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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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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砰砰砰。

姝窈一邊揉面團一邊拉著系統扯東扯西。

“你說這戰神會不會幫我?”

系統這邊的男人薄唇微微勾起,把玩著修長的手指,嗓音含著點點笑意,但轉為的是機械的冰冷系統音:【戰神受的傷可不是冰敷敷就可以好的。】

這姝窈自然知道,只不過感覺這系統怪怪的,怎麽感覺在陰陽她,璇姐什麽時候學這些不好的。

“所以說戰神是張底牌,我看黎梨心思純粹,倒也好依靠。戰神對上魔頭,也算是出好戲。”姝窈看得開,畢竟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完成任務拍拍屁股走人就行,她可沒那麽多道義要伸張,“對了,前些日子給你說的三生殿看到的景象什麽意思?”

姝窈見系統像死了一樣,每次都是這樣,她一開口問些關鍵的,系統就不愛搭理她,問些有的沒的,倒說的挺多。

做糕點,姝窈是不在行的,問系統要了份點譜,再加上大當家這身邊的二丫頭著實能幹,做了幾次,眼下倒也有模有樣。

姝窈趁著二丫頭沒註意,心一橫咬破了指尖,滴了兩滴血進去,姝窈不敢滴太多,怕這摻雜了魔氣的沈香果再助紂為虐。

做完,姝窈差使二丫頭送過去。

她沒回房間,反而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月亮慵懶掛在西頭,撒下一片清清冷冷的銀光,是後半夜。西邊依舊散著鬼魅的紅光,刺破了黑色夜幕,似乎將揭開一場血腥大戲。薄薄黑霧縈繞在整個山莊。

姝窈踩過一道泥濘,沒停下查看,反而加快了步伐。

夜晚如午後總是暈暈沈沈的,山匪畢竟不是妖魔是噬睡的凡人在後半夜無精打采的。

姝窈輕車熟路的穿過牢房,丟給守牢的幾粒碎銀子,還是從蓉臺那裏順來的,蓉臺這人深谙世故之道啊。

妹窈是想打道回府的,但一想她剛剛演了出大戲,將南獄眾人救下,眼下不收尾哪行。

那些流民看到姝窈是心知肚明的,只有顏斐懂她的心理,挑起眼皮,懶洋洋瞧了她一眼,又靠在墻上啃幹巴巴的饅頭。

又路過那人,姝窈沒掩飾張望過去,卻被領路的匪徒擋了視線,擡頭對上他警惕但諂媚的笑臉:“此人太過兇煞,莫要嚇到小娘子。”

姝窈馬馬虎虎回笑,再怎麽兇煞能煞過謝霽?

兇煞本煞正凝眸盯著姝窈,姝窈直接一嗓子夫君,嬌的匪徒一身雞皮疙瘩。

匪徒知道這新婚夫婦著實膩歪,便自覺退了回去。

姝窈俯在謝霽跟頭。

謝霽端正盤坐著,以前畢竟是正宗門派養成的習慣,一時難改。

“很疼吧。”

姝窈楞神會兒,才懂謝霽指的什麽,是她手指的傷,疼不疼你不知道啊。

她倒覺得有意思,謝霽不問她為什麽又來,只關心她的傷口,一下子讓她看到了攻略的希望。謝霽應該對她動心了吧,不對,也該動心了,不然白費了這麽多努力。

姝窈直勾勾盯著他,謝霽眸子很深,像是決明深淵的天空,混沌又遙不可及,欠噠噠的聲音夾雜著些許認真:“謝霽,你說咱倆都當兩回夫妻了,再一再二不在三,下次不該是真的吧。”

面前女子的衣服是棉麻布的粗裙,帶著水堿的淡黃色,不太合適的衣擺將她玲瓏的身段襯得有滋有味,隨意梳起來的簪發垂落在耳旁幾根,耳垂紅紅的,透著不可意味的暧昧。

女子清澈的嗓音帶著撩撥的尾腳,緩緩湊過來:“你知道我來找你什麽意思吧,還是在後半夜。”

