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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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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裏只剩陳水一個人,她笑了笑,起身繼續擦著頭發,一片玫瑰花瓣飄落下來,鮮艷欲滴。

“真可惜呀!”

低喃了一句,繼續機械的擦著頭發,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過去了,於晉還是沒有回來。

陳水扔下毛巾,起床穿衣服,走到於晉房間門口。

“肖老師,我都保證十回了,肯定會到的,您就放心行不行?節目組也真是的,想請我直接打電話就是了,自己母校還能有不去的道理!您就別跟著操心了,現在我就穿衣服出門,到節目組報到!”

“嘿嘿,這麽熱的天,不穿衣服很正常嘛!”

“我能幹什麽壞事呀,肖老師,您對我有偏見!”

“陳……陳水啊,那個,當年我倆是挺讓老師您操心的哈!”

“老師想他們了?好,改天有時間我把大家聚一起去看您!”

於晉垂頭喪氣的走出來,見陳水穿好衣服站在面前,一把就抱在懷裏啃了一口。

“一波三折,你說咱倆怎麽就那麽難?”

陳水似乎已經接受了他說親就親的習慣,很自然的問:“剛才聽你說肖老師,是高中那個數學老師嗎?”

“對呀,有個節目組想邀請我做校園類活動,怕我大牌不好請,竟然找到了他老人家,真是可惡!”

“那你快準備一下,別讓老師跟著為難!”

“我一個人去多無聊,要是能把班裏的同學都請去,那才有意思!”

“節目組又不是傻子,誰會請一群平頭老百姓,別異想天開了!”

十分鐘後,於晉收拾好出門,小楊助理前幾天從老家回來,已經在門口等待。

目送於晉離開,陳水沒精打采的回到自己房間,對著一床的鮮花發呆。

不知道它們的保鮮期是多久,晚上的時候還會不會如此鮮艷美麗?

“嗡!嗡!”手機震動的聲音,陳水恍然回神,拿起一看,是陌生號。

“請問是陳水小姐嗎?我是xx節目組的工作人員,想邀請您回母校參加一個活動。”

於晉的車子抵達高中母校時,外面已經圍了不少的觀眾,大多是些穿著校服的高中生,見到於晉下來,激動的大喊師兄,大師兄!

校長親自來迎接,對這個當年風雲校園的校霸學生報以微笑。

於晉抱住老校長,想起當年不愛學習專門搗亂調皮的往事,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路過一棟教學樓,於晉要求進去看看,教室的樣子跟以前一樣,只是墻壁比以前更白,桌椅比以前更新。

“於晉,你有出息了,這些都是用你捐的錢買的,我代表全校同學感謝你!”

“校長,這是您第一次誇我!還真不太習慣!”

老校長馬上就要退休了,他想在走之前為學校做點什麽,當節目組提出要在這裏舉行火熱暑假感念師恩活動時,他答應了。

早就畢業的學生回來了,暑假外出的學生回來了,他們聚在這裏,只為不忘老師,感恩前行。

“走吧,去高三一班!”

陳水打車來到學校的時候,站在門口遲遲不敢進去,當年她就是在這裏和於晉翻臉絕交,當著全校所有人的面。

四年裏,她沒有回來過一次。

“請問您是……?”有工作人員走過來詢問。

“我是陳水!”

“陳水小姐,麻煩您換上這套衣服和面具!”

卡哇伊的金色面具,挺有趣!

陳水換好衣服,將面具戴在頭上,只露出嘴巴和兩只眼睛,然後在工作人員的引領下,走進一間多媒體教室。

裏面已經有十幾人,穿同樣的校服,戴同樣的面具,安安靜靜的坐著。

陳水看了一圈,沒發現穿藍色襯衫的人,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也坐了下來。

講臺上的美女主持人看了下時間,微笑著宣布正式上課,這時,陳水聽到熟悉的鈴聲響起,教室外走進一個人,不,是推進來一個人。

他們的數學老師肖老師,坐在輪椅上,微笑著來到教室,推他的人正是於晉。

肖老師眼角含淚,顯得很激動。

“於晉,坐到第一排!”

於晉從未像今天這樣坐姿挺立,認真聽講過。

十分鐘的數學課,老師講的很投入很專註,底下的學生卻忍不住抽泣,或許在後悔,當初為什麽沒有聽老師的話,努力學習!

