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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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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第89章

待到薛雁趕到城墻之時, 只見月妃躺在地上,心口還插著劍,已沒了氣息, 身體已經冰冷沒了一絲溫度。

而霍鈺手裏還掐著蘇衡的脖子不松手。

他扔了蘇衡,手中的長劍直指著陸梟,“現在輪到你了。”

那屍體被撞在墻壁之上, 發出一陣可怕沈悶的聲響,陸梟心中驚駭非常,心想如今月妃死了,霍鈺再無顧忌,是他下令將月妃吊到城墻之上,也是他射了方才那兩箭。

而蘇越和蘇衡都已經死在了寧王的手裏, 寧王好像比之前更強了,他根本就不是寧王的對手,只怕命都會葬送在寧王的手裏,於是在寧王持劍襲來之時,他一把抓在縮在墻角瑟瑟發抖的趙妃往寧王拋去。

寧王一掌打在趙妃的身上, 趙妃身子便飛了出去, 撞在墻壁上暈了過去。

陸梟則嫌薛凝大著肚子逃跑不方便,便哄她道:“凝兒, 這薛二娘子是你的親妹妹,你是她的家人, 她一定不會為難於你。”

他命令死士攔著韓世昭和霍鈺,打算撤離皇宮, 只要他沿著出宮的密道到了宮外, 那裏還有五千人接應,只要他能逃出宮去, 便會有東山再起的機會,可若連命都沒了,那便什麽都沒有了。

見陸梟丟下謝玄要逃出宮去,薛凝卻道:“宮外還有五千人接應,一定不能讓他逃了。”

薛雁沖薛凝點了點頭,趕緊對韓世昭道:“請韓將軍帶兵追擊。”

薛凝告知了韓將軍關於那地道所在,趕緊帶兵去追,如今韓世昭已經帶兵控制了整個皇宮,陸梟插翅難飛。

“多謝姐姐此前替我們傳遞消息。”

若非薛凝傳信說北狄的援兵已經入了大燕,只怕寧王這一仗沒那麽容易取勝。

慧兒不明所以,問道:“王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薛凝笑道:“妹妹助我看清了陸梟的真面目,我從前受他蠱惑,做了許多錯事,如此我也希望能將功補過,去彌補贖罪。”

薛雁道:“既然姐姐能改過自新,父親母親和兄長永遠都歡迎你回家。這個孩子也與陸梟無關,今後就姓薛。”薛雁輕撫著薛凝隆起的小腹,笑道:“小侄子,姑母和舅舅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

“這個孩子本來就和那姓陸的沒有關系,那姓陸的早就沒了生育能力,這個孩子不是他的。”

薛雁震驚了,“那這個孩子的父親呢?”

薛凝神秘一笑,“去父留子,這個孩子是我的,將來我自己便會將他撫養長大,至於這孩子的父親是誰,根本就不重要。”

姐妹相視一笑,薛雁看著姐姐,見她目光柔和慈愛,想必是因為有了身孕的緣故,她整個人看上去溫柔和善,薛雁由衷誇讚道:“姐姐好美。”

薛凝驕傲地擡頭,“你忘了嗎?我薛凝是聞名京城的第一才女,曾經活成了全京城女子最羨慕的模樣。”

薛雁又添上了一句,“現在也是。”

突然,紫宸宮的長空籠罩著一陣濃煙,太監高聲喊道:“走水啦!紫宸宮走水啦!”

可卻只看到濃煙密布,卻並未見火光,那煙好似從內殿飄出來的。

燕帝大驚失色,“是地宮著了火,阿姐還在地宮。”

他焦急從地上爬起身來,急忙趕去地宮,查看阿姐的遺體是否安好,可那把詭異的黑劍卻指向了他的胸口。

霍鈺手執長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燕帝,“你們都得死。”

他眼裏一片血紅看上去格外駭人,恐怖如地獄中的修羅惡鬼。

長劍正要往前遞送,薛雁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王爺,皇上是你的父親,你不能弒父,更何況他不值得你動手…”她不想讓背負這弒父的罵名,不想讓全天下人覺得他是個冷血無情的怪物。

可卻被霍鈺用力甩開,她的身體便摔了出去。

華裳趕緊上前扶著薛雁,“怎麽樣,沒摔疼吧?”

