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站在你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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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站在你這邊”
果然不出任果所料，手捧花最終歸屬者不是程維，而是鄰居家的一個孩子。
因為程悅在扔手捧花的時候，程維正背著身哭得稀裏嘩啦。任果在一旁給他遞紙巾，被他哭得既共情，卻又很想笑。
同樣，哭得泣不成聲的還有程家老爺子。任衛國拍著他的肩安慰，忍不住自己也落了淚。他知道，等到他自己嫁閨女的時候，也不會比程正遠好多少。都是有女兒的人，不管貧富，心都是一樣的。
抹了兩把眼淚，再看女兒那邊——她和程家這小子的緣分怕是斬不斷了。他也想開了，只要女兒高興，他都不再有意見，連什麽時候結婚他都不打算再催。做一個開明的父親，就從今天開始。
小兜兜看到程維哭成了淚人兒，以為他是因為沒搶到手捧花才傷心。於是，跑去那個搶到花兒的小孩那兒，管人要了兩支，巴巴兒地給程維送過來。
程維看到花兒破涕為笑，把兜兜抱到懷裏，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他連小時候都很少哭，今天哭成這副樣子，還真是人生頭一次。
任果其實很理解。剛剛程悅在臺上，他一定想起了他們的童年，想起了他們的家，還有他們父母並不幸福的婚姻。她想抱抱他的，但後來只是偷偷地在桌子底下將自己的手輕輕地覆到他的手上。
“我沒事，剛剛是高興的。”程維對她笑了一下，反把她的手握進自己手心。
任果點頭，“去洗把臉吧，一會兒少不了還得敬酒。”
“我開車來的。”程維故意說道。
任果把手抽回來，白他一眼，“想讓我給你當司機就直說。”
程維笑，“嗯，想。”
任果不搭理他，把兜兜從他那兒接過來，便又忙活開了。
程維起身，聽她的話去衛生間休整。等他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不在座位上，而其他桌也不見她的身影。
還沒顧得上去尋她，程維就被秦景新拉去幫忙擋酒。
“程總，平常都是我幫您擋，今天怎麽也得輪到您幫我了吧？”
就這麽一句話，程維哪好意思再拒絕？而且，今天是他妹妹新婚，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累了一天還要辛苦地照顧一個醉鬼。於是，他跟在秦景新後頭，有多少算多少，他全都幫他喝了。
敬完兩桌的酒，任果才從外面回來。她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沒了剛才的笑，穿那一身銀灰色的旗袍就像個不好接近的冰美人。
程維多看了她幾眼，被秦景新發現，接著就被打趣：“程總，得陪我敬完所有的酒，才能去找人啊~”
“叫大哥。”程維沒好氣地糾正他。
“大哥。”秦景新叫得很幹脆，不過接著他又“嘿嘿”笑了兩聲，說道：“萬一哪天您和果兒也把關系合法化了，這聲‘大哥’我還得讓您叫回來。”
“……”程維無法反駁。
仔細一想，要是真能有那麽一天，讓他反叫秦景新“大哥”一百聲，也不是不行……
後來，在他陪著秦景新敬酒的期間，任果又出去過幾次。應該是去打電話了，程維猜。而且看起來是和工作有關。
等敬完最後一圈酒，任果還沒回來，他和秦景新打了聲招呼便出去找她。
任果站在飯店外，抽著煙打電話。她沒發現程維在她身後的臺階上坐著，便沒有收斂與電話那頭爭辯的聲量。
“徐淮馳我告訴你，你如果執意這麽幹，出了問題你負責不起！……你別跟我說恒遠，程維要是和你一樣的想法，那只能說明你們資本家的心一樣黑！”
氣憤地掛斷電話，她連吸了幾口煙，才把煙頭狠狠地攆在垃圾桶上。
轉過身，一眼就看到坐在臺階上的程維。
腳下頓住，任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程維笑了笑想起身，任果說了一句“你別動”，他便打消了念頭。
