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5章 香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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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5章 香粉
回了東宮的院內, 宋臨言終是堅持不住，暈了過去。原本扶著他的江姝險些被他壓倒，好在有秋晏的幫忙。
江姝傷得不重, 簡單的包紮了手臂上的傷口, 換了身衣裳便守在了宋臨言的床前。
太醫正在為他診治。
宋臨言除了背上的傷, 身上還有一兩處中了暗器，而那暗器上竟還有毒！
江姝聽著太醫的稟報，心一下子便揪了起來，她坐在桌邊，袖中的手早已握拳。
“不過太子妃放心，好在時間不長, 方才老臣已經施了針將太子殿下皮膚表面的毒素逼了出來，殿下如今只需靜養, 並無性命之憂, 臣再去開個方子, 每日早晚各服一次。”那老太醫摸著白花花的胡子，寬慰江姝。
這老太醫姓何, 是從小看著宋臨言長大的, 醫術高超, 他如今便就住在東宮裏，只給宋臨言看病, 平日裏無事一般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裏種種草藥, 寫寫醫書。
江姝聽到他這麽一說, 才稍稍松了口氣，忙將他扶起道：“多謝何太醫, 勞煩何太醫寫下方子，本宮這就吩咐人去煎藥。”
何太醫應下後便去了外室寫方子去了。
江姝見宋臨言還在昏迷中, 便也出了內室，此時恰好春兮與慕影都回來了。
她眸色一動，將兩人喚到了一旁的空房間裏，關上了屋門，輕聲問道：“現如今是什麽情況？”
春兮與慕影二人對視了一眼後，春兮開口道：“回太子妃，奴婢在現場搜尋了一番後，正好遇上慕影，便就與他一同回來了。馬車附近除了暗器並無其他，奴婢便拿回了兩個暗器供殿下研究，並且那街道兩旁皆是酒樓，來來往往的酒客人物眾多，所以並未發現什麽可疑人。”
說著。春兮便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絲帕，裏面包裹著她從現場撿來的暗器。
江姝聞言點頭，目光轉向了慕影。
慕影行禮道：“屬下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便追了上去，誰知那人並不是今日的殺手，只是個小偷，屬下自知跟錯了人，便回來了。”
江姝並未接過暗器，吩咐春兮放在了桌上，便喚慕影上前：“你看看這暗器可曾見過？”
慕影上前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後搖頭。
江姝一邊摸著發間步搖垂下來的流蘇一邊認真思考著，緩緩地在屋內踱步，過了片刻才開口道：“春兮，你留下來照顧殿下，慕影你隨本宮再去一趟現場。”
——
江姝帶著慕影兩人悄悄返回了現場，這邊是上京繁華的街道，兩旁酒肆林立，縱是方才出了那樣的事情，此刻已經恢覆了原樣，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江姝隱沒於人群中，暗中觀察著兩旁的建築。
兩邊確實如春兮所言，皆有酒館酒樓，只是江姝站在街上便能看到那酒館酒樓的二樓窗戶大開，裏面吃飯喝酒的人一覽無餘。
江姝很快便得出了結論：方才的殺手必不可能是在這裏潛伏。
等等！方才馬車一直在往前沖，也就是說殺手並非潛伏在他們所跳車之處，應當還要往後走些。
江姝恍然大悟，一邊在街邊走著一邊繼續觀察著兩邊的建築。
走了約莫不到一百步，她在一家緊閉的店門前停了下來。
貴氣的門匾上寫著三個大字：春風樓。
