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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年輕時種下的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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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是讓母親高興了,可淩雲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淩雲清楚的知道,他的合法妻子陳艷芳知道了,不可能無動於衷,她能接受這個現實嗎?

前面的傻兒子,說是抱來的,她不信也得信,可這個就不同了,與別的女人鬼混生下的。

她每天看著這個大小夥子,這比借腹生子還要嚴重,借腹生子,是兩人商量好後的行動,並且是從小看大的。

淩雲開始犯難了,這個事一公開便是七處冒火,八處出煙。

這個局面如何控制得了。

夏林皓也不會放過高巧麗的。

高巧麗只有一條路,離婚。

這個年齡離婚,她怎麽辦?高巧麗你不管她,她的兒子會同淩雲同心麽?

這不是撿到一個兒子,而是一個老子。

再說,淩雲還在位,這種事情是解釋不清楚的。

現不認吧,老娘都是快入土的人,他也不忍心眼睜睜的看著老娘失望而離開人世。

淩雲安頓了母親又馬不停蹄去找高巧麗,不能讓她等久了,母親見不到孫子,必死無疑。

淩雲一來就向高巧麗說明了,剛才突然走,是醫院通知,母親的病很嚴重。

淩雲這麽一說,高巧麗自然是可信的。

淩雲首先求高巧麗,求求你讓兒子同老娘見上一面,僅這個要求,讓老人家多活兩天。

高巧麗說:“你不是還有一個小兒子嗎?”

淩雲差一點就跪下求高巧麗了。

“唉......”淩雲長長嘆了口氣說:“人到了這個份上,別提了,老娘就因這孩子病倒的,他是一個先天弱智兒。”淩雲說完心裏就像是尖刀在心裏絞一樣。

再大的官也大不過命呀,其實他從不相信命,這回他不得不相信,在政界他可是風雲人物,一到這事上,可說狼狽不堪。

高巧麗哪裏知道小兒是這種情況。在這種特定的環境裏,高巧麗打通了兒子的電話,說晚上在一起到外面吃個飯,自己也沒有心情去燒,你就陪陪老娘吧。

老媽這麽說,夏正東也正有此意。

家裏出了這麽大的變故,夏正東也是挺煩的,養了他二十多年的父親不是親爸,他也一時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夏正東感到世界一切都是假的。

人的感情不是權力,它是靠日久天長的積累,靠的是最原始的信任。

淩雲再次請求高巧麗:“事情到這個分上,有什麽好說的,你說怎麽辦就怎麽辦吧。”

“只求你快點,不能讓老娘再次上醫院,再去定是躺著出來。”

“這個我明白,為你能做點事,現也是情願的,也許是上帝是這樣安排的吧。”

“謝謝你,巧麗!”

“放心,我會去積極去做,讓你們父子早一天相認,這也是我的心願,你懂嗎。”

“好多事,必須要轉個彎子,欲速則不達。”

這個道理淩雲何嘗不懂,只是時間不等人。

如果他再年輕十歲,他怕什麽,可沒時間給他考慮,再不快一點,一切都來不急了。

“好吧,我盡力。”

夏正東下班回來,見老娘在等他,便問:“去哪裏?”

“到鴻燕酒家。”

“鴻燕酒家?”夏正東重覆了一遍,意思是說檔次太高了,馬上又說:“那裏的菜味道好。”

夏正東現在還不知道是淩雲在那裏,要是知道,他是不可能去的。

高巧麗坐上兒子開的小車子,同兒子說著話。

沒敢提及淩雲問題,要是現在說會增加夏正東的心理壓力,也許他真的不去了,這是他的性格。

到了飯店包廂坐下後,夏正東問:“你請了幾個人?”

高巧麗說:“就兩人。”

“兩人?”

“換一個地方,這個包廂也收費的。”

“不怕,訂都訂了。”

“你是不是要叫紅紅過來。”高巧麗試探著。

兒子拿出手機看了一下,不叫了時間不早了,請人吃必需早一點比較好,遲了別人認為是點了菜人沒到齊,才臨時叫她來充數的,有些人會感激,有些人還認為不吃白不吃,毫無意義。

請紅紅應要正式邀請,這樣太隨便了,不好。

這是個小包廂,也能坐三、五個人也很寬松的。

高巧麗靈機一動說:“這個飯店今天搞促銷活動,給了我百分之五十的優惠券。”

高巧麗向服務員暗示了一下,服務員點了點頭:“嗯。”

夏正東沒說什麽,認真看了一下菜譜上的菜,每一樣都高得驚人,就是半價也比小店裏的菜貴。

“還是老娘點菜吧。”

高巧麗點了一個最貴的,再點了兩個小菜,要了一瓶紅葡萄酒。

夏正東想這幾天也沒很好的吃上一頓了,這晚餐好好補一補,特別是老娘,唉,沒想到一個好端端的一個家說散就散了,怪老娘?怪也沒用,既成事實,還能說什麽呢,走一步是一步吧,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酒就不喝了,老娘喝點。兒子呀,老娘心裏苦呀,事到了這一步,“淩......。”沒說下去,兒子也喝點酒,叫個代駕,難得放松一下心情。

兩杯酒下肚,高巧麗問兒子對淩雲還有仇呀?