“下課!同學們——再見!”肖老師忍不住哭了。

在場的人都站起來,齊齊給老師敬禮。

“老師再見!”

肖老師對大家擺了擺手,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離開,主持人將於晉請到了講臺上,問大家認不認識他。

“認識!於晉大帥哥!”

主持人又問於晉,認不認識臺下的人,能不能一一說出他們的名字。

顯然,這是在強人所難。

“他們都是我的老同學!”

掃過臺上十幾雙眼睛,最後在陳水身上頓住。

主持人很機靈的捕捉到了這一微妙的細節,問他是不是真的認出了誰。

戴著同樣的面具,穿著同樣的衣服,若真的還能認出一個人,那得是多熟悉多了解對方!

“是的!她是我最愛的人!”

於晉緩緩走到陳水面前,摘下了她的面具,牽著她的手走到了講臺上。

“首先,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對她說一句對不起!”

陳水明白他想說什麽,忍著淚水搖頭,她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再一次難堪。

主持人看出兩人有故事,繼續刨根問底

於晉笑了笑,握住陳水的手輕輕一吻。

“嫁給我,陳水!”

陳水楞了一下,想起這是在做節目,扯起嘴角,露出一個言不由衷的笑容。

臺下歡呼鼓掌,齊齊摘掉面具,露出真實面目。

陳水看到又有一對男女走到了臺前,女生是她的好友付馥,男生是成斌,兩個人在高中時愛的死去活來,最後慘敗分手。

付馥哭的稀裏嘩啦,抱住成斌不放,而他則一直在說對不起!

陳水直覺不妥,萬一節目播放出來,被付馥老公看到,不知會起什麽波瀾。

她想走過去阻止,卻被於晉一把抱住。

“他們好久未見,讓他們好好聊一聊!”

“可是……”

“別擔心,他們這一段我會讓節目組剪掉!”

陳水皺眉,剪掉?

他求婚的那些話,也可以剪掉不做數嗎?

女主持人看準機會,又去采訪其他人,於晉趁機帶陳水離開。

“我們要去哪?”

“有人等著見你呢!”

教師家屬院,肖老師的家。

肖師母像是早知道陳水要來,已經開始在廚房準備飯菜,陳水過意不去,要到廚房幫忙,肖老師不讓。

“於晉,你去!”

於晉乖乖系上圍裙,客廳裏只剩下陳水和肖老師。

陳水給老師倒了一杯茶,很慚愧的低頭道歉。

當年她是數學課代表,跟肖老師關系非常好,老師知道她父親去世的事,對她格外的關愛,而她卻因為一些私事遠走玉範,四年不曾回來看一眼。

“傻孩子,老師不怪你,現在你能回來,不晚!”

“老師,您的身體怎麽了,為什麽會坐在輪椅上?”

“中風,要不是於晉來看我,及時發現,這條老命早就沒了!”

“他經常來看您嗎?”

“那可不是的,見天的來找我發牢騷!”

陳水微微一頓:“……他為什麽發牢騷?”

“孩子,你說呢?”

陳水想笑,卻笑不出來,搖了搖頭,低頭喝茶。

年近五十的肖老師嘆了口氣,當年這兩個孩子鬧翻絕交,於晉跑到他家裏大哭一場,讓他出面把陳水勸回來,他沒有答應。

兩個那麽要好的孩子就此分手,他覺得很痛心,但是他也知道陳水是個有主見有原則的姑娘,他出面並不合適。

當時他勸於晉,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留下一個人是愛,但學會放手也是愛,時間會證明一切,他應該學會等待,學會反思!

“他說夢到你了,想你了,問我能不能假裝病重,把你騙回來!你說這臭小子,我都癱瘓了,他還不肯放過我!”

陳水撅起嘴巴:“那麽討厭,您別讓他進門就是!”

“我這不是看他可憐嗎?你走的那一個月裏見天的哭,你師母摟著那臭小子也跟著哭,抱怨了你好幾天哪!”肖老師直直望著陳水,語重心長的說,“這年頭重情重義,癡心專一的男人不多了!”

陳水眨了眨眼睛,抿嘴笑了笑,沒說話。

“陳水,人要往前看!老師相信,他是個可以托付的好孩子!”

原來是讓肖老師做說客呢,真好意思開這個口!