字跡隨性灑脫，不拘一格。牌匾之上還用五顏六色的綢緞裝飾了一番，在微風中飄逸擺動。
江姝不解，問著身後的慕影：“這是什麽地方？怎麽大白天的還關著門？”
慕影自然是知曉大梁的街道，躬身回道：“回殿下，這是窯子，一般要到傍晚左右才開門營業。”
“……”江姝內心原本已經有了無數的猜測，卻沒想到這竟是窯子。
“不過，這窯子似乎是李琰的產業。”慕影又補充了一句。
“李琰？”江姝蹙眉，她初到大梁，並不識得這些權貴。
慕影解釋道：“太子妃殿下有所不知，這李琰是當今李太尉的兒子，皇後娘娘的親弟弟。”
皇後李氏，乃是當朝太尉李恒的女兒，李恒還有一個兒子，名喚李琰。這個李琰文武皆不通，但出奇的是他善於經商，李恒無可奈何只能任由他買賣經商。
原本以為線索就此斷了，而慕影這句話便將江姝又點醒了。
既然是李家的，那其中必然有貓膩。
江姝又看了一眼春風樓的對面，是一家胭脂鋪子，不過看這店鋪的牌面應該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買得起的。
“太子妃，這胭脂鋪子是太子殿下的。”慕影繼續解釋道：“太子殿下的母家衛氏一族本是上京最大的商賈，大梁這裏與大祈不同，並不會輕視商賈，相反有些商賈的地位甚至比朝廷重臣都大。”
江姝聽到慕影的解釋後，便邁步進了那“流雲閣”的胭脂鋪子，而胭脂鋪裏皆是女客，男子皆不允許入內，慕影也就留在了門口等著江姝。
這間鋪子很大，有上下兩層樓。剛踏入鋪子便能聞見一陣胭脂香，馥郁的香氣叫人不由沈醉其中。
左右兩側的紅木架子上皆放滿了各色各樣的胭脂瓶，供女客來挑選，再往裏走有兩個檀香木櫃子，上面整齊地擺著螺子黛，螺子黛的另一側便是放的各種香味的頭油，瓶瓶罐罐精致小巧，排放的也是井井有條。
樓梯旁的招牌上寫著二樓賣的是些香膏、香粉與妝粉。
此時店裏的客人不算多，一般都是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要麽就是些富家小姐帶著丫鬟在挑選，要麽就是些夫人與自己的朋友一同來逛鋪子，從這些女客的衣裙可以看得出來她們都不是些普通的老百姓，個個衣裙飄逸靈動，做工上乘。
江姝方才為了方便，只換了件普通的朱色褙子，只有袖口與裙擺處有些如意紋打底，她頭發簡單的挽成一個單螺髻，斜著帶了支銀珠步搖，其餘再無裝飾。
此時她在店裏的眾多女客中，這身穿搭倒顯得平平無奇，只是她那一張臉依舊明媚動人。
“這位夫人，您有什麽想買的嗎？”有個年輕的小侍女主動來與江姝交談，她看著江姝雖十分年輕但已梳的是婦人頭，便喚她“夫人”。
江姝來此處只是想上二樓查看，便微笑道了句：“我想買些香粉，還勞煩帶個路。”
那小侍女勤快的很，見江姝態度很好，便高興道：“夫人，請您跟我來，香粉都是在樓上。”
言罷，江姝便跟著那小侍女上了二樓。
二樓的布局與一樓完全不一樣，一樓是一整個寬敞明亮的大房間，而二樓便是分了四個大小不一的房間。
最靠近樓梯的門上掛了個香膏的木牌子，再一一向右的房間門上分別掛了“香粉”與“妝粉”兩個牌子。
因為是分了房間，江姝便覺得好似比樓下安靜了些。
最裏面那間屋子門是關著的，上面沒有任何指示的木牌。
她只是看了一眼那屋子，隨後便跟著那個小侍女進了第二間屋子，屋子裏墻邊靠著一個整面墻大小的雕花木櫃，大小各異的的香粉盒子放置在木架子上，另一邊放了三張靈芝雕花方桌，與六張紅木方凳，桌上擺滿了糕點瓜果與茶水，供小姐夫人們休息吃食。
此時屋內只有三五個年輕女子在閑逛著，偶爾相互竊竊私語討論著手上的香粉。
江姝緩步來到架子前，隨手拿了一個小小的白瓷瓶，瓶身畫了朵緋紅的牡丹，她小心打開了那瓷瓶，一股幽幽的花香彌漫開來，瓶內粉質細膩，一看便是上等的貨料。
她細細看了後又放下了，如此看了幾瓶，面上表情變化並不是很明顯，以至於那小侍女摸不清楚江姝的喜好，沒有主動上前來推薦香粉。
