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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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
汪子期回到市中心總部實驗基地，刷卡、刷臉、指紋，一系列下來終於到了自己在基地的單人宿舍。他的衣服不多，掛起來後就拿著平板邊前往食堂解決晚飯邊回顧之前的關於深海種子的研究。
等電梯途中他忽然走神想弟弟看見便條會是什麽心情，他忽然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對不對。“叮”一聲，電梯到了，汪子期進去門剛要關，又忽的打開，他擡頭，看見一位年近七旬很有氣質的老太也進了電梯，她手裏空空的，什麽也沒拿。
可能是見慣了基地裏忙碌的身影和如今內卷的行情，這位老太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讓在她背後的汪子期意外的挑了挑眉，隨後又繼續自己的事情，直到出電梯他都不知道這位陌生老太太一直對著電梯內反光鏡瞇眼註視著他。
汪子期在六樓下了電梯，由於時間還早食堂人並不多，打完飯轉身遠遠看見一個黑皮在沖他揮舞雙手，汪子期笑了一下順勢走過去與他同席，不過和這位黑皮小夥伴在一起是沒辦法安靜吃個飯的。果然，剛坐下，黑皮便開啟了話嘮模式
“My God 謝天謝地，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老盧帶我們去了哪裏？先去了趟田地看了眼正常結水稻的土壤成分，又去了最近的海邊潛水檢測海裏的成分，還得上岸記錄又坐潛水艇抓了把深海裏的土壤，就在剛剛，我才回來，其他人半路就受不了了，直接下車找店吃飯……”
話沒說完，黑皮直接又吸溜了一大筷子炸醬面，汪子期笑著接過他的話:“那你怎麽回來了，沒跟著他們去。”
黑皮嚼吧嚼吧就囫圇咽了下去，:“我這不就惦記著這口炸醬面呢，這都第二碗了”咧嘴露出的八顆大白牙上還黏著點炸醬。
汪子期笑的都不知道說什麽了，漢森在M國就是個全校出了名的吃貨，剛到C國時，看見這各式各樣的美食更是激動不已，吃了幾年終於說基地的炸醬面最合他的口味，當時同事們還調侃他說在C國他是典型的好養活，大魚大肉吃了不感興趣，非說樸素有煙火氣的飯菜才是他的嘴裏山珍海味。
約瑟夫邊嚼著面邊身體往後仰左右瞟瞟確認周邊沒人後往汪子期臉前湊了湊，悄聲說:
“咱們的教授要換了”
汪子期楞了一下，趕忙問道:
“怎麽說”
“上頭給咱們重新調了個學術研究更厲害的，聽說是那人自願來的。”漢森沒有再邊吃邊說，一臉的認真。
汪子期到是沒有再回應，他想起了電梯裏的老太，當時就想著是不是新調來的，沒想到是自己這，估計距離老盧調走不遠了，正想接著吃飯漢森突然打斷:“教授好像姓徐，可憐老盧剛有點希望能當正教授結果兜兜轉轉又離不開一個副字”說完又吸溜了口面條。
“……”汪子期默默收起了心裏對老盧的不舍
兩人終於安安靜靜地吃上了飯，與粗曠的漢森相比汪子期顯得文靜多了，簡直陌上如玉、偏偏君子。終於結束在漢森的第三碗炸醬面附贈的面條湯的最後一口，估計是小窗口阿姨怕他鹹著。
二人起身準備一道去觀察一下新長的小嫩芽，剛到他們那層實驗樓便看見三個僵硬的後背。察覺到這裏的動靜有個略微發白的腦袋從前面探了出來，在年輕結實的後背中顯得有些憔悴和蒼老，老盧看見汪子期立馬就笑的樂開花，連忙招手叫他過來，漢森自覺跟三人隊伍對齊還碰了碰旁邊人的胳膊。
老盧拉著一臉懵的汪子期的胳膊肘帶到了前面一直站著的老太面前:“來來，徐教授這就是我說的，我最得意的弟子，小汪。來小汪這是咱們新來的徐教授”
汪子期反應過來沖她點了點頭:“徐教授，久仰，在電梯裏時有幸見了一面。”徐教授笑了笑，眼裏不知閃著什麽心思:“是啊，還挺巧的。”
三人又寒暄一陣，一旁站著的漢森忍不住了，眼神交流旁邊同志:“什麽情況”旁邊趙傑眼神瞟了眼徐教授眼珠子又往休息區位置轉了轉，漢森懂了，這是偷懶被新來教授抓了借此立威來了，他一臉赴死的微微點了點頭。
一番寒暄過去老盧終於找著機會放人了:“哎，徐教授，您看也別讓他們杵這兒了，這個點了先去吃飯，回來再接著刨土怎麽樣”
“刨土”徐教授微微皺起眉，掃了眼老盧又把目光落在四個倒黴蛋上:“我比你們盧副教授要大一點，自然從事這門行業也有好幾十年了…我認為科學家是一個很專業的職業，而科學也關乎國家的發展和為人民的貢獻”
她頓了頓又扭頭看像老盧，嘴角微翹笑意卻不達眼底:“盧教授，我希望以後如今天這類似懶散又不專業的現象不會再有第二次。”
