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拿人錢手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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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拿人錢手短
溫影帆離開一會兒後，程維走出辦公室。
先到秘書室，找秦景新說了幾件事，然後才慢慢踱去司機休息室。
這一整層的人都在辦公，除了任果。為了不影響別人，她進休息室後，就把門給關上了。
程維站在門口，敲了兩下門。
任果聽到後，立馬把門打開。速度之快，不像是在休息的樣子。
“程總？”看到是程維，任果第一反應就是要用車，“您等一下，我去拿車鑰匙。”
“不出去。”程維說道，“上午和你說的事還記得吧？”
剛簽的合同，任果當然沒有忘記的可能。她點點頭。
“好，下午有個會，你也參加一下。”
任果楞住，“什……什麽會？”
“有關新節目的。”程維的目光越過她頭頂，看了一眼休息室的陳列，“沒有電腦麽？”
任果搖搖頭。她一個司機，要什麽電腦？她現在的心思全都在他所說的那個會上，“程總，不是說我只要和您隨便聊幾句有關新節目的事兒就行嗎？怎麽還用參會啊？”
“錢是那麽好賺的？”程維收回目光，略低頭，眼神落在她緊張的臉上，“我會給你一些資料，一會兒讓人來安電腦，你可以稍作準備。”
這就算是給她安慰了。
程維從西褲口袋裏掏出手機，“微信多少？我把資料轉給你。”
任果喪氣，給他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程總，公司的會，我不好發言吧？我就聽一聽，會後和您交流一下，不可以麽？”
她還在努力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不可以。”程維在手機裏輸入她的號碼，很快加了她的微信，“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問我，不要試圖從秦秘書那裏得到現成的答案。我要聽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任果還要說話，程維一擡手，打斷她，“下午三點的會，你抓緊時間準備吧。”
話說完，他還“貼心”地替她把門帶上。
任果仰天，生無可戀地貼到門板上……
加到微信的程維，在給她發送完資料，收到僅有的那條“謝謝程總”後，等了一個上午都沒再等到她的消息。
吃午飯的時候，他特地留意了一下，也沒看到秦景新和她在一起。
等他吃完飯回到 26 層，原想去看看她吃過沒有，卻已經看到秦景新站在她門口。
“程總。”秦景新和他打招呼，舉起手裏拎著的打包盒給他看，“任師傅中午沒顧得上去餐廳，讓我幫忙帶飯。”
程維點了一下頭，轉過身，回到自己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像是一間小套房，裏面有一個書房，還有一個可供他休息的臥室。他只要不外出，午飯後，都會在這裏休息。
這間臥室除了保潔定期會進來打掃外，沒什麽人進來過。
墻上掛了一些他在內蒙牧區拍攝的照片。幾乎都是秋冬時節衰草連天的雕敝景象，蒼涼壯闊，但總讓人覺得有些哀戚。
這些景象，就像是時時刻刻提醒他的警示牌。讓他不忘曾經的失敗，牢記那時一蹶不振的心境。
後來，使他走出來的人，他也不會忘。
冬陽升於雪山頂的那張照片下，藏著她大手一揮，給他的 800 塊錢。
他還記得那晚，她帶著酒氣和他說的話。
“哪有人的生活是沒有坎兒的？使使勁兒越過去，也就過去了。”
說這話的人，現在就在離他不遠的司機休息室裏。
際遇，真是很奇妙。
……
下午兩點四十五分，三樓的會議室裏，參會人員早已經到齊。
這是程總親自參加的會議，誰也不敢晚到。
離會議時間還差五分鐘，程維才從 26 層下來。他身後跟著秦景新、任果，還有另外兩位秘書。
除了任果，在座的就算沒打過交道，也都認識。
不過，在會議開始前，溫影帆已經和參會的下屬們打過招呼，大家也都知道任果是什麽崗位。
非議的目光，在程維一行落座後，才慢慢收斂。
程維的脾氣和工作態度，恒遠的員工沒有不知道的。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人在等著看老板司機的笑話，尤其還是這麽一個長得好看的女司機。
人的八卦心理和嫉妒心都是一樣的，很難能按捺住。所以，今天的會議，氛圍註定不會太友好。
會議由溫影帆主持。她單刀直入，此次會議的議題主要還是圍繞新節目如何利益最大化的問題進行。
新事業部的與會人員有十個，按座位順序挨個兒發言。對策劃新節目表示讚同的，只有寥寥兩三個。
大家都說完各自的觀點後，接下來是自由討論時間。其實，無非就是互相說服的過程。但因為反對者居多，使得討論的結果不言自明。
