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玉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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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附玉魂
數十丈以外，楓漓捧著剛采的鮮花，只覺著清晨中原野的香氣格外沁人心脾。想起昨夜的險越雷池，又不由暗自愧責，還沒守著瑟兒心結全消，更沒同她當著鄭勳靈位拜過天地，好在是克制住了。
到底要不要向瑟兒求親呢？她會願意麽？雖二人默契地對過往種種絕口不提，可，不提未見得就是放下了那腐心蝕骨的曾經……
楓漓不敢再想下去，仰天吸了一口氣，思緒便被清雅的花香拉了回來，能這樣守護在瑟兒身邊，夫覆何求？順手撫了撫嬌嫩的花瓣，瑟兒身子太虛了，再見她時，連唇色都不如這嬌蕊紅潤，好在被生泉養了回來，待離了生泉，還得小心將養著。看來，自己有好些事兒可以做了，到時候捉個什麽給瑟兒補補呢，也不能總烤肉給她，味道還是重了些……
不覺之中，楓漓的步子輕快起來，輕聲繞到門前，心中一驚，這房門分明是敞著的，忙踏了進去，正見羽瑟靜靜縮在門邊，竟然就只有淩亂的內衫胡亂掩在身上。
欲望還不及被勾起，一股氣悶擔憂就直湧而上，一把將羽瑟攬起，已到嘴邊的責備生生被她那暗淡的神色壓了下去，只得悶聲解開外衫，將人裹了進來：“雖是夏日，早晨也是涼的。”
羽瑟心中一股鈍鈍的雀躍，淚水卻毫無征兆淌了下來，整個人軟在楓漓懷中，委屈的聲線：“你到哪兒去了……”
楓漓勉強沈下的面色頓時慌張起來，不知所措地將羽瑟摟得更緊，慌忙去拭她面頰的淚水，指著方才順手擱在門邊的大捧花束：“給你采花去了，聽藍玄說的，百丈外的溪邊有一個更大的花叢，你看看，喜歡麽？”
“采花？”羽瑟看向地上的斑斕，忽而覺得有些錯亂，怎麽忘了，楓漓向來都是浪漫的，可是，心中卻難以找回當年的欣喜，“我以為你又走了……”
“怎麽會呢？”楓漓心口一疼，“瑟兒，我說過，再也不會離開你。”
羽瑟柔柔靠在楓漓肩頭，任他將自己抱回床上用薄被裹了，低低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是啊，說過，說過好多次了。”也食言好多次了……
楓漓小心翼翼看了看羽瑟全然沒了波瀾的臉色，心一下子就揪緊了：“瑟兒，你若是生氣，就打我罵我，別自己憋著，啊？”
羽瑟柔柔笑道：“我不生氣的。”
看著羽瑟平靜如水的眼神，楓漓喉頭堵得厲害，仍舊忍不住保證：“這次是真的，我會一輩子守在你身邊的。”
“嗯，”羽瑟依舊笑著，靨如花，“好。”
楓漓心知她並未真的信了，頓時被無力和悔恨淹沒，還想說些什麽，又聽羽瑟說道：“楓漓，五百七十三天，你離開我五百七十三天，我過的……不是很好。”
楓漓的心又是一揪，聽她這般數著日子，哪裏會不知道這句“不是很好”意味著多少傷痛。
“我一直以為，以後的時光都會這樣過了，可是這些天，我好開心，好快活……所以啊，楓漓，”羽瑟的語調依舊輕松，“無論你還會在我身邊停留多久，都沒有關系，這樣就好了，比我已然認了的命好，好多了……”
