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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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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那美所料,躲在暗處的不知火隼人,在覃、蘭二人分手後,馬上出現覃師妹面前。不知火隼人先以電光火石的手段掣住了覃師妹,然後用攝心術,從覃師妹口中套出了二人對話的內容,並拿到了那美手寫的紙條,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一行漢字。

“車公子已答應偷襲倭人!”

“大事不妙!”看了紙條,再聯系蘭、覃二人的對話,不知火隼人馬上想到一件可怕的事,“姓蔡的竟然跟姓車的聯手,想對付我們,而且今晚便要動手……不行,此事必須趕緊報告將軍才行!”

言念及此,不知火隼人趕緊將那美的紙條收入懷中,然後對覃師妹施展攝心術,讓她把這些事都忘掉,免得打草驚蛇……

正如那美所預料的,接到假信息後,鬼冢元帥沒有和蔡正虎核實,便火速下令,將派駐在夷州各地方的倭軍,調來京城增援。結果當晚驅賊會在夷州各地劫獄,留守的倭兵被殺了個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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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賬東西!”得知夷州各地均出現劫獄事件,而且大多數倭兵部隊因兵力不足而被擊敗,損失慘重,鬼冢元帥氣得是暴跳如雷,指著不知火隼人的鼻子,破口大罵,“我把你從倭國帶過來,正是看中了你打探情報的能力,可是這次你居然給我弄來一條這麽愚蠢的假消息,你知道,你害我折損了多少兵力——五千人啊五千人!”

“萬分抱歉!”不知火隼人驚恐萬狀,雙膝跪地,重重地向鬼冢元帥磕了一個頭,求告說。

“道歉有用的話,那要切腹來幹什麽?”鬼冢元帥黑著臉,惡狠狠地說。

“將軍大人請熄怒!”一旁的柳生狂死郎從旁建言,“現在就算不知火切腹也沒用,反而沒有人幫我們打探消息了。”

“那你說,”鬼冢很不高興,冷冷地反問,“該怎麽辦?”

“不如讓不知火戴罪立功,”柳生狂四郎冷冷地說,“讓他去抓那美好了!”

“這個主意不錯!”鬼冢元帥點了點頭,說,“你馬上去抓那美,等抓到了,我一定要將她碎屍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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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劫獄計劃非常成功,據驅賊會的人回報,昨晚上共救出了一百一十個武林豪傑,雖然有不少人受了重傷,恐怕無法投入戰鬥,但驅賊會的戰鬥力還是提升了不少,而且士氣大振……雖然驅逐倭賊的大業尚未成功,但昨晚的這次勝利,讓大家重新看到了希望。

那美在處理好驅賊會的事後,偷偷卸下車卿秀的妝容,恢覆了女兒身後,跨上駿馬便往家趕,她迫不及待想將這勝利的消息,告訴正躺在病床上的弟弟。

也是那美太過高興,竟然放松了警惕,直到回到家,她才發現,兩個她從前的師兄,竟跟著她來到了她的家門口。

“該死的,”發現被跟到家門口後,那美心中大為悔恨,“我怎麽會如此大意,竟連被人跟蹤都沒發現,還帶他們回到了這!”

“賴師哥,桂師哥,”那美突然轉過身,望向對面的一棵大榕樹,冷冷地說,“難得二位師哥跟著小妹來到這,就別躲躲藏藏了,出來吧!”

“師妹果然好手段,難怪入門比我們遲,卻爬得比我們快!”

話音未落,兩個二十多歲的男子出現在了那美面前。

“那美師妹,你可害得我們好苦啊!”其中一個師兄冷笑著說,“景帝究竟許了你什麽好處,你竟不惜背叛皇上和師父!”

“師弟,跟這叛徒還廢什麽話,拿了她回去,我們兩個便可以加官晉爵了!”話音剛落,旁邊的師兄一揮手,幾把袖中劍如閃電般飛向那美。

那美腳下一頓,飛身而起,躲過袖中劍的同時,雙手分向左右一甩,兩把袖中劍朝兩位師兄飛了過去。那兩個師兄也非等閑,只見二人身形一晃,在袖中劍擊中之前,已閃身向那美撲去。那美見況,雙手連揮,十來把袖中劍先後擲去。

賴、桂二人雖然被那美超了頭,但實力仍是不容小覷。只見他們出手快如閃電,就像從樹上摘果子似的,將那美擲過來的袖中劍一一抄在了手中。一轉眼功夫,那美的袖中劍全落在了兩位師哥手中。這還不算完,只見二人雙手連揮,竟以同樣快如閃電的手法,將那美的袖中劍,再擲向那美。此刻那美兩腳剛剛著地,眼見十多把袖中劍已飛到了眼前,那美不及多想,匆匆向後一翻,總算是於千鈞一發之際,避了開去。饒是那美動作如此敏捷,仍被幾把袖中劍給劃傷、紮中了。

“不行啊,師妹!”其中一個師兄皮笑肉不笑地說,“是不是榮華富貴的日子過久了,身手變遲鈍了?”

“糟糕!”那美心中焦急。她當上師姐、成為師父的左膀右臂,並非是她武功高強,而是因為她聰明、能幹,其實若論武功,這兩位師兄並不比她弱,甚至要強一些。即使平時,那美也不一定能得了贏他們,何況現在她還受了傷……

“少跟她廢話,把人抓回去,交給師父發落便好了!”另一個師兄說著,一揮手,又是幾把袖中劍飛向那美。

眼見袖中劍飛來,雖然剛才受了點傷,但此時面對強敵,不贏即死,那美也是絲毫不敢怠慢,咬緊牙關,強忍疼痛,縱身向旁閃躲。好不容易避開了飛劍襲擊,那美剛松了口氣,忽然聽到腦後生風,那美沒來得及閃躲,被人在後心上踹了一腳。這一腳踹得那美撲地向前沖了幾步,跌倒在地。

“叛徒,去死吧!”剛才發袖中劍的師兄大喝一聲,手持匕首,和同伴一前一後,撲向那美。

“雅蔑路!”

