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不能喝酒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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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九）不能喝酒的日子
男子在林奈對面坐下，語速加快：“我叫呂哲，朋友們都叫我小哲。還不知姐姐叫什麽？”
林奈見他一臉熱絡，略微感到不適，卻還是回答說：“叫我奈姐就行。”
這時，又有兩男兩女走進店，都是二十幾歲的樣子，在稍遠一些的座位坐下。其中一個男生沖著小哲壞笑：“你小子平日做什麽都懶散的要死，一看見漂亮姐姐，比誰跑的都快。”
小哲朝他做了個打叉的手勢，笑罵著：“滾蛋，老實坐著吃飯，別吵到別人。”
那男生繼續嬉皮笑臉說：“你請吃飯，我就做個安靜美男。”
小哲朝好友擠眉弄眼，碎聲吐槽，不再理會。他扭回頭，立即換上一副傻乎乎的笑臉：“姐姐，咱倆這緣分可不是蓋的，能加微信了吧？”
林奈姑且不去多想，拿出手機，把二維碼舉到他面前。
小哲激動的差點叫出聲，趕緊加了微信。
飯湯呈上，林奈正準備動筷，可看到小哲一臉花癡地盯著自己，不由得顰眉苦笑：“點個飯，陪姐姐一起吃咯。”
“好好好。”小哲飛身沖到前臺點餐，迅速折回，生怕林奈跑掉似的：“奈姐姐，今晚有安排嗎？”
林奈搖了搖頭。
小哲眼略微沈下身子，眼巴巴地望著她，問：“附近新開了一家慢搖吧，我們幾個一會兒就去，姐姐要不要一起？”
林奈正因謝笛楠的事感到煩悶，幽幽忖思，才說：“行啊，不過我胃不好，不能喝酒。”
小哲開心壞了，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剛才調侃他的損友也在幫腔：“姐姐，這小子最近得了相思病，不太正常。待會兒他要是喝多了說胡話，我幫你揍他。”
林奈感嘆著這群年輕男女的活力，竟有一絲絲被治愈的感覺。吃過飯，小哲把自己的奧迪Q7丟給朋友開，自己死乞白賴地非要坐林奈的車。林奈倒也無所謂，讓他坐上了後排座。去酒吧的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林奈才知道，小哲家裏經營著兩家民宿，一號店在嶗山區，由他父母經營。二號店就在市南區廣西路，離潮聲咖啡館不遠，今年年初正式交由小哲打理。
“這麽愛玩兒，店裏生意怎麽照料？”林奈好奇地問。
小哲聳肩說：“嗨，有我二叔幫忙打點，我做個甩手掌櫃，挺自在的。”他鼓動著腮幫子，補充說：“其實吧，我也不喜歡這份工，可我也沒特別想做的事兒。先這麽瞎混嘍。”
林奈“噢”了一聲，覺得見怪不怪。在青島，像小哲這類中產階級家庭不在少數。而小哲如果只是聽聽音樂節，泡泡酒吧，倒不算是真正意義的紈絝子弟。
小哲又問：“奈姐，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我啊，做庭院景觀設計的。”
“女設計師？可真是酷！”
“這有什麽，平凡無奇打工人，混口飯吃罷了。”
“奈姐，你在哪公司啊？”
“建設路，同灣大樓，萬象設計公司。”
小哲眼睛發亮，拍手說：“說來也巧，我那間店底考慮將庭院重裝，到時候就姐姐給設計。”
“行呀，有需要隨時聯系我。”
林奈隨口附和，心裏並不以為意。在她看來，這種愛玩愛鬧不正經的年輕人，喝頓酒第二天什麽都忘了。
