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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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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擔心被羅一刀認出她是女子的身份, 薛雁雖內心慌張,卻強壯鎮定,突然變臉色, 怒道:“哼,羅大哥竟將我看作女子,那不知羅大哥可敢與我比拼酒量?若我勝了, 羅大哥再不可再說這種話羞辱我,但若羅大哥勝了,我便在所有山寨兄弟面前穿女裝,扮女人,羅大哥覺得意下如何?”

薛雁酒量不差,外出做生意時, 也常常扮成男子,與男子吃飯談生意,也如男子般熱情豪爽。

便是因為她和羅一刀喝酒談天,甚是投緣,才能和羅一刀以兄弟相稱。

敢和男人比拼酒量的又怎會是個女子。

羅一刀見他舉止豪邁, 不拘小節, 哪裏是女子該有的樣子,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 連忙對薛雁賠禮道歉:“對不起,是大哥我糊塗了。”

因薛雁哄得秦宓簽下婚書立了大功, 羅一刀便將她舉薦到武文才跟前得了賞賜,被準許入慶功宴, 和一群海盜同桌吃飯喝酒。

宴席之上美酒佳肴, 十分豐盛。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海盜們都放下了手裏的大刀,吃著從海裏抓捕烤魚, 圍著火堆,喝著最烈的酒慶祝著。

今夜是武文才的大婚之夜,他興致最高,同眾位兄弟約定今夜不醉不歸。

薛雁與那些海盜喝酒、敬酒的同時,卻暗暗關註著今夜的風向。

等到海上風向轉為東南風時,薛雁則抱著酒壇子,踉蹌著起身,說道:“眾位兄弟慢慢喝,我要去如廁。”

羅一刀見他腳步踉蹌,險些摔倒,頓時哈哈大笑:“瞧,莫兄弟他喝醉了,去如廁還抱著酒壇子,哈哈哈……”

薛雁借口如廁,實則趁著東南風起,繞到那海盜臨時搭的幾間草屋後,將酒壇中的烈酒淋在那些並排連著的草屋上,然後取出事先藏起的打火石,點燃了草屋。

此時東南風起,海風在耳畔呼呼作響,海浪隨海風擊打著岸邊,嘩啦作響,濺起了一陣潔白的浪花,東南風一吹,那淋了酒水的茅草屋很快燃燒起來,竄起熊熊火焰,因幾個草屋相連,屋子很快便都燒了起來,薛雁趁亂大喊道:“不好啦!起火了,快救火啊!”

那群醉得人事不醒的海盜聽到有人大喊著火,便紛紛從夢中驚醒,互相推攘,腳步踉蹌起身,見眼前漫天大火,便趕緊提著水桶,跑到海邊打水來澆滅大火。

可那茅草屋本就一點就著,更何況上頭還淋了烈酒,那火勢甚猛,如何還能澆滅,場面頓時亂成一團,但好在今夜寨子辦慶功宴,海盜們都在屋外圍著火堆旁喝酒,偶有被困在屋中的海盜,也被趕來救火的海盜救走。

這些海盜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惡人,薛雁放火只為造成混亂,好趁亂救走大當家屋子裏的秦宓和長兄薛燃,只遺憾這大火不能燒死這些和兇狠的海盜。

她趁機溜到秦宓所在那間屋裏,將人放走。

可秦宓身中迷香,使不上力氣來,而薛燃則因為被打,也傷的不輕,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薛雁只好攙扶著秦宓慢慢走出屋子。

來到海島後,薛雁便打聽到荒島上有個十分隱蔽的洞穴,她打算藏身洞穴中,待脫離危險後再做打算,可她剛走出屋子,正要逃往那洞穴,便被一群持刀的海盜圍了起來。

武文才暴怒:“原來是你小子在搗鬼。阿猛說你小子一來島上便問東問西,讓我防著你小子,沒想到果然是你。”

