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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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章
姜哲哲一怔, 擡頭看他，魏晏很快地收回手，轉而看向山洞裏的另外幾人。
他稍加思索就知道了在他昏迷的時候, 這裏發生了些什麽。而僅僅是想到剛才姜哲哲經歷的事, 他心臟收縮, 像被人用力捏了一把, 細細密密的疼痛過後臉色更加難看。
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 他轉頭對著姜哲哲時又放柔了表情, “你先去外面等我，我處理一下這裏的事！”
姜哲哲看了一眼在聽到這話以後，跪在地上面如土色的幾人, 乖乖走到洞外等候，順便將衣裙整理好。
洞裏很快傳來幾聲急促的慘叫, 她動作頓了頓, 而後又冷淡地垂下眼。
魏晏出來時，姜哲哲正靠在巖壁上發呆, 看到他後站直身體, 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遍, “沒事了吧？”
魏晏應了一聲，猶猶豫豫地說道：“我把他們……”
姜哲哲很快接道：“我知道他們死有餘辜！看其行為像是慣犯，且身上背有人命。如果剛才不是你及時醒來，我們倆也會命喪此地，所以你不用解釋！”
魏晏垂眸笑了笑，卻是又想起一事，擡頭時臉色又嚴肅了起來。
“你適才是怎麽回事？那麽危險的情況你都敢撲上來攔我, 不怕我連你一起哢擦了？”
姜哲哲被他的“哢擦”逗笑了，笑著笑著又誇張地嘆了口氣, “當然怕呀！都想著跟你拼命了！可是你那時神志不清，雖然在殺人，表情卻很痛苦！我想著不能讓你這樣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姜哲哲話音落下，魏晏眼睫一顫，沈默了許久，就在她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時，魏晏率先轉身，“你把小柔放哪裏了？我們去接她吧！”
而背對著她以後，魏晏才小心翼翼地擡起手，摸上自己鼓噪不已的心口，嘴角緩緩勾起。
身後姜哲哲還在追問，“有點遠呢，你身體受的了嗎？”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魏晏背後的傷口，沒有愈合，甚至還在滲血。可是他腳步輕快，比起昨晚已經好了太多。
魏晏應了一聲，兩人便又回到望月族村寨。
小柔在寨子裏提心吊膽地等了一晚上，白天早早就等在村口。聽到山道有動靜時她臉色一喜，但還是謹慎地躲到陰影處，等看清走近的兩人，她這才放下心，歡喜地沖了出來，“姐姐，魏將軍！”
姜哲哲點點頭，像沒力氣般將頭倚在小柔肩頭，氣若游絲地問道：“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魏晏身上帶傷，不好勞煩他再去打獵，她一路忍到現在，已經眼冒金星了。
“有的有的，我翻出了不少紅薯，夠我們吃的！”
幾人便準備在村寨裏過一夜。不想小柔剛把紅薯烤好，魏晏就不見蹤影。等他再次回來，手裏提著一只肥兔子。
小柔不知道魏晏受了傷，歡歡喜喜地接過，倒是姜哲哲擔心地又多看了他幾眼。
等到將兔子剝皮洗凈架在火上烤時，窗外天色已經黑沈沈的了。他們在最幹凈的一戶人家裏落腳，坐在幹燥的地上，倒是比山洞裏好多了。
