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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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疑竇生
璟然聞言回過神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從來都冷冷清清的楓漓，見舊友目光皆盡投在羽瑟身上，而向來冷靜自持的羽瑟，雙眼亦是膠著舊友，暗罵一聲，識趣離開。替他們闔上房門，門縫閉上的前一瞬，似是瞧見姑娘起身撲到心上人懷中而帶起的衣擺，不知為何，璟然竟有一瞬的怔忡艷羨，接著又搖了搖頭，自己怕也是魔怔了吧。
楓漓來時就對院子下了禁制，以防被旁人看到或是聽到些什麽，卻在收回禁制時，無意中觸及了玄海一來便對整個山莊設下的法罩。
玄海頓從入定中醒了來，只是待他再四處搜尋之時，已無任何蛛絲馬跡，縱是在山莊內兜兜轉轉了好幾遍，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也沒能尋到妖物留下的痕跡，反倒險些誤了吃飯時辰。
璟然見玄海怏怏不樂地抱歉入座，想起楓漓身份，雖有幾分頭大，仍是含著溫潤笑意，問詢關懷了一番。
“莊內今日進出了什麽人嗎？”
璟然見他不答反問，又是一副十足認真的模樣，心下的弦緊了緊，難道讓他發現了什麽不成，眼神半分不向楓漓那邊瞟，只狀似隨意答道：“你忘了，勳和火姑娘一早就走了。”
“不對不對，時辰不對。”玄海撂下了碗筷，一臉肅穆，“我的法罩約莫一個時辰前破了。”
聽到此處，楓漓才知怕是自己的術法陰差陽錯讓玄海的法罩受了震蕩，卻也一派不慌不忙，問道：“法罩？似是聽說過，專用於提點主人家有妖物入內的法陣？”
玄海點了點頭，一臉陰沈道：“莊主果然謹慎，我剛來時就發現山莊四周有法陣，便依著法陣撐了罩，法罩若非碰上妖氣，絕不會示警。”
“術法之類我倒不懂，”羽瑟也擱下了碗，一同揣測，“會不會是術法有時限所致？”
“是啊，”荊稞素來被璟然當弟弟看待，隨著璟然走南闖北好些年，在家中從來都是同他一桌用餐，聽羽瑟所說也覺得有理，附和道，“我曾聽莊主說過，探測或是防護用的術法大都不長久的。”
“你是何人？何時來的？”玄海這才意識到身邊多了個生面孔，頓時站起身來瞪向荊稞，緊握荊稞手腕厲聲質問，好似就等他露出馬腳便將他挫骨揚灰。
“在下……”
“阿稞乃本莊主義弟，玄海大師，他亦算得山莊半個主人。”璟然與荊稞同時開口，將話頭劫了去，面上雖笑著，溫度卻少了幾分，雙眼更是冷冷看著玄海緊抓荊稞的那手。言下之意，阿稞為主你為客，你這話問的倒叫人大開眼界。
“我……在下一時情急，無意冒犯。”玄海也知道自己這點很不討喜，時時疑心旁人是妖物，處處惹旁人厭煩，只是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現下被璟然如此一點，也知自己太過無禮，拱了拱手，慢慢坐下，“只是前兩日未見過小公子，失禮了。”
“自然未見過，”璟然見好就收，溫聲解釋道，“阿稞前些日外出打點生意，今日才歸。”
玄海忍了又忍，才壓下欲望沒有追問荊稞是不是前一個時辰歸的，更不好再開口說自己每晚睡前都會用法力給法罩加持，決計不會晌午未至就自行消散。
