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我覺得自己，真的挺可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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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我覺得自己，真的挺可笑的"
事後，兩人還沒回臥室。
程維抱著她，兩人交疊，坐在辦公椅裏溫存著。
任果渾身酸軟，賴在他身上。說話都快提不起力氣，“什麽時候給我買的衣服啊？今天一天，不是都在公司麽？”
除了她身上這件睡裙，剛才任果去他衣帽間，發現已經有一面墻都掛上了女士的衣裙。全新的，連吊牌都沒拆。而且所有的尺碼，都合她的身。
程維攏了攏蓋在她身上的睡袍，應道：“我不愛買衣服，但也不能沒有。所以，和一些品牌簽了長期協議，有新款他們都會直接送來。你那幾件我也不怎麽費心，把你的照片和尺碼發給他們，很快也就送到了。”
“……你倒省心。”任果撇了撇嘴。
“也不是都省心。臥室桌上放在首飾盒裏的那條項鏈你沒看到麽？我覺得很襯你，就買了。”程維低頭，吻在她那對好看的鎖骨上。
任果仰著脖，悶哼一聲，“項鏈就算了……我不愛戴那些……”
主要是她一看那牌子，就知道貴得離譜。她也的確不是愛戴首飾的人，那項鏈放在她那兒，就等於是一串沒有什麽用的玻璃珠子，實在不值得。
“不如……下次直接送我根金條，我沒事兒還能咬著玩兒～”
任果說笑，程維停下來，拍她屁股一下，“就沒見過你這麽沒情趣的女人。我想送個東西都送不出去。”
任果勾住他脖子，故意質問道：“哪個女人比我有情趣了？嗯？快說。”
程維怕她找茬兒拒絕，趕緊轉移話題，“行了行了，你最有情趣。不說這個了，我這兒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他伸手，拉開辦公桌抽屜，從裏面拿出一份文件出來，“喏~”
任果不明所以，接過來，看了一眼，“聘用合同？”
“嗯。”程維點頭。之所以在書房等她，就是為了這份合同，“今天法務部給祁楓和肖瀟起草聘用合同，我讓他們順帶也給你起草了一份。職務和肖瀟一樣。別的，你具體看看每頁的條款，有不滿意的，就和我說。”
不會有不滿意的。每條都是他能想到的最優待遇。別說是在恒遠，所有的公司都不會有這樣的協議。
然而，任果並沒有翻開來看。
她把合同放回桌上，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
“我不敢看。”她笑了一下，說道，“那裏面的誘惑肯定很大。我要是看得拔不出眼了，就該不舍得走了。”
“走？”程維蹙了蹙眉，盯著她。
任果故作輕松，“對啊，我找到新工作了。所以，想離開恒遠了。”
她常常和他開玩笑。但此時，程維並不像以往那樣陪她插科打諢。
任果感覺到，摟著自己的那條手臂正硬得發僵。
她沒敢再嘻嘻哈哈。斂了笑，低聲說道：“今天遇見江鳴老師，讓我想通了很多從前一直不敢面對的問題。其實，我還是喜歡音樂的。而且，也渴望在自己喜愛的領域有所發展。因為從前那些事兒，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看到江鳴老師現在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我就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所以呢？”程維看向那份被她放回桌上的合同，又看向她。
任果垂眸，避開他質詢的目光，有些抱歉地說道：“江鳴老師想要開一場公益演唱會，會請一些歌手演唱他這些年所做的作品。他希望我可以幫著策劃統籌，我挺想去的，所以……”
“還有呢？”程維沈著臉，繼續問道。
他不傻。如果只是單純幫江鳴做一場演唱會，她根本不需要拒絕那紙合同。很顯然，還有一些更關鍵的問題，她沒說出口。
“還有就是，我不想待在恒遠了。不管是司機，還是其他別的崗位。”
程維明白了。他冷笑了一下，“該不會，那個徐淮馳找過你吧？”
任果擡頭看著他，輕點了一下頭，“江鳴老師的項目，就是盛達的。未來盛達有關音樂的項目，我可能都會參與。”
程維不再說話。抱著她的手，漸漸松了。
任果一把摟住他的腰，緊貼在他懷裏，“程維，你不是說過，想讓我重新回到自己喜歡的領域麽？還有，我走出來了，這不好麽？”
程維一點一點地掰開她箍在自己腰間的手，“呵。我追在後頭關心你，你沒走出來。和別人聊過幾句啊？你就走出來了？我覺得自己，真的挺可笑的……”
他把任果從自己身上剝離。起身，拿起桌上那份特地為她擬定的聘用合同。撕碎，丟進垃圾桶。
“程維，你能不能別這樣……”任果光著腳站在地上，即便有地暖，還是讓她感覺出鉆心的涼。
程維沒有回頭看她，重重拉開書房的門，大步邁出去……
盡管早有準備，但任果的心，還是狠狠地痛了一下。
彎腰，拾起地上的睡袍，連同她身上這件，一起送回他的臥室。
……
今晚，兜兜和父親都不在家，原以為能和他多過兩個晚上的。現在，她只能自己回家。
程維這裏離她家很遠，打車至少都得一百來塊。思來想去，任果還是決定徒步走去公交站。
一公裏的步行路程，她走了三分之二，這才想起來，她的鑰匙還落在程維那。
剛剛失魂落魄，只想把他那些車鑰匙歸還，卻忘了自己家的鑰匙也在上面，忘了卸下來。
這會兒懊惱，卻又不能不顧顏面再回去取。索性改道，去她老叔家找兜兜和父親，一起在郊區過個親子周末算了。
相比回家，這裏離她老叔家反倒要近很多。本著超出 50 不打車的原則，任果果斷打車，改道前往老叔家……
等程維在三樓露臺抽夠了煙，回屋裏時，已經不見任果的蹤影。只剩他的睡袍、她的睡裙，還有一串車鑰匙，整整齊齊擺放在床上。
這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剛剛已經平覆一些的心情，頓時又躥出火苗來。