魏晏時不時伸手將兔肉翻個面，坐在他對面的小柔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背上的咬傷，登時瞪圓了眼，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姜哲哲也看見了，他光滑的手背上，猙獰的傷口格外顯眼。她有些心虛地轉開視線，不自在地理了理頭發，好在魏晏像沒感覺到兩人的動作，依然靜靜地垂目盯著火堆。
翌日一行人早早出發，小柔還將沒吃完的紅薯打包，也不讓姜哲哲動手，自己將包袱背在身上，整個動作中透出一股興致勃勃。
“這麽多天沒見多娜，我有些想她啦！也不知道她身體恢覆的怎麽樣，真想早點回家。”
一路上小柔話語不斷，甚至不知不覺用上了“回家”這個詞，讓姜哲哲心中一暖。
只是不管小柔再怎麽迫切，他們回程的路上也慢了許多。魏晏受了傷，雖然不至於無法動彈，但也沒辦法長時間跋涉，所以休息的時間多了，幾人直到第三日傍晚才上了人工開鑿的青石板路，比原定計劃整整晚了兩日。
走在平緩的青石板路上，姜哲哲還有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幾日的經歷一一在眼前晃過，比她前十六年的人生都要驚險刺激多了。
她不自覺看向走在最前面的魏晏，背影挺拔，身姿如松，要不是衣衫破損，一點都看不出來受傷的樣子。而就是這樣子，也給人沈穩可靠的感覺。
沒人會知道，在那個山洞裏她有多絕望。像個殺神般出現的魏晏，在她眼中又有多耀眼！
“魏晏，”她情不自禁喊出聲，前面的人影立馬停了下來轉身擡眸，“怎麽了？”
姜哲哲雙手背在身後，目光游移了一下，很快便堅定地迎上他的視線，“山洞裏，多謝你了！以後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招呼一聲！”
姜哲哲站在幾步高的臺階上，比魏晏略高半個頭。他仰頭看她時，鳳眸微微睜大，顯出幾分驚訝的樣子。很快的，驚訝被絲絲郁氣取代，他悶悶地垂下眼，似乎連睫毛都有氣無力了，“為什麽謝我？我並沒有保護好你！”
他似是不想多說，腳步又快了幾分，樹影縫隙間透出的光影斑駁地落在他的背上。
姜哲哲側眸，從這裏往外望去，已經能看見寧城高高的城墻了，城墻內次第亮起萬千燈火。
前面的魏晏忽然腳步頓住，遲緩地發出一聲“哎喲”。姜哲哲迅速追了上去，“怎麽了怎麽了？是傷口疼了嗎？”
魏晏緩緩伸出一只胳膊，姜哲哲連忙架到自己肩上，就聽到他有些虛弱地說道：“剛才走太快，好像不小心扯到傷口了！”
姜哲哲沒有多想，安慰道：“已經快到山腳了，堅持下我們就能找大夫了！”
幾人便又放緩腳步，行了沒幾步，就聽到前方傳來了嘈雜的人聲，有人似是發現了一行三人，激動地喊道：“縣主！！！”
“快，是少將軍！”
一楞神的功夫，不太寬敞的青石板路上就擠了不少人。當先的幾人著護衛服，風塵仆仆的樣子，看到她眼淚都快下來了，“縣主，屬下參見縣主！”
姜哲哲看著面前被她之前甩開扔在尚京的護衛，竟然生出了些他鄉遇故知的喜悅，“你們怎麽來了？”
護衛都是鎮北公親自挑選，從小伴在姜哲哲身邊的人。此時見她安然無恙，放下心頭大石，護衛首領將這幾日的事細細稟告。
“屬下們三日前抵達寧城，聽聞縣主進了望月山，便隨李公子來此等候。結果到了約定時間還不見縣主下山，我們就進山搜尋，可惜只能在外緣轉轉，再裏面就沒人帶路了。”