皮笑面不笑地自罰一杯，玄海默默想著，定要好生探一探，雖然也可能是荒山中有妖無意觸碰了法罩邊界，但對山莊內眾人也不能全然放心。
荊稞用完飯便跟著璟然進了書房，頗為不以為然道：“莊主又對旁人這樣說，荊稞哪裏擔得起，我……”
“行了行了，”璟然也算是服了這個扶不起的小子，知他又要長篇大論，連忙擺手道，“告訴過你多少遍了，從你四歲就跟著我了，不是我弟弟是什麽？我可告訴你，我正想將義弟義妹湊成一對。”
荊稞原本還要推辭，聽到最後一句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默默將話咽了回去，只是心中默默念道，我一個小要飯的，如何能配？
璟然暗笑，就你學了十幾年也不過能拿捏那些個掌櫃的段數，我還治不了你了？看著荊稞似是害臊的模樣，璟然忍不住逗上一句：“叫聲大哥來聽聽？”
“莊主……大……嗯……恩公……”
璟然無語望天，在店裏頭還算精明威風的孩子，怎麽到自己跟前，就跟個傻的似的，嘆口氣道：“罷了罷了，往後在外人面前硬氣些，莫丟了我的臉。之前讓你去裕華和裕和等處巡視，感覺如何？”
荊稞放心不下葉靈，自知道璟然要讓自己陪她去魔村夜市，便找璟然告了假，親自回武城，到裕康備下了好些滋補養身的藥材，又按璟然的吩咐帶人回慕艾山莊，打點了一番藏於暗庫中的精妙兵刃。自己的行蹤莊主心中清楚得很，此時如此問，荊稞略一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忍著沒去看微微敞著口的窗戶，順著他的話說道：“裕華生意好得緊，開春也有些時了，布料雖緊張，供貨倒也及時，我已吩咐下去重賞了繡出五公主喜歡花樣的繡娘。裕和的點心師傅又出了好些個新品，只是有一味原料貴，竟還虧了些，前些月換了說書先生，尤其愛講些懸疑之事，十分得客人們喜……”
“誰？”璟然忽而發現窗外動靜，厲喝一聲，便見一人影飛身而過，自己老神在在坐著不動，還暗地給追出去的荊稞下了個絆子，然後等著他垂頭喪氣地回來。
果然，不過片刻，荊稞就怏怏地回了，憤憤對璟然道：“莊主，方才我不小心絆了一下沒追上，但背影看起來似是那個玄海。”
璟然聞言，漫不經心“嗯”了一聲，瞄了一眼剛剛才闔上的窗，心道，不然你以為我演戲給誰看呢？
“莊主，你不是早就發現他了麽？”荊稞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然剛才怎麽會那樣問我？既然都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了，怎麽又忽然喝這麽一聲，不讓他接著聽？難道莊主近來健忘？荊稞想到此處不禁拍了拍腦袋，呸呸呸，莊主如神人一般，怎會健忘。
璟然挑了挑眼皮子，哎，這孩子，還是太嫩，讓你做戲，也就只能騙騙二流貨色，要不是怕玄海懷疑你進而發現了靈兒的事，我巴不得給他立個靶子混淆視聽。罷了罷了，比以前強多了，估摸著已至極限，璟然放棄繼續調/教荊稞，也就不再解釋，只是掏出楓漓給的瓷瓶扔過去，囑咐道：“沁骨露還是讓靈兒每日接著用，至於這個，一月一粒讓她服下，決不可誤。靈兒的事你知曉便可，莫要多言，她曉得了對身體無益，至於對旁人，更是任他是誰都不能說，不然靈兒絕無活路。”
“阿稞知道。”璟然說的嚴厲，荊稞為了心上人就更不可能不上心，“我們只是替莊主去尋些煉制兵器的好材料罷了。”
璟然點了點頭，溫聲道：“奔波這麽些日子，早些歇著，你同靈兒商量好，過個十天半月就出發。往後這近百日，還不知靈兒身子弱成什麽樣子，總得留些路上休整的時間。”