薛雁搖了搖頭,她的手掌擦破了氣,思滲出了血珠子,怔怔地看著霍鈺道:“王爺好像有些不對勁。”

方才他好似沒聽到,也不理會,就像是被困在了夢魘之中,聽不到也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也無法喚醒他。

“他好像失去了神志,那天他得知了皇太子被人害死後,他也是如此反應,那日他發狂咬傷了我,可今日似乎比那天更嚴重。”

只見霍鈺一步步靠近,燕帝跌坐在地上,看著那還在滴血的劍尖,驚駭非常,“大膽,你要弒君,要弒父嗎?”

霍鈺只是看著他,那雙通紅的眼睛布滿血絲,“你們都得死。”

眼見著他手中的長劍就要要刺進燕帝的胸膛,刺穿了燕帝的心臟,薛雁卻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他,“王爺,你快醒醒,王爺,你不能殺他。”

霍鈺低頭看向那環在自己腰側的雙手,用力地掰開,可那知薛雁卻突然松開,踮起腳尖,勾住他的脖頸,親吻在他的唇上。

若是聲音不能喚醒他,那屬於她的氣味呢?還有他們曾經做過的親密之事呢?

“王爺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雁兒,是你要娶的王妃。”

她緊緊地擁著他,想要喚醒他的記憶。

突然,霍鈺煩躁地皺起了眉頭,一把掐住了薛雁的脖子,“滾開!”

見霍鈺竟然掐住了薛雁的脖子,華裳震驚不已,對辛榮道:“王爺這是怎麽了?竟然六親不認,他這是不認識王妃了?”

他那般的樣子也實在是太可怕了。

辛榮也驚駭非常,人都快嚇死,這是失魂草的毒發作了,華神醫給的兩顆藥丸已經吃完了,還曾說過的若是那毒藥再次發作,便徹底失去神志,會發狂傷人,甚至到最後還會成為沒有意識的傀儡。

“王爺已經認不出王妃了。他會傷了她的,咱們得趕緊想辦法讓王爺松手。”辛榮想起了以前霍鈺的囑咐,若是他發狂,便用鐵鏈將他鎖住,不許他在發狂時傷人。

於是辛榮對華裳小聲說了幾句。

“你說什麽?王爺發瘋是因為他中毒發狂,那薛娘子豈不是很危險。”

辛榮焦急道:“所以請華裳娘子趕緊用銀針,射中王爺之後,他便會昏迷,就會放開薛娘子。”

華裳看了辛榮一眼,“為什麽不是你自己偷襲殿下,我看你就是跟言觀那個奸商學壞了。你怕打軍棍,就慫恿我去嗎?”

辛榮被拆穿了心思,趕緊羞愧地低下頭,“你怎會如此想我…”

華裳連連冷笑。

眼看著那掐住薛雁的手加重了力道,再耽擱下去,怕是薛雁便會窒息了。

辛榮趕緊催促道:“快。不能再耽擱了。”

華裳急於想救薛雁的性命,趕緊射出銀針。可被霍鈺手裏的長劍一揮,那些銀針便盡數被擋了回去。

那十根銀針差點就被反彈回來,華裳側身躲過,那十根銀針從她身側擦身而過。差一點就她的身上,她撫著胸口,深深呼出一口氣,“好險,這銀針差一點就刺中了自己,這毒差點害了自己。”

又對辛榮說道:“你有沒有發現,王爺的武藝是不是比之前更厲害了。”

他竟如此警覺,將隨手用劍一擋,那銀針便被盡數逼了回來。

辛榮點頭,“這失魂草之毒果然厲害,殿下中毒之後,好似不怕疼,還特別能打。”

話音未落,霍鈺被偷襲,便松開薛雁,一劍便華裳襲來。華裳閃避不及,卻被嗜血劍刺中手臂,頓時右臂被利刃割開了一條大口子。

她狼狽地倒在地上,按住正在流血的傷口,喘息了一口氣,“從前我明明能在殿下的劍下過幾招,可沒想到,如今竟然連一招也接不住。”

“誰說不是。”辛榮狼狽應對,艱難接了幾招之後,便已經招架不住了,當初殿下說將他打暈,還說要將他用鐵鏈鎖起來,辛榮自嘲一笑,可他打不過怎麽辦?