聽到此話，姜哲哲擡眼看向站在人群後的李慕，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地和魏晏對視了一眼，繼而轉頭朝她望來，臉上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幾步並做一步向她走來。
“魏兄受傷了嗎？我來吧！”
李慕不由分說地扶住魏晏的腰，架住他胳膊，一使勁就將他帶離了姜哲哲身邊。見此姜哲哲便去向護衛小聲打聽她離京後姑姑的反應。
“皇後娘娘稱，既然縣主到了寧城，就在這裏好好玩玩，等回京後她在收拾您！”
護衛一板一眼地將皇後娘娘的話重覆了一遍，姜哲哲木著臉聽了，心裏並沒有當回事。姑姑每次都這麽說，可又有哪次真忍心教訓過她？！
李慕一直含著淡淡笑意看著眾人，等到姜哲哲走遠了些，他才淡聲問旁邊的人，“受傷了？走不動路了？”
他怎麽記得這人最能忍？！之前為了剿滅一支經常擾邊的蠻族軍隊，他拖著傷腿追擊了三天兩夜，差點因此瘸了都沒痛呼一聲。
魏晏輕哼了一聲，收回手站直身體，甚至還閑閑地整了整衣襟，闊步向山下行去。李慕冷笑了一聲，跟在他身後。
山腳下，車夫剛將車前的兩盞馬燈點亮，就見山道上呼啦啦下來了一群人。坐在馬車裏的冬至一把掀開車簾，連聲問道：“找到主子了嗎？”
她還不等人回答，性急地從馬車上跳下來，左腳不小心觸到地，又輕呼了一聲，耳邊有人問道：“傷到腳了？”
冬至眼淚汪汪地擡起頭，癟了癟嘴，“主子你終於下山了，不然我要急死了！”
護衛首領跟在姜哲哲身後笑道：“冬至姑娘前日在山上崴了腳，還沒好呢！不然哪會安分待在馬車裏。”
姜哲哲搖搖頭，示意她上車，她卻把頭湊到姜哲哲耳邊悄聲說道：“主子，李公子身邊那個雀奴也來了。”她撇了撇嘴，“每天都來，專門給李公子送吃食！”
不用她說，姜哲哲已經註意到後面那輛稍小些的馬車，車簾是粉色的，一看就是姑娘家用的。
姜哲哲忍不住“嘖”了一聲。魏晏受傷不能騎馬，必然是要單獨坐一輛馬車的，而現在只有兩輛馬車，那就意味著這個雀奴姑娘要跟她們同車。
想到這裏，姜哲哲又“嘖”了一聲，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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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哲哲一怔, 擡頭看他，魏晏很快地收回手，轉而看向山洞裏的另外幾人。
他稍加思索就知道了在他昏迷的時候, 這裏發生了些什麽。而僅僅是想到剛才姜哲哲經歷的事, 他心臟收縮, 像被人用力捏了一把, 細細密密的疼痛過後臉色更加難看。
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 他轉頭對著姜哲哲時又放柔了表情, “你先去外面等我，我處理一下這裏的事！”
姜哲哲看了一眼在聽到這話以後，跪在地上面如土色的幾人, 乖乖走到洞外等候，順便將衣裙整理好。
洞裏很快傳來幾聲急促的慘叫, 她動作頓了頓, 而後又冷淡地垂下眼。
魏晏出來時，姜哲哲正靠在巖壁上發呆, 看到他後站直身體, 上上下下將他打量了一遍, “沒事了吧？”
魏晏應了一聲，猶猶豫豫地說道：“我把他們……”
姜哲哲很快接道：“我知道他們死有餘辜！看其行為像是慣犯，且身上背有人命。如果剛才不是你及時醒來，我們倆也會命喪此地，所以你不用解釋！”
魏晏垂眸笑了笑，卻是又想起一事，擡頭時臉色又嚴肅了起來。
“你適才是怎麽回事？那麽危險的情況你都敢撲上來攔我, 不怕我連你一起哢擦了？”