江姝一邊看著香粉，一邊細細打量起這間屋子的構造，不像是有什麽密室的模樣。
她走到了窗邊，屋內的簾子是拉著的，外面的光線進不來，房間內點了燭火，視線依舊明亮。
下一刻，她微微拉動了簾子，此時的陽光有些刺眼，江姝瞇著眸子，透過拉開的小口望著下面熱熱鬧鬧的街道。
她註意到這是個雕花木窗，上面已經稍稍有些落了灰，看樣子這窗戶並不常開，只是此處的視線大好，正適合放暗器。
只是……
江姝眸色一動，暗忖道：這鋪子裏都是人，必不可能在此處動手，那麽或許是那個最裏面的房間……
“夫人，我們鋪子裏的香粉都是需要陰涼存放的，所以還請夫人莫要拉開簾子。”那小侍女行禮解釋道。
江姝自然知曉香粉不能見光，只是點了點頭便將簾子放下了。
只見她隨意點了幾瓶，吩咐那個小侍女幫自己通通都包了起來。
那小侍女見江姝出手如此闊綽，連忙雙眼一亮，十分利索的就幫江姝包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梯，江姝又看了看那間最裏面的屋子似是不經意問道：“那屋子裏是賣什麽的？”
小侍女順著江姝的目光望去，笑著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這是我們掌櫃的賬房，她怕人打擾，所以才獨自弄了間屋子，平日裏我們掌櫃的便在裏面算賬。”
“原來如此。”江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心裏便開始盤算起來。
等到了下面，江姝並未伸手接下那幾瓶香粉，只是開口淡淡道：“下午派個小廝送到東宮吧，錢到時候會有人給的。”
原本滿臉笑容的小侍女聽到“東宮”二字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是東宮的貴人！
“貴……貴人，到時候……到時候我定包裝的仔仔細細給您送過去！既然是東宮的，那就不必給錢了，這一整個胭脂鋪子都是太子……殿下的！”小侍女此時激動地臉漲的泛紅，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江姝特地笑著加了句：“這可是太子妃殿下要用的，切記要仔細些，不能有任何差池。”
語罷，她便轉身離開了鋪子。
而此時二樓的一女子悄悄探出了半個身子，盯著兩人對話的地方沈思了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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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正在為他診治。
宋臨言除了背上的傷, 身上還有一兩處中了暗器，而那暗器上竟還有毒！
江姝聽著太醫的稟報，心一下子便揪了起來，她坐在桌邊，袖中的手早已握拳。
“不過太子妃放心，好在時間不長, 方才老臣已經施了針將太子殿下皮膚表面的毒素逼了出來，殿下如今只需靜養, 並無性命之憂, 臣再去開個方子, 每日早晚各服一次。”那老太醫摸著白花花的胡子，寬慰江姝。
這老太醫姓何, 是從小看著宋臨言長大的, 醫術高超, 他如今便就住在東宮裏，只給宋臨言看病, 平日裏無事一般都是在自己的院子裏種種草藥, 寫寫醫書。
江姝聽到他這麽一說, 才稍稍松了口氣，忙將他扶起道：“多謝何太醫, 勞煩何太醫寫下方子，本宮這就吩咐人去煎藥。”
何太醫應下後便去了外室寫方子去了。
江姝見宋臨言還在昏迷中, 便也出了內室，此時恰好春兮與慕影都回來了。
她眸色一動，將兩人喚到了一旁的空房間裏，關上了屋門，輕聲問道：“現如今是什麽情況？”
春兮與慕影二人對視了一眼後，春兮開口道：“回太子妃，奴婢在現場搜尋了一番後，正好遇上慕影，便就與他一同回來了。馬車附近除了暗器並無其他，奴婢便拿回了兩個暗器供殿下研究，並且那街道兩旁皆是酒樓，來來往往的酒客人物眾多，所以並未發現什麽可疑人。”