沒多會兒，一行人來到酒吧，在一樓的東邊底角卡座坐下。當值領班笑臉迎來，一番寒暄之後，送上兩份免費果盤。原來這裏之前試營業時，小哲就來玩過一次，並辦理了一張鉆石VIP卡，算是這裏的貴賓。一名侍應生恭敬地前來招待，小哲也客氣地回應：“開一瓶雙黑，再來一箱動力火車黑啤，上次剩下的幾瓶麻煩也拿來。”
酒吧裏音樂震耳，小哲靠近林奈一些，問：“姐姐，喝點兒什麽？”
林奈也歪頭湊近說：“橙汁就好。”
酒水上齊，幾個人喝酒劃拳，時間走的飛快。酒過三旬，小哲的朋友們醉醺醺地擠到舞池中央跳舞。小哲讓他們先去，自己留下來陪林奈說話。
“這家吧很棒，你看上去倒是興致不高。”林奈不太理解，隨意說著。
小哲笑得邪魅：“我在青島就這麽一個圈子。他們幾個特別喜歡泡吧，我當然得陪著。”他又飲下半瓶黑啤，身體隨著音樂輕微擺動起來：“我啊，還是覺得去音樂節蹦野迪刺激。”
“整個青島，除了這家，但凡能玩兒嗨的好店都是他們的主場。我連付賬的機會都沒有。”小哲繼續說著，神色顯得得意而慶幸：“多虧新開了這家吧，否則都沒臉跟他們一起玩兒了。”
林奈察覺到，小哲情緒明顯高漲。她想應是自己對他的關註所致，姑且關上了話匣。 不過小哲年紀輕輕，看似不谙世事，社交之術卻了然於胸，足以令林奈對他改觀。
小哲又問：“對了奈姐，你還沒跟我說，上次音樂節是奔著哪只樂隊去的？”
林奈笑了笑，說：“我是陪姐妹兒去的，並不是樂迷。什麽朋克啊，電音啊，我可是一竅不通。”
小哲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咬緊嘴唇，沈默半晌，才問：“那你和那天的姐姐......是不是....嗯？”
林奈自然知他想問什麽，卻是個性使然，賣關子反問：“你覺得呢？”
小哲鼓嘴搖頭，甚至翻起了白眼：“這事兒別讓我猜，我寧願對世界一無所知。”
林奈沒有解釋，取出一只煙點燃，吞雲吐霧間說了句：“人想要開心，只是充耳不聞可不夠。”
小哲喝的迷迷糊糊，似乎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二十幾歲的生命，眼睛裏寫的，喉嚨裏吼的，似乎仍是那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
小哲的朋友又過來邀他們跳舞，林奈笑著婉拒，小哲拗不過，也搖搖晃晃地躍入舞池。
DJ在高臺上傾情打碟，臺下的年輕男女搖擺享樂，絢爛的燈光鋪滿幽暗的空間，儼然是一副鮮活而迷幻的都市聲色場。
光影時不時掠過林奈這張平靜而疏離的俏臉，見者卻不會前來為她點燃一縷輕煙。
她只是蜷縮在角落裏，連酒都不能喝的邊緣人。
總有人因為這般那般的原因沒有喝醉。她們圍繞在喧囂之外，自砌矮墻，再自詡是局外之人。可來到這兒的人，有誰不是躍躍欲試想要翻越矮墻呢？
林奈此刻腦海裏浮現起季佳音臨走前和謝笛楠眼神交匯的畫面，一陣嫉妒之火在心底蔓延。
燈光搖曳，她愈發焦躁，竟有了放縱的念頭。
說到底，林奈和謝笛楠的關系依然定格在“摯友“兩字，對彼此的私生活無權幹涉。那麽，他可以認識膚白貌美的年輕女孩子，她為何不能在今夜和年輕激昂的小哲共舞一曲？
工作方面，她饒有天賦，且毅力驚人。而對於私人情感欲望，林奈向來不是一個擁有足夠控制力的人。
想到這人，她不禁搖了搖頭，盡快打消了這種幼稚的想法。接著給小哲微信留言說再見，提起包離開了酒吧。
出了酒吧門，林奈深吸著新鮮空氣，看了看腕t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
晚風吹拂，林奈取下頭繩，令長發垂散，感覺心情平覆了些。
她緩步走到停車區域，坐上駕駛座，小歇了幾分鐘。正準備踩油門回家，看到小哲躍身擋在車前。
林奈搖下車窗，小哲舌頭打哆嗦似的說：“姐姐，我...你...咱們......”