姜哲哲被他的“哢擦”逗笑了，笑著笑著又誇張地嘆了口氣, “當然怕呀！都想著跟你拼命了！可是你那時神志不清，雖然在殺人，表情卻很痛苦！我想著不能讓你這樣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姜哲哲話音落下，魏晏眼睫一顫，沈默了許久，就在她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時，魏晏率先轉身，“你把小柔放哪裏了？我們去接她吧！”
而背對著她以後，魏晏才小心翼翼地擡起手，摸上自己鼓噪不已的心口，嘴角緩緩勾起。
身後姜哲哲還在追問，“有點遠呢，你身體受的了嗎？”
從她的角度只能看到魏晏背後的傷口，沒有愈合，甚至還在滲血。可是他腳步輕快，比起昨晚已經好了太多。
魏晏應了一聲，兩人便又回到望月族村寨。
小柔在寨子裏提心吊膽地等了一晚上，白天早早就等在村口。聽到山道有動靜時她臉色一喜，但還是謹慎地躲到陰影處，等看清走近的兩人，她這才放下心，歡喜地沖了出來，“姐姐，魏將軍！”
姜哲哲點點頭，像沒力氣般將頭倚在小柔肩頭，氣若游絲地問道：“有吃的嗎？我快餓死了！”
魏晏身上帶傷，不好勞煩他再去打獵，她一路忍到現在，已經眼冒金星了。
“有的有的，我翻出了不少紅薯，夠我們吃的！”
幾人便準備在村寨裏過一夜。不想小柔剛把紅薯烤好，魏晏就不見蹤影。等他再次回來，手裏提著一只肥兔子。
小柔不知道魏晏受了傷，歡歡喜喜地接過，倒是姜哲哲擔心地又多看了他幾眼。
等到將兔子剝皮洗凈架在火上烤時，窗外天色已經黑沈沈的了。他們在最幹凈的一戶人家裏落腳，坐在幹燥的地上，倒是比山洞裏好多了。
魏晏時不時伸手將兔肉翻個面，坐在他對面的小柔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背上的咬傷，登時瞪圓了眼，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姜哲哲也看見了，他光滑的手背上，猙獰的傷口格外顯眼。她有些心虛地轉開視線，不自在地理了理頭發，好在魏晏像沒感覺到兩人的動作，依然靜靜地垂目盯著火堆。
翌日一行人早早出發，小柔還將沒吃完的紅薯打包，也不讓姜哲哲動手，自己將包袱背在身上，整個動作中透出一股興致勃勃。
“這麽多天沒見多娜，我有些想她啦！也不知道她身體恢覆的怎麽樣，真想早點回家。”
一路上小柔話語不斷，甚至不知不覺用上了“回家”這個詞，讓姜哲哲心中一暖。
只是不管小柔再怎麽迫切，他們回程的路上也慢了許多。魏晏受了傷，雖然不至於無法動彈，但也沒辦法長時間跋涉，所以休息的時間多了，幾人直到第三日傍晚才上了人工開鑿的青石板路，比原定計劃整整晚了兩日。
走在平緩的青石板路上，姜哲哲還有著一種不真實的感覺。這幾日的經歷一一在眼前晃過，比她前十六年的人生都要驚險刺激多了。
她不自覺看向走在最前面的魏晏，背影挺拔，身姿如松，要不是衣衫破損，一點都看不出來受傷的樣子。而就是這樣子，也給人沈穩可靠的感覺。
沒人會知道，在那個山洞裏她有多絕望。像個殺神般出現的魏晏，在她眼中又有多耀眼！
“魏晏，”她情不自禁喊出聲，前面的人影立馬停了下來轉身擡眸，“怎麽了？”
姜哲哲雙手背在身後，目光游移了一下，很快便堅定地迎上他的視線，“山洞裏，多謝你了！以後用得到我的地方，盡管招呼一聲！”
姜哲哲站在幾步高的臺階上，比魏晏略高半個頭。他仰頭看她時，鳳眸微微睜大，顯出幾分驚訝的樣子。很快的，驚訝被絲絲郁氣取代，他悶悶地垂下眼，似乎連睫毛都有氣無力了，“為什麽謝我？我並沒有保護好你！”