莊主發話，荊稞自然乖乖應下：“好，那莊主也早些休息。”
璟然看著荊稞的背影笑了笑，雖時常埋汰他不夠精明，但也知大抵是因為這孩子心思純澈，誠信為本做做生意什麽的還是能應付，更何況這家夥於武學上很有幾分資質，也不白費自己手把手教他，如今功力也有自己的七八成了，於大事還是靠得住的。
玄海晚間偷聽了墻角，雖沒被人當場抓住，但怕被認出身形，是以一夜都沒睡安穩，第二日用膳時又見璟然似有懷疑的神色，更是好不羞慚，滿面通紅地用了膳，好在這盛莊主只是懷疑不是確信，也沒多說什麽，不然豈非連帶禦山的顏面都丟盡了？
經昨晚那麽一探，荊稞在玄海處算是沒了嫌疑，玄海一時之間無從下手，只捏著法器萬分警惕地往人多處轉悠，過了近十日，與莊內眾人也算是都接觸過三兩回了，卻仍無甚收獲，不由得有些洩氣，又開始日日在山莊外搜尋。
楓漓修為高深，自非尋常法器能探得出來的，只要刻意壓制妖氣，縱是從法罩走過也無妨，但若被玄海懷疑上，難免遭遇些更狠厲的試探，如今見他對莊內松了防備，自然更安心兩分，隨他去了。
再說鄭勳那邊，同憶煊一路鬧鬧笑笑回了府，著實叫府內眾人喜極而泣。
老管家顫顫巍巍，一聽說少爺回來了，就讓人扶了自己去迎，一把拉了剛進門的鄭勳和憶煊道：“少爺，少夫人，你們可算回來了，老頭子我總算能放心了。”
吳伯眼神兒不好，別人眼神兒可不差，頓時鬧鬧哄哄。
“吳伯，這不是少夫人……”
“少爺，少夫人呢……”
“少夫人呢……”
“當初不是遞信回來說去玉昆鎮尋少夫人的麽……”
“少夫人怎麽沒回來……”
“不是少夫人？”吳伯聞言瞇著眼往前湊了些，一看清憶煊那明媚嬌艷的容顏，立馬扔下她的手，轉而對鄭勳道，“少爺沒尋到少夫人嗎？少夫人在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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璟然聞言回過神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從來都冷冷清清的楓漓，見舊友目光皆盡投在羽瑟身上，而向來冷靜自持的羽瑟，雙眼亦是膠著舊友，暗罵一聲，識趣離開。替他們闔上房門，門縫閉上的前一瞬，似是瞧見姑娘起身撲到心上人懷中而帶起的衣擺，不知為何，璟然竟有一瞬的怔忡艷羨，接著又搖了搖頭，自己怕也是魔怔了吧。
楓漓來時就對院子下了禁制，以防被旁人看到或是聽到些什麽，卻在收回禁制時，無意中觸及了玄海一來便對整個山莊設下的法罩。
玄海頓從入定中醒了來，只是待他再四處搜尋之時，已無任何蛛絲馬跡，縱是在山莊內兜兜轉轉了好幾遍，沒有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也沒能尋到妖物留下的痕跡，反倒險些誤了吃飯時辰。
璟然見玄海怏怏不樂地抱歉入座，想起楓漓身份，雖有幾分頭大，仍是含著溫潤笑意，問詢關懷了一番。
“莊內今日進出了什麽人嗎？”
璟然見他不答反問，又是一副十足認真的模樣，心下的弦緊了緊，難道讓他發現了什麽不成，眼神半分不向楓漓那邊瞟，只狀似隨意答道：“你忘了，勳和火姑娘一早就走了。”
“不對不對，時辰不對。”玄海撂下了碗筷，一臉肅穆，“我的法罩約莫一個時辰前破了。”