“吃飯嘍!”肖師母端著紅燒魚出來,“陳水,瞧於晉對你多好,專門做給你吃的,待會要全吃光!”

“他做的?”陳水露出很為難的樣子,“老師家裏有胃藥嗎?萬一吃完胃疼……”

於晉端著米飯走過來,敲了一下陳水的腦袋。

“老師面前,給點面子行不行?”

“想要面子,也得有那本事!”

兩人拌嘴說笑,都得肖老師合不攏嘴,臨走的時候,肖師母拉住陳水的手。

“哪天結婚,記得來給老師師母發請帖!”

陳水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只是笑著讓老師保重身體,她改日還會再來。

於晉不死心,使勁朝肖老師使眼色,肖老師只好厚著臉皮講於晉的好話。

陳水靜靜聽著,心中很明白自己的決定是什麽。

他是怎樣的人她很清楚,只是兩個人一起過日子並不是有愛就可以走下去!

結婚是件需要謹慎的大事,她現在還不能答應!

不過,她並不想當面駁老師的面子。

“您的話我會慎重考慮!若是那一天真的到來,請您來做我們的證婚人!”

於晉眼睛發亮,肖老師也喜笑顏開。

“好!一定一定!”

從高中回來的那一晚,兩人相擁而眠,終於真正在一起了。

只是,於晉對他的第一次不太滿意,之後的每個晚上都要抱著陳水鍛煉身體,提升技能,陳水苦不堪言,到了第五天,幹脆離家出走,躲到了薛念家中。

到了晚上,於晉打電話讓她回家,她撒謊拒絕,只是聽到他委屈的抱怨時,心裏還是有點心疼。

“走吧,咱倆去逛街!”

薛念看她悶悶不樂,拉她出門散心,中途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很著急的讓她到xx路,她的朋友陸先生出了車禍。

陳水下意識以為是陸詢出事了,深信不疑,跟薛念分手後,立刻趕了過去,只是到了那裏卻沒發現陸詢的身影。

難道是有人惡作劇?

陳水急忙給陸詢打電話,但是無人接聽,心裏也不禁有些不安起來。

這一地段離市中心很偏,半天也沒有發現出租車,陳水慢慢往回走。

陸詢將電話打回來時,天色已經很黑了,陳水怕他跟著著急,沒有說出剛才的事情,問了下他的身體,便掛斷了電話。

等了一會還是沒有出租車,陳水很郁悶的放棄了自己的原則。

算了,還是打電話讓於晉來接吧!

拿出手機剛想撥出去,卻突然發現身後不遠處像有兩人在跟蹤她,她沒敢回頭確認,按著之前的節奏繼續慢慢走。

手機又被放回了包裏,摸到了一包紙巾,陳水思索了一下,抽出一張,擦了擦手,不動聲色的扔在了地上。

趁十字路口拐彎的空檔,陳水用餘光看了看身後,心裏涼了半截。

連一張廢紙都要撿起來檢查,那兩人八成就是在刻意跟蹤她了!

會是什麽人呢?

劫財!身上一個首飾都沒戴,她看上去也不像有錢人。

劫色!陳水不願再往下想,選擇較為明亮的一條路走了過去。

這條街上亮著燈的只有兩個店,一家小型超市,一家利民大藥店!

超市裏只有寥寥幾個人,一位帶著孩子的年輕媽媽,正在給孩子買飲料喝。

藥店裏沒有顧客,一個穿白大褂的年輕女孩,坐在椅子裏發呆,不過透過玻璃門窗,陳水看到藥品架上的宣傳海報,那上面有一個她十分熟悉的面孔。

到底要不要進去求救,又該去哪家店最最合適?

陳水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現一般,哼著小歌繼續走。

不能讓那兩個人發現她已經註意到了他們,否則只會加快他們的犯罪幾率,破罐子破摔!

陳水沈思了片刻,往前走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躲進小超市,還是藥店?陳水會選擇從哪家求助,會以什麽方式?

太晚了盡量不要一個人出門,尤其女孩子,上大學的時候四個女生一起去學校附近的體育館,附近烏漆嘛黑的,突然有一個中年男子對我們傻笑,還一直跟著,嚇死了!膽小的女生尖叫,轉身就跑,四個人就分成了兩組,我和另外一個女生,也趕緊往回走,路上人多,我們又跑得快,成功甩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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