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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我們結婚吧”(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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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我們結婚吧”(完結)

三天以後,東毓島音樂節在暴雨中如期舉行。因交通受限,有三分之一的觀眾都沒能抵達現場。

最後一場開始的時候,因為雨勢太大,現場音響出了問題,導致臺下大喊退票,場面一度失控。

情急之下,任果臨時調整出場順序,將煽動能力強的樂隊放在前面,讓他們炒熱臺下氣氛,帶動樂迷進行了一場純粹的不插電的演唱會。

最後,大家都玩 High 了,索性撕了身上的雨衣,在雨中狂歡。

天公甚至都開始作美,在接近尾聲的時候漸漸放晴。鼓點、歌聲、歡笑,還有東毓島久違的太陽,讓音樂節完美收官。

渾身濕透的任果,站在忙忙碌碌的後臺緩了很久,心有餘悸。

直到有人在大喊“彩虹”,她才回過神來。

果然,被大家用手機對準的那片天空中有一抹絢麗的色彩。她笑了笑,也掏出手機,隨大流地將這難得的畫面定格。

點開微信,將照片發給程維,並附言:“程總,東毓島音樂節順利收官,我來交差了。”

兩分鐘之後,她收到回覆:“任總辛苦,晚上給任總慶功。”

跟在他回覆之後,是一張與她剛剛那張角度、方位都不同的彩虹照。任果楞住,再一想早上和他視頻時,他明明還在北京。

“你在哪兒?”她發了一句語音問。

“在去接你的路上。”程維也回她一條語音。

任果聽到他的聲音,失笑。繃了好幾天的神經,這一刻才算真正松懈下來……

因為公司有事走不開,所以程維才沒和她一起到東毓島。不過他卻沒告訴她,他是打算來的。

等到飛機落地,音樂節正好落下帷幕,而他已經在手機裏刷到了不少有關音樂節現場的視頻。原本他是計劃來安慰她的,但現在看起來,應該是要給她好好慶功才對。

他到現場的時候,後臺正忙著收尾工作。大夥兒都沒想到他會來,尤其是恒遠團隊的人,看到他無一例外都很驚訝。

他先不找任果,而是讓他們把溫影帆給他喊來。

溫影帆看到他,激動得不行。繪聲繪色地給他描述了剛剛音樂節的熱鬧場面,還說明年、後年、大後年,大大後年都要繼續辦下去。與此同時,她還對他匯報了任果今天的幾番機智操作,對她不吝溢美之詞大誇特誇,讓程維私下多做工作,爭取把她從盛達再挖回來!

程維被她逗樂,笑著搖頭,“別忘了,先前她主張延期音樂節,你們可都是反對的。”

溫影帆被他一噎,不服氣道:“兩碼事啊老板。而且,您說的事實只能證明,不管延期不延期,她一樣能把工作幹到最出色!所以,更加要把她爭取到我方陣營了!”

“行了,別耍貧嘴。”程維打斷她的慷慨激昂,“今天你們大家都辛苦了,晚上你帶大家好好慶功。想吃什麽,想玩什麽,費用不受限,我請。至於任果,可能要缺席一下你們的活動,你和大家解釋一下。”

“怎麽?任果家出事兒了嗎?”溫影帆問道。

“你就不能盼人點兒好?”程維真是會被她的烏鴉嘴給氣死。

徐夏焱湊過來那張看熱鬧的臉,“程總這是要單獨給女朋友開小竈慶功吧?”

溫影帆恍然大悟,斜眼看程維,“哦——原來老板是這個意思啊!那不行,任總今天可是大功臣,不能放她走!”

程維給徐夏焱遞了個眼色,徐夏焱立馬領會,“我也想和女朋友開小竈慶功,程總能不能準她個假?”