聽到此處，楓漓才知怕是自己的術法陰差陽錯讓玄海的法罩受了震蕩，卻也一派不慌不忙，問道：“法罩？似是聽說過，專用於提點主人家有妖物入內的法陣？”
玄海點了點頭，一臉陰沈道：“莊主果然謹慎，我剛來時就發現山莊四周有法陣，便依著法陣撐了罩，法罩若非碰上妖氣，絕不會示警。”
“術法之類我倒不懂，”羽瑟也擱下了碗，一同揣測，“會不會是術法有時限所致？”
“是啊，”荊稞素來被璟然當弟弟看待，隨著璟然走南闖北好些年，在家中從來都是同他一桌用餐，聽羽瑟所說也覺得有理，附和道，“我曾聽莊主說過，探測或是防護用的術法大都不長久的。”
“你是何人？何時來的？”玄海這才意識到身邊多了個生面孔，頓時站起身來瞪向荊稞，緊握荊稞手腕厲聲質問，好似就等他露出馬腳便將他挫骨揚灰。
“在下……”
“阿稞乃本莊主義弟，玄海大師，他亦算得山莊半個主人。”璟然與荊稞同時開口，將話頭劫了去，面上雖笑著，溫度卻少了幾分，雙眼更是冷冷看著玄海緊抓荊稞的那手。言下之意，阿稞為主你為客，你這話問的倒叫人大開眼界。
“我……在下一時情急，無意冒犯。”玄海也知道自己這點很不討喜，時時疑心旁人是妖物，處處惹旁人厭煩，只是往往控制不住自己，現下被璟然如此一點，也知自己太過無禮，拱了拱手，慢慢坐下，“只是前兩日未見過小公子，失禮了。”
“自然未見過，”璟然見好就收，溫聲解釋道，“阿稞前些日外出打點生意，今日才歸。”
玄海忍了又忍，才壓下欲望沒有追問荊稞是不是前一個時辰歸的，更不好再開口說自己每晚睡前都會用法力給法罩加持，決計不會晌午未至就自行消散。
皮笑面不笑地自罰一杯，玄海默默想著，定要好生探一探，雖然也可能是荒山中有妖無意觸碰了法罩邊界，但對山莊內眾人也不能全然放心。
荊稞用完飯便跟著璟然進了書房，頗為不以為然道：“莊主又對旁人這樣說，荊稞哪裏擔得起，我……”
“行了行了，”璟然也算是服了這個扶不起的小子，知他又要長篇大論，連忙擺手道，“告訴過你多少遍了，從你四歲就跟著我了，不是我弟弟是什麽？我可告訴你，我正想將義弟義妹湊成一對。”
荊稞原本還要推辭，聽到最後一句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默默將話咽了回去，只是心中默默念道，我一個小要飯的，如何能配？
璟然暗笑，就你學了十幾年也不過能拿捏那些個掌櫃的段數，我還治不了你了？看著荊稞似是害臊的模樣，璟然忍不住逗上一句：“叫聲大哥來聽聽？”
“莊主……大……嗯……恩公……”
璟然無語望天，在店裏頭還算精明威風的孩子，怎麽到自己跟前，就跟個傻的似的，嘆口氣道：“罷了罷了，往後在外人面前硬氣些，莫丟了我的臉。之前讓你去裕華和裕和等處巡視，感覺如何？”
荊稞放心不下葉靈，自知道璟然要讓自己陪她去魔村夜市，便找璟然告了假，親自回武城，到裕康備下了好些滋補養身的藥材，又按璟然的吩咐帶人回慕艾山莊，打點了一番藏於暗庫中的精妙兵刃。自己的行蹤莊主心中清楚得很，此時如此問，荊稞略一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忍著沒去看微微敞著口的窗戶，順著他的話說道：“裕華生意好得緊，開春也有些時了，布料雖緊張，供貨倒也及時，我已吩咐下去重賞了繡出五公主喜歡花樣的繡娘。裕和的點心師傅又出了好些個新品，只是有一味原料貴，竟還虧了些，前些月換了說書先生，尤其愛講些懸疑之事，十分得客人們喜……”
“誰？”璟然忽而發現窗外動靜，厲喝一聲，便見一人影飛身而過，自己老神在在坐著不動，還暗地給追出去的荊稞下了個絆子，然後等著他垂頭喪氣地回來。