這才是花中看到的景象,沒有錯愕,沒有掙紮,只靜靜等待著沾滿花香的女子湊過來,奪走他的一切感官。

山洞深處很靜,偶爾傳來泉水叮咚響聲,空氣也被沾染,發酵出不一般的情愫,嘬嘬等不可言明的聲音傳到不遠處黑影中耳裏,那人多少天來扳著的臉,忽然勾起絲笑意。在這荒唐處行這荒唐事,倒也沒那麽荒唐了。

姝窈覺得謝霽很聰明,應該知道她的意思,不過是把這膩歪小夫妻的名義坐實,大半夜不睡覺都要來偷歡,還有比這更有說服力的嗎。反正她已經造謠過謝霽不行了,接個吻也沒啥。

眼下,她覺得自己有些撩過了。

謝霽大手扣在她的頸後,她根本無處可逃,明明是她先攻,現在亂了氣息找不到東南西北,她被親的腿軟無力只得靠在謝霽胸口。

她不由想,謝霽是禁欲太久了吧。

她怕明明是收尾戲,萬一沒把持住,再暴露什麽,掙紮著推謝霽的胸口。

好不容易有絲空檔,一開口聲音有些沙啞:“夠了。”

姝窈眼神有些幽怨但大多是意識混沌的迷離,臉蛋一片潮紅,粉嫩可愛,紅唇亮亮的剔透勾人。這模樣落在謝霽眼裏,是欲拒還迎。

謝霽把她拉到懷裏,又輕啄了下她的唇,才放開。

“道貌岸然。”姝窈小聲控訴,“瞧著你人模狗樣還以為是君子。”

謝霽還沈浸剛才的韻味裏,聽到這話,上挑著眼皮盯著她。

四目相對時,姝窈是害怕的,害怕剛才謝霽瘋狂掠奪她的窒息感,屁股下像紮了針,腿也不軟了,猛地站起來,往房門外走。

理了理頭發,從牢房小門走了,生怕與人打個照面。

出了門,東方有些微白,可看出霧藍色的天勾連著絲絲白雲,在太陽出來前不停地翻湧。也不知他倆親了多久,停停歇歇也有幾個時辰,姝窈舌頭都麻了,吐出的氣息都帶著謝霽獨有的木香。

姝窈回到房間,躺在黎梨給她留的位置倒頭就睡。

·

第二天姝窈起來的時候,黎梨已經端坐在梳妝臺,不知多久,她鳳眸淺彎帶著惆悵。

說是梳妝臺,其實是一塊破爛銅鏡立在吃灰已久的斑駁木桌上。

姝窈嘆口氣,昨天太過心急,忘了正事與謝霽商量。

姝窈假借要研制新品,需要找實驗者,確保新品不出紕漏將顏斐放了出來。

大當家不管姝窈,隨她折騰,其他匪徒也不敢多語。

顏斐從那個臭氣熏天的狹窄牢房出來,對猛然清亮的白天以及新鮮的空氣有些不大適應。

皙白臉蛋沾上灰塵,沒有表情的時候配上寡淡神眸最為駭人。

顏斐和黎梨都是女子之將,都是穿盔戴甲實打實不輸男子,頗具木蘭英姿。但顏斐給人的肅殺感是硌人的,也只有姝窈毫無芥蒂地對她耍臉皮子。

並不是別人眼中“女英雄也難過美人關”,是她確實打不過姝窈。

顏斐丟給姝窈“算你還有良心”的眼神,滑過黎梨的時候微微一怔,先前沒有註意她,又回眸定在黎梨身上。顏斐縱使是從入凡臺跳下去,沒了靈力,但她是冥界之人,掌管六界生死命簿,人的生前魂魄想不開看到都不行。