“可以。無條件支持。”程維抱臂站在那兒,瞟了一眼溫影帆。

溫影帆紅了臉,手卻已經被徐夏焱給勾住。

看她一臉羞澀和慌張,程維忍不住笑,“溫影帆啊,你也有今天。”

“我說這人都到了半天了,怎麽還不見影子?原來程總是跑這當電燈泡來了。”任果逮住正看熱鬧的程維,挽住他的手。

程維看到她來,眼眉間的笑便燦爛起來,“嗯,溫總戀愛是難得的奇景,你也來看會兒?”

“我來囑咐我們小徐兩句。”任果轉而看向徐夏焱,玩笑道,“好好對溫總,否則程總到時候替她出頭,我可保不了你。”

“夠了你倆,現在合起夥來拿我打鑔。把我惹急了,到時候結婚我可不給出份子錢~”溫影帆睚眥必報,一句話便說到程維的痛處。

“行了行了,我走還不行?真是怕了你了。”程維攬住任果,趕緊逃跑……

是真的像逃跑,避開悠悠眾人的“私逃”。

任果都沒問他要去哪兒,直到他們的車開到一個私人機場,她才猜到一些,“這是把你爸的私人飛機給偷偷飛出來了?”

“我長了一張偷感很重的臉麽?讓你這麽看我。”程維難得學了個網絡詞匯,逗得任果大笑。

“他這飛機是‘賣’不出去了。”他拉住任果的手,一邊說著一邊走進登機口,“先前和你說過,他和我媽把財產分別給程悅和我。其實這飛機按理說是該給程悅的,但程悅死活不要。畢竟每年的養護費就要不少,拿來也燙手。所以,折成現金,我把它從程悅那買了過來。”

任果像看冤大頭那樣看著他,“要不,你也轉賣出去?”

“不賣。留著給你坐。”程維想都沒想就回答。並不單純是要給程悅送錢他才買,是他一直記得,任果和他曾說過這話題。

那會兒她還是他司機,他想出差都帶著她一起,所以借口說坐別人開的車不習慣。她打趣說,不如以後弄架私人飛機,像人家總統出訪一樣,把自己的車和司機都帶著。他應下了,只要她陪著,他什麽都能答應。

任果當然也記得這事兒。但感動或肉麻的話她說不出口,只能又說一句玩笑話:“哎,那我還是好好賺錢,和你一起養這大飛機。想辭職的念頭,不能再有了。”

“什麽?”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而任果沒有解釋太多,拉著他小跑向艙門,“快點兒,我已經嗅到金錢在發動機裏燃燒的味道了!”

程維沒再追問。他笑著,跟她一起跑上飛機,已經沒有一點穩重的樣子……

只坐過經濟艙的任果,今天算是狠狠奢侈了一把。用盤腿坐炕的姿勢在闊綽的真皮座椅上喝了兩杯紅酒,嘗了私人飛機上法國廚師現做的法式大餐。

她是完全敞開了吃的,想想他一年要花在這飛機上的錢,她的胃就跟能容納萬物的百寶袋一樣,端上來的食物有多少她便塞多少,一點兒都不浪費。

等吃飽喝足,把座椅放平,整個人已經昏昏欲睡。

“不能打包,可實在是……太不好了……”

她帶著困意嘟嘟囔囔,程維坐在她旁邊忍不住笑,“人家廚師看你每份都光盤,以為你愛吃,所以就越做越起勁了。”

“啊??”任果擡了一下頭,沒撐三秒又躺下,“你就是不安好心,故意不制止他,讓我吃成現在這樣……”

程維也躺下,把她的手拿過來,放到自己身前輕輕摩挲,“對啊,知道我不安好心還跟著我上了‘賊船’?就真的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兒麽?不怕我把你給賣了?”

