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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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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藍染沒想到,自己還會有落到這個處境的一天。

一直跟隨著自己的銀,在將松本自顧自帶走後不久,回到了自己身邊,他按下了他拔出的斬魄刀刀刃,然後借著寬大衣袖的遮掩,用神槍一刀捅穿了自己的胸膛。

“藍染隊長看到了嗎,這兒,有個小缺口呢。”銀舉起手中已經縮短的刀刃,指了指上面的一個細小缺口。“雖然以前跟藍染隊長講過神槍卍解的能力,但事實上那不是真的哦,我的斬魄刀,在伸縮的這一瞬間會轉化作塵,刀刃內側,可是貯有能將細胞溶解掉的劇毒,就在剛才,那一小塊,已經留在藍染隊長的心臟裏了呢,這樣說,想必藍染隊長肯定明白了。”

銀笑的輕松,藍染卻吃驚地皺起了眉。

他知道的。

他一直都知道市丸銀是個危險的存在,也知道他跟著自己是有目的的,只是他沒想到銀會選擇在空座町動手,並且順利得手了。“射殺他,神殺槍。”一如他介紹的那樣,快速溶解的細胞,瞬間空蕩掉藍染的胸腔,原本融合在他體內的崩玉也在一瞬間現出形狀。

捏著崩玉瞬步到一條巷口站定時,銀的呼吸有些短促。藍染在倒下的瞬間給他也造成了傷害,缺失了一部分血肉的手臂此刻微微顫抖。

他原本以為,奪走崩玉這場戰鬥就可以自然結束,然而他還沒能放松下心情,原本已經消失的藍染的氣息卻又突然濃烈了起來。“這下麻煩了。”驚覺不對勁時,銀將探出的腦袋收回,然後他只覺視線有些變暗,有人從上方跳了下來,落在了他的眼前。

“銀可真是,憋了好大的一個計劃。”將鬥篷的帽子脫下時,立花將手按在銀正滴血的傷口上,看似平淡的替他治傷。“傷成這樣,松本知道了會心疼的。”

“沙耶,你怎麽在這?”震驚於應該好好待在虛圈的人居然不知不覺追到了屍魂界,銀的臉上滿是不解。

“被涅隊長追殺了,就只好從虛圈逃脫啦。”

“涅繭利追殺你?朽木白哉不是在嗎?”

“銀不知道嗎,牙密是受藍染隊長命留下來殺我的,白哉一個人可顧不了兩頭,所以我就只能自己先跑路了。”

“藍染隊長倒真是無情。”雖然他有些漏算了,但至少立花平安的離開了,那現在只要自己能護好她就行,雖然有些麻煩。

“不過你也看到了,藍染隊長現在挺可怕的,一會兒要記得離遠點哦。”

“銀,其實你不必這樣護著我。”止住滴落的血液時,立花從隨身布袋中掏出一枚針劑打在銀的手臂上,只一瞬他缺失的肉就被補齊完整,看起來倒像是從未受傷。“那年的任務會碰上藍染隊長實驗用的改造虛只是我倒黴,可你不能一直把我當成一個小孩子來照顧。”

“我有嗎?”銀的笑意有一些收斂。

“我們早都不是流魂街的普通流民了,什麽情境下做什麽事,才是現在最應該考慮的事。”

“沙耶,你要做什麽?”隱約感覺不對,銀下意識的將崩玉攥緊在手中,卻不料立花一只手捏緊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強勢的掰開他握緊的手指,力量角逐間他竟很快敗下陣來。“把崩玉還給我。”摸不透立花的想法,銀此刻只覺得崩玉被她搶走是件危險事情,藍染那邊爆發的靈壓實在令人心驚,而惹怒他的自己周身都不安全。

“崩玉這個東西,除了藍染隊長誰都不應該拿著。”瞥了眼藍染的方向,立花只是語氣淡淡,背在身後的手讓人看不見在做什麽手腳。“藍染隊長與崩玉的融合,不是銀將東西簡單取走就可以中斷的,實際上無論銀帶著崩玉跑到哪裏,他都是可以追蹤到的。”

“沙耶,我倒是沒想到,你居然真的盡心為藍染隊長的進化付出了努力。”他原本以為,立花只是插科打諢拖延時間,沒想到對於藍染的狀態,她竟無比的了解。

“不算盡心,只是力所能及。”看到那一叢巨大靈壓幻化的藍色光柱漸漸褪去後,變化出蝴蝶外形的藍染升在空中,眼神中極盡蔑視的看向自己和銀的方向,於是她轉過身,在他身形消失的瞬間,將手中崩玉丟了出去。

“銀,是你輸了。”現身於銀的身前時,藍染瞥見了一旁的立花,被丟在一旁的崩玉則被吸引著慢慢回歸他的胸膛。“你以為,把崩玉搶走就能殺了我嗎?”