銀盔紅衣,鎩羽四方的乾坤劍鞘掛在腰間,黑發被紅錦高高束起,側臉輪廓鋒利冷峻,身姿高挑挺拔毫不輸男子。此人只有一人。

顏斐腦海浮現,自己還是小孩時,遠遠瞧上一眼,暗暗下決心,自己也要成為那高傲英氣的女將。

姝窈忙推顏斐去洗澡,真怕顏斐破了什麽命數,耽擱了戰神轉世。

顏斐沐浴後,心情舒爽,側臥在姝窈床榻吃著糕點,也沒再關註黎梨,只是輕描淡寫道:“昨晚,你倆偷情了?”

姝窈沒想到顏斐問這麽直白,到喉嚨的茶直接噴出來,嗆得眼淚都咳出來了,顏斐不害臊,她害臊,偷瞄了一眼黎梨還算平靜的表情,小聲嘟囔:“還有人嗎?”

“光明正大地幹,還不能說了?”顏斐笑得爽朗,轉而嚴肅幾分,“怎麽樣?”

姝窈砸吧砸吧嘴,有些羞赧點評:“還不錯,謝霽的吻技還不錯。”

“誰問你這個,”顏斐坐直了身子,“計劃怎麽樣?”

姝窈:“計劃,我們有計劃嗎?”

三人面面相覷。

顏斐:“將你那光想親嘴的腦子收一收,咱們還要收這惡靈呢?”

“哦。”姝窈一臉嬌羞,“我晚上問問謝霽。”

顏斐被兩人拉進了廚房,三人密話,二丫頭自然不能跟著,姝窈隨便給個差事把她支走了。

三人在廚房雖然忙著竈火上的活,但微妙的氣氛讓姝窈不由笑出聲。

顏斐忍不住被感染朝姝窈扔了塊面團。

黎梨看著火,也笑了起來,在她們身邊莫名心安。

姝窈例行公事咬破手指滴血進面團,顏斐恍然大悟:“你搞這種手段。”

姝窈:“不讓那惡靈嘗點好的,咱們能在此大膽密謀。”

顏斐從懷裏掏出個藥瓶說:“要吃就給她吃點好的。”

黎梨疑惑:“什麽?”

顏斐學著姝窈俏皮的模樣對她一挑眉:“很快就知道了。”

說完,將瓶子向姝窈扔過去,姝窈看到瓶子上的小字,大喜:“顏斐你帶這好東西!”

顏斐:“不然,我們還真兩手空空,徒手對惡靈啊。”

“早知當初保什麽謝霽,應該保你。”姝窈對顏斐暧昧一笑。

顏斐猛然起了疙瘩:“我可不想給你親嘴。”

糕點送過之後,姝窈在簾子後待命,那大當家耳尖,她們仨也沒講話,只得偷偷觀察簾縫中蓉臺的表情。

蓉臺悄悄給她們比了個手勢,姝窈拉著三人開心退下。

今晚又是平安夜。

所以,姝窈去找謝霽的步伐輕松了許多。

沒了昨天的粗魯,兩人不太熟練的唇齒廝磨後,姝窈惦記要事,將不太安分的謝霽按在了自己脖頸處。

小聲說著:“我想把黎梨送出去,你也知道,多一個人,多份責任。”

姝窈整句話說的萬分艱難。

謝霽薄唇溫熱,舌尖濕滑,四處游走時,姝窈像是觸電般,腳趾不由蜷縮在一起,下意識摟緊謝霽,埋在姝窈頸窩處的謝霽,呼吸加重,姝窈奇異感更強烈。

謝霽像是安撫她,左手與她十指相扣,摩挲著她受傷的指尖,低啞的聲音帶著慵懶,在她耳邊勾著:“做糕點,又有顏斐,這下山輕而易舉。”

他的嗓音帶著點似有似無的尾音,勾得姝窈心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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