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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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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我是你的

一月,申城的寒冷不似北方,是混雜著水汽的濕冷,時不時下點細雨,又沒有供暖,讓人很不想動彈。

校園裏每天都有拖著行李箱準備返鄉的學生,徐令楚看得眼熱,心裏不住地計劃著要怎麽度過這個漫長的寒假。

高層寫字樓裏,賀景白擡眼看了下進來的人,有些錯愕,剛剛還冷著的臉色瞬間緩和。

“楚楚,你怎麽來了?”

“路過,上來看看。”

徐令楚走到他辦公室的書架旁,自己之前拿過來的盆栽都快枯死了,讓她不由得皺起眉,伸出手撫摸了下尚存的幾片葉子。

賀景白輕咳一聲,站在了她身後,解釋道:“太久沒回來,忘叫人給它澆水了。對不起,不是故意沒養好的。”

她還是有點不滿,威脅道:“一會我再給你拿一盆來,要是再養壞你就別想轉正了。”

賀景白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不會了,你要是不放心我每天都給你拍照報告,或者你就多來找我,隨機抽查。”

“我哪有那麽閑。”

“嗯,手怎麽又這麽冰,早上出門不是讓你多穿點嗎?”

“閉嘴吧你,說得好像我們倆都同居了一樣。”

他聽聞笑得眉眼都彎了起來,捧起她的手親了一口,“難道不是昨天你自己要來我家玩秋千嗎?”

“那也是你先給我發t的。”

賀景白把她拉到轉椅上坐下,自己靠在辦公桌前,“好,都是我的錯。你什麽時候放假?”

“學校有個項目,明天我出發帶隊,過一星期回來就放假。”

他敏銳地捕捉到重點:“那我們豈不是一整個星期都見不到了?”

“也沒有吧,可能會提前回。再說誰要和你天天見面了,你現在和我才算什麽關系?”

賀景白沒回答她的問話,反過來問道:“那你覺得我最近表現怎麽樣?”

徐令楚皺著眉想了一會兒,笑了,就是喜歡逗他:“不告訴你。”

客廳裏,徐令楚坐在壁爐前的地毯上看書,賀景白在旁邊安靜陪著,給她當人形靠枕。

一個普通的冬夜,外面很冷,屋內卻格外溫暖。

她突然想到一件事,輕輕踢了下他的小腿,問:“你什麽時候跟我交代一下消失那個月去哪了?”

賀景白沒想到這件事還沒算完,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麽開口。

“我怕說了你會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徐令楚一下子就精神了,心裏起了一陣無名火,聲調都提高許多:“你不會做什麽對不起我的事了吧?”

賀景白把她摟進懷裏安撫,語氣略帶苦澀:“沒有,是我家裏的一些情況,怕你知道覺得麻煩,以後不會再有了。”

她突然安靜了下來,賀景白之前說得挺對,李珩心裏確實不怎麽藏得住事。

上次參加完他爺爺的葬禮,李珩就把自己知道的賀景白家裏所有事都告訴她了,信息量很龐大,讓人一時間難以消化。

猜測到一些大概,她體諒地說:“好,那就等你想說的時候再說吧。”

“楚楚,你真好。”

賀景白說著又開始親她,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她的背,貼著耳朵和她說:“我恢覆期前幾天就過了,問了醫生也說可以了。”

徐令楚背變得有些僵硬,酥麻的感覺順著耳邊傳達至身上。

“是嗎?你要不再恢覆幾天吧,我怕你……”

話還沒說完,吻就落了下來,讓她無暇說話。

情到濃時,賀景白不停親她的臉,希望能從這張臉上看出多一些的情緒,而不是止步於感官的歡娛。

兩人身體在此刻無限貼近,過往所有缺憾好像從此也全都彌合。

最後,他緊緊抱著徐令楚,整個人都變得很脆弱,癡癡地同她耳語:“我是你的。”

她閉上眼,“嗯”了一聲。

“再也不能不要我。”他繼續祈求。

他太不安,以至於希望自己能變成一個物件,被她完全占有著、支配著才算有歸屬,永遠也不想離開她。

第二天上午,徐令楚得出發去高鐵站,臨出門前,賀景白問:“你還記得過幾天什麽日子嗎?”

她裝作聽不懂,問:“什麽日子?不知道。”

賀景白一下子就有些著急了,“你才說過你會記得的。”

“好了,逗你的,這次當然記得了。但是可能趕不回來了,你自己過吧。”

“你記得就夠了。”

至於其他,他不敢要求太多。

徐令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任由著他蹲下幫自己系鞋帶。

到了江村,她讓同學先自由活動一天,晚上再集合,盡量去和村裏不同的人打交道,方便後續調查的展開。

解散後,她再次去到上次那位阿姨家,準備在她家做個回訪。

賀景白把人送走心裏就一直空落落的,晚上回到家裏這種情緒格外明顯,特別是看到床上還有她昨晚穿著的睡衣,整個人都空虛下來。

累了一天,徐令楚洗完澡,在不熟悉的環境裏怎麽也睡不著,氣急敗壞地給賀景白打了個視頻電話。

他接了,卻沒有開攝像頭。

“我睡不著,快來陪我說話。”

“嗯,好。”

賀景白的聲音帶著不自然的喘息聲,仔細聽還能聽見布料摩擦的聲音,她有點懵,電話那頭他的呼吸卻更加急促。

“你在幹什麽壞事呢?”

