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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盤花海礁案 第十六章 屎上飛張海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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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案:盤花海礁案第十六章屎上飛張海鹽

既然要最快速度要去醫務室。張海鹽開始了表演,努力到脖子裏汗都演出來的時候,連旁邊的水手都看不下去了。水手說道:“斯蒂文先生,你的朋友身體不舒服,您是醫生,您看是送到您的房間,還是送到醫務室?”斯蒂文膩歪地看著張海鹽,似乎是感覺順路送個老奶奶過馬路結果被訛上了,但他還是看了看張海鹽的眼球,測了測他的心跳,表情古怪。“送到我房間去吧。”斯蒂文嘆了口氣。張海鹽心說壞了,沒有想到這個熱心的白老外是個醫生。他想立即站起來說自己沒事,但又覺得這樣過於刻意,於是決定自己在前往斯蒂文房間的路上,逐漸好轉,然後進到房間坐下來之後,就完全恢覆,感謝一下就走。結果剛進到船艙裏,轉了個彎就到了斯蒂文的房間。他剛想迅速好轉,卻一下被這個房間震住了。斯蒂文的房間非常的大,VIP中的VIP,這個房間甚至還有陽臺,外面陽光射進來,完全是歐式的內飾,他的行李似乎已經提早送了上來,全部都打開了,裏面全部都是書和資料。他捂著胸口,被放到了綠色的天鵝絨沙發上,他坐下的時候,彈簧發出了“咯噔”一聲。那種貼合身體的舒適感猶如魔鬼一樣將其擁抱。他常年出入雨林、海上,睡在樹枝和船甲板,已經多久沒有睡過帶彈簧的軟床了自己也不知道,以至於他發出了一聲呻吟。斯蒂文讓水手退了出去,張海鹽才反應過來,立即開始進入好轉的流程。結果斯蒂文倒了杯威士忌,自己喝了一口,直接就說道:“別裝了,你心臟在另外一邊,你自己不知道麽?”張海鹽楞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想起來,他和其他人不同,心臟是相反的。他們成年體檢的時候,有醫生和他說過,他並沒有在意。為什麽沒有在意?因為他們所有的孩子,心臟都是反的,好像這就是他們被選中的原因。“鏡面右位心不是病,你不用害怕。”斯蒂文說道,“但你想幹什麽呢?朋友,我本來以為你只是衣著節儉,被人看不起,但如今看來,你上船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張海鹽還在摸著胸口,發現自己真的摸錯了,長嘆了一聲,心說生疏了,早知道裝絞腸痧了。他看著斯蒂文,心想這個事情麻煩了,自己查案的事情如果被人知道,難度就會增加一倍,且不說南洋檔案館是個默默無聞的野雞部門,就算這些老外相信自己是公差來查瘟疫案的,傳播瘟疫的人還在船上這個消息也足夠讓整個旅程崩潰的了。得編個故事,張海鹽心裏快速地翻動,自己上船沒有問題,船票也是真的,但為何上來裝病?有了。“我喜歡的人在這艘船上做船醫。我很想她。”張海鹽說道,“對不起,耽擱你了,我有點過於幼稚了。”“以往的海運船上都有一到兩個全科醫生,南安號因為馬六甲瘟疫的關系,有三個醫生、四個護士。據我所知,全是男的。你喜歡的人,是個男的?”斯蒂文皺起眉頭。張海鹽心說你怎麽什麽都知道,一下就不敢亂說了,還在猶豫怎麽編,斯蒂文說道:“你不要裝了,你上船的目的,是因為我吧。你是從哪裏知道我們的事的?”張海鹽還在編,忽然斯蒂文這麽一說,他就懵了。嗯?他心說:什麽?你有什麽破事?斯蒂文轉身翻開自己的箱子,默默地說道:“說吧,多少錢你願意下船。”張海鹽頭往後縮,心說乖乖,這是蒼天的恩賜還是大地的覺醒,看樣子,這是一艘很有故事的船啊,他心中兩行熱淚,這個斯蒂文不知道身上背負著什麽秘密,以為張海鹽是來刺探這個秘密的。他努力了兩次,不知道應該怎麽開口解釋,忽然發現斯蒂文的手的動作不對,剛想仔細看,斯蒂文忽然轉身,手上已經多了一把左輪手槍。擡手開槍,張海鹽瞬間躲過,子彈打在他身後的沙發上,炸出了彈簧和棉花。斯蒂文毫不猶豫,連續把子彈全部打完,張海鹽左右騰挪。子彈打得房間的紅木家具和床品,炸得木屑和棉花到處都是。斯蒂文的手非常穩,普通人開槍是不會這麽高頻率的,但七發子彈瞬間打完。斯蒂文甩槍輪,□□的子彈殼落下的同時,他已經開始重新裝彈。張海鹽想逼近他,沒走兩步斯蒂文已經重新擡槍,又是一槍,張海鹽再次躲過,對方幾斤幾兩,他儼然心知肚明。這是個用槍的頂尖高手,張海鹽就地一滾躲過第二槍,就從陽臺跳了出去,貼著船舷躍入海中。斯蒂文對著海中打完了所有的子彈,回到房間裏,拿起了電話:“通知華爾納先生,全船戒嚴,有人左船舷入水,要把這個人抓回來。”一邊張海鹽擡頭出水,帽子在一邊飄著,他一把抓住,就看到岸邊的警察已經上到小船上,朝著他劃過來。