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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滿滿的都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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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從夏正東這裏回去之後,洗了一個澡,沒有再想夏正東的與她的事了。

第二天上班時間,提交了辭職報告,沒有同任何人打一聲招呼,包括她最親最愛的胖小姨子。

紅紅知道,這件事非同小可,不能因為她害了自己最愛的人。

這事能否成功,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這麽些年處心積慮,十年磨一劍,就為了等覆仇成功的那一天。

她承受著巨大的精神壓力和痛苦。

不!原本‘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並不是說報仇要十年,可她用了十年,仇仍然未報。

別人為了美麗、漂亮,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更加美麗、漂亮起來,可她不是,她是將自己變醜,來面對世人。

這裏的反差,對一個女孩子的打擊是多麽大,可想而知。

她走了,走得無聲無息,沒有人提起臉上有一塊胎記的女孩,多少男人見到胎記望而卻步。

只有夏正東時時想起,她辭職了,她走了,怎麽就不同她說一聲呢?

夏正東也回去問過胖小姨子,胖小姨子沒有開口,淚水肆意橫流,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夏林海低著頭悶悶地在抽香煙。

他們心裏都似明鏡,有後悔的成份,也有想念的意味。

他們知道,這次離去,也許此生無緣再相見。

夏林海突然哭出了聲,邊哭邊訴說著:“對不起,對不起紅紅,紅莠.......我不配做你的長輩,不配呀,表面上我像一個大俠,實際上,我膽小如鼠。”

“嘴上說的好聽可實際上半點也沒有做,他怕,怕又回到從前一貧如洗。”

胖小姨子推著夏林海:“你還我的女兒,還我的女兒。”

夏林海一動也不動,由著胖小姨子推搡。他也沒有辦法,他也痛恨自己,一個男人怎麽就畏首畏尾,前怕狼後怕虎,註定幹不了大事。

胖小姨子鬧過之後,想紅紅辭職,沒有同她說一聲,一個電話也沒有,這是為什麽?

她不會做傻事吧,還真不一定,劫車、謀殺,下毒!胖小姨子腦補出一些離奇的畫面。

胖小姨子與紅紅有著深厚的感情,十年了,她同她如姐妹,如母女,如知己。紅紅這麽一走,她心空了。

她還是個孩子呀,她受的苦,她受的累,她心裏的痛,只有蒼天知道。

小時候,母親同外地來的男人走了,父親將她拉扯大,可不幸的事是父親,一次喝酒落水身亡,只剩下一個磨壓著說不出三句話的舅舅。

當時,也有人說,酒是喝了,但按當時的情形是有人謀害,家裏無人追究此事,也就結案了。

那時紅莠還在讀高中,還有高三一學年了,按她成績完全能考上重點大學,村裏一些好心人,反反覆覆到她老舅家裏說這事,舅媽,早些年就想紅莠家的房子,因紅莠父親尚在,她沒得手。

這回她如願以償。

可憐的紅莠同意這麽做,讀書的學費是不成問題了,但在大學裏要靠自己勤工儉學。

在舅媽的鼓噪下,指使其老公讓她去打暑假工,要到賺錢多,賺錢快的地方去打工。

紅莠舅舅一想,他有個最有錢的初中同學,在縣城開歌舞廳。對老婆一說,老婆舉雙手讚成。

送紅莠到歌廳去時,舅媽對著老公的耳朵邊嘀咕了幾句:“你若沒有將這事弄好,回來對你沒完。”

紅莠舅舅對老婆的話言聽計從。

紅莠的舅舅這麽老實,怎麽會討到這樣全身都長著壞心眼的老婆呢!

紅莠的舅媽在小時候就是一個壞東西,她家裏三口人,奶奶,父親和她。她父親可是一個好吃懶做的人,腦子好用。

他不願意在生產隊裏幹活,要是幹活也就是混工分,見到有人抽黃煙,他一準湊過去,接著別人的煙袋抽兩口黃煙。

鋤頭舉起來落在地上,挖不了一寸深。叫他挑土,裝好的土,在挑起來之前,定要將糞箕左搖右晃,非得將土弄出來一半,他才挑走。

在那個年月,用化學肥料很少,沒有肥料,地裏長不出莊稼,只得拾野糞,割青茬下田,以改良土壤,通過這樣含辛茹苦奮鬥,才能解決溫飽。

他也要去割呀,不割就沒工分,沒有工分就沒有工分糧,逼著他去幹活。

可他倒好,人是去了,別人忙得要死,他輕輕松松,回來一過稱,他的青茬不比別人少,頭幾次就這麽蒙混過關,後來有一社員說:“他青茬裏有石頭,打開一看真的在青茬裏包有石頭。