眼看那美無處可避,突然傳來一聲斷喝。喝聲未盡,只見斜刺裏沖出一個人,轉眼已至跟前來。賴、桂二位還未反應過來,無一例外,胸口上都挨了一記猛踹,二人幾乎同時向後飛出一丈遠近。

“可惡!”

“什麽人!”

賴、桂二人爬起身,擡頭望去,只見那美身邊多了一個男子。那男子個頭不高,手拿一桿旱煙桿子,兀自吮吸著煙嘴。從他的發髻和身上的穿著打扮,不難看出,這是個來自倭國的男子。

“山吉四郎!”那美爬起身來,看到救她的倭國男子,又驚又喜,忍不住問,“你怎麽會在這裏?”

“嘛,我的,說過的——那美醬的,由我保護的說!”山吉四郎擺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義正辭嚴地說。原來山吉四郎在城裏發現有人在找那美,於是便趕到驅賊會總部找那美。總部的人說她出去了,山吉四郎猜那美一定是回家了,這便匆匆趕了過來,總算讓他及時趕上了。

“那好,這裏就拜托你了!”那美用倭國話,對山吉四郎說,“我這個住所可能已經暴露了,我現在就帶小輝走。”

說完,那美轉身便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叛徒別跑!”

話音未落,十數把袖中劍,化作十幾道寒光,飛向那美。但是這十數把袖中劍並未擊中那美,因為它們全都被山吉四郎用腳掃落在地。

“賴師哥,是他!”姓桂的突然指著山吉四郎,對他的師哥說,“他就是大鬧禦廚房、參與劫獄的倭人!”

“原來如此,”姓賴的咬咬牙,“那麽說,即使殺了他,鬼冢元帥世不會怪罪嘍?那就好說了!”話音剛落,姓賴的兩只手上突然多了幾把袖中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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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回到屋裏,馬上去弟弟的房間,小心翼翼地將那家輝抱了出來。雖然那家輝比那美小兩歲,但由於正處在發育最快的時候,所以個頭已經和姐姐不相上下了。要帶上這麽大個行動不便的人上路,確實有些困難。但好在那美早就作好了帶弟弟逃跑的準備——她在後院準備了一輛馬車,還養了兩匹馬,就是為著這一天。

那美把馬車套好,將弟弟安置在車上後,也不等山吉四郎,一振馬鞭,趕著馬車便從後門出來。

那美似乎忘了山吉四郎,一出門便向西一路狂奔。待想起來時,太陽已經落山,夜幕在不知不覺中,悄悄地降臨。

那美停下馬車,看看四周,這是一片黑漆漆的林子。側耳靜聽,一片寂靜——看來並沒有人追過來。

那美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緊張的心情剛一放松,那美便覺得肚子空空如也。回想起來,那美自中午到現在,還粒米未進、滴水未沾呢。

“忙活了半天,都忘了餵小輝吃東西了,他大概也該餓了吧?”盡管自己又餓又渴,但此刻那美想到的,卻是弟弟那家輝。畢竟他手腳殘廢,已經不可能自己弄吃的了。那美離開夷州前,拜托同村的人幫忙照顧弟弟,但是現在逃亡在外,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

當下那美驅車往前又行了十裏地遠近,發現前方有一條小溪,於是便在溪邊停下了車。溪邊綠草如茵,拉車的兩匹馬看到,頓時垂涎三尺,那美一放繩,兩馬便迫不及待地低下高昂的頭,美美的吃了起來。而那美則從駕駛座旁拿出一只竹筒,來到溪邊汲水。

“小輝,餓了麽?”那美拿著裝滿了水的竹筒,鉆入車內,望著那家輝,溫柔地說,“來,先喝一點水。姐姐這就弄些東西給你吃!”

那家輝嘴唇動了動。

“什麽,”看到這,那美俯身近前,把耳朵湊到了弟弟的嘴邊,“小輝,你在說什麽?”

“殺了我!我不要……成為姐姐的……累贅!”雖然氣若游絲,但那家輝仍堅持著,把話再說了一遍。

“不,弟弟……千萬不要說這種話!”聽明向弟弟說的活以後,那美渾身一震,裝滿水的竹筒不慎掉落在地。但現在那美管不了這些,她雙手按著弟弟的肩頭,正色地說,“你聽姐姐說,我們已經把被關押的,大部分武林豪傑救了出來,也和對岸的元帥取得了聯系——我們一定可以把倭賊趕回老家的!所以,所以……別再和姐姐說這種話——求求你了,活下來!”說著說著,那美忍不住竟哽咽起來。現在那美只剩弟弟那家輝這個親人了,只要他還活著,那美還算是有個家,如果連那家輝也去世了,那美就沒有家了。

安撫好弟弟後,那美擦去臉上的淚痕,拿著早已備好、放在車上的幹糧和鐵鍋,來到溪邊,開始洗鍋、做飯。

那美沒有把馬系在樹上,因為她擔心萬一有突發狀況,來不及解開韁繩,所以還是這樣的好。不過所謂的突發狀況,一般都是出人意料、防不勝防的,就像此刻蔡正虎突然出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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