林奈莞爾道：“很晚了，明早還要上班呢。”
小哲拍了拍腦門，半醉半醒：“懂了懂了，那咱們...明早見。”
林奈當他喝多了說胡話，只是點頭，不再多說。
“等下，還有......”小哲眼珠打轉，問：“奈姐，你喜歡什麽花？”
林奈想了想，說：“玫瑰吧，紅玫瑰。”
“好嘞，我知道了....那你，回家路上小心啊。”
“你也是，一會兒回家記得叫代駕。”林奈看到他露齒而笑，如同第一次初見時一般傻的可愛，補了一句：“小哲，謝了。”
第二天清早，林奈來到公司，收到一束十九朵紅玫瑰花。花束沒有落款，可一猜便知道是小哲。她回到自己的設計室，將花束擺放好。想起兩年前，她和謝笛楠兩個單身狗搭夥過情人節，吃晚飯時，自己嚷著要花，他送的也是紅玫瑰。
那時候，她忙於工作，還沒意識到自己對謝笛楠是什麽感情。現在想想，恐怕早已動了心。
那麽，當時的他對她又是什麽感情？
林奈不知道。她害怕這種無法掌控又手足無措的局面。
這時，女助理敲門而入，通報說：“奈姐，有新客戶，老板叫你去一趟會客室。”
林奈回過神，問了句：“有看到客戶的模樣嗎？”
女助理笑說：“是個年輕帥氣的小哥。”
林奈點了點頭，稍微收拾一下手頭工作，來到會客室。
果不其然，坐在蘇錚對面攀談的新客戶正是小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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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在林奈對面坐下，語速加快：“我叫呂哲，朋友們都叫我小哲。還不知姐姐叫什麽？”
林奈見他一臉熱絡，略微感到不適，卻還是回答說：“叫我奈姐就行。”
這時，又有兩男兩女走進店，都是二十幾歲的樣子，在稍遠一些的座位坐下。其中一個男生沖著小哲壞笑：“你小子平日做什麽都懶散的要死，一看見漂亮姐姐，比誰跑的都快。”
小哲朝他做了個打叉的手勢，笑罵著：“滾蛋，老實坐著吃飯，別吵到別人。”
那男生繼續嬉皮笑臉說：“你請吃飯，我就做個安靜美男。”
小哲朝好友擠眉弄眼，碎聲吐槽，不再理會。他扭回頭，立即換上一副傻乎乎的笑臉：“姐姐，咱倆這緣分可不是蓋的，能加微信了吧？”
林奈姑且不去多想，拿出手機，把二維碼舉到他面前。
小哲激動的差點叫出聲，趕緊加了微信。
飯湯呈上，林奈正準備動筷，可看到小哲一臉花癡地盯著自己，不由得顰眉苦笑：“點個飯，陪姐姐一起吃咯。”
“好好好。”小哲飛身沖到前臺點餐，迅速折回，生怕林奈跑掉似的：“奈姐姐，今晚有安排嗎？”
林奈搖了搖頭。
小哲眼略微沈下身子，眼巴巴地望著她，問：“附近新開了一家慢搖吧，我們幾個一會兒就去，姐姐要不要一起？”
林奈正因謝笛楠的事感到煩悶，幽幽忖思，才說：“行啊，不過我胃不好，不能喝酒。”
小哲開心壞了，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剛才調侃他的損友也在幫腔：“姐姐，這小子最近得了相思病，不太正常。待會兒他要是喝多了說胡話，我幫你揍他。”