新事業部讚同新節目的同事很快敗下陣來。會議室裏的氣氛一度僵冷，沒有人再說話。
溫影帆原本還在等著聽“漂亮女司機”的發言，但等了許久也不見有動靜。看來，這一局，程維是要落敗了。
她看向坐在會議桌上首的程維，等他做總結發言，結束會議。
然而程維卻沒有這個打算。他擡起眼，往坐在邊角的任果那看去。
任果與他眼神交會，心往上一提，只聽他說道：“任果，你來說說你的看法。”
終究還是沒能逃過。不過“奉命行事”“拿錢辦事”，她也沒有怯場的理由。
“大家好，我是程總的司機，很榮幸能來旁聽這次會議。”她站起來，微笑著和在場的人先打了個招呼。
要知道，每個人在私底下對她早已是議論紛紛，而她此時這樣大方的自我介紹，更是讓人始料未及。
“可能很多人覺得我沒有資格參會，但既然程總讓我來了，那我就得站在老板的立場說兩句。拿人錢手短，總得替人消災嘛！”
大家被她這句話逗笑，連程維也有了笑眼。
“不過……”
她話鋒一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豎耳聽著。
“我作為一個普通人，還是要先站在普通觀眾的角度來談談自己的看法。
“我認為，不要把這節目做成只有業內人士能看懂的節目。最好是能在娛樂的氛圍內，讓對樂隊音樂毫無所知的觀眾，能夠通過這個節目了解樂隊音樂，喜歡樂隊音樂。
“所以，我覺得，能請到好的樂隊、有看點的樂隊固然重要，但這是屬於業內人士認知範疇內所謂的“好”和“看點”。除此以外，也要在邀請的嘉賓身上下功夫。可以有專業的嘉賓，但也一定要有大家喜聞樂見的嘉賓，能和普通觀眾有共鳴的嘉賓。”
會議桌上，已經有人在附和著點頭。一本書、一部電影、一檔節目，它們的受眾是讀者、觀影人和觀眾，而他們作為專業人士，並沒有真正跳脫出專業領域，而去考慮受眾的感受。
任果繼續說道：“聽程總說過，和新世界音樂的合作現在還是未知數。但其實在觀眾眼裏，只要節目制作精良，他們不會在乎是哪個制作公司的節目。北京這麽大，中國這麽大，不止有新世界音樂是好的音樂制作公司。如果新世界不願意合作，我想，願意和恒遠合作的音樂公司應該還有不少。”
溫影帆沒想到，這個“漂亮女司機”竟然想到了他們從來都沒想過的方面。和在座的所有人一樣，任果已經令她有些另眼相看了。
“如果能憑借這檔自制節目圈粉，那麽恒遠很可能又會多一個屬於自己的品牌節目。”
任果的發言結束，可以看出，已經有人因為她的意見開始動搖自己的堅持。
任果不大好意思地坐下，覺得自己剛剛說得有些激動了。像這樣慷慨激昂的發言，還是在幾年前和音樂公司談簽約的時候有過。
臉頰這會兒微微發燙，也不敢擡頭去看程維。而程維此時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滿意。
大家在等程維的點評，但還沒等他開口，新事業部負責策劃運營的邱碩已經站起來。
“這位程總的司機任……哦，不好意思，剛剛沒記住名字。”一米八多大高個的男人站在那裏，語氣帶著矜傲和不屑。
程維的眉頭已經微微蹙起。
“你剛剛也說到，你是站在普通觀眾的立場。但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樂隊有多難搞？”邱碩不善的目光直視任果。
“吸毒、鬥毆，甚至出軌。樂隊的醜聞你了解過嗎？要是節目裏有一個人出事，這檔節目就會有下架的風險。而你，一個司機，能為恒遠的損失承擔責任嗎？”他的語氣很沖，每句話都在質問任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任果身上，而大部分的人，是想看她出洋相。
任果沒有應話。
只聽邱碩冷笑道：“只說有看點的那三個樂隊吧，很多年前就已經有過不好的新聞。比如，炒紅果兒樂隊——主唱出軌，渣了女朋友，也就是自己樂隊的女貝斯手，導致簽約失敗，樂隊解散。所以，你了解這些後，還覺得恒遠有必要為這樣的樂隊打造一檔節目嗎？”
任果低下頭，手搭在膝蓋上，微攥成拳。
程維的臉色很不好看，溫影帆註意到了。
有這麽一個刺兒頭的下屬，她也挺頭疼的。溫影帆擡手看了一眼表，會議時間已經超出一個小時。
她趕緊開口道：“程總，您不是一會兒還要出去嗎？要不，今天的會就先到這裏？”
程維起身，但沒有馬上走。
他看向剛剛發言的邱碩，反問道：“除了樂隊，別的明星就不‘塌房’？這樣前怕狼後怕虎，那你們新事業部的所有節目都不要做了。”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而程維已經大步離開會議室。
老板生氣了。溫影帆的頭，疼得厲害……
……
回到辦公室，程維想了很久，還是準備給任果發一條信息。
“剛剛你說得很好，不用在意別人不友好的發言。有些事情的發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他想了想，還是把最後這句話刪掉，才發送出去。
沒過多久，他的微信收到回覆。