靠近港口外的區域浪大了起來,浪花猶如浮動的山丘,視野沒有那麽好,加上和後面的船拉開了距離,船上的狙擊手也被浪花遮擋了視線,他們的追擊才停了下來。何剪西在包恩號甲板上,就聽到後面的巨輪上傳來鞭炮聲,他略有驚訝地回頭看,以為有什麽法事,突然就被身後上船的人推到在地。包恩號是一艘小駁船,去往舊金山,船上有兩個桅桿,帆已經破破爛爛,甲板上現在全是貨物,還有船員養的家禽,雞鴨的屎尿齊飛,臭氣熏天。何剪西的雙手壓在雞屎上,一種油膩濕潤的感覺。何剪西趕緊爬起來,檢查自己的身上有沒有沾到臟東西,他這件衣服是他比較體面的一件了,而且是短打,比較適合在船上生活,他不想一上來就弄臟。邊上的水手過來收船票,對他道:“加一個大洋的話晚上有姑娘陪。”說著指了指一邊,那裏有一個婦女,目光呆滯,靠在貨物上。“這女的少一個大洋,不夠買票,兄弟,你行行好,一個大洋她陪你到舊金山。我也是好人,她留在馬六甲肯定是要死了。”何剪西看著那個婦女,那婦女註意到他了,似乎被拒絕了好多次,她已經沒有希望了,眼神中只有絕望。何剪西想了想抓了抓兜裏的錢,一個大洋他是有的,酒莊老板給了蠻多的,但舊金山物價昂貴,這點錢必須非常小心地花。他想了想走到那個婦女面前。“你去舊金山有親戚投奔麽?”婦女一下驚醒了一下,站直了,說道:“是,小哥,我哥在那兒。”“我不做齷蹉事情,出門在外,我娘說不能亂幫人,但你如果肯未來把這一塊大洋還給我,我就先借你錢。”何剪西說。婦女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有人肯幫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立即點頭:“我,我一定還,謝謝小兄弟。”何剪西掏出一個大洋,遞出半寸他的手並不放手,“你要給我寫一個憑證,按個手印。”那婦女楞了一下,“小兄弟,憑證這種東西多麻煩啊,我什麽都沒有,其實我也是嫁了人的,丈夫已經死了,如果你要我陪,我們婦道人家老姑娘了也不在乎了。”何剪西搖頭:“你得保證還我錢,我才能借錢給你。”那婦女不知道為何,竟然有些疑惑,看著那水手,那水手過來說道:“好了好了,你要人家還,人家怎麽還得起,路上很寂寞的,兩個人可以有照應,而且寡婦屁股圓過貂蟬,你不知道麽?”何剪西還是搖頭,水手點上煙,推了何剪西一把:“走走,你們有緣無份。”邊上的水手哄堂大笑,何剪西也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麽,那水手似乎很沒有面子,又推了何剪西一把:“把你的雞屎洗了,留著當飯吃啊?”這一把,正推在何剪西的裝大洋的兜上。他的紙幣是藏在褲腰帶裏的,但大洋都縫在衣服的裏面內兜,這一推,所有人都聽到錢撞錢的聲音,數量還不少。一下四周的人都安靜了下來,全部轉頭看著何剪西。何剪西被氣氛的變化嚇了一跳,那水手也不推他了,又拍了一下他的兜,錢的聲音更加清晰。水手也不忌諱,竟然低頭去看他的兜裏面。其他水手也饒有興趣地看著他,連那婦女都看著他。何剪西抓著自己的行李,看著對方的眼神,也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意思,立即把兜夾好,就往裏走去,走著還回頭看那個水手,水手目送著他,倒也沒有跟來。走了幾步,他看了看手上的雞屎,就尋著船上的廁所走去。這個時候,身後的水手才都站了起來,緩緩跟了過來。船上的廁所一般都是在甲板尾巴的一邊,其實就是幾個洞木板架空,邊上用一只桶連著繩子,可以丟入大海打水,然後沖洗。無論是大小便,都是坐在洞上,下面就是大海,原湯化原食。所有船上的廁所其實都還算幹凈,何剪西進去,看了看身後,就打算選一個洞,先坐下方便一下,然後打水洗手。他選了半天,選了四個洞的左二,這個洞看上去最幹凈,剛脫掉褲子,準備轉身坐上去,就看到從那個洞裏,探出一個人頭來。“兄弟,你先等等。”張海鹽探頭上來,從那個洞裏艱難地爬上來。“你是誰?偷渡的?”何剪西驚道,那個年頭偷渡是大罪,如果自己被連累是可能被丟下海的。“怎麽會呢?”張海鹽渾身是濕透的,看了看四周,甩了甩頭發,“剛才如廁的時候,忽然打了一個盹,就掉下去了,見外見外,我這人屎困,聞到屎味就發困。”何剪西怎麽會相信他的鬼話,剛想出去,廁所門就被打開了,一行水手走了進來,和何剪西撞了個滿懷。這些水手都帶著匕首,順手直接把何剪西的頭發扯住,讓他跪在地上,立即就有人去摸他的懷裏。何剪西疼得呲牙咧嘴,但嘴巴也被人捂住。錢兜立即就破了,大洋撒了一地。都滾向邊上的縫隙裏,縫隙下就是海,眾人都急了,馬上就有人去踩住,場面一片混亂。“快,趁船老大沒發現,這波肥油我們先吃。”為首的水手說道,“別亂。”他們顯然都沒有想到廁所裏還有一個人,當他們擡頭看到張海鹽的時候,所有人都楞了一下。張海鹽看著腳下的大洋,撿起來,略微有些尷尬,說道:“這個,我補個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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