說著。春兮便從袖中拿出了一個絲帕，裏面包裹著她從現場撿來的暗器。
江姝聞言點頭，目光轉向了慕影。
慕影行禮道：“屬下看到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便追了上去，誰知那人並不是今日的殺手，只是個小偷，屬下自知跟錯了人，便回來了。”
江姝並未接過暗器，吩咐春兮放在了桌上，便喚慕影上前：“你看看這暗器可曾見過？”
慕影上前細細端詳了一會兒後搖頭。
江姝一邊摸著發間步搖垂下來的流蘇一邊認真思考著，緩緩地在屋內踱步，過了片刻才開口道：“春兮，你留下來照顧殿下，慕影你隨本宮再去一趟現場。”
——
江姝帶著慕影兩人悄悄返回了現場，這邊是上京繁華的街道，兩旁酒肆林立，縱是方才出了那樣的事情，此刻已經恢覆了原樣，街道上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江姝隱沒於人群中，暗中觀察著兩旁的建築。
兩邊確實如春兮所言，皆有酒館酒樓，只是江姝站在街上便能看到那酒館酒樓的二樓窗戶大開，裏面吃飯喝酒的人一覽無餘。
江姝很快便得出了結論：方才的殺手必不可能是在這裏潛伏。
等等！方才馬車一直在往前沖，也就是說殺手並非潛伏在他們所跳車之處，應當還要往後走些。
江姝恍然大悟，一邊在街邊走著一邊繼續觀察著兩邊的建築。
走了約莫不到一百步，她在一家緊閉的店門前停了下來。
貴氣的門匾上寫著三個大字：春風樓。
字跡隨性灑脫，不拘一格。牌匾之上還用五顏六色的綢緞裝飾了一番，在微風中飄逸擺動。
江姝不解，問著身後的慕影：“這是什麽地方？怎麽大白天的還關著門？”
慕影自然是知曉大梁的街道，躬身回道：“回殿下，這是窯子，一般要到傍晚左右才開門營業。”
“……”江姝內心原本已經有了無數的猜測，卻沒想到這竟是窯子。
“不過，這窯子似乎是李琰的產業。”慕影又補充了一句。
“李琰？”江姝蹙眉，她初到大梁，並不識得這些權貴。
慕影解釋道：“太子妃殿下有所不知，這李琰是當今李太尉的兒子，皇後娘娘的親弟弟。”
皇後李氏，乃是當朝太尉李恒的女兒，李恒還有一個兒子，名喚李琰。這個李琰文武皆不通，但出奇的是他善於經商，李恒無可奈何只能任由他買賣經商。
原本以為線索就此斷了，而慕影這句話便將江姝又點醒了。
既然是李家的，那其中必然有貓膩。
江姝又看了一眼春風樓的對面，是一家胭脂鋪子，不過看這店鋪的牌面應該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買得起的。
“太子妃，這胭脂鋪子是太子殿下的。”慕影繼續解釋道：“太子殿下的母家衛氏一族本是上京最大的商賈，大梁這裏與大祈不同，並不會輕視商賈，相反有些商賈的地位甚至比朝廷重臣都大。”
江姝聽到慕影的解釋後，便邁步進了那“流雲閣”的胭脂鋪子，而胭脂鋪裏皆是女客，男子皆不允許入內，慕影也就留在了門口等著江姝。
這間鋪子很大，有上下兩層樓。剛踏入鋪子便能聞見一陣胭脂香，馥郁的香氣叫人不由沈醉其中。
左右兩側的紅木架子上皆放滿了各色各樣的胭脂瓶，供女客來挑選，再往裏走有兩個檀香木櫃子，上面整齊地擺著螺子黛，螺子黛的另一側便是放的各種香味的頭油，瓶瓶罐罐精致小巧，排放的也是井井有條。
樓梯旁的招牌上寫著二樓賣的是些香膏、香粉與妝粉。
此時店裏的客人不算多，一般都是三三兩兩的人圍在一起，要麽就是些富家小姐帶著丫鬟在挑選，要麽就是些夫人與自己的朋友一同來逛鋪子，從這些女客的衣裙可以看得出來她們都不是些普通的老百姓，個個衣裙飄逸靈動，做工上乘。
江姝方才為了方便，只換了件普通的朱色褙子，只有袖口與裙擺處有些如意紋打底，她頭發簡單的挽成一個單螺髻，斜著帶了支銀珠步搖，其餘再無裝飾。