林奈感嘆著這群年輕男女的活力，竟有一絲絲被治愈的感覺。吃過飯，小哲把自己的奧迪Q7丟給朋友開，自己死乞白賴地非要坐林奈的車。林奈倒也無所謂，讓他坐上了後排座。去酒吧的路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林奈才知道，小哲家裏經營著兩家民宿，一號店在嶗山區，由他父母經營。二號店就在市南區廣西路，離潮聲咖啡館不遠，今年年初正式交由小哲打理。
“這麽愛玩兒，店裏生意怎麽照料？”林奈好奇地問。
小哲聳肩說：“嗨，有我二叔幫忙打點，我做個甩手掌櫃，挺自在的。”他鼓動著腮幫子，補充說：“其實吧，我也不喜歡這份工，可我也沒特別想做的事兒。先這麽瞎混嘍。”
林奈“噢”了一聲，覺得見怪不怪。在青島，像小哲這類中產階級家庭不在少數。而小哲如果只是聽聽音樂節，泡泡酒吧，倒不算是真正意義的紈絝子弟。
小哲又問：“奈姐，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我啊，做庭院景觀設計的。”
“女設計師？可真是酷！”
“這有什麽，平凡無奇打工人，混口飯吃罷了。”
“奈姐，你在哪公司啊？”
“建設路，同灣大樓，萬象設計公司。”
小哲眼睛發亮，拍手說：“說來也巧，我那間店底考慮將庭院重裝，到時候就姐姐給設計。”
“行呀，有需要隨時聯系我。”
林奈隨口附和，心裏並不以為意。在她看來，這種愛玩愛鬧不正經的年輕人，喝頓酒第二天什麽都忘了。
沒多會兒，一行人來到酒吧，在一樓的東邊底角卡座坐下。當值領班笑臉迎來，一番寒暄之後，送上兩份免費果盤。原來這裏之前試營業時，小哲就來玩過一次，並辦理了一張鉆石VIP卡，算是這裏的貴賓。一名侍應生恭敬地前來招待，小哲也客氣地回應：“開一瓶雙黑，再來一箱動力火車黑啤，上次剩下的幾瓶麻煩也拿來。”
酒吧裏音樂震耳，小哲靠近林奈一些，問：“姐姐，喝點兒什麽？”
林奈也歪頭湊近說：“橙汁就好。”
酒水上齊，幾個人喝酒劃拳，時間走的飛快。酒過三旬，小哲的朋友們醉醺醺地擠到舞池中央跳舞。小哲讓他們先去，自己留下來陪林奈說話。
“這家吧很棒，你看上去倒是興致不高。”林奈不太理解，隨意說著。
小哲笑得邪魅：“我在青島就這麽一個圈子。他們幾個特別喜歡泡吧，我當然得陪著。”他又飲下半瓶黑啤，身體隨著音樂輕微擺動起來：“我啊，還是覺得去音樂節蹦野迪刺激。”
“整個青島，除了這家，但凡能玩兒嗨的好店都是他們的主場。我連付賬的機會都沒有。”小哲繼續說著，神色顯得得意而慶幸：“多虧新開了這家吧，否則都沒臉跟他們一起玩兒了。”
林奈察覺到，小哲情緒明顯高漲。她想應是自己對他的關註所致，姑且關上了話匣。 不過小哲年紀輕輕，看似不谙世事，社交之術卻了然於胸，足以令林奈對他改觀。
小哲又問：“對了奈姐，你還沒跟我說，上次音樂節是奔著哪只樂隊去的？”
林奈笑了笑，說：“我是陪姐妹兒去的，並不是樂迷。什麽朋克啊，電音啊，我可是一竅不通。”
小哲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失落，咬緊嘴唇，沈默半晌，才問：“那你和那天的姐姐......是不是....嗯？”
林奈自然知他想問什麽，卻是個性使然，賣關子反問：“你覺得呢？”