果然，不過片刻，荊稞就怏怏地回了，憤憤對璟然道：“莊主，方才我不小心絆了一下沒追上，但背影看起來似是那個玄海。”
璟然聞言，漫不經心“嗯”了一聲，瞄了一眼剛剛才闔上的窗，心道，不然你以為我演戲給誰看呢？
“莊主，你不是早就發現他了麽？”荊稞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然剛才怎麽會那樣問我？既然都是說給外面的人聽的了，怎麽又忽然喝這麽一聲，不讓他接著聽？難道莊主近來健忘？荊稞想到此處不禁拍了拍腦袋，呸呸呸，莊主如神人一般，怎會健忘。
璟然挑了挑眼皮子，哎，這孩子，還是太嫩，讓你做戲，也就只能騙騙二流貨色，要不是怕玄海懷疑你進而發現了靈兒的事，我巴不得給他立個靶子混淆視聽。罷了罷了，比以前強多了，估摸著已至極限，璟然放棄繼續調/教荊稞，也就不再解釋，只是掏出楓漓給的瓷瓶扔過去，囑咐道：“沁骨露還是讓靈兒每日接著用，至於這個，一月一粒讓她服下，決不可誤。靈兒的事你知曉便可，莫要多言，她曉得了對身體無益，至於對旁人，更是任他是誰都不能說，不然靈兒絕無活路。”
“阿稞知道。”璟然說的嚴厲，荊稞為了心上人就更不可能不上心，“我們只是替莊主去尋些煉制兵器的好材料罷了。”
璟然點了點頭，溫聲道：“奔波這麽些日子，早些歇著，你同靈兒商量好，過個十天半月就出發。往後這近百日，還不知靈兒身子弱成什麽樣子，總得留些路上休整的時間。”
莊主發話，荊稞自然乖乖應下：“好，那莊主也早些休息。”
璟然看著荊稞的背影笑了笑，雖時常埋汰他不夠精明，但也知大抵是因為這孩子心思純澈，誠信為本做做生意什麽的還是能應付，更何況這家夥於武學上很有幾分資質，也不白費自己手把手教他，如今功力也有自己的七八成了，於大事還是靠得住的。
玄海晚間偷聽了墻角，雖沒被人當場抓住，但怕被認出身形，是以一夜都沒睡安穩，第二日用膳時又見璟然似有懷疑的神色，更是好不羞慚，滿面通紅地用了膳，好在這盛莊主只是懷疑不是確信，也沒多說什麽，不然豈非連帶禦山的顏面都丟盡了？
經昨晚那麽一探，荊稞在玄海處算是沒了嫌疑，玄海一時之間無從下手，只捏著法器萬分警惕地往人多處轉悠，過了近十日，與莊內眾人也算是都接觸過三兩回了，卻仍無甚收獲，不由得有些洩氣，又開始日日在山莊外搜尋。
楓漓修為高深，自非尋常法器能探得出來的，只要刻意壓制妖氣，縱是從法罩走過也無妨，但若被玄海懷疑上，難免遭遇些更狠厲的試探，如今見他對莊內松了防備，自然更安心兩分，隨他去了。
再說鄭勳那邊，同憶煊一路鬧鬧笑笑回了府，著實叫府內眾人喜極而泣。
老管家顫顫巍巍，一聽說少爺回來了，就讓人扶了自己去迎，一把拉了剛進門的鄭勳和憶煊道：“少爺，少夫人，你們可算回來了，老頭子我總算能放心了。”
吳伯眼神兒不好，別人眼神兒可不差，頓時鬧鬧哄哄。
“吳伯，這不是少夫人……”
“少爺，少夫人呢……”
“少夫人呢……”
“當初不是遞信回來說去玉昆鎮尋少夫人的麽……”
“少夫人怎麽沒回來……”
“不是少夫人？”吳伯聞言瞇著眼往前湊了些，一看清憶煊那明媚嬌艷的容顏，立馬扔下她的手，轉而對鄭勳道，“少爺沒尋到少夫人嗎？少夫人在哪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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