“瑟兒，當初我亦是打定主意不再離開，只是……”楓漓再忍不住淚意，也不知道怎樣說才對，只是一遍又一遍保證著：“過往不說了，無論如何，我以後絕不會再離開你。”
“可是，我費盡了力氣，磨了你那樣久，才讓你定下心意，結果轉眼你就一去不回了。不知，來日還會不會有什麽軒轅婷，會不會有什麽情非得已，會不會有什麽始料未及……”羽瑟喃喃道，“這世上變數本就多，就像我們這些日都不曾提及，你魂體傷重至此，自然離不了內丹，我定無法成妖了。匆匆數十年，縱是傾城美人也敵不過光陰，也不知哪天，你就認不得我了。”
“瑟兒！”楓漓看著羽瑟這幅失神的模樣，大為心疼不忍，捧著她的臉道，“縱是你再怎麽變，我也不可能認不得你，也絕不會離開你，這輩子都不會。至於來生，我……”
“連今生都無奈了這麽多次了，我哪裏還敢想什麽來生啊？”羽瑟含著淚笑出聲來，拽住楓漓的衣袖左捏捏右揉揉，“實話同你說，我雖忍不住期盼長長久久，但也覺，把每天都當最後一天過，才是正理。”
“瑟兒……”楓漓啞然，只尤自堅定著存了多時的念頭，莫說是今生，就是來生，再來生，不到灰飛煙滅，便是不休不止，從前是你一往無前，現在換我毫無顧忌，“瑟兒，快別多想了，等禦山的事了了，我們就尋一處僻靜，幾十年，我陪著你，好不好？待你走了，我便潛心療傷，等你轉世，好不好？到了來世，我的傷也大好了，你再成妖，我們永不分離，好不好？”
羽瑟所謂不敢想，實則就是想到了極點卻又惶恐，聽楓漓這麽說，終是無法不應，將臉埋到他懷裏，應了聲，“好”。
楓漓將人摟得越發緊了，心中卻忍不住發苦，就像當初的自己，那麽些次信誓旦旦，卻又每每另有思量，就連最後當真想要白首不離，也因造化捉弄而食了言。瑟兒這聲“好”，仿佛也不過是順著此時的心境應上一聲，而非當真寬心，瑟兒，我的瑟兒，今生今世，只求你能再信我一次……
卻說如今眾人帶著五大神器中獨缺的“水”，心頭大為快意，離山門不過數百裏遠，加之貧瘠之地實在難以歇好，腳步自然越發輕快。
楓漓本為妖體，羽瑟體內也有妖血，但有藍玄等十來個內門弟子在，進山自然也不是難事。
憶煊和靈兒一早通過藍玄的千裏傳音曉得眾人要來，可謂是盼星星盼月亮，早早就等在了山門，一人抱著一個小祖宗。
荊稞看到靈兒眼睛一亮，哪裏還顧得上旁的，連忙就要跑上前去。
靈兒卻是在看到荊稞的那一瞬就秀眉橫對，轉身便走，奈何一旁的舒南見她要抱著妹妹離開，頓時嚎啕大哭，若不是脖子上還帶著道恩大師親自施了法的墜子，恐怕又是不小風波。
靈兒被舒南這一嗓子嚎得不敢再動，憶煊朝那沒擔待的荊稞橫過去一眼，安撫著兒子朝靈兒靠近兩步，舒南果然歇了音。
羽瑟毫不厚道地笑了，越過不敢再動的荊稞，應著兩位好友的招呼跑上去，逗了逗小薏米，又接過小南瓜，笑道：“倒是重了不少。”
“可不是麽？”憶煊笑瞇瞇看著兒子的臉，“跟他爹一樣能吃。”
羽瑟見憶煊這樣平靜地提起亡夫，心中放心不少，三姐妹有說有笑朝前走，將一幹人等甩在後頭。
璟然搖了搖頭，暗罵這靈兒真是目無兄長，卻又忍不住幸災樂禍撩撥荊稞：“收收你這如喪考妣的模樣，靈兒走遠了，瞧不著。”
楓漓不欲打攪羽瑟和閨蜜說話，便也遠遠墜在後頭，看著垂頭喪氣的荊稞，也頗覺幾分有趣，怎地竟過了數千年才發現，人界，實則還是個有意思的地方。
此番眾人回來實在很是振奮山門，畢竟魔力這個隱患懸在六界心頭太久，誰也料不到竟能在有生之年見證其消弭，各個豪情滿胸，只覺能在來日的大陣中站住一角便此生無憾，就連素來閉關謝客的道恩大師都帶了首席弟子慕容言淵出前殿百裏相迎。