老盧手擦衣服蹭了蹭手心的虛汗，趕忙道:“對，您說的有道理…這次現象絕對沒有下一次。”倒黴蛋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大氣不敢出。
機械的走出門進了樓梯，看著電梯層數下了兩層才齊齊呼出一口氣，白旭忍不住了:“什麽情況老盧”一臉的覆雜。白旭長了一張陽光臉，縱使穿著白大褂，在冰冷的實驗基地電梯都顯得冰冷的地方問出的話也有一股陽光的味道。
老盧擺了擺手，他才是絕望，五十歲的年紀透露著六十歲的憔悴，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雖說有心裏準備但到底突然，身體靠在電梯裏的欄桿上一臉的赴死。沒靠一會，電梯到了，老盧揉了把臉往外邁了出去。
徐教授看幾人出去後也下了樓不知去了哪裏，漢森因為和汪子期一起吃過了就留了下來。汪子期有點疑惑問漢森:“他們不是吃完飯了嗎？”
漢森聳了聳肩:“要真在外面吃現在也不一定能回來，估計是接到教授來了的通知連忙趕了回來，想先喝口水，順便聊了兩句就很不幸的被徐教授趕了巧。”說著也去休息室接了杯水。汪子期對他有些驚訝，一臉的疑惑:“你…有點厲害啊”
漢森笑了笑露出標準八顆牙齒:“不懂了吧，我本科輔修心理學，剛看他們一個個臉上委屈和憤怒，還聽見白旭肚子叫了就猜到了。”說到後面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寸頭，汪子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去看種子了，看見有的芽歪了又重新刨土小心的把芽重新種進去。
汪子誠的清明假期也差不多結束，他讀的學校在首都和汪子期工作的地方也不算遠，幾站地鐵的距離。這是他研究生的最後一年，回學校也沒什麽重要的課程。汪子誠邊收拾行李邊想著投簡歷的事情，總不能這一年就閑著吧，得找點事情幹，還有他哥哥……想到這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真是怪事連篇”。
行李收好後發了會兒呆，也不知在想什麽，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去出門，與汪子期不同，汪子誠不愛坐飛機，說不上來為什麽，可能是去高鐵站的路程比去機場要近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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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子期回到市中心總部實驗基地，刷卡、刷臉、指紋，一系列下來終於到了自己在基地的單人宿舍。他的衣服不多，掛起來後就拿著平板邊前往食堂解決晚飯邊回顧之前的關於深海種子的研究。
等電梯途中他忽然走神想弟弟看見便條會是什麽心情，他忽然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做到底對不對。“叮”一聲，電梯到了，汪子期進去門剛要關，又忽的打開，他擡頭，看見一位年近七旬很有氣質的老太也進了電梯，她手裏空空的，什麽也沒拿。
可能是見慣了基地裏忙碌的身影和如今內卷的行情，這位老太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讓在她背後的汪子期意外的挑了挑眉，隨後又繼續自己的事情，直到出電梯他都不知道這位陌生老太太一直對著電梯內反光鏡瞇眼註視著他。
汪子期在六樓下了電梯，由於時間還早食堂人並不多，打完飯轉身遠遠看見一個黑皮在沖他揮舞雙手，汪子期笑了一下順勢走過去與他同席，不過和這位黑皮小夥伴在一起是沒辦法安靜吃個飯的。果然，剛坐下，黑皮便開啟了話嘮模式
“My God 謝天謝地，你可算回來了，你都不知道，老盧帶我們去了哪裏？先去了趟田地看了眼正常結水稻的土壤成分，又去了最近的海邊潛水檢測海裏的成分，還得上岸記錄又坐潛水艇抓了把深海裏的土壤，就在剛剛，我才回來，其他人半路就受不了了，直接下車找店吃飯……”
話沒說完，黑皮直接又吸溜了一大筷子炸醬面，汪子期笑著接過他的話:“那你怎麽回來了，沒跟著他們去。”
黑皮嚼吧嚼吧就囫圇咽了下去，:“我這不就惦記著這口炸醬面呢，這都第二碗了”咧嘴露出的八顆大白牙上還黏著點炸醬。
汪子期笑的都不知道說什麽了，漢森在M國就是個全校出了名的吃貨，剛到C國時，看見這各式各樣的美食更是激動不已，吃了幾年終於說基地的炸醬面最合他的口味，當時同事們還調侃他說在C國他是典型的好養活，大魚大肉吃了不感興趣，非說樸素有煙火氣的飯菜才是他的嘴裏山珍海味。