後來,他割下的青茬都得檢查後才過稱。

可他的臉皮厚,不在乎這些事。

還有一件事,他能將生產隊裏成堆成堆的糧食弄回家,這糧食是隊上人的命根子,誰不盯著。

因隊上打回來的稻子要在曬場上曬,一天也曬不幹,就堆起來,隊長和保管員還加上當天晚上看守稻子的人員,蓋上公字印章。這公字印章是木頭盒子裏裝石灰,盒子底上刻了一個公字,石灰就從這字裏漏出來,印在一大堆稻子上,只要誰一動這稻子,這公字就沒有了。

第二天一早,還是幾個蓋印的隊長、保管員來驗印,是不是同昨晚上一樣,如果是,就說明沒有人動稻子。

這天晚上,紅莠舅媽的父親當班,到了半夜,村裏的人都進入了夢鄉,他輕手輕腳撩起塑料布,大大方方的將稻子裝進稻籮裏。

挑一擔還夠,又挑一擔。

他將缺了稻子的地方,重新堆好,用事先準備好的硬紙,也在上面刻了一個公字,石灰在這公字裏漏下與前者公字沒有兩樣。

紅莠舅媽的父親就是在那樣艱難困苦的歲月,也過得比誰都舒坦。

到了土地分到家,他這些鬼把戲拿無用武之地了。

種田,他是不行的,怎麽辦呢,他到外面混了七、八天。

有人對他說:“你也應下種了,晚了就沒有收成了。”

他說:“不急。”

後來他對村裏人說:“我同你們換工,你們給我種田,我給你們做篼籬,還可做米篩子。”

村裏人去看了他做的東西,還不錯,都願意同他換工。

後來女兒長大了,上了初中就喜歡跟這男生好幾天,又與那男生好幾日。

總是能混到一些吃的喝的,有大方的也給買雙襪子,圍巾等用品。

紅莠舅媽越來越得意,人長得就雖不好看,可偏偏有人喜歡,後來心越來越大,不滿足這些小玩意。

她時不時到學校工友面前撩。這個工友是個老光棍,他也知道這女孩很瘋,開始還不敢,總是趕她走。

時間一久,對這女孩也了解了一些,特別清楚這女孩家裏的情況。這老光棍還買了兩瓶高粱大曲酒和一條煙送給紅莠舅媽的父親。

紅莠舅媽的父親很是高興,還有人送東西。他還到處吹牛皮說:“女兒在學校不錯,學校裏還來人送東西給他。”

再以後,工友不再趕她走了。

也不知怎麽回事,下學期開學紅莠舅媽就沒有來上學了。聽人說她懷孕了,也有人說她到外面去了。

好多年過去,人們都將這事忘了,突然她回來了,一回來就將紅莠舅舅給俘虜了。

紅莠從父親去世,惡夢就開始了,十多年,青春好年華,承受著非人般的痛苦。

紅莠清楚地知道,她手上淩雲的罪證送交出去,她的愛情也許會隨之消亡。即便是這樣,她也要去做。

律師研讀了這些材枓,加起來能夠構成大罪,現在強奸罪是多少年呢?《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條以暴力、脅迫或者其他手段強奸婦女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使被害人重傷、死亡或者造成其他嚴重後果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紅莠到精神病醫院去找存根,找出來後覆印,覆印好了拿到醫院蓋章成為有效證明。還有那個傻妞被淩雲弄懷孕了的事件,他得賠償她的精神損失費,還得賠償她孩子的扶養費,教育費等。

這兩項在法庭調查事實清楚後,也能判個十年八年的,但紅莠認為判得太輕了,至少關他三十年,或者是終身囚禁。

在了解淩雲的過程中,從淩雲檔案中間隱隱發現,淩雲有貪汙和賣官行為,通過紅莠周密的偵察,終於有了一些蛛絲馬跡。

紅莠找到了退休在家裏的老會計。老會計的回憶,她認真聽,生怕漏了一個細節,可是老會計根本不說此事,有幾次轉移話題,只是點到為止。查到這裏她無法查下去了,這怎麽辦,她反覆考慮,這個事不是小事,如是一個人貪汙數額在十萬元以上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可以並處沒收財產;情節特別嚴重的,處死刑,並沒收財產。

紅莠辭職的目的是為了有更多的時間來做這事。她不同親友說是怕她沒有能力扳倒這條大惡,連累他們。

她還要去省裏,同那受害的女孩核實一下有關她這方面的材料。

她將所有能指證淩雲的材料,覆制兩份,一份交給律師,一份自己保存。

紅莠決定不顧及自己的面子,她要將淩雲至於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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