程維拿著手機，在臥室裏來回踱走。他想給她打電話，想問問她，這麽晚了還走，到底是什麽意思？可又想到，如果他真要這麽語氣惡劣打電話質問，還不如別打。
糾結了半晌，手機聲突然響起。程維開心了一秒，舉起手機，卻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程正遠的視頻通話請求……
這是程正遠喝多了的一貫操作——愛給兒子打視頻電話。
程維長嘆一聲，無奈地點下“接受”。
“嗨~兒子！你猜猜我在哪兒？”程正遠在屏幕裏，興奮地搖著手臂。
沒等程維開口，程正遠就沈不住氣地自己給出了答案——
“我、在、任、果、叔、叔、家……”
程維楞了楞，只見程正遠已經把今晚酒桌上的另外一位兄弟拉入鏡，“程維！快打招呼！叫任叔！”
“……”程維頓時尷尬住了。
“程維，你好啊！”任衛國和關公似的那張臉笑了笑，對著程維招招手，倒是比上回見面時要和藹可親很多。
“任叔……”程維硬著頭皮稱呼了一聲，程正遠別提多高興了。
前段時間還剛剛被任衛國拉入黑名單，也不知道今天怎麽還能跑到人家家裏去，並且還湊在一起喝酒？程維真是太佩服他家老爺子的社交功力了。
“程維啊……”
任衛國點到他的名字，程維立馬端正坐好，“我在，任叔。您說。”
眼見任衛國拍了拍身邊程正遠的肩，一句一嗝地對程維說道：“你爸啊……和我聊了一晚上你的事兒……叔叔覺得啊嗝……你這孩子真是不容易……以前嗝……叔叔對你的那些誤解，咱今兒個，全都一筆勾……勾銷了……你說，行不行？程維？嗝……”
“任叔您言重了。我都聽您的。”程維點頭，模樣就像學校裏的乖學生。
“好！我就知道你這孩子特別好！我們果兒能跟著你，那真是……真是嗝……”腦子被酒精灌滿，任衛國結巴了半天，戳了一個大拇指到攝像頭前。
“老任，我們程維靠譜著呢！”程正遠說著，這又湊過來，問程維：“小果兒呢？沒和你在一起嗎？”
程維沒敢說剛剛那些不愉快的事，於是撒了個謊：“哦，剛吃完飯，我送她回家了。”
他這邊話才說完，就聽到手機那頭任果的聲音。
“爸……程董？”
屏幕前的兩個老頭兒齊齊轉臉，看向站在門口的任果。
“……”程維當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正絞盡腦汁想說辭，而程正遠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掛斷了視頻……
PS：我兜身世一揭曉，這文就跟完結了似的，沒人了~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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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兩人還沒回臥室。
程維抱著她，兩人交疊，坐在辦公椅裏溫存著。
任果渾身酸軟，賴在他身上。說話都快提不起力氣，“什麽時候給我買的衣服啊？今天一天，不是都在公司麽？”
除了她身上這件睡裙，剛才任果去他衣帽間，發現已經有一面墻都掛上了女士的衣裙。全新的，連吊牌都沒拆。而且所有的尺碼，都合她的身。
程維攏了攏蓋在她身上的睡袍，應道：“我不愛買衣服，但也不能沒有。所以，和一些品牌簽了長期協議，有新款他們都會直接送來。你那幾件我也不怎麽費心，把你的照片和尺碼發給他們，很快也就送到了。”
“……你倒省心。”任果撇了撇嘴。
“也不是都省心。臥室桌上放在首飾盒裏的那條項鏈你沒看到麽？我覺得很襯你，就買了。”程維低頭，吻在她那對好看的鎖骨上。
任果仰著脖，悶哼一聲，“項鏈就算了……我不愛戴那些……”
主要是她一看那牌子，就知道貴得離譜。她也的確不是愛戴首飾的人，那項鏈放在她那兒，就等於是一串沒有什麽用的玻璃珠子，實在不值得。
“不如……下次直接送我根金條，我沒事兒還能咬著玩兒～”
任果說笑，程維停下來，拍她屁股一下，“就沒見過你這麽沒情趣的女人。我想送個東西都送不出去。”
任果勾住他脖子，故意質問道：“哪個女人比我有情趣了？嗯？快說。”
程維怕她找茬兒拒絕，趕緊轉移話題，“行了行了，你最有情趣。不說這個了，我這兒有個東西要給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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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有不滿意的。每條都是他能想到的最優待遇。別說是在恒遠，所有的公司都不會有這樣的協議。
然而，任果並沒有翻開來看。
她把合同放回桌上，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
“我不敢看。”她笑了一下，說道，“那裏面的誘惑肯定很大。我要是看得拔不出眼了，就該不舍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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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常和他開玩笑。但此時，程維並不像以往那樣陪她插科打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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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敢再嘻嘻哈哈。斂了笑，低聲說道：“今天遇見江鳴老師，讓我想通了很多從前一直不敢面對的問題。其實，我還是喜歡音樂的。而且，也渴望在自己喜愛的領域有所發展。