夏正東想都沒有想:“提他幹什麽?”

夏正東原本還要說上幾句:以後請你別在我面前提他,反正他一輩子也不想見他。

看看母親,頭發也花白了,眼角的魚尾紋明顯深而長,好像母親一下子蒼老許多,心不忍再責備母親,就順著母親意思說:“也不是,只是一時接受不了,看到他就不知道從哪來的氣。”

“娘也不知道呀,要怪就怪老娘。”

“這事對父親打擊最大,他含辛茹苦的將我養了二十多年,他一定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的。”

“不能接受又能怎麽辦?”高巧麗有些心痛的說,淚在眼眶裏打轉。

“現也不知爸怎樣?這個雙休我要回去一趟。”

“好。”高巧麗同意兒子的想法。

“媽,說實在的,我只要一躺下,父親的影子就在我面前晃,看來我這輩子離不開他了。”

“兒子呀,這是應該,不過淩雲也得認,必竟他是你親生父親,其實他也很冤的,這不能全怪他,是娘不好。”

“別說了!”夏正東突然提高了嗓門。

“好,好,不說了,為娘求你一件事。”

夏正東睜大眼睛看著母親,被酒薰紅的臉頰:“一件事?”一字語氣較重而長,這說明了這事非同一般。

“您說吧。”高巧麗看著兒子,老半天沒有開口,不是面子一時抹不開,而是怕兒子不能原諒她。

兒子知道給生命的人,又是一直呵護著他,教育了他的母親,沒有不感激之理。

夏正東心裏這樣想著。

曾經有一個偉人說過:青年人犯錯誤上帝都會原諒。這不正是母親在年輕時犯下的錯誤嗎?

這個錯誤也能原諒,這個世界不就亂了套了。

高巧麗看著兒子苦笑的說:“我想叫淩雲過來。”

“叫他過來幹什麽?”事情是這樣,高巧麗將事情的原原本說了一遍。

“叫淩雲來?”夏正東直呼著淩雲的名字,他現才不管什麽副市長的頭銜。

“這樣吧,等我們吃過飯,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喝點茶,心平氣和的談一次,怎麽樣?”高巧麗用商量的口氣同兒子說。

“回頭再說吧,吃飯時別提他,倒味口。”

“好,好,不說了吃飯吧。”

見還是不見,見了是有條件的,這個條件,不是一般的條件,想我叫你一聲爸爸,今生也是沒有門的。

夏正東吃著飯想著事。

母子倆吃完飯,走出酒樓。

夏正東同母親走在大街上,沒開車,商店裏的生意紅紅火火,酒樓人頭晃動,歌廳裏歌舞升平,市裏就是市裏,縣裏不能同日而語。

好在有兒子陪著,高巧麗冰冷的心才有了點溫度,兒子雖然是男人,他同老公是不同的,當人漸漸老去的時候,陪伴在我們身邊的是那個人,希望是被稱做老伴的人。

她打通了淩雲的電話:“找個地方談談吧。”

“好,就在茗京茶樓吧,夢圓廳,現在就趕過去,你們就可直接進去。”

這就是當官的好處,只要說一聲手下人跑得兩腳不沾灰。

你說在這個世界上特別是在中國這塊土地上,幾千年延席下來的,根深蒂固,自從有了科舉制度以來,多少人為了功名利祿夢寐以求,不惜重金,削尖腦袋向裏鉆。

多少人為了權力不顧一切,在臺上說何如何清正廉潔,一旦倒臺了,屁都不是。

盡管如此,但爭先恐後的大有人在,一句話,有權好辦事。

她們到了茶樓,迎賓的將她們迎了進去,夢圓廳,馬上上來了一男一女人,兩服務生滿帶微笑,迎了過來。

男的引導著高巧麗,女的引導著夏正東;非常的熱情,門一推開就有一股濃濃的茶香味,裝璜考究,古香古色,配上了現代的燈光,對人的視角沖擊大,給人有一種為之一振感覺。

高巧麗娘倆剛一坐穩,淩雲從另一道門進來了,淩雲臉帶微笑說:“來了。”