薛雁忘了一點,這些海盜常年呆在船上,極少靠岸,這座海島本是他們臨時的歇息地。

那些草屋也是臨時搭建為了躲避風雨,那些海盜真正賴以生存的是那些停靠在海島旁的船只。故那些海盜見火勢實在太大,那些草屋再也難救回來,便決定不救了。

武文才也很快反應過來這火起的實在蹊蹺,意識到自己中計,便趕緊去房中尋秦宓,果然秦宓不見了,便趕緊號令島上所有的海盜去尋人。

海盜們很快發現了薛雁的行蹤。

“來人,將這小子給我丟進海裏餵鯊魚。”

起先羅一刀聽阿猛說薛雁有問題,他還不信,可如今見薛雁救走了秦宓和薛燃,惱他將她當兄弟,可薛雁卻背叛了他,羅一刀氣憤不已,怒道:“沒想到我將你當成兄弟,你竟然騙我。你還敢誘拐大當家的女人。”

不過他以為薛雁是被秦宓的美/□□惑,這才鋌而走險。

眼見著那群海盜便要蜂擁而上,薛雁就要被他們捉住丟進大海裏餵鯊魚,薛燃卻突然站出來擋在薛雁的面前,“你們有種便沖我來,不許傷害她。”

薛雁很驚訝,海盜們卻哈哈大笑,面露譏諷神色。

“你小子還真是不怕死啊。看來是方才被打得太輕,還不長教訓是吧?”

薛燃見那些海盜握緊拳頭,雖流露出懼怕的神色,可一想到妹妹要被抓住,要被扔進海裏餵鯊魚,他說什麽也不能退縮。

“我不怕你們,你們有本事便沖著我來。”他挺起脊背,擋在薛雁的面前,就像小時候那樣護著妹妹,是妹妹最依賴的長兄。

他一直以來有個大俠夢,夢想便是行走江湖,除惡安民,他若是連自己的親妹妹也護不住,又何談保護百姓。

故當那些海盜朝他們沖過來,想要傷害妹妹之時,他毅然決然地站在妹妹的面前保護她。

薛燃結交了不少江湖騙子,他們為了騙錢,卻並沒有什麽高明的武藝,只在薛燃的面前耍些無用的花招,以此迷惑他。薛燃花重金拜了那些人為師,卻只學了幾招花拳繡腿,在這些真正武藝高強的海盜面前,根本就過不了一招。

阿猛甚至不屑用刀,擡腳踹在薛燃的心窩處,將他踹翻在地上,頓時吐出了一口鮮血,痛得五臟六腑都快要裂開,他卻強撐著再次站起來,仍擋在薛雁的面前,沒有絲毫退縮。

“我不怕你。你盡管沖我來。”

接著阿猛又一拳打在薛燃的臉上,頓時鮮血順著薛燃的嘴角往下流。

這一拳打得薛燃腦中嗡嗡作響,險些一頭栽下去,薛雁趕緊扶住兄長,“兄長,你快讓開,再打下去,你會沒命的。”

薛燃吐出一口血沫子,卻扯著嘴角,忍著痛,笑道:“我沒事,我要當大俠,自當行俠仗義,為國為民,連自己的家人都護不住,還當什麽大俠呢。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絕不會容許他們傷害你。這幫海盜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大丈夫又怎能袖手旁觀,看著家人受辱。”

薛雁用帕子拭去薛燃裏臉上的血跡,見他臉色蒼白若雪,那卻比以往任何時候見到他時更順眼,尤其是那雙堅定明亮的眼睛,此刻的薛燃仍是那個單純懷揣著夢想的少年,但比往日多了一份堅韌與執著。

那種純粹的少年天真和義氣,最是難能可貴。

薛雁覺得眼睛酸酸的脹脹的,雖然薛燃將她認成姐姐,可那一份即便自身遭遇危險,舍了自己的性命也要維護家人的男子氣概,確實配得上“俠義”二字。

“長兄,你覺得怎麽樣了?”