任果呵呵笑,“那敢情好,我還挺想看看程總能把我賣出個什麽高價。”

無價。這是他心裏的答案,可他沒說,只是伸手摸摸她的頭,“睡吧,等睡醒了給你個驚喜。”

忙活了幾天,任果真的有些累。她把手枕在臉頰下,與程維面對面,很安心地闔上了眼……

……

駿馬從落滿雪的草原奔踏而過,風起雪湧,天地一色。

這本該是應該掏出手機拍照留念的畫面,偏偏她的手機正在撥打救援電話。

冰雪皚皚,天寒地凍,她站在拋錨的那輛車前,呵氣成冰,孤立無援。因為信號極不穩定,即便她堅持不懈地撥打電話,也沒有接通過一次。

而更糟糕的後果便是,手機電量正在因為惡劣的嚴寒氣候蹭蹭往下掉。屏幕上角,紅色的電量血條在提醒她——今晚,她很有可能會凍死在這裏。

憑什麽?難道連她也要死?劈腿的人又不是她?老天還要她給渣男陪葬嗎?!

這簡直有違天道,她完全不能接受!

她雙手合十夾著只剩最後一點電量的手機,轉著圈兒地虔誠揖拜,“天靈靈地靈靈,壞的不靈好的靈。老天爺、土地公,諸位天神地祗,我媽算命說我能活九十九,拜托各位別讓我今晚死掉。求求了,求求了,讓我打通電話,別讓我死掉……”

三圈轉完,她睜開眼,遠處一匹白色駿馬正踏著風雪朝她的方向揚蹄而來。最最關鍵的是,那匹馬上竟還坐了一個人!

諸神顯靈,她當即感動得快要哭出來!雖然俗話說騎白馬的不一定是王子,也有可能唐僧,但現在即便來的是唐僧,那也是她這輩子那麽多救命稻草中最重要的一根!

她努力揮著自己的手,對“救命稻草”發出召喚:“餵——老鄉——老鄉——”

白馬踏雪,奔馳而來,馱著那位彪悍的“蒙古老鄉”如救星一般在她跟前停下。

被濃密須發覆蓋的那張臉,只剩一雙如深潭般的眼睛在俯視著她。

好熟悉的模樣,就是怎麽也記不起在哪見過。

他一言不發,朝她伸手。她回神,順從地將手交付。

幹燥的大手比她想象中的溫暖,就像某段記憶裏的觸感在腦中越發清晰。

“程維?你是程維?”她握著那手,用盡渾身的力量去將他抓牢。然而,那只大手卻在一點點地抽離……

……

“任果?任果?”

飛機顛簸了幾下,猛然的失重感讓任果從夢中醒來。而後聽到他的聲音,慢慢睜眼。

眼前,程維擔憂地看著她,而手正被她緊握著,“做噩夢了?還是哪裏不舒服?”

任果緩了口氣,搖搖頭,朝他張開雙臂。

程維松開安全帶,傾身過去,將她抱住。她便鉆他懷裏,委屈地說起夢裏:“我夢見六年前那天了。雪天,草原,我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兒,結果你騎著馬出現了。你伸手拉我上馬,我把手給你。可是可是……我夢到你想掙開我的手,想自己騎馬走。我怕極了,我怕自己真死在那裏……”

她說得都快哭了,而程維聽著聽著卻是聽樂了。

揉揉她的頭,他好笑地說:“不帶這麽誣陷人的啊,你仔細想想,那天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你都沒等我伸手,自己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馬。還一個勁兒地讓我往後去去,我裝聽不懂都不行。”

真實的情況倒真是這麽回事兒,任果沒好氣地白他一眼,“怎麽著,我不主動上馬,你還真想把我一人撂那兒唄?”

“不敢不敢。”程維笑道,“要是再來一次,我一定會親自抱你上馬。”

“鬼才信呢~”任果“哼”了一聲,別過臉去。

舷窗外,正在低空飛行的飛機之下便是一望無際的草原。任果不可思議地張開嘴,貼近窗口看了又看,之後回頭,看到程維那張笑臉。

“這是……這是去哪兒?”