小哲鼓嘴搖頭，甚至翻起了白眼：“這事兒別讓我猜，我寧願對世界一無所知。”
林奈沒有解釋，取出一只煙點燃，吞雲吐霧間說了句：“人想要開心，只是充耳不聞可不夠。”
小哲喝的迷迷糊糊，似乎聽不懂她在說什麽。二十幾歲的生命，眼睛裏寫的，喉嚨裏吼的，似乎仍是那一句-----人生得意須盡歡。
小哲的朋友又過來邀他們跳舞，林奈笑著婉拒，小哲拗不過，也搖搖晃晃地躍入舞池。
DJ在高臺上傾情打碟，臺下的年輕男女搖擺享樂，絢爛的燈光鋪滿幽暗的空間，儼然是一副鮮活而迷幻的都市聲色場。
光影時不時掠過林奈這張平靜而疏離的俏臉，見者卻不會前來為她點燃一縷輕煙。
她只是蜷縮在角落裏，連酒都不能喝的邊緣人。
總有人因為這般那般的原因沒有喝醉。她們圍繞在喧囂之外，自砌矮墻，再自詡是局外之人。可來到這兒的人，有誰不是躍躍欲試想要翻越矮墻呢？
林奈此刻腦海裏浮現起季佳音臨走前和謝笛楠眼神交匯的畫面，一陣嫉妒之火在心底蔓延。
燈光搖曳，她愈發焦躁，竟有了放縱的念頭。
說到底，林奈和謝笛楠的關系依然定格在“摯友“兩字，對彼此的私生活無權幹涉。那麽，他可以認識膚白貌美的年輕女孩子，她為何不能在今夜和年輕激昂的小哲共舞一曲？
工作方面，她饒有天賦，且毅力驚人。而對於私人情感欲望，林奈向來不是一個擁有足夠控制力的人。
想到這人，她不禁搖了搖頭，盡快打消了這種幼稚的想法。接著給小哲微信留言說再見，提起包離開了酒吧。
出了酒吧門，林奈深吸著新鮮空氣，看了看腕t表，已經是深夜十一點半。
晚風吹拂，林奈取下頭繩，令長發垂散，感覺心情平覆了些。
她緩步走到停車區域，坐上駕駛座，小歇了幾分鐘。正準備踩油門回家，看到小哲躍身擋在車前。
林奈搖下車窗，小哲舌頭打哆嗦似的說：“姐姐，我...你...咱們......”
林奈莞爾道：“很晚了，明早還要上班呢。”
小哲拍了拍腦門，半醉半醒：“懂了懂了，那咱們...明早見。”
林奈當他喝多了說胡話，只是點頭，不再多說。
“等下，還有......”小哲眼珠打轉，問：“奈姐，你喜歡什麽花？”
林奈想了想，說：“玫瑰吧，紅玫瑰。”
“好嘞，我知道了....那你，回家路上小心啊。”
“你也是，一會兒回家記得叫代駕。”林奈看到他露齒而笑，如同第一次初見時一般傻的可愛，補了一句：“小哲，謝了。”
第二天清早，林奈來到公司，收到一束十九朵紅玫瑰花。花束沒有落款，可一猜便知道是小哲。她回到自己的設計室，將花束擺放好。想起兩年前，她和謝笛楠兩個單身狗搭夥過情人節，吃晚飯時，自己嚷著要花，他送的也是紅玫瑰。
那時候，她忙於工作，還沒意識到自己對謝笛楠是什麽感情。現在想想，恐怕早已動了心。
那麽，當時的他對她又是什麽感情？
林奈不知道。她害怕這種無法掌控又手足無措的局面。
這時，女助理敲門而入，通報說：“奈姐，有新客戶，老板叫你去一趟會客室。”
林奈回過神，問了句：“有看到客戶的模樣嗎？”
女助理笑說：“是個年輕帥氣的小哥。”
林奈點了點頭，稍微收拾一下手頭工作，來到會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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