因為從前那些事兒，我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看到江鳴老師現在把每一天都當成最後一天來過，我就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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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果垂眸，避開他質詢的目光，有些抱歉地說道：“江鳴老師想要開一場公益演唱會，會請一些歌手演唱他這些年所做的作品。他希望我可以幫著策劃統籌，我挺想去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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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我不想待在恒遠了。不管是司機，還是其他別的崗位。”
程維明白了。他冷笑了一下，“該不會，那個徐淮馳找過你吧？”
任果擡頭看著他，輕點了一下頭，“江鳴老師的項目，就是盛達的。未來盛達有關音樂的項目，我可能都會參與。”
程維不再說話。抱著她的手，漸漸松了。
任果一把摟住他的腰，緊貼在他懷裏，“程維，你不是說過，想讓我重新回到自己喜歡的領域麽？還有，我走出來了，這不好麽？”
程維一點一點地掰開她箍在自己腰間的手，“呵。我追在後頭關心你，你沒走出來。和別人聊過幾句啊？你就走出來了？我覺得自己，真的挺可笑的……”
他把任果從自己身上剝離。起身，拿起桌上那份特地為她擬定的聘用合同。撕碎，丟進垃圾桶。
“程維，你能不能別這樣……”任果光著腳站在地上，即便有地暖，還是讓她感覺出鉆心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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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懊惱，卻又不能不顧顏面再回去取。索性改道，去她老叔家找兜兜和父親，一起在郊區過個親子周末算了。
相比回家，這裏離她老叔家反倒要近很多。本著超出 50 不打車的原則，任果果斷打車，改道前往老叔家……
等程維在三樓露臺抽夠了煙，回屋裏時，已經不見任果的蹤影。只剩他的睡袍、她的睡裙，還有一串車鑰匙，整整齊齊擺放在床上。
這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剛剛已經平覆一些的心情，頓時又躥出火苗來。
程維拿著手機，在臥室裏來回踱走。他想給她打電話，想問問她，這麽晚了還走，到底是什麽意思？可又想到，如果他真要這麽語氣惡劣打電話質問，還不如別打。
糾結了半晌，手機聲突然響起。程維開心了一秒，舉起手機，卻看到屏幕上顯示的是程正遠的視頻通話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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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兒子！你猜猜我在哪兒？”程正遠在屏幕裏，興奮地搖著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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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任、果、叔、叔、家……”
程維楞了楞，只見程正遠已經把今晚酒桌上的另外一位兄弟拉入鏡，“程維！快打招呼！叫任叔！”
“……”程維頓時尷尬住了。
“程維，你好啊！”任衛國和關公似的那張臉笑了笑，對著程維招招手，倒是比上回見面時要和藹可親很多。
“任叔……”程維硬著頭皮稱呼了一聲，程正遠別提多高興了。
前段時間還剛剛被任衛國拉入黑名單，也不知道今天怎麽還能跑到人家家裏去，並且還湊在一起喝酒？程維真是太佩服他家老爺子的社交功力了。
“程維啊……”
任衛國點到他的名字，程維立馬端正坐好，“我在，任叔。您說。”
眼見任衛國拍了拍身邊程正遠的肩，一句一嗝地對程維說道：“你爸啊……和我聊了一晚上你的事兒……叔叔覺得啊嗝……你這孩子真是不容易……以前嗝……叔叔對你的那些誤解，咱今兒個，全都一筆勾……勾銷了……你說，行不行？程維？嗝……”
“任叔您言重了。我都聽您的。”程維點頭，模樣就像學校裏的乖學生。
“好！我就知道你這孩子特別好！我們果兒能跟著你，那真是……真是嗝……”腦子被酒精灌滿，任衛國結巴了半天，戳了一個大拇指到攝像頭前。
“老任，我們程維靠譜著呢！”程正遠說著，這又湊過來，問程維：“小果兒呢？沒和你在一起嗎？”
程維沒敢說剛剛那些不愉快的事，於是撒了個謊：“哦，剛吃完飯，我送她回家了。”
他這邊話才說完，就聽到手機那頭任果的聲音。
“爸……程董？”
屏幕前的兩個老頭兒齊齊轉臉，看向站在門口的任果。
“……”程維當下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正絞盡腦汁想說辭，而程正遠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掛斷了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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