薛燃虛弱笑道:“我還撐得住,你別怕,除非他們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否則他們休想傷害你。”

他悄聲問薛雁,“妹妹,你既然能將我們從那屋裏救出去,應該還留有後手吧!是不是寧王殿下很快就會來救咱們了?”正說著,又難受得吐出一口鮮血來,“那夥海盜太厲害了,長兄怕自己撐不了多久,擔心長兄死後,他們會欺負妹妹。”

薛雁頓時紅了眼圈,笑著寬慰他,“長兄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答應過祖母和母親要將你平安帶回去。”

薛雁的確留有後手,她之所以選擇放火,是為了將那夥海盜引開,好救下薛燃和秦宓,更重要的是若霍鈺在海上,便能看到島上起了火,這大火便可作為求救的信號。

武文才已經耗盡了耐心,對阿猛下達最後的命令,“殺了他。”

要見著手起刀落,長兄在頃刻間就要斃命。

薛雁情急之下,拿出事先藏在袖中的匕首,將匕首抵在秦宓的脖頸處,“大當家若敢傷薛燃,我便殺了她。”

秦宓大驚失色,沒想到薛雁竟然用她來威脅島上的海盜。

為了抓住秦宓,武文才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整整謀劃了大半年,才將美人弄到手,更可況今晚他就要和美人洞房,到嘴邊的鴨子要被人搶走,他如何肯甘心。

果然,武文才恨得咬牙切齒,示意阿猛讓他先住手。

阿猛兇神惡煞瞪了薛雁一眼,收了白光閃閃的大刀,威脅道:“你小子等著。”

秦宓則不可置信地看向薛雁,“寧王妃你……”

薛雁道:“秦娘子,對不住了,事急從權,長兄命懸一線,我只能先救下兄長,委屈秦娘子。”

她又對武文才說道:“給我一只船,待我和兄長離島,我必會放了大當家的夫人。”

見武文才仍然猶豫不決,她將那能削金斷玉的匕首又逼近了秦宓的脖頸一寸,“刀劍無眼,大當家難道便要看著這般貌美如花的小娘子身首異處嗎?若是我手中的刀不慎在這小娘子的臉上劃一道,那豈不可惜?”

薛雁粗著嗓門,學著蘭桂坊的的浪蕩子的輕浮模樣,在秦宓的臉上摸了一把,“這般傾國傾城的美貌,倘若在這裏,或是在這裏劃一刀,大當家當真舍得嗎?”

武文才見眼前的猥瑣男人摸了自己要娶的壓寨夫人,氣得暴跳如雷。

他幹得是燒殺搶掠,強搶民女的勾當,這些年也強搶不少良家婦女,得到了便棄在一旁,女人對他而言,不過是用來取樂的玩意罷了。

“既然大當家不懂憐香惜玉,我便先劃了她的臉。”

可秦宓這張臉實在生得太美了,武文才朝思暮想了整整半年要得到美人,他哪裏舍得。

“我答應你,你別輕舉妄動,更不可傷了她的臉。”

秦宓的臉要是被劃傷,讓他面對一個醜八怪,看著便倒足了胃口。

薛雁笑道:“那便勞煩大當家好人做到底,派人將薛燃擡上船。”

薛燃被打成重傷,不管怎樣,她得先救下兄長性命。

武文才原本讓阿猛去,可薛雁卻道:“有勞羅大哥幫忙。”

武文才便對羅一刀吩咐道:“你去準備一條小船。送他們出海。”

羅一刀恭敬道:“是。”

羅一刀走到薛雁的面前,道:“莫兄弟,大當家已經答應放你離去,也請你放了大當家的夫人。”

薛雁笑道:“羅大哥別急,等我平安離島,我自會放了秦娘子。

羅一刀心中有些失落,他自小性情孤僻,並不合群,落草為寇後,因他耍的一手好刀法,寨子中的同伴懼怕他的多,卻並無真心朋友。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能聊得來的朋友,沒曾想薛雁卻懷有異心,自是難掩心底的失落,但一想到薛雁要離開,他眼中又流露出不舍之意。

他指著岸邊停靠的兩只船,語氣冷冰冰地道:“大當家讓你自己選一只。”

