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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心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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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心結

時至今日,不過短短三年,程輕淺在飛花宗已經有了不輕的地位和話語權。

可以說,是飛花宗宗主最喜歡的兩個弟子之一,而另一人便是當年帶隊的夢璃。

程輕淺這般努力,是想報答飛花宗的救命之恩,同時也是想要借助這股權力之手來查詢自己的親人朋友的所在之處。

可是三年過去了,她仍然沒有收到她想要的消息。

她的心裏越來越苦,她眼裏的光越來越暗,好似看不到一點希望。

大殿內的人陸續地退了出去,而夢璃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在離開之前,她先是看了一眼自家師父,然後才將目光落在程輕淺的身上。

夢璃對於程輕淺的感情真的是十分的覆雜。

不可否認,最初,她確實是同情可憐這位師妹的,只是隨著她宗內的話語權越來越大,又讓她產生了不可抑制的嫉妒和戒備。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危機,就好像這個人真的會從她的身邊搶走一切原本屬於她的東西。

師父的目光,長老的目光,已經越來越多次的落在她的身上,她的聰慧她的決斷也在一次又一次的刷新著她的認知,不,或許說她其實是在刷新著所有人的認知。

夢璃還記得,自己也曾和她開過玩笑,問她,你怎麽學東西這麽快?

程輕淺很明顯的怔楞了一下,她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很溫柔的笑意,似是回憶起了什麽讓她感到溫暖的事情,她告訴自己,你是第一個說我學東西快的人。其實在我們師兄妹五個人中,就屬於學的最慢了……

說到這裏,她停了下來,或許也是意識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或許是意識到了自己如今的立場和宗門問題。總而言之,話題就此中斷……

但夢璃知道,這個人的心裏還裝著從前的那些人。

鬼使神差的,她將這次對話,告知給了師父,但師父卻沒有任何的表示,甚至還告誡她好好修習,不要起一些亂七八糟的小心思。

大概也是那個時候開始,她意識到了自己對於程輕淺其實是有些嫉妒的。

她也想通過這些似是而非的話,挑撥師父和程輕淺的關系,從而來穩固自己的地位。但誰能想到呢,師父竟是直接挑破了。

她覺得無地自容,甚至有些生氣,但仔細想想,師父又說錯了什麽呢?師父說的很有道理,她確實應該專註於提升自己,而不是去嫉妒程輕淺。

但你知道嗎?有時候人類的一些情緒,真的不受自己控制。

她在喜歡程輕淺的同時,依然會不受控制的嫉妒著她,只是後來,她再也沒有做過之前曾做的那些蠢事。

待夢璃清醒過來,她其實也想通了,連她都知道的事情,師父會不知道嗎?

師父定然也是知道的,程輕淺雖然對於過去的從們念念不忘,卻也從來不曾做過對飛花宗半點不利的事情,相反,有了程輕淺之後,飛花宗相當於又多了一個天才。

這讓雲靈門越發的不敢輕舉妄動,也讓飛花宗身為一線宗門的地位更為穩固。

程輕淺有智慧有擔當。

在這三年的時間裏,她為宗門剔除了不少別宗奸細,也為宗門解決過不少麻煩,所以要論當時她們救過她的恩情,她其實早已還清。

甚至在一次野外歷煉之中,還救過她的性命,所以,她的內心也是感激程輕淺的。

夢璃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默默的離開了大殿。

罷了,只要她不會取代她的位置,她都會好好待她。不過,她畢竟也是個自私的人,倘若有一天,師父真的做了那種決定,她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

空蕩蕩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程輕淺和飛花宗宗主花夕之。

花夕之看著沈默的小弟子,輕聲嘆息“還是沒有半點消息嗎?”

程輕淺搖頭“滄境界太大了,我尋不到他們……”說話間,她的眼底透過一絲迷茫。”

“淺淺,你不能在這個樣子了。”

程輕淺的面上終於出現了一絲隱忍和痛苦“我知道……”可是她不甘心。

是啊,誰能甘心呢?誰能願意承認,死在天燼宗廢墟之下的人就是她的親人呢?如果真的是這樣,她寧願活在自己的幻想之中,也不願意面對現實。

現實太痛了,痛的她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於盡。

“淺淺,三年來,因為你的狀態,我始終不敢將你往太遠的地方去派遣,但婆娑秘境,你卻是非去不可的。”

程輕淺的眼底劃過意外“婆娑秘境?”

“是的,婆娑秘境,這個地方每個宗門都會派遣宗門內最優秀的弟子前去,因為裏面的最大機緣只會送給最合它眼緣的弟子。”

“曾有人統計過,一般情況下,十個被選中的弟子中,只有一個是資質十分平庸之人。所以事關這個秘境,所有宗門都會派遣自家的頂尖弟子。”

“只是婆娑秘境,機緣多,卻也危險,你一直是這種狀態的話,我擔心先找上你的恐怕不是機緣而是危險。”

程輕淺搖頭“弟子不會有負師父所望的。”既然是飛花宗有需要,她定是不會拒絕的。

花夕之看著程輕淺,目光中有欣慰卻也有心憂,她欲言又止似乎還有什麽話是想要交代的,只是在張了張嘴之後,還是只吐出一句“你好好努力吧。”

這是程輕淺的一個心結,作為一個事外之人,她無法置喙太多,哪怕是安慰和勸誡也要小心翼翼,只是這些安慰和勸誡又能讓她聽進去多少?

所以這一切的一切,最終還是只能依靠她自己來化解這份心結。也唯有程輕淺肯放過自己,才能讓她真正的走出來。

只是這‘放過’二字說的輕松,做起來又何其的難啊。

程輕淺像花夕之彎腰做了一揖,隨後便離開了。只留下花夕之一個人在座位上又坐了很久很久。

至於離開的程輕淺,她會一點都感覺不到花夕之的擔憂嗎?她知道的,她什麽都知道,只是即便知道,她也從來不曾想過要改變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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