“沒有哦藍染隊長,銀也是想幫你繼續進化嘛,你看這不是還給你了。”立花上前一步,站在銀身側時,一只手輕輕搭在他手腕上。

“立花還能從虛圈出來,看來是我小看你了。”

“哪有,運氣好也是一種本事嘛。”

“不過,銀捅的這一刀可真是讓我傷心,明明在虛圈時我都會看在你的面子上,對立花手下留情呢。”

“所以還真是可惜啊,藍染隊長居然這都不死。”銀瞇著眼,雖語氣輕松,但腳下也隨時準備有動作。他知道立花這個動作是暫時撤退的意思,百年同隊相處,這點行動上的默契還是有的。“那我可不奉陪了,藍染隊長還是自己去創造王鍵吧。”

在藍染一刀斬下時,立花與銀一同消失在了原地,打不過的時候就要跑,這是立花的行事準則。只是刀刃上的微微血跡證明自己的速度還占上風,藍染笑了笑,一瞬消失後,向著兩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松本在天臺上兀的驚醒,白伏過後的效應依舊讓她心驚不已,她趴在地上緩神,然後想起了昏厥前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銀對著自己放出殺意,天旋地轉後,她仿佛隱約聽見他對自己又說了抱歉,一如當初他離開屍魂界那樣。

空氣中爆發靈壓沖撞的感覺,緩過神後,松本發現這其中有立花的一份,比起現世與自己對戰的那一次,如今立花所釋放的靈壓強度已經到了一種她無法追趕上的程度,松本覺得立花如果當初沒有叛逃的話,憑此實力都可以直接補上三番隊隊長的空缺。

所以她竟隱藏實力到如此地步了嗎?

撐起身軀,松本朝著靈壓爆發地奔去,然後她終於再次見到了心心念念之人,只是此刻的銀身前被從左至右斬了一刀,腹部亦受了一記重創,他無力的躺在石板上,目光不遠處是斷了一只手又被藍染捏著脖子拎在半空中的立花,看起來也好不到哪裏去。

知道進化到這個階段的藍染很難對付,所以立花是釋放了自己封印的所有靈壓與銀一同出手的,只是即便如此,他們也依舊無法對藍染造成致命打擊。

“立花的實力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只是潛藏再久,憑你們也是無法擊敗我的。”此刻的藍染,對立花倒是有些欣賞,他的身上有幾處猙獰傷口,被她刻意塗抹了再生抑制劑的斬魄刀砍傷後,即便擁有超速再生能力,恢覆起來竟也變得緩慢了許多。

“我當然知道無法擊敗藍染隊長,我只是一直很不爽,想要試著削你幾下罷了。”立花清楚藍染的強大,自然也沒覺得釋放全部靈壓的自己聯合銀能夠擊敗他,而且戰局的制勝關鍵還是沒中過鏡花水月的黑崎,她不過是在盡力消耗崩玉的能力。

立花一直在等一個契機,逐漸感受到頸間增加的壓力時,她終於等到了崩玉上散發出的一絲細微的光亮變化。“浦原隊長,就是現在了。”在刀身塗抹再生抑制劑,本就是為了判斷藍染會停止再生的時機,正如她回覆浦原的那樣,等到他開始退化就可以了。

收到立花給出的信號時,浦原和黑崎幾乎是一瞬就出現在了藍染左右,突襲讓藍染只能放開桎梏立花的手,於是她就這樣摔在了石礫之上,不平整的地面摔的她生疼,三人打的遠去後,轉過頭,她看見銀緊閉著眼,松本護在一旁倒是淚流滿面。

為了替浦原打出轉折點,她和銀都付出了慘痛的代價,她雖然想替他療傷,但她也並沒比他傷的輕,長久封印的靈壓全部釋放後,她的身體變得不太適應,缺失的手臂和戰鬥中震碎的內臟,讓疼痛已經遍布她全身,就連說話都是要緊著一口氣的。

果然,自己還是不喜歡戰鬥啊,戰鬥可真是個累人的工作。

“松本。”想從隨身布袋中拿點什麽卻也沒有力氣,立花只能開了口,朝著松本喚了一聲。“能請你過來一下嗎?”看到松本淚眼婆娑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立花只是疲憊的閉上眼。

她果然很不喜歡看松本哭,這個屍魂界公認的大美人,落淚的時候倒更讓人心疼了。

“我的布袋裏有一支藍色針劑,你拿過去打在銀的心臟位置,可以暫時護佑他,讓他能撐到卯之花隊長過來。”

“可是立花,你的袋子裏,已經沒有保存完好的東西了啊。”心中升起一絲希望後,松本將布袋裏的東西盡數倒出,卻只收獲流了一地的液體和辨別不清的容器碎片,於是她的心情瞬間跌落谷底,淚流的更兇猛起來。“怎麽辦,銀的氣息已經很弱了。”藍染或許是為了還他暗算的這一刀,幾乎是特意下的死手,所以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救治,即便最後能抓獲藍染,市丸銀這個人也是活不下去的。

聞言,立花的眼睛兀的睜開。

她明明有在好好的保護隨身藥劑以防萬一,結果還是被藍染全數破壞了嗎?那這麽看來,藍染倒確實很清楚該如何讓她束手無策。所以現在自顧不暇的她,根本無力阻止銀的消逝,明明與他的距離這麽近,卻像是隔了一整個星河宇宙。

就連拼命想伸向他的這只手,也被藍染無情斬斷了啊。

早知道,就不拉他一起對付藍染了。

心下有一絲後悔,感受到那人的靈力枯竭,最後身形漸漸散做靈子消失在空氣中後,立花只隱約聽見松本悲痛的哭喊聲,而她則因為被疼痛壓垮,連像松本這樣哭泣都無法做到了。

還真是狼狽啊。

無力的閉上眼,直到浦原如計劃的那樣成功將藍染封印,立花才松開提在胸口的氣,徹底陷入了昏迷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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