“謝謝程總。一會兒 5 點出發對嗎？我在車裏等您。”
程維看了一眼時間。
4 點 35。
他迅速簽好手頭兩份文件，穿好大衣，離開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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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秘書室，找秦景新說了幾件事，然後才慢慢踱去司機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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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維站在門口，敲了兩下門。
任果聽到後，立馬把門打開。速度之快，不像是在休息的樣子。
“程總？”看到是程維，任果第一反應就是要用車，“您等一下，我去拿車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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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果搖搖頭。她一個司機，要什麽電腦？她現在的心思全都在他所說的那個會上，“程總，不是說我只要和您隨便聊幾句有關新節目的事兒就行嗎？怎麽還用參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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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果喪氣，給他報了自己的手機號，“程總，公司的會，我不好發言吧？我就聽一聽，會後和您交流一下，不可以麽？”
她還在努力為自己爭取“一線生機”。
“不可以。”程維在手機裏輸入她的號碼，很快加了她的微信，“有什麽問題可以直接問我，不要試圖從秦秘書那裏得到現成的答案。我要聽的，是你自己的想法。”
任果還要說話，程維一擡手，打斷她，“下午三點的會，你抓緊時間準備吧。”
話說完，他還“貼心”地替她把門帶上。
任果仰天，生無可戀地貼到門板上……
加到微信的程維，在給她發送完資料，收到僅有的那條“謝謝程總”後，等了一個上午都沒再等到她的消息。
吃午飯的時候，他特地留意了一下，也沒看到秦景新和她在一起。
等他吃完飯回到 26 層，原想去看看她吃過沒有，卻已經看到秦景新站在她門口。
“程總。”秦景新和他打招呼，舉起手裏拎著的打包盒給他看，“任師傅中午沒顧得上去餐廳，讓我幫忙帶飯。”
程維點了一下頭，轉過身，回到自己辦公室。
他的辦公室像是一間小套房，裏面有一個書房，還有一個可供他休息的臥室。他只要不外出，午飯後，都會在這裏休息。
這間臥室除了保潔定期會進來打掃外，沒什麽人進來過。
墻上掛了一些他在內蒙牧區拍攝的照片。幾乎都是秋冬時節衰草連天的雕敝景象，蒼涼壯闊，但總讓人覺得有些哀戚。
這些景象，就像是時時刻刻提醒他的警示牌。讓他不忘曾經的失敗，牢記那時一蹶不振的心境。
後來，使他走出來的人，他也不會忘。
冬陽升於雪山頂的那張照片下，藏著她大手一揮，給他的 800 塊錢。
他還記得那晚，她帶著酒氣和他說的話。
“哪有人的生活是沒有坎兒的？使使勁兒越過去，也就過去了。”
說這話的人，現在就在離他不遠的司機休息室裏。
際遇，真是很奇妙。
……
下午兩點四十五分，三樓的會議室裏，參會人員早已經到齊。
這是程總親自參加的會議，誰也不敢晚到。
離會議時間還差五分鐘，程維才從 26 層下來。他身後跟著秦景新、任果，還有另外兩位秘書。
除了任果，在座的就算沒打過交道，也都認識。
不過，在會議開始前，溫影帆已經和參會的下屬們打過招呼，大家也都知道任果是什麽崗位。
非議的目光，在程維一行落座後，才慢慢收斂。
程維的脾氣和工作態度，恒遠的員工沒有不知道的。盡管如此，還是有不少人在等著看老板司機的笑話，尤其還是這麽一個長得好看的女司機。
人的八卦心理和嫉妒心都是一樣的，很難能按捺住。所以，今天的會議，氛圍註定不會太友好。
會議由溫影帆主持。她單刀直入，此次會議的議題主要還是圍繞新節目如何利益最大化的問題進行。
新事業部的與會人員有十個，按座位順序挨個兒發言。對策劃新節目表示讚同的，只有寥寥兩三個。
大家都說完各自的觀點後，接下來是自由討論時間。其實，無非就是互相說服的過程。但因為反對者居多，使得討論的結果不言自明。
新事業部讚同新節目的同事很快敗下陣來。會議室裏的氣氛一度僵冷，沒有人再說話。
溫影帆原本還在等著聽“漂亮女司機”的發言，但等了許久也不見有動靜。看來，這一局，程維是要落敗了。