此時她在店裏的眾多女客中，這身穿搭倒顯得平平無奇，只是她那一張臉依舊明媚動人。
“這位夫人，您有什麽想買的嗎？”有個年輕的小侍女主動來與江姝交談，她看著江姝雖十分年輕但已梳的是婦人頭，便喚她“夫人”。
江姝來此處只是想上二樓查看，便微笑道了句：“我想買些香粉，還勞煩帶個路。”
那小侍女勤快的很，見江姝態度很好，便高興道：“夫人，請您跟我來，香粉都是在樓上。”
言罷，江姝便跟著那小侍女上了二樓。
二樓的布局與一樓完全不一樣，一樓是一整個寬敞明亮的大房間，而二樓便是分了四個大小不一的房間。
最靠近樓梯的門上掛了個香膏的木牌子，再一一向右的房間門上分別掛了“香粉”與“妝粉”兩個牌子。
因為是分了房間，江姝便覺得好似比樓下安靜了些。
最裏面那間屋子門是關著的，上面沒有任何指示的木牌。
她只是看了一眼那屋子，隨後便跟著那個小侍女進了第二間屋子，屋子裏墻邊靠著一個整面墻大小的雕花木櫃，大小各異的的香粉盒子放置在木架子上，另一邊放了三張靈芝雕花方桌，與六張紅木方凳，桌上擺滿了糕點瓜果與茶水，供小姐夫人們休息吃食。
此時屋內只有三五個年輕女子在閑逛著，偶爾相互竊竊私語討論著手上的香粉。
江姝緩步來到架子前，隨手拿了一個小小的白瓷瓶，瓶身畫了朵緋紅的牡丹，她小心打開了那瓷瓶，一股幽幽的花香彌漫開來，瓶內粉質細膩，一看便是上等的貨料。
她細細看了後又放下了，如此看了幾瓶，面上表情變化並不是很明顯，以至於那小侍女摸不清楚江姝的喜好，沒有主動上前來推薦香粉。
江姝一邊看著香粉，一邊細細打量起這間屋子的構造，不像是有什麽密室的模樣。
她走到了窗邊，屋內的簾子是拉著的，外面的光線進不來，房間內點了燭火，視線依舊明亮。
下一刻，她微微拉動了簾子，此時的陽光有些刺眼，江姝瞇著眸子，透過拉開的小口望著下面熱熱鬧鬧的街道。
她註意到這是個雕花木窗，上面已經稍稍有些落了灰，看樣子這窗戶並不常開，只是此處的視線大好，正適合放暗器。
只是……
江姝眸色一動，暗忖道：這鋪子裏都是人，必不可能在此處動手，那麽或許是那個最裏面的房間……
“夫人，我們鋪子裏的香粉都是需要陰涼存放的，所以還請夫人莫要拉開簾子。”那小侍女行禮解釋道。
江姝自然知曉香粉不能見光，只是點了點頭便將簾子放下了。
只見她隨意點了幾瓶，吩咐那個小侍女幫自己通通都包了起來。
那小侍女見江姝出手如此闊綽，連忙雙眼一亮，十分利索的就幫江姝包了起來。
兩人一前一後下了樓梯，江姝又看了看那間最裏面的屋子似是不經意問道：“那屋子裏是賣什麽的？”
小侍女順著江姝的目光望去，笑著解釋道：“夫人有所不知，這是我們掌櫃的賬房，她怕人打擾，所以才獨自弄了間屋子，平日裏我們掌櫃的便在裏面算賬。”
“原來如此。”江姝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心裏便開始盤算起來。
等到了下面，江姝並未伸手接下那幾瓶香粉，只是開口淡淡道：“下午派個小廝送到東宮吧，錢到時候會有人給的。”
原本滿臉笑容的小侍女聽到“東宮”二字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是東宮的貴人！
“貴……貴人，到時候……到時候我定包裝的仔仔細細給您送過去！既然是東宮的，那就不必給錢了，這一整個胭脂鋪子都是太子……殿下的！”小侍女此時激動地臉漲的泛紅，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江姝特地笑著加了句：“這可是太子妃殿下要用的，切記要仔細些，不能有任何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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