔓，小魚牽著孟婉婷推門而入，和櫃臺小姐姐互相打了個招呼，笑容蔓延到嘴角，“要兩杯四季春瑪奇朵，一杯無糖一杯半塘，謝謝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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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一只手在眼前揮了揮手，“婷婷你今天怎麽啦？一直無精打彩的樣子...”小魚放下手機，一臉探究地繼續問道：“雖然這次考試有點難，但是對你來說肯定是小菜一碟啦！”
“嗯。”溫柔的笑意浮現在她的臉上，像遠處夜空中曇花一現的璀璨煙花。果然是一閃而過，學霸婷下一句就是：“喝完奶茶就趕快回去寫作業，我今晚還有一份英語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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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今天我和謝旻一個考場，交卷結束本來準備叫他一起來喝奶茶的，可是他不知道接了誰的電話，非說要去補課...”眉頭微蹙，小魚有些好奇地問她：“婷婷你知道他在哪裏補課嗎？我們補課老師那裏他好久都沒去了...”
“是嘛，我也不太清楚...”想起之前被同樣的理由拒絕過，孟婉婷心下疑竇頓生，面上依然波瀾不驚。
“啊？連你都不知道？這個謝旻真是的，最近在搞什麽鬼嘛...”
“......”
“不過他的成績沒有下降，說不定就是這個老師的功勞呢...”
“......”
想說點什麽，又不知道說點什麽。
孟婉婷淡淡地笑著，嘗一口無糖的四季春瑪奇朵，奶茶醇厚的質感在味蕾蔓延，視線轉向窗外，心裏驀然冒出一句：為你翻山越嶺，無心看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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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講試卷向來是不需要等全部分數和排名出來的，物理老師拿著客觀題答題卡上的數據，對照分析一番，例行讚美最高分孟婉婷，鼓勵最低分張椹，接著進入日覆一日的評講。
課上，雖然孟婉婷極力保持高度專註，與老師積極互動，筆記也記得很清晰，謝旻卻總覺得有些莫名的不對勁，她時不時撇過來一眼，探究和不解的神色交替，視線焦點的他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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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婉婷頭也不回，一聲冷哼倒是清晰地傳進了謝旻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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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她認識這麽多年，謝旻第一次發現，原來她已經長成如此美麗的模樣。
謝旻走近，還未開口，孟婉婷轉頭，主動說道：“放好書包之後出來我們談談可以嗎？”
少女的眼裏有不為人道的執著和勇氣，卻深深掩藏在低垂的眼簾下。
不明所以，謝旻卻還是笑著點點頭，接著往前半步越過她，慢條斯理地走到座位上，放下書包，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孟婉婷的眼神粘著他的背影，一步一步輕緩的腳步聲仿佛踏在她的心上，走向一個既定的終點。咬緊嘴唇，她極少外洩情緒的臉上，終於看出些許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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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扇窗間的距離約兩米，兩人倚著舞蹈房的墻面，之間是陌生人的安全距離。
另一側的窗戶半開著，暗香浮動，孟婉婷側頭，微仰著望向高出一個頭的少年。
窗外有隱約的聲響，沈默洶湧著，她細細辨認出窗外的人是在朗讀新概念三的第23篇課文。聽不清楚聲線動聽與否，只有那一句“One man's meat is another man's poison”反反覆覆在耳蝸裏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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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也不總是淡定坦然，恍如此刻。
“你要說什麽？”少年語氣依舊平淡。
“你是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什麽？”深吸一口氣，她的眼前一片氤氳。
窗外的人聲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也許是錯覺，此時她的耳中只剩下自己質問的言語。
“因為...我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啊...”
錐心質問換來單薄回應，聽起來可笑的到底是誰？
窗外早讀的少年收起材料，順著舞房後的小路離開。
小花園裏薔薇開得正好，空氣裏漂浮著清甜。他的視線無意往窗內撇，熟悉的聲音傳來，腳步卻比大腦反應更快，不自覺地停住。
——孟婉婷。
利落地側身，他一手提著書包，一手緊貼墻面，斜倚在舞房外貼著橙色瓷磚的墻面上。
“那當其他人把我們看成cp的時候呢？你就沒有想過什麽嗎？”
為什麽不一開始就說清楚，害我以為沈浸其中的不止我一個人。
少年卻無謂地淡笑，“那只是其他人的想法而已...”
“但我也是那樣想的！”話音未落，她出言打斷，謝旻瞬間楞怔，卻聽她繼續道：“每次你為我做些什麽的時候，每次你關心我的時候，還有當其他人說我們很相配的時候...”
“那你就不要聽太多其他人的話了，我們做朋友就很好了。”少年的視線來回逡巡了一會兒，仍是一副淡然無辜的模樣，並不當真。
孟婉婷欲言又止，如鯁在喉地緊咬唇瓣。
“你不要想太多了。”少年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只是輕拍她的肩，轉身離開的背影帶著一絲落荒而逃的狼狽。
她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心涼到底，眼淚終於從小米孵成黃豆，不堪重負地落下來。
在所有人的眼裏，我的心裏，我未來的每個畫面，都會有你的出現。
我們考上同一所大學，生活在同一個城市，組建幸福的家庭，我可以系上圍裙為你學著洗手作羹湯，只希望你以同樣的心情接受我的心意。
背上校服與光滑的墻面摩擦，毫不費力從墻上滑落，孟婉婷緊緊抱住膝蓋，頭深深埋進堆疊在一起的校服裙內，馬尾四散，包裹住她瘦弱的肩。
墻外的尹兮周斜挎著背包，靜靜地站在窗外，陽光在他的身後照進舞房，投下的陰影恰好包裹住無聲哭泣的女生。
他的指尖蜷起，拇指和食指在窗外圈起一個心形弧度，對準窗內的少女。食指微動，仿佛輕輕摩挲著女孩的頭，微微啟唇，吐出無聲的四個字——不要難過。
她不知道。
兩個陌生人墜入愛河，只有一個人知道這不是巧合。
在遠去的謝旻心中的她像是無性別的存在，或者說是與自己同性別的存在。
從小到大的陪伴只概括在兄弟情誼之中，而非青梅竹馬那樣，深沈中掩藏著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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