他酒量不錯，但剛剛喝了那麽多酒，本就較白的皮膚現在已顯見地紅了。任果怕他再摔著，就沒讓他動。
她自己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都聽到了？”她問。
“嗯。”程維點了一下頭，“就是不知道你和你老板吵架，怎麽扯上我了？是音樂節的事？”
看起來，他確實沒醉，一下就猜對了。
任果手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煙盒，情緒比剛才穩定了不少，“東毓島那邊最近有洪訊，預計要持續到音樂節那時候。現在網上已經有不少樂迷在追問，活動是否延期或取消。我老板想當作沒看到，我覺得不妥，所以就吵起來了。就是這麽個情況，現在既然程總知道了，那就定奪一下？”
程維笑，“當我是神仙啊？聽完兩三句話就能定奪？而且這事情不是我一個人能決定的。”
任果當然知道。她默默地嘆了聲氣。
程維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雖然我定奪不了，但我和你保證，一定站在你這邊。”
“我這邊是哪邊？”任果側頭看他。
“不就是和資本家對立的那邊？”程維笑答。
任果終於不再板著臉，嘟囔了一句：“你這個資本家今天有些難得。”
“是的。今天形象全無，迫切需要挽回一下。”程維自我調侃，“怎麽樣？是不是已經挽回大部分了？”
任果想起他今天大哭特哭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一碼歸一碼，程總今天這副樣子已經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裏，怎麽也揮之不去了。要挽回形象，真的很難。”
“真的？”他看著她，臉在一點一點地靠近。
任果的心驀地亂跳，兩個人的鼻息也漸漸纏繞。
他的手從她肩頭緩緩往上，掌在她的後頸。她微微低頭，便和他的額頭輕抵在一起。
“喝多了吧……”她說。
“嗯，有點兒……送我回家，好不好？”他低啞的聲音帶著央求，微紅的眼尾看起來又可憐又蠱惑。
裏面的婚宴還在繼續，按規矩，他和她都不能提前走。可任果還是點了頭。
不管那些個規矩了，這世界離了他們倆還能轉。但此刻，他們倆離了彼此卻真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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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程悅在扔手捧花的時候，程維正背著身哭得稀裏嘩啦。任果在一旁給他遞紙巾，被他哭得既共情，卻又很想笑。
同樣，哭得泣不成聲的還有程家老爺子。任衛國拍著他的肩安慰，忍不住自己也落了淚。他知道，等到他自己嫁閨女的時候，也不會比程正遠好多少。都是有女兒的人，不管貧富，心都是一樣的。
抹了兩把眼淚，再看女兒那邊——她和程家這小子的緣分怕是斬不斷了。他也想開了，只要女兒高興，他都不再有意見，連什麽時候結婚他都不打算再催。做一個開明的父親，就從今天開始。
小兜兜看到程維哭成了淚人兒，以為他是因為沒搶到手捧花才傷心。於是，跑去那個搶到花兒的小孩那兒，管人要了兩支，巴巴兒地給程維送過來。
程維看到花兒破涕為笑，把兜兜抱到懷裏，很不好意思地紅了臉。他連小時候都很少哭，今天哭成這副樣子，還真是人生頭一次。
任果其實很理解。剛剛程悅在臺上，他一定想起了他們的童年，想起了他們的家，還有他們父母並不幸福的婚姻。她想抱抱他的，但後來只是偷偷地在桌子底下將自己的手輕輕地覆到他的手上。
“我沒事，剛剛是高興的。”程維對她笑了一下，反把她的手握進自己手心。
任果點頭，“去洗把臉吧，一會兒少不了還得敬酒。”
“我開車來的。”程維故意說道。
任果把手抽回來，白他一眼，“想讓我給你當司機就直說。”
程維笑，“嗯，想。”
任果不搭理他，把兜兜從他那兒接過來，便又忙活開了。