這時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紫宸宮起火了,謝玄帶著燕帝往地宮去了。”

霍鈺回頭見燕帝不見了蹤影,他腦中閃過無數次月妃死前看向燕帝的那傷感痛苦的眼神。

他頭疼欲裂。一把將辛榮提了起來,再扔了出去,執劍趕往紫宸給宮。

薛雁從地上爬起身來,趕緊將華裳從地上扶起來,“華裳娘子沒事吧?”

華裳按著正在流血的傷口,痛得倒吸一口涼氣,“我沒事,薛娘子可有受傷?”

薛雁搖了搖頭。

華裳方才明明見到寧王用力掐住了薛雁的脖子,可好似只是在她的頸側輕嗅了幾下,便卸了手上的力道。

而薛雁只是覺得起初有些疼,後來並未感到疼痛,他好像只是輕輕地握住了她的脖,卻並未再用力。“我感覺王爺似對我手下留了情。”

華裳心情郁悶,傷口劇痛難忍,卻翻了翻白眼,撇了撇嘴,“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可真大,殿下對薛娘子手下留情,對我可是毫不留情,我的手臂差點斷了呢!”

華裳越想越氣,越氣傷口便越疼,她剛松開按著傷口的手,卻見傷口血流如註,傷口深可見骨。

而一旁的辛榮的情況也不好,被猛地丟了出去,頭撞到了城墻,磕得頭破血流。

華裳趕緊去扶辛榮起身,“沒想到殿下便是中毒了竟也如此偏心。看來他的癥狀只對不關緊要的人發作,對薛娘子卻只是輕輕碰了一下。”

若不是見到那毒藥發作,掐斷了蘇越脖子的可怕模樣,華裳差點以為那毒藥在薛雁的面前便失了藥效。

薛雁趕緊為華裳和辛榮包紮傷口,她方才見華裳和辛榮突然對霍鈺出手,卻著實嚇了一跳,不過很快便明白她們是為了防止他發狂,想將他打暈了之後,再用鐵鏈將他鎖起來。

可沒想到還未碰到霍鈺的一片衣角,就被打傷成這樣。

華裳無奈嘆道:“要不咱們回去慢慢想辦法,依我看謝玄和陛下碰見王爺會更倒黴。”

辛容抱著被撞得暈乎乎的頭,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以王爺如今的戰力,捏死他們比捏死一只螞蟻更容易。但比起阻止殿下殺人,用刀架在史官的脖子上讓他改寫史書的難度更小一些。”

他們惆悵地看了看彼此,最後都看向薛雁,笑道:“還是請薛娘子拿主意罷?”

薛雁看著霍鈺去往紫宸宮的背影,“還是先去看看情況再說罷。”

於是華裳和辛榮掙紮著起身,攙扶著彼此,和薛雁一並來到紫宸宮。

剛進入地宮,便見到眼前濃煙滾滾,根本無法分辨方向,只聽一直女子尖銳的笑聲傳來。

聽到那先生,薛雁便猜到了那是誰?那便是柔妃的聲音。

她竟然被人從慎刑司的地牢中被放了出來。恐怕方才的那場大火,便是她所為。

方才燕帝見地宮著火,心急如焚,說什麽阿姐在地宮。薛雁很快就明白了,不知燕帝用了什麽辦法讓長公主的遺體一直保存至今,如今地宮著了火。定是柔妃那個瘋子,放了一把火燒了長公主的遺體。