她看向坐在會議桌上首的程維，等他做總結發言，結束會議。
然而程維卻沒有這個打算。他擡起眼，往坐在邊角的任果那看去。
任果與他眼神交會，心往上一提，只聽他說道：“任果，你來說說你的看法。”
終究還是沒能逃過。不過“奉命行事”“拿錢辦事”，她也沒有怯場的理由。
“大家好，我是程總的司機，很榮幸能來旁聽這次會議。”她站起來，微笑著和在場的人先打了個招呼。
要知道，每個人在私底下對她早已是議論紛紛，而她此時這樣大方的自我介紹，更是讓人始料未及。
“可能很多人覺得我沒有資格參會，但既然程總讓我來了，那我就得站在老板的立場說兩句。拿人錢手短，總得替人消災嘛！”
大家被她這句話逗笑，連程維也有了笑眼。
“不過……”
她話鋒一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豎耳聽著。
“我作為一個普通人，還是要先站在普通觀眾的角度來談談自己的看法。
“我認為，不要把這節目做成只有業內人士能看懂的節目。最好是能在娛樂的氛圍內，讓對樂隊音樂毫無所知的觀眾，能夠通過這個節目了解樂隊音樂，喜歡樂隊音樂。
“所以，我覺得，能請到好的樂隊、有看點的樂隊固然重要，但這是屬於業內人士認知範疇內所謂的“好”和“看點”。除此以外，也要在邀請的嘉賓身上下功夫。可以有專業的嘉賓，但也一定要有大家喜聞樂見的嘉賓，能和普通觀眾有共鳴的嘉賓。”
會議桌上，已經有人在附和著點頭。一本書、一部電影、一檔節目，它們的受眾是讀者、觀影人和觀眾，而他們作為專業人士，並沒有真正跳脫出專業領域，而去考慮受眾的感受。
任果繼續說道：“聽程總說過，和新世界音樂的合作現在還是未知數。但其實在觀眾眼裏，只要節目制作精良，他們不會在乎是哪個制作公司的節目。北京這麽大，中國這麽大，不止有新世界音樂是好的音樂制作公司。如果新世界不願意合作，我想，願意和恒遠合作的音樂公司應該還有不少。”
溫影帆沒想到，這個“漂亮女司機”竟然想到了他們從來都沒想過的方面。和在座的所有人一樣，任果已經令她有些另眼相看了。
“如果能憑借這檔自制節目圈粉，那麽恒遠很可能又會多一個屬於自己的品牌節目。”
任果的發言結束，可以看出，已經有人因為她的意見開始動搖自己的堅持。
任果不大好意思地坐下，覺得自己剛剛說得有些激動了。像這樣慷慨激昂的發言，還是在幾年前和音樂公司談簽約的時候有過。
臉頰這會兒微微發燙，也不敢擡頭去看程維。而程維此時臉上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很滿意。
大家在等程維的點評，但還沒等他開口，新事業部負責策劃運營的邱碩已經站起來。
“這位程總的司機任……哦，不好意思，剛剛沒記住名字。”一米八多大高個的男人站在那裏，語氣帶著矜傲和不屑。
程維的眉頭已經微微蹙起。
“你剛剛也說到，你是站在普通觀眾的立場。但你有沒有想過，那些樂隊有多難搞？”邱碩不善的目光直視任果。
“吸毒、鬥毆，甚至出軌。樂隊的醜聞你了解過嗎？要是節目裏有一個人出事，這檔節目就會有下架的風險。而你，一個司機，能為恒遠的損失承擔責任嗎？”他的語氣很沖，每句話都在質問任果。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任果身上，而大部分的人，是想看她出洋相。
任果沒有應話。
只聽邱碩冷笑道：“只說有看點的那三個樂隊吧，很多年前就已經有過不好的新聞。比如，炒紅果兒樂隊——主唱出軌，渣了女朋友，也就是自己樂隊的女貝斯手，導致簽約失敗，樂隊解散。所以，你了解這些後，還覺得恒遠有必要為這樣的樂隊打造一檔節目嗎？”
任果低下頭，手搭在膝蓋上，微攥成拳。
程維的臉色很不好看，溫影帆註意到了。
有這麽一個刺兒頭的下屬，她也挺頭疼的。溫影帆擡手看了一眼表，會議時間已經超出一個小時。
她趕緊開口道：“程總，您不是一會兒還要出去嗎？要不，今天的會就先到這裏？”
程維起身，但沒有馬上走。
他看向剛剛發言的邱碩，反問道：“除了樂隊，別的明星就不‘塌房’？這樣前怕狼後怕虎，那你們新事業部的所有節目都不要做了。”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出，而程維已經大步離開會議室。
老板生氣了。溫影帆的頭，疼得厲害……
……
回到辦公室，程維想了很久，還是準備給任果發一條信息。
“剛剛你說得很好，不用在意別人不友好的發言。有些事情的發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
他想了想，還是把最後這句話刪掉，才發送出去。
沒過多久，他的微信收到回覆。
“謝謝程總。一會兒 5 點出發對嗎？我在車裏等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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