夏正東不知是喝了些酒,還是什麽原因,反應異常強烈。

這回娘倆都沒有起身,也沒有說話。

淩雲也拉了一把椅子坐下,三個人面對面坐著,有好幾分鐘都沒有說話,沈黙。

還是淩雲先開的口,對不起你們,是我錯在先。

夏正東說:“這個不是簡單的錯與對,現是要解決問題。”

“那你說吧,有哪些問題需要我解決的。”

“如果要認我們母子倆,你先要做好我父親的工作。”

“你能說具體點嗎?”淩雲是低著頭同兒子說話,他還是改了他一慣口吻。

“先要將他該得的得到,也是你承諾過的。”

我承諾,應該做到。這是淩雲心理活動,當初也不知道這裏面有這檔子事,也就是要求高巧麗與夏林皓聯手,將婉兒弄到手,可這事早黃了,沒有想到夏正東還提這件事情。真他媽的胳膊肘向外拐,我才是你的親爹。

淩雲在這個時候那裏敢這麽說,只是他心裏活動。

又是一個較長的沈默。

“這事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夏正東態度非常的強硬。

“將他提到副縣嗎?”

“嗯。”夏正東用鼻子嗯了一聲。

淩雲拿出筆和筆記本認真的記錄了下來,一件件,一條條。一共是十件八條。

淩雲合上筆記本說:“這事,我會一件件去完成,我也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也就是想正東去見見我的母親,她活不長了,希望在老人家臨走前見你一面。”

夏正東看了看母親,又是一個好長時間的沈黙。

這事高巧麗也不好說什麽,錯在於她,故此,幹脆不作聲。

夏正東沒有回答,淩雲也沒有勉強。

在沈悶中,感覺時間格外的庸長。

夏正東同母親遞了一個眼神,高巧麗就同夏正東走出了茶樓。

只有淩雲一個人坐在那裏,從口袋裏掏出軟中華香煙,點燃深深的吸了一口,呆呆看著青煙裊裊,向四處散開,久久不忍離去“......”

高巧麗和夏正東的離去,這是正東聰明之舉。

一次是解決不了這麽多的問題。

首先要解決最難的。

他若要是去了,最後淩雲一變掛,你能對他有什麽法子。

淩雲就是擔心兒子,一切為了兒子才一口答應的。

兒子說上一百件,八十條淩雲也會答應。

“走一步看一步,等淩雲完成了兩三件再說。”夏正東就是要看淩雲的實際行動。

淩雲想這要處理好,夏正東對夏林皓有很深的情感。

這是淩雲沒有想到的。

夏林皓、夏正東、哪一邊的工作都不好做。

夏林皓眼看養了二十多年的兒子,突然不是自己的了,這個打擊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夏正東突然多了一個父親,他一時也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反而對養父的愛比以前更深了。

人就是這個樣子,正常的情況下,沒有什麽,一旦有了變故,人的情感便會重新燃燒起來,特別是將要離開,這人,這地方,思念在不同程度的驟然加深。

對高巧麗更是不好安置,因為淩雲有老婆,同陳艷芳離婚有可能嗎?

若能同高巧麗一起過晚年生活,也算有了一個完美的結束。淩雲思磨著。

夏正東叫母親出去,是有意離開的,也是留點空間讓淩雲一個人好好思磨。

她們離開後,也沒有閑著,她們也在想這問題。

如父親如何去面對沒有了兒的痛苦,這不是說說就能解決的。

高巧麗也只有一條路,她再嫁人是不可能。

諸多問題集中在一起,夏正東沒有考慮到,有如此繁雜。每一個人都想圓滿,事實上是不可能的。

母子倆說了一陣,又回到了茶樓。

淩雲見母子進來了,起身招乎著。

“這樣吧,首先決解父親的副縣問題。”夏正東揀個難解決的問題。

“這件事,也不是一下子,要好好的去策劃、運作。”

“要多少時間?”夏正東逼了一步。

“這話不好說,帽子也不是我們家裏櫥櫃裏的魚,伸手一拿就是,你想煎,是飩,是煮,都是由自己決定。”

“你別玩滑頭,給我一個準信,到底要多少時間?”

“這個還真的不好說,要看機會。”

“好,不說,這事辦不好一切免淡,再見!”