五大神器，紋鎖、神樹、生泉、三怒和古畫，總算是一一現於人間。在眾人眼裏，紋鎖乃是羽瑟拼死從妖女手中護下，三怒乃是楓漓全力自妖界奪出，古畫乃是璟然費心搜尋而得，更別說三人還合力幹掉了軒轅老妖怪，是以三人實在不難從眾禦山弟子眼中，看出幾分崇敬之情。
楓漓這個本以為會受些冷眼的千年老妖，最是哭笑不得。
羽瑟自瞧見言淵就不禁想起失散已久的死黨佩熙，同道恩大師見禮後，便直直朝言淵問道：“慕容仙師，旸依可在禦山？”
此言一出，言淵臉色驟然黯淡，卻只是低聲道：“在是在，待進了前殿再細說。”
羽瑟見他那神情，難免擔心，只當是旸依傷重或病重，但想到自己如今活唐僧一般的療效，也就寬心。
道恩大師親自出面與貴客會面，尋常內門弟子自然沒有資格跟著進來，靈兒和憶煊素來不過問這些，自然也抱著孩子們先回去歇著。前殿大門一關，言淵就自懷中摸出一枚玉佩，遞了過去：“旸依在此。”
“在……此？”羽瑟見識了異界的種種詭譎，看著這枚晶瑩透亮的玉佩，仍舊沒能立時反應過來，別說上手去接，反倒不敢置信地退了兩步。
楓漓摟穩了羽瑟，心下有了思量，卻並不習慣跟這些修行之人多說。
璟然則是眉目凝重，上前接了玉佩：“這是我……”
“不錯。”言淵頷首，“便是你的傳家寶玉。旸依魂魄屬性精純，肉/身已毀，只能寄居於神器之上。”
羽瑟當初並沒有見過這枚玉佩，聞言不禁瞪了眼，冷聲道：“寄居？我分明記得藍玄說過，除魔大陣過後，所有神器便同魔力一道歸於虛無，你這是要將她獻祭不成？”
“‘歐邁被逼奧利瓦’，不，是‘奧利維亞’，‘但定但定’。”言淵也不反駁，只是一字一頓說了這麽一句蹩腳的話，靜靜看著羽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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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附玉魂
數十丈以外，楓漓捧著剛采的鮮花，只覺著清晨中原野的香氣格外沁人心脾。想起昨夜的險越雷池，又不由暗自愧責，還沒守著瑟兒心結全消，更沒同她當著鄭勳靈位拜過天地，好在是克制住了。
到底要不要向瑟兒求親呢？她會願意麽？雖二人默契地對過往種種絕口不提，可，不提未見得就是放下了那腐心蝕骨的曾經……
楓漓不敢再想下去，仰天吸了一口氣，思緒便被清雅的花香拉了回來，能這樣守護在瑟兒身邊，夫覆何求？順手撫了撫嬌嫩的花瓣，瑟兒身子太虛了，再見她時，連唇色都不如這嬌蕊紅潤，好在被生泉養了回來，待離了生泉，還得小心將養著。看來，自己有好些事兒可以做了，到時候捉個什麽給瑟兒補補呢，也不能總烤肉給她，味道還是重了些……
不覺之中，楓漓的步子輕快起來，輕聲繞到門前，心中一驚，這房門分明是敞著的，忙踏了進去，正見羽瑟靜靜縮在門邊，竟然就只有淩亂的內衫胡亂掩在身上。
欲望還不及被勾起，一股氣悶擔憂就直湧而上，一把將羽瑟攬起，已到嘴邊的責備生生被她那暗淡的神色壓了下去，只得悶聲解開外衫，將人裹了進來：“雖是夏日，早晨也是涼的。”
羽瑟心中一股鈍鈍的雀躍，淚水卻毫無征兆淌了下來，整個人軟在楓漓懷中，委屈的聲線：“你到哪兒去了……”