好半晌,他才回答,聽上去好像很難受:“對不起寶貝,要把你衣服弄臟了,我洗幹凈。”

意識到他在幹什麽後,徐令楚大腦都一片空白了。

“……丟了唄,洗幹凈我也不要。變態。”

那邊好久沒有聲音傳來,她心裏莫名有點不舒服,說:“把攝像頭打開,讓我看看。”

他聽話地照做,身上就裹著個浴袍,帶子都沒系好,耳根很紅,頭發還濕著沒有吹幹。

“楚楚,我好想你。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徐令楚忍不住咽了下口水,提醒他:“我今天早上才剛來的。”

他又開始“楚楚”“寶貝”地叫個沒完,讓她也有點心猿意馬,不敢再聽下去把電話掛了。

項目進行到一半,賀景白的生日到了,徐令楚淩晨給他發了句“生日快樂”,他感動得跟什麽似的,不停發小作文轟炸,還給她銀行卡裏打了一大筆錢。

她點開看了幾眼,覺得非常肉麻,可看到銀行卡裏多出來的那一長串數字又不受控地覺得心動。

白天,同行的一位老師拍了下她的背,問她要不要去聚個餐。

“不了,謝謝。我下午家裏有點事得回去一趟,明天早上再過來,麻煩您多照看一下。”

“好的,沒問題。”

徐令楚平常和同事相處很隨和禮貌,從來不會在小事上計較什麽,大家對這個小姑娘都挺喜歡的,有事也樂意幫她。

賀景白孤零零地回到家,明明這麽多年來都是他自己一個人過的生日,現在卻格外不適應。

她不在,一點慶祝的想法也沒有,連蛋糕都沒有訂,進門就坐在沙發上翻看起她的照片。

這幾年感到孤獨的時候,他都是這麽過來的。

徐令楚在他家錄過指紋,但糾結到最後還是選擇先按了門鈴。

門被人打開,他臉上閃過一絲錯愕,又被肉眼可見的驚喜取代了。

蛋糕還沒來得及舉給對方看,徐令楚就被人抱了個滿懷。

“你又騙我,不是說不回來嗎?”

“那我現在走?”

說完她就想掙開他的懷抱,卻被抱得更緊。

“不要,就喜歡你陪著我。”

兩人磕磕絆絆在一起過挺長時間,但這還是徐令楚第一次給他過生日,暖意像過電一樣從心頭蔓延,他莫名有種酸脹的滿足感。

任由他抱了一會兒,徐令楚微微推開他,道:“我買了蛋糕,先讓我放一下。”

“好。”

賀景白接過她手上提著的那個小蛋糕,很珍重地放在了桌上,認真詢問她:“現在可以打開嗎?”

“你生日你說了算。”

一整塊方形的提拉米蘇,是徐令楚愛吃的,他還記得很清楚。

拿刀切了第一塊,賀景白先遞給了她。

她咬了下唇,笑著推拒:“你吃第一塊吧。剛剛許了什麽願?”

他沒有回答,而是問:“為什麽不早點告訴我你會回來呢?這樣我就能多開心幾天了。”

對他來說,只要能和她有個約定,等待的那些日子也會變得幸福。

“對不起,我想給你個驚喜來著。”

賀景白摸了下她的頭發,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口,“不用和我說對不起。”

畢竟在他這裏,徐令楚永遠都是對的,哪怕會傷害他。

徐令楚突然鉆進他的懷裏,輕輕地親吻他脖子上那塊裸露的皮膚,汲取他身上好聞的氣味,手也環住他。

他覺得這副樣子很可愛,順勢緊抱住她,讓兩個人一起倒在了沙發裏,帶點笑意問:“怎麽了?”

“賀景白,生日快樂。”

“嗯。”

徐令楚其實只是有點累,而且也覺得冷,此刻很想和他依偎在一起取暖。

兩個人這樣貼了一會兒,她已經閉上了眼睛,賀景白心口越來越熱,眼眶不受控制地又紅了。

明明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怎麽哭過了,在離開她的那段時間。

低頭看著她安靜的睡眼,他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我愛你。”

徐令楚沒有反應,看上去好像沒有聽見。

他失望,卻也松了口氣。

直到天色漸漸晚了,戶外噴泉也按設定時間停了,賀景白準備把人抱上樓睡。

“我知道。”

意識到她在回應什麽之後,他的動作頓住。

只是知道而已嗎?

等到徐令楚起身親了下他,他才感覺心裏那陣寒涼逐漸回暖。

算了,他安慰自己,你知道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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