程維起身，聽她的話去衛生間休整。等他出來的時候，卻發現她已經不在座位上，而其他桌也不見她的身影。
還沒顧得上去尋她，程維就被秦景新拉去幫忙擋酒。
“程總，平常都是我幫您擋，今天怎麽也得輪到您幫我了吧？”
就這麽一句話，程維哪好意思再拒絕？而且，今天是他妹妹新婚，他可不想自己的妹妹累了一天還要辛苦地照顧一個醉鬼。於是，他跟在秦景新後頭，有多少算多少，他全都幫他喝了。
敬完兩桌的酒，任果才從外面回來。她的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沒了剛才的笑，穿那一身銀灰色的旗袍就像個不好接近的冰美人。
程維多看了她幾眼，被秦景新發現，接著就被打趣：“程總，得陪我敬完所有的酒，才能去找人啊~”
“叫大哥。”程維沒好氣地糾正他。
“大哥。”秦景新叫得很幹脆，不過接著他又“嘿嘿”笑了兩聲，說道：“萬一哪天您和果兒也把關系合法化了，這聲‘大哥’我還得讓您叫回來。”
“……”程維無法反駁。
仔細一想，要是真能有那麽一天，讓他反叫秦景新“大哥”一百聲，也不是不行……
後來，在他陪著秦景新敬酒的期間，任果又出去過幾次。應該是去打電話了，程維猜。而且看起來是和工作有關。
等敬完最後一圈酒，任果還沒回來，他和秦景新打了聲招呼便出去找她。
任果站在飯店外，抽著煙打電話。她沒發現程維在她身後的臺階上坐著，便沒有收斂與電話那頭爭辯的聲量。
“徐淮馳我告訴你，你如果執意這麽幹，出了問題你負責不起！……你別跟我說恒遠，程維要是和你一樣的想法，那只能說明你們資本家的心一樣黑！”
氣憤地掛斷電話，她連吸了幾口煙，才把煙頭狠狠地攆在垃圾桶上。
轉過身，一眼就看到坐在臺階上的程維。
腳下頓住，任果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
程維笑了笑想起身，任果說了一句“你別動”，他便打消了念頭。
他酒量不錯，但剛剛喝了那麽多酒，本就較白的皮膚現在已顯見地紅了。任果怕他再摔著，就沒讓他動。
她自己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都聽到了？”她問。
“嗯。”程維點了一下頭，“就是不知道你和你老板吵架，怎麽扯上我了？是音樂節的事？”
看起來，他確實沒醉，一下就猜對了。
任果手裏有一下沒一下地把玩著煙盒，情緒比剛才穩定了不少，“東毓島那邊最近有洪訊，預計要持續到音樂節那時候。現在網上已經有不少樂迷在追問，活動是否延期或取消。我老板想當作沒看到，我覺得不妥，所以就吵起來了。就是這麽個情況，現在既然程總知道了，那就定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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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果當然知道。她默默地嘆了聲氣。
程維伸手，輕輕攬住她的肩，“雖然我定奪不了，但我和你保證，一定站在你這邊。”
“我這邊是哪邊？”任果側頭看他。
“不就是和資本家對立的那邊？”程維笑答。
任果終於不再板著臉，嘟囔了一句：“你這個資本家今天有些難得。”
“是的。今天形象全無，迫切需要挽回一下。”程維自我調侃，“怎麽樣？是不是已經挽回大部分了？”
任果想起他今天大哭特哭的模樣，忍不住笑出聲來，“一碼歸一碼，程總今天這副樣子已經深深刻在我的腦海裏，怎麽也揮之不去了。要挽回形象，真的很難。”
“真的？”他看著她，臉在一點一點地靠近。
任果的心驀地亂跳，兩個人的鼻息也漸漸纏繞。
他的手從她肩頭緩緩往上，掌在她的後頸。她微微低頭，便和他的額頭輕抵在一起。
“喝多了吧……”她說。
“嗯，有點兒……送我回家，好不好？”他低啞的聲音帶著央求，微紅的眼尾看起來又可憐又蠱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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