約瑟夫邊嚼著面邊身體往後仰左右瞟瞟確認周邊沒人後往汪子期臉前湊了湊，悄聲說:
“咱們的教授要換了”
汪子期楞了一下，趕忙問道:
“怎麽說”
“上頭給咱們重新調了個學術研究更厲害的，聽說是那人自願來的。”漢森沒有再邊吃邊說，一臉的認真。
汪子期到是沒有再回應，他想起了電梯裏的老太，當時就想著是不是新調來的，沒想到是自己這，估計距離老盧調走不遠了，正想接著吃飯漢森突然打斷:“教授好像姓徐，可憐老盧剛有點希望能當正教授結果兜兜轉轉又離不開一個副字”說完又吸溜了口面條。
“……”汪子期默默收起了心裏對老盧的不舍
兩人終於安安靜靜地吃上了飯，與粗曠的漢森相比汪子期顯得文靜多了，簡直陌上如玉、偏偏君子。終於結束在漢森的第三碗炸醬面附贈的面條湯的最後一口，估計是小窗口阿姨怕他鹹著。
二人起身準備一道去觀察一下新長的小嫩芽，剛到他們那層實驗樓便看見三個僵硬的後背。察覺到這裏的動靜有個略微發白的腦袋從前面探了出來，在年輕結實的後背中顯得有些憔悴和蒼老，老盧看見汪子期立馬就笑的樂開花，連忙招手叫他過來，漢森自覺跟三人隊伍對齊還碰了碰旁邊人的胳膊。
老盧拉著一臉懵的汪子期的胳膊肘帶到了前面一直站著的老太面前:“來來，徐教授這就是我說的，我最得意的弟子，小汪。來小汪這是咱們新來的徐教授”
汪子期反應過來沖她點了點頭:“徐教授，久仰，在電梯裏時有幸見了一面。”徐教授笑了笑，眼裏不知閃著什麽心思:“是啊，還挺巧的。”
三人又寒暄一陣，一旁站著的漢森忍不住了，眼神交流旁邊同志:“什麽情況”旁邊趙傑眼神瞟了眼徐教授眼珠子又往休息區位置轉了轉，漢森懂了，這是偷懶被新來教授抓了借此立威來了，他一臉赴死的微微點了點頭。
一番寒暄過去老盧終於找著機會放人了:“哎，徐教授，您看也別讓他們杵這兒了，這個點了先去吃飯，回來再接著刨土怎麽樣”
“刨土”徐教授微微皺起眉，掃了眼老盧又把目光落在四個倒黴蛋上:“我比你們盧副教授要大一點，自然從事這門行業也有好幾十年了…我認為科學家是一個很專業的職業，而科學也關乎國家的發展和為人民的貢獻”
她頓了頓又扭頭看像老盧，嘴角微翹笑意卻不達眼底:“盧教授，我希望以後如今天這類似懶散又不專業的現象不會再有第二次。”
老盧手擦衣服蹭了蹭手心的虛汗，趕忙道:“對，您說的有道理…這次現象絕對沒有下一次。”倒黴蛋也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大氣不敢出。
機械的走出門進了樓梯，看著電梯層數下了兩層才齊齊呼出一口氣，白旭忍不住了:“什麽情況老盧”一臉的覆雜。白旭長了一張陽光臉，縱使穿著白大褂，在冰冷的實驗基地電梯都顯得冰冷的地方問出的話也有一股陽光的味道。
老盧擺了擺手，他才是絕望，五十歲的年紀透露著六十歲的憔悴，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雖說有心裏準備但到底突然，身體靠在電梯裏的欄桿上一臉的赴死。沒靠一會，電梯到了，老盧揉了把臉往外邁了出去。
徐教授看幾人出去後也下了樓不知去了哪裏，漢森因為和汪子期一起吃過了就留了下來。汪子期有點疑惑問漢森:“他們不是吃完飯了嗎？”
漢森聳了聳肩:“要真在外面吃現在也不一定能回來，估計是接到教授來了的通知連忙趕了回來，想先喝口水，順便聊了兩句就很不幸的被徐教授趕了巧。”說著也去休息室接了杯水。汪子期對他有些驚訝，一臉的疑惑:“你…有點厲害啊”
漢森笑了笑露出標準八顆牙齒:“不懂了吧，我本科輔修心理學，剛看他們一個個臉上委屈和憤怒，還聽見白旭肚子叫了就猜到了。”說到後面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寸頭，汪子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便去看種子了，看見有的芽歪了又重新刨土小心的把芽重新種進去。
汪子誠的清明假期也差不多結束，他讀的學校在首都和汪子期工作的地方也不算遠，幾站地鐵的距離。這是他研究生的最後一年，回學校也沒什麽重要的課程。汪子誠邊收拾行李邊想著投簡歷的事情，總不能這一年就閑著吧，得找點事情幹，還有他哥哥……想到這他煩躁的抓了抓頭發:“真是怪事連篇”。
行李收好後發了會兒呆，也不知在想什麽，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去出門，與汪子期不同，汪子誠不愛坐飛機，說不上來為什麽，可能是去高鐵站的路程比去機場要近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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