楓漓勉強沈下的面色頓時慌張起來，不知所措地將羽瑟摟得更緊，慌忙去拭她面頰的淚水，指著方才順手擱在門邊的大捧花束：“給你采花去了，聽藍玄說的，百丈外的溪邊有一個更大的花叢，你看看，喜歡麽？”
“采花？”羽瑟看向地上的斑斕，忽而覺得有些錯亂，怎麽忘了，楓漓向來都是浪漫的，可是，心中卻難以找回當年的欣喜，“我以為你又走了……”
“怎麽會呢？”楓漓心口一疼，“瑟兒，我說過，再也不會離開你。”
羽瑟柔柔靠在楓漓肩頭，任他將自己抱回床上用薄被裹了，低低的聲音聽不出情緒：“是啊，說過，說過好多次了。”也食言好多次了……
楓漓小心翼翼看了看羽瑟全然沒了波瀾的臉色，心一下子就揪緊了：“瑟兒，你若是生氣，就打我罵我，別自己憋著，啊？”
羽瑟柔柔笑道：“我不生氣的。”
看著羽瑟平靜如水的眼神，楓漓喉頭堵得厲害，仍舊忍不住保證：“這次是真的，我會一輩子守在你身邊的。”
“嗯，”羽瑟依舊笑著，靨如花，“好。”
楓漓心知她並未真的信了，頓時被無力和悔恨淹沒，還想說些什麽，又聽羽瑟說道：“楓漓，五百七十三天，你離開我五百七十三天，我過的……不是很好。”
楓漓的心又是一揪，聽她這般數著日子，哪裏會不知道這句“不是很好”意味著多少傷痛。
“我一直以為，以後的時光都會這樣過了，可是這些天，我好開心，好快活……所以啊，楓漓，”羽瑟的語調依舊輕松，“無論你還會在我身邊停留多久，都沒有關系，這樣就好了，比我已然認了的命好，好多了……”
“瑟兒，當初我亦是打定主意不再離開，只是……”楓漓再忍不住淚意，也不知道怎樣說才對，只是一遍又一遍保證著：“過往不說了，無論如何，我以後絕不會再離開你。”
“可是，我費盡了力氣，磨了你那樣久，才讓你定下心意，結果轉眼你就一去不回了。不知，來日還會不會有什麽軒轅婷，會不會有什麽情非得已，會不會有什麽始料未及……”羽瑟喃喃道，“這世上變數本就多，就像我們這些日都不曾提及，你魂體傷重至此，自然離不了內丹，我定無法成妖了。匆匆數十年，縱是傾城美人也敵不過光陰，也不知哪天，你就認不得我了。”
“瑟兒！”楓漓看著羽瑟這幅失神的模樣，大為心疼不忍，捧著她的臉道，“縱是你再怎麽變，我也不可能認不得你，也絕不會離開你，這輩子都不會。至於來生，我……”
“連今生都無奈了這麽多次了，我哪裏還敢想什麽來生啊？”羽瑟含著淚笑出聲來，拽住楓漓的衣袖左捏捏右揉揉，“實話同你說，我雖忍不住期盼長長久久，但也覺，把每天都當最後一天過，才是正理。”
“瑟兒……”楓漓啞然，只尤自堅定著存了多時的念頭，莫說是今生，就是來生，再來生，不到灰飛煙滅，便是不休不止，從前是你一往無前，現在換我毫無顧忌，“瑟兒，快別多想了，等禦山的事了了，我們就尋一處僻靜，幾十年，我陪著你，好不好？待你走了，我便潛心療傷，等你轉世，好不好？到了來世，我的傷也大好了，你再成妖，我們永不分離，好不好？”
羽瑟所謂不敢想，實則就是想到了極點卻又惶恐，聽楓漓這麽說，終是無法不應，將臉埋到他懷裏，應了聲，“好”。
楓漓將人摟得越發緊了，心中卻忍不住發苦，就像當初的自己，那麽些次信誓旦旦，卻又每每另有思量，就連最後當真想要白首不離，也因造化捉弄而食了言。瑟兒這聲“好”，仿佛也不過是順著此時的心境應上一聲，而非當真寬心，瑟兒，我的瑟兒，今生今世，只求你能再信我一次……
卻說如今眾人帶著五大神器中獨缺的“水”，心頭大為快意，離山門不過數百裏遠，加之貧瘠之地實在難以歇好，腳步自然越發輕快。