燕帝這才急得快發瘋。

柔妃瞎了眼睛。眼睛用白綾蒙著,而攙扶著她,為她指引方向的便是方才那混在死士中,拿刀行刺燕帝的蕭世子蕭炎。

定是蕭炎為了替柔妃報仇,想趁亂刺殺燕帝,可沒想到月妃替燕帝擋了刀,最後釀成慘劇。

見蕭炎帶著柔妃消失在濃煙之中。

薛雁對辛榮道:“請辛將軍帶人抓住她,之前那苗疆女子凝香便是替柔妃做事,那失魂草之毒也是她算計王爺,只有將她抓住,逼問出解藥,才能救王爺。”

“是,”辛榮趕緊去追蕭炎和柔妃。

薛雁則順著那濃煙中透出的火光的方向往裏走,被眼前的那一幕震驚了。

火光是從一口石棺中透出的。

燕帝的發冠不知遺落在了何處,他的頭發散亂,垂散在身後,整個人要往火堆撲去。

“阿姐不要離開阿紹,阿姐不要再丟下阿紹!”

與那冷傲威風,掌握著生殺大權的上位者截然不同。眼前的燕帝偏執而瘋狂,他的手被燙出了滿手的泡,掌心也是灼燒得血肉模糊。

他想將那具屍體從火裏搶出來,可屍體上被澆了火油,已經被燒了焦炭,他非但不能將長公主的遺體搶出來,還反而弄傷了自己。

“阿姐,”他重重地捶打在地上,滿手的鮮血,與方才親眼目睹月妃之死的冷漠形成了鮮明對比。

可盡管如此,謝玄卻拿刀死死拽住他的後頸,不許他往前靠近那石棺一步,

怒吼出聲“我你不許再碰她!你不但害死了她,如今卻害得她死不全屍,你活該被千刀萬剮,永生永世都不得超生!”

謝玄紅了眼眶,已是滿臉淚痕。他曾經讓人挖過皇陵,以為那具已經腐爛認不出面容的女屍是長公主,可沒想到真正的長公主被藏在地宮裏,一藏便是十五年。而這十五年來,燕帝竟然連她的屍體都不放過。仍然到死也不肯放過她。

他一刀刺進了燕帝的屍體,卻避開了要害,惡狠狠地說道:“你就這樣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了。我要將你奪臣妻,害臣子,謀害臣子滿門的罪行公布天下!”

而燕帝卻倒在地上,看著那石棺中的火光漸漸燃燒殆盡,他眼神空洞,眼中失去了神采,火滅了,只剩下灰燼,阿姐沒了,他最後的一絲念想沒了。

他放棄了掙紮,任憑身體裏的血不斷地往外流。

謝玄看到他這般痛苦的模樣,覺得他活著應該比死了更痛苦。他一把扔了刀子。在看著跪在地上痛苦後悔的燕帝,大笑不止。

“是朕的錯,當初她得知你還活著的消息,和朕大吵了一架,說什麽也要去見你。朕一怒之下便將她關在這裏。想著若她仍然想去見你,朕便是關也要關她一輩子。而那時又逢北狄人帶兵來犯,朕便親自帶兵禦駕親征。這些年朕一直退讓,她竟然如此固執執拗,總也忘不了你。朕便打算給她一點教訓,想讓她主動服軟。”

燕帝只是跌跪在地上,痛苦流淚不止。沈浸在悲痛之中,回憶著往事,神色時而痛苦時而甜蜜。

訴說著自己和長公主的過往。

“沒想到,朕半個月得勝歸來,她竟然盯死了闖子,鎖了門,還放了一把火,用燒死自己來報覆朕。”

燕帝望著石棺,眼神淒厲又痛苦,“阿姐,若當初朕知道你存了必死的決心,朕定會主動服軟,便是跪下來求你又有何妨。”

謝玄聽到他說的一樁樁,一件件,心又似被淩遲了一般。

“當朕匆匆趕到之時,阿姐已經吸入了太多的濃煙。再也救不活了。”

長公主的手腕處和額頭上還下了燒傷。“她那天將自己鎖在房中,打翻了燈燭,點燃了紗帳…”