薛雁見其中一只船很華麗,是全新的,而另外一只則看上去破破舊舊的,薛燃指著那只嶄新的船,對薛雁道:“選這只。”

薛雁卻察覺到羅一刀的神色有異,心想定是這只嶄新的船被人動過手腳,於是薛雁果斷選了那條又破又舊的船。

薛雁低聲對薛燃說:“等上了船,我拖住羅大哥,長兄便帶秦娘子離開,去蘇州城的望來客棧找一名叫辛榮的護衛。”

辛榮武藝高強,沒了她的拖累,相信他已經脫身了。

沒想到薛燃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他雖因受重傷十分虛弱,但眼神卻無比堅定,“妹妹,你是女子,我堂堂男子漢大丈夫,豈能讓女子相救的道理,待會還是我來拖住羅一刀,妹妹帶著秦娘子先離開。”

起初,秦宓見薛雁用自己來威脅飛鷹寨的大當家,還以為薛雁為求自保而對她心有怨。

又見薛雁為救自己不惜犧牲自身,秦宓又覺得心中有愧,如此也才明白那只是薛雁的脫身之計。

秦宓想起了從前的自己,男扮女裝去書院,立志要成為大儒,傳業授道,辦書院,收女弟子。可沒想到太子自刎,秦家出事後,她便消沈度日,沈迷於太之死無法自拔,又擔心洩露秘密禍連家族,為保族人的平安而選擇隱瞞真相。

如今受薛雁感染,才明白自己的自私和狹隘,深感羞愧的同時,也下定決心絕不茍且偷生。“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我秦家的女兒也不是那貪生怕死之輩。”

秦家四世三公,祖輩都是文官清流,在秦家出事後,秦宓的祖父為保名節,選擇維護太子而自縊身亡,這是何等的氣節,她從小被祖父教養長大,最重文人風骨。

更何況方才她見到薛燃為保護妹妹,被打成重傷,甚至不惜搭上性命,便想到當初秦家入獄,兄長在獄中也曾對她百般照顧,她自是被薛燃的舉動感染,也不忍看到薛燃為救她們犧牲自身。

薛燃也點頭附和,“對,要死一起死。”

薛雁翻了個白眼,“對什麽對!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

更可況沒到最後一刻,又怎能輕言放棄,倘若只要一人有活命的機會,又何必都要去死。

那薛燃和薛凝不愧是親兄妹,一樣的天真,從小養在錦玉堆裏,不知當今的世道,不會明白這世上有人為了能活下來,已經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在我沒改變主意前,秦娘子先上船,不然我就將你留在這荒島上,就等著當武文才的壓寨夫人吧。”

秦宓差點被武文才娶為壓寨夫人,倘若再次落到武文才的手裏,豈不是再受淩辱,那是比死更可怕的事。

秦宓便只好乖乖上船。

但說服了秦宓還不夠,一旦武文才發現她不打算放了秦宓,必定會不顧一切將他們圍殺,到時候武文才同他們撕破了臉,他們便一個都逃不出去。

她被擄上荒島,同那些海盜在一起喝酒談天,了解到羅一刀武藝高強,是這飛鷹寨中數一數二的高手,且他並非生來便是窮兇極惡,殺人如麻的大惡人。

羅一刀為了家中生計,上要照顧八十歲的瞎眼的老母親,下要照顧只有十歲,卻患了重病的妹妹,那一年遇到旱災,家裏的田地顆粒無收,眼看著母親和妹妹就要餓死,他被迫落草為寇,因他天生力氣大,刀法精湛,很快在飛鷹寨站穩腳跟,靠搶奪商船分到的財物養活老母親,給妹妹抓藥。

據薛雁的觀察,此人性情豪爽,不拘小節,或可勸說他棄暗投明。

於是,薛雁對羅一刀道:“羅大哥,我見你實非自願才當了海盜,其實以羅大哥的一身本事,大可投軍報效國家,憑本事掙得俸祿供養母親,至於令妹的病,我父親曾在外行商,結識了幾位名醫,可由父親寫拜貼,介紹羅大哥去蝶谷神醫為妹妹治病。”

“當真?”