看她這副模樣,程維已經確定驚喜達成。他揚著唇角,回答她:“我說了,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一定會抱你上馬。喏,夢想成真了。”

……

不是什麽十日豪華歐洲雙人游,而是兩個人六年之後忙裏偷閑的故地重游。

他握韁繩在後,摟著她騎馬漫步敕勒川。

談及第一次遇見,那時候任果真的以為他是彪悍的草原牧民。大概是因為他太過入鄉隨俗的裝扮,還有那身精湛的騎術。無可否認,她確實被他吸引。否則,也不會不帶一點防備心就主動求他收留。

他沒說同意,也沒趕她走。她以為他聽不懂漢語,便用手給他比劃了一個房子,然後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接著合掌貼在自己的臉頰下。

這動作,顯然就是“睡覺”的意思。在他那張蓄滿“野蠻”胡須的臉上,任果看到一點點的小震驚。

她笑了笑,馬上從包裏翻出幾張人民幣塞到他手裏。

他沒要,把錢又還給她。接著,他拴好馬進了蒙古包,她便也跟著走進去。

蒙古包裏,篝火生起,暖了她的身子。一條烤羊腿再加一壺馬奶酒,很久不曾有幸福感的任果,那晚仿佛感覺自己不在現實裏。

她的記憶力算不上好,但至今仍記得的確是自己先對他起心動念。

她歪靠在羊毛地墊上,笑著問他:“你這樣招待我,又不要錢,你要我怎麽還你?”

他沒說話,看了一眼她那張不知是被篝火烘熱還是被酒染醉的臉,起身想走。

她伸手,將他的手拖住。

他回眸,她便溺在了那雙寒潭一般深邃的眼睛裏。

篝火劈啪作響,穿腸的酒肉浸染了荷爾蒙的誘惑。花樣繁覆的羊毛地墊上,兩個陌生的身體交疊在一起,喘息、起伏……

今夜還是一樣。

不一樣的是,她沒再逃走,也沒再給他留下八百人民幣的報酬。而是當他還在她的身體裏時,她悄悄地在他無名指上套上一個草編的戒指。

身下的動作停住,程維擡起自己的手怔怔地看了一眼。

“程維,我們結婚吧。”任果捧住他臉,一字一句解答他滿臉的疑惑。

程維的呼吸明顯比剛剛還要更亂了。

任果看到他微微泛紅的眼眶,又聽到他傻了吧唧地問自己:“我……這是被求婚了?”

任果笑著點頭,“嗯,是啊程總,我向你求婚了。你就說,你是 do 還是不 do 吧?”

程維不敢再多猶豫一秒,立刻回答:“我願意,特別願意。”

任果仰起頭,吻住他的唇……

這是她此生唯一一段露水情緣,不問前塵,不念過往,義無反顧。就像她送給他的那首歌裏所唱的:

如果前面就是暴風雪

我仍義無反顧地奔向

陽光總會驅散灰霾

衰草總會萌出新芽

這是劫後的世界

霏霏雨雪

蕩滌回憶

擡頭看

陽光灑在臉上

……

(~Happy Ending~)

PS:歷時三個多月,我們果兒姐和程總的故事終於完結啦!感謝這三個多月來一直陪伴這本書的老朋友、新朋友,數據雖然又是 soso,但與你們的每一次互動都是我開心的法寶~這兩年的大環境很差,所以希望這本書也同樣能給你們的生活帶去一點舒心和愉悅。

如果前面就是暴風雪,別怕,不遠處一定會有一頂溫暖的蒙古包,還有一個給你賺錢、給你睡的男人(bushi~)哈哈哈,總之,再苦逼的生活也會有樂著過的活法,借這本書祝願大家永不苦逼,永遠樂呵!

下一本書再見吧!新書以及果兒姐和程總的婚後日常會在微博裏發哦~關註微博不迷路(微博:孟德的小公主 v) , 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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