夏正東一拍屁股走人。

高巧麗欄也欄不住。

高巧麗看著淩雲垂頭喪氣,像霜打的茄子。

“你給點時間給孩子,他一時間轉不過彎來,千萬別怪他。”

“我怪他幹什麽,我現在都沒有時間怪他,辦也不是辦不到,這是要看機會,也不是我一個人說了算的事。”

“我知道,我知道,慢慢來。”高巧麗跟在後撐著。

淩雲眼珠一轉,先將老娘那頭糊弄好,這樣自己就能騰出手來,著手辦這個事情。

“巧麗,真的是對不住,弄成這個樣。”淩雲抱歉的說。

“這事不怪你,是我不好,可是母親這個樣子,怎麽能按慰她呢。”高巧麗心不向著淩雲還真不行。

“辦法是有,也只是緩兵之計。”

“現要我怎麽做?”高巧麗現成了喪家之犬,不得不幫著淩雲處理一些事情。

“你先見見我母親,這樣她老人家可信度就大了。”

“也只有這樣,但是,陳艷芳?”

“這段時間不讓她到這邊來,現只得瞞著。”

“這也不是長久之計。”

“唉,現那有長久之計,我的頭都大了。”

看來淩雲也搞得焦頭爛額,說別人的事都好說,到了自己怕頭上,一點主張也沒有了。

權力,金錢在這一刻都失去作用。

好再淩雲手上有權力,他僅靠著這個來支撐著他骯臟的靈魂。

高巧麗可說是一個時代的拜金女,誰有錢,誰有勢就向上貼靠,這也是做女人的悲哀。

現也可說是兩個失意的人在一起取暧。

高巧麗只得答應淩雲去母親那裏,留下一點時間,好讓淩雲去周旋。

淩雲表面上是答應了夏正東的要求,他也不可能按正東的要求去辦。

夏正東雖然年輕,他也從側面了解了一些有關淩雲的一些“傳奇”的色彩。

夏正東,從來就沒有喜歡過淩雲這種人。

不是他母親夾在中間,不是淩雲有權有勢,在某種程度上,正東也是有些怕將這事鬧大。

這事一鬧,外面人都會說,他是想權力想瘋,才認老子的。

夏正東畢竟沒有說話權。話語權在誰手裏,誰的聲音就響,誰的聲音就有力量。

到最後輿論一邊倒,他小小的夏正東,是沒有能力去抗爭的。

夏正東想,就是你淩雲將十件八條都辦了,他也不可能喊他一聲父親的。

他也不想在他身上撈什麽好處,就是撈得到,也不能明的去撈,別人的眼光如何看待。

這個事情不是其它的事,不知不怪,就那麽簡單麽。

這是一個鮮活的生命,你做的,你就得承擔。

夏正東想自己的養父,在半夜背著他走十多裏的山路去救醫,磨破雙腳,沒有一句怨言。

父親該做的,他都做到了,他是一個好父親。

夏正東在心裏發誓,今生今世,他只有一個父親,那就是夏林皓。

你淩雲再有權,再有錢,他不想,也不羨慕。

只要你不來打擾他的生活,一切都相安無事。

淩雲現對於高巧麗來說,她感到很重要,她感到她沒有路可走,當初想淩雲離婚,這個想法她沒有了,她也不敢有這個奢望了。

她只想淩雲將她按至一個地方,每周來陪陪她,她就心滿意足了。

故此,她滿口同意去看淩雲的母親,但她也不知道,見到淩雲的母親會是什麽的情形,她有些害怕。

她和淩雲恩恩愛愛兩年,兩家走往很是密切,是她抽腳就走的,現又要回來,顧不上這個面子了。

高巧麗是怕老太太見了她大發雷霆,她也沒辦法,只得做一回小媳。

她想想自己就是一個爛女人,她萬萬沒有想到,她會過這樣不是人過的生活。

從小時候起,高巧麗就是一個人見人愛小女孩,在中學學習成績也是姣姣者。

曾經給過家裏無尚的榮耀。

人到中年後,突然發生了變故,她自己開始還不認為是真的。經過半年無聊的生活,在夏林皓白眼下過日子。

她不敢再過那樣看上去自由,其實就失去了自由,可是一根線還在夏林皓手中攥著,他不松手,你有什麽辦?

夏林皓現也不怕你,他兒子都沒有了,你還不許他在你頭上做窩。

你想不讓他些,若是將其副縣的位置弄到手,還有點討價還價的資本。

她也慶喜有兒子,給淩雲敲一下,若她叫淩雲去做,也許這話就會石沈大海。

她忍,她討好,她服從,一切都是為了她一點點要求,淩雲願不意去辦,這還個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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