若非不是為生活所逼,誰願意去當海盜,去過那刀口舔血,被官府追捕的日子。

羅一刀原是為了老母親,這些年他為了妹妹治病花光了所有錢財,妹妹蘭兒不知用了多少昂貴藥材,卻未見半分好轉。只因當初家裏窮,沒錢給蘭兒治病,那病便越拖越嚴重。大夫斷言蘭兒活不過三年,盡管羅一刀知道蘭兒痊愈的希望很渺茫,但他還是願意去為妹妹請名醫試一試。

薛雁笑道:“我與羅大哥一見如故,興趣相投,羅大哥的家人便也是我的家人。我一定為蘭兒妹妹尋得名醫。”

羅一刀道:“謝莫兄弟仗義相助,我羅一刀能交到你這個朋友,覺得此生無憾。莫兄弟,你快上船,我替你攔住大當家。”

“可是羅大哥……”

羅一刀笑道:“放心吧,好久沒像這般酣暢淋漓打過架了。”

“那羅大哥保重。”

武文才一直盯著薛雁等人,故意讓羅一刀引薛雁等人登上那條嶄新的船,那條船是才搭的,船艙的漆未幹,還未經過最後的那道密封工序,待到他們坐船行到大海中央,才知那船漏水,便會葬身大海。

但薛雁卻選擇那條舊船,武文才的計劃也落了空。

他遠遠瞧見羅一刀放薛雁等人上船離開,心中暗道不好,只怕羅一刀要叛變,情急之下,便命人拿來弓箭,挽弓搭箭對準了薛雁。

只聽“嗖”的一聲,利箭向薛雁襲來,眼見著那箭直逼薛雁,她便要被利箭射中。那武文才箭發高強,百發百中,從未失手,羅一刀情急之下快刀向那箭斬去。

刀刃碰到箭矢,發出“錚”的聲響,那箭失了準頭,偏離了原來的位置,只射下薛雁頭上用來束發的男子布巾,頓時那滿頭及腰長發垂散在身後。

羅一刀見狀呆楞在原地,雖說薛雁的臉上被刻意塗黑過,但那秀氣的臉型和精致的五官卻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莫兄弟,你竟真的是女子?”

薛雁尷尬笑了笑:“事急從權,請恕小妹隱瞞了羅大哥。”

不僅羅一刀看呆了,武文才那色瞇瞇的小眼睛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島上所有的海盜也全都激動不已。

武文才指揮手下,“只要捉住這娘們,便重重有賞。”

海盜們也激動得大聲叫喊著,“恭喜大當家今夜可同時娶兩位夫人。”

那些海盜蜂擁而上,圍攻羅一刀,武文才趁亂向薛雁放箭,雖說不至取她性命,但可射傷她一條腿,令她無法再逃。

羅一刀武藝高強,一手快刀使得虎虎生威,出神入化,卻也難敵海盜們的圍攻,這廂他正在與阿猛纏鬥,卻無暇顧及武文才趁機暗箭傷人。

眼看著那支箭向薛雁腿上射去。

突然海面上火光滔天,停泊在岸邊的大大小小十幾只船竟全都著火了。

海盜們上岸打劫了財物,便會選擇一處海島為暫時的停靠點,他們常年在海上,賴以生存的其實是船。

每只船的附近都有人把守,防止讓人靠近,那人竟然能放火燒船,那些守衛應是被悄無聲息除去了。但卻連人影都沒見到。

武文才不禁心中駭然,冷汗淋漓。

只見滔天火光中,男子手執長劍至船頭飛身而下,一身白袍潔凈勝雪,可他手中握著的那柄烏黑長劍的劍尖卻正在滴血。

火光印照在男子的面容,矜貴不凡,豐神俊朗,一雙眼卻深沈如同幽深不可見底的寒潭,卻眸中猩紅。

男子手握長劍,一劍劈斷朝薛雁射來的那只箭,“誰敢動本王的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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