他似是不想多說，腳步又快了幾分，樹影縫隙間透出的光影斑駁地落在他的背上。
姜哲哲側眸，從這裏往外望去，已經能看見寧城高高的城墻了，城墻內次第亮起萬千燈火。
前面的魏晏忽然腳步頓住，遲緩地發出一聲“哎喲”。姜哲哲迅速追了上去，“怎麽了怎麽了？是傷口疼了嗎？”
魏晏緩緩伸出一只胳膊，姜哲哲連忙架到自己肩上，就聽到他有些虛弱地說道：“剛才走太快，好像不小心扯到傷口了！”
姜哲哲沒有多想，安慰道：“已經快到山腳了，堅持下我們就能找大夫了！”
幾人便又放緩腳步，行了沒幾步，就聽到前方傳來了嘈雜的人聲，有人似是發現了一行三人，激動地喊道：“縣主！！！”
“快，是少將軍！”
一楞神的功夫，不太寬敞的青石板路上就擠了不少人。當先的幾人著護衛服，風塵仆仆的樣子，看到她眼淚都快下來了，“縣主，屬下參見縣主！”
姜哲哲看著面前被她之前甩開扔在尚京的護衛，竟然生出了些他鄉遇故知的喜悅，“你們怎麽來了？”
護衛都是鎮北公親自挑選，從小伴在姜哲哲身邊的人。此時見她安然無恙，放下心頭大石，護衛首領將這幾日的事細細稟告。
“屬下們三日前抵達寧城，聽聞縣主進了望月山，便隨李公子來此等候。結果到了約定時間還不見縣主下山，我們就進山搜尋，可惜只能在外緣轉轉，再裏面就沒人帶路了。”
聽到此話，姜哲哲擡眼看向站在人群後的李慕，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地和魏晏對視了一眼，繼而轉頭朝她望來，臉上露出一抹熟悉的笑容，幾步並做一步向她走來。
“魏兄受傷了嗎？我來吧！”
李慕不由分說地扶住魏晏的腰，架住他胳膊，一使勁就將他帶離了姜哲哲身邊。見此姜哲哲便去向護衛小聲打聽她離京後姑姑的反應。
“皇後娘娘稱，既然縣主到了寧城，就在這裏好好玩玩，等回京後她在收拾您！”
護衛一板一眼地將皇後娘娘的話重覆了一遍，姜哲哲木著臉聽了，心裏並沒有當回事。姑姑每次都這麽說，可又有哪次真忍心教訓過她？！
李慕一直含著淡淡笑意看著眾人，等到姜哲哲走遠了些，他才淡聲問旁邊的人，“受傷了？走不動路了？”
他怎麽記得這人最能忍？！之前為了剿滅一支經常擾邊的蠻族軍隊，他拖著傷腿追擊了三天兩夜，差點因此瘸了都沒痛呼一聲。
魏晏輕哼了一聲，收回手站直身體，甚至還閑閑地整了整衣襟，闊步向山下行去。李慕冷笑了一聲，跟在他身後。
山腳下，車夫剛將車前的兩盞馬燈點亮，就見山道上呼啦啦下來了一群人。坐在馬車裏的冬至一把掀開車簾，連聲問道：“找到主子了嗎？”
她還不等人回答，性急地從馬車上跳下來，左腳不小心觸到地，又輕呼了一聲，耳邊有人問道：“傷到腳了？”
冬至眼淚汪汪地擡起頭，癟了癟嘴，“主子你終於下山了，不然我要急死了！”
護衛首領跟在姜哲哲身後笑道：“冬至姑娘前日在山上崴了腳，還沒好呢！不然哪會安分待在馬車裏。”
姜哲哲搖搖頭，示意她上車，她卻把頭湊到姜哲哲耳邊悄聲說道：“主子，李公子身邊那個雀奴也來了。”她撇了撇嘴，“每天都來，專門給李公子送吃食！”
不用她說，姜哲哲已經註意到後面那輛稍小些的馬車，車簾是粉色的，一看就是姑娘家用的。
姜哲哲忍不住“嘖”了一聲。魏晏受傷不能騎馬，必然是要單獨坐一輛馬車的，而現在只有兩輛馬車，那就意味著這個雀奴姑娘要跟她們同車。
想到這裏，姜哲哲又“嘖”了一聲，真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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