楓漓本為妖體，羽瑟體內也有妖血，但有藍玄等十來個內門弟子在，進山自然也不是難事。
憶煊和靈兒一早通過藍玄的千裏傳音曉得眾人要來，可謂是盼星星盼月亮，早早就等在了山門，一人抱著一個小祖宗。
荊稞看到靈兒眼睛一亮，哪裏還顧得上旁的，連忙就要跑上前去。
靈兒卻是在看到荊稞的那一瞬就秀眉橫對，轉身便走，奈何一旁的舒南見她要抱著妹妹離開，頓時嚎啕大哭，若不是脖子上還帶著道恩大師親自施了法的墜子，恐怕又是不小風波。
靈兒被舒南這一嗓子嚎得不敢再動，憶煊朝那沒擔待的荊稞橫過去一眼，安撫著兒子朝靈兒靠近兩步，舒南果然歇了音。
羽瑟毫不厚道地笑了，越過不敢再動的荊稞，應著兩位好友的招呼跑上去，逗了逗小薏米，又接過小南瓜，笑道：“倒是重了不少。”
“可不是麽？”憶煊笑瞇瞇看著兒子的臉，“跟他爹一樣能吃。”
羽瑟見憶煊這樣平靜地提起亡夫，心中放心不少，三姐妹有說有笑朝前走，將一幹人等甩在後頭。
璟然搖了搖頭，暗罵這靈兒真是目無兄長，卻又忍不住幸災樂禍撩撥荊稞：“收收你這如喪考妣的模樣，靈兒走遠了，瞧不著。”
楓漓不欲打攪羽瑟和閨蜜說話，便也遠遠墜在後頭，看著垂頭喪氣的荊稞，也頗覺幾分有趣，怎地竟過了數千年才發現，人界，實則還是個有意思的地方。
此番眾人回來實在很是振奮山門，畢竟魔力這個隱患懸在六界心頭太久，誰也料不到竟能在有生之年見證其消弭，各個豪情滿胸，只覺能在來日的大陣中站住一角便此生無憾，就連素來閉關謝客的道恩大師都帶了首席弟子慕容言淵出前殿百裏相迎。
五大神器，紋鎖、神樹、生泉、三怒和古畫，總算是一一現於人間。在眾人眼裏，紋鎖乃是羽瑟拼死從妖女手中護下，三怒乃是楓漓全力自妖界奪出，古畫乃是璟然費心搜尋而得，更別說三人還合力幹掉了軒轅老妖怪，是以三人實在不難從眾禦山弟子眼中，看出幾分崇敬之情。
楓漓這個本以為會受些冷眼的千年老妖，最是哭笑不得。
羽瑟自瞧見言淵就不禁想起失散已久的死黨佩熙，同道恩大師見禮後，便直直朝言淵問道：“慕容仙師，旸依可在禦山？”
此言一出，言淵臉色驟然黯淡，卻只是低聲道：“在是在，待進了前殿再細說。”
羽瑟見他那神情，難免擔心，只當是旸依傷重或病重，但想到自己如今活唐僧一般的療效，也就寬心。
道恩大師親自出面與貴客會面，尋常內門弟子自然沒有資格跟著進來，靈兒和憶煊素來不過問這些，自然也抱著孩子們先回去歇著。前殿大門一關，言淵就自懷中摸出一枚玉佩，遞了過去：“旸依在此。”
“在……此？”羽瑟見識了異界的種種詭譎，看著這枚晶瑩透亮的玉佩，仍舊沒能立時反應過來，別說上手去接，反倒不敢置信地退了兩步。
楓漓摟穩了羽瑟，心下有了思量，卻並不習慣跟這些修行之人多說。
璟然則是眉目凝重，上前接了玉佩：“這是我……”
“不錯。”言淵頷首，“便是你的傳家寶玉。旸依魂魄屬性精純，肉/身已毀，只能寄居於神器之上。”
羽瑟當初並沒有見過這枚玉佩，聞言不禁瞪了眼，冷聲道：“寄居？我分明記得藍玄說過，除魔大陣過後，所有神器便同魔力一道歸於虛無，你這是要將她獻祭不成？”
“‘歐邁被逼奧利瓦’，不，是‘奧利維亞’，‘但定但定’。”言淵也不反駁，只是一字一頓說了這麽一句蹩腳的話，靜靜看著羽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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