他得知她要尋死的消息,拼盡全力趕回宮,可沒想到,他顧不得大火灼燙,渾身的肌膚像是燃燒了起來。

他拼命踹開門,想進去救人,可那被燒斷的梁木斷裂,他什麽都顧不得了,便用後背去擋那梁木,那梁木砸在他的身上,將他的後背燙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傷疤,至今那醜陋的疤痕還留他的背上,永遠都無法去掉。

而阿姐已經倒在地上,手中還握著一張濕帕子。

他嚇壞了,嚇哭了。

抱著阿姐去找太醫,可卻被告知阿姐已經吸入了太多的濃煙,窒息而亡,已經救不活了。

“朕如此竟連她的遺體也保不住,是朕無用!“多年前,他親眼目睹心上人死在他的面前,如今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灰飛煙滅,

連她的遺體都保不住。

終於擊垮了他,他痛哭流涕,悔恨至極。

從前那高高在上的帝王,變成如今這般痛失所愛,猶如一具軀殼,如行屍走肉一般。

薛雁卻道:“她並非是窒息身亡,而是死於中毒。”

燕帝心中震驚不已,“你說什麽!”

長公主死前將所有的窗戶全都釘的死死的,不留一絲縫隙,倘若真是如此,那她便是一心求死。

可在這之前她已經得知謝玄還活著,她如此深愛著謝玄,深愛著自己的丈夫,又多年都未見到他,應該會想方設法地和謝玄見一面,可她卻放火燒死自己。

這不合理。

只有一個解釋,便是她也中了毒,中了和霍鈺一樣的毒,行為被人控制,是身不由己。

而那下毒之人,薛雁看向被五花大綁,捆縛而來的蕭世子和柔妃。

高聲道:“是她!是她對長公主下毒,她才是害死長公主的罪魁禍首。”

當年清泱是北狄暗探之首,霍鈺帶兵去地下賭坊抓人,是蕭世子替她遮掩逃走,後來她被長公主所救。

她便成了長公主的婢女,而她在鹿鳴別院中見到了皇上,為了尋一個藏身之處,也為了潛進宮中,她便對長公主起了殺心,在長公主的日常飲食和熏香中下了失魂草之毒。

身中失魂草之毒者不能受刺激,受了刺激便會毒發甚至會發狂。

若她猜的沒錯,是柔妃告訴了長公主關於謝家滿門被滅,謝玄被用了宮刑的消息。

長公主知道後大受刺激,又因覆發以致發狂,如此便能解釋,為何性情溫和的長公主性情大變,同燕帝大吵了一架,還堅持要見謝玄。

薛雁冷笑道:“你們一個為了覆仇與害死長公主的仇人勾結,一個寵愛殺害長公主的仇人十多年。讓她享受著尊位和榮華。你們不覺得很諷刺嗎?”

薛雁的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們都自詡深情,但你們到底是因為愛,還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和私欲。長公主生性善良,曾經因為旱災,湖廣一帶顆粒無收,到處都是餓死的災民和流民,她捐錢捐糧,為百姓建避難之所。甚至為了替宅民求雨祈福,她竟然每日都去白龍寺跪求祈福,無論風雨從不曾歇過。而謝先生為了報仇,隨意屠殺百姓,攪弄風雲,發動戰爭。傷害長公主最珍視,最在乎的百姓。”

薛雁眼含憤怒,高聲斥責,“至於皇帝,你的罪行罄竹難書,一樁樁,一件件,都應該被載入史書,被後世唾罵!”

謝玄突然仰天長笑,拔劍自刎。最後倒在地上。

燕帝則看著謝玄,大笑著:“他死了!他終於死了。”

卻被謝玄的屍體絆倒,身體不受控地倒了下去,撞在霍鈺手中的劍上,被劍刺中身亡。

死在了謝玄的身邊。

他們兩人都死在了長公主的石棺前,糾纏了半生的三個人,最後又到了一處。

突然,薛雁怒目看向被辛榮制住的柔妃,拾起地上帶血的匕首,一刀刺進了柔妃的身體裏,“說,失魂草的解藥到底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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