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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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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偷情

從步行街回來後,賀景白把徐令楚送到離她家後門不遠處的路口處,明明已經錯過了好幾次綠燈,兩人卻還是停在那裏不想走。

“我有一個提議。”徐令楚沒頭沒尾地說了句。

“什麽?”賀景白偏過頭,詢問她。

徐令楚勾勾手,湊到他耳邊說:“你今晚十二點後過來陪我睡覺。”

賀景白眸色微動,下意識收緊了手指,覺得有點口渴,問:“會不會不太方便?”

“會啊,所以你要小心點哦。”徐令楚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仰頭對著他笑。

他被這個笑容感染了,酥麻的感覺牽扯著心臟,甜絲絲的,低下頭就想親她。

徐令楚卻偏頭避開了,松開手,頭也不回地往家門口走。

回去後,賀景白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臨出門前還噴了一點香水,急忙往她家那邊趕。夜已深,微風拂過,帶來獨屬於初秋的涼意,卻平息不了他心頭那點燥熱。

徐令楚剛出後門就看到他的身影,輕手輕腳地拉著他進了自己房間,鎖上了門。

“我睡左邊。”徐令楚邊說著,邊掀開被子躺上了床。

“好,不早了,休息吧。”賀景白語氣溫柔,走到床側幫她掖好被子,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隨後走到床的右側,把立著的枕頭放平,也躺了上去。

擔心打擾她,賀景白睡得離床沿很近,兩人之間隔了很長一段距離,井水不犯河水。

“為什麽不睡過來一點?”徐令楚轉身面對著他,不解地問。

聽到這話,賀景白稍微湊近了一些,但離她還是有點遠,徐令楚感受到後有些不悅,卻沒再說什麽,只是轉身背對他。

察覺到她的不滿,他終於不再猶豫,貼上她的後背,一只手搭在她的腰上,把頭抵在她的肩上蹭了蹭,懷抱住她。

“幹什麽?”盡管身後屬於另一個人的體溫不容忽視,徐令楚還是不太高興。

“想抱著你睡,可以嗎?”賀景白可以放軟了語氣,尾音帶著一絲乞求的味道,聽上去很可憐。

“抱都抱著了,你還問什麽?”

賀景白在她耳邊輕笑了一聲,在她耳後印下一個吻。

徐令楚耳後很敏感,感受到他的觸碰後瑟縮了一下,但沒有躲開。

她睡前脫了披著的睡袍,就穿了一件吊帶睡裙,現在大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面。賀景白又珍視而鄭重地在她肩頭吻了一下,隨後幫她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睡姿,道了聲“晚安”。

深夜時分,外面刮起了大風,院子裏的樹落葉紛飛,沙沙作響,但他們卻可以肆意汲取彼此懷抱的溫暖。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完全亮,賀景白小心地起身,披上外套打算偷偷回自己家。

“你要走了?”徐令楚感受到他的動作,迷迷糊糊地問。

他停下了動作,俯身貼到她臉邊問:“嗯,吵醒你了嗎?對不起,再多睡一會吧。”

從睡著到現在,也不過四個多小時,徐令楚沒再理他,又睡了過去。等再醒來時,鬧鐘已經響了好幾遍了,床的另一側整整齊齊,像是從來沒有第二個人來過一樣。

她洗漱了一下,穿好衣服來到餐廳,看到林櫻和徐令川,莫名有些心虛。

“楚楚,聽令川說你昨天晚上還出去玩了,去哪啦?”

“沒去哪,就隨便走走,消食。”徐令楚瞪了徐令川一眼,隨後含糊其辭,不等林櫻追問,就岔開了話題,“我媽呢?兩天沒見到了。”

“出差去了,沒跟你說嗎?”

徐令楚一楞,打開手機看了眼,發現徐君昨天確實給自己發了條已經去出差的信息,她趕緊回覆表示自己知道了。

“給我發短信了,沒註意看。看來最近我倆還都挺忙的。好了,我上班要來不及了,先走了。”

徐令楚怕林櫻再問什麽,連忙拿上東西出了門,碗裏的粥連一半都沒喝完,只留餐廳裏兩人面面相覷,覺得她今天很反常。

到了晚上,徐令楚莫名又懷念起兩人相擁而睡的感覺,再次叫來了賀景白。

“你今天走的時候沒讓人看到吧?”

早上舅媽的問話讓她心虛了一天,現在也還是很不放心,糾結了許久,還是問出了口。

賀景白撫摸她的臉以示安撫,“沒有,我很小心的。你要是不放心,我明天可以再早一點走。”

“那就好,睡吧。”

她今晚沒有再背對著賀景白睡,而是把頭靠在他的胸口,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他皮膚很白,平日穿的衣服顯得整個人都很清冷,此刻上身就穿t了件白色背心,徐令楚才發現他的身材比自己想的健壯很多。寬肩窄腰,身上的肌肉練得剛剛好,仔細看還能看到人魚線。

上次他給自己發的照片,她現在都還沒點開看過。徐令楚有些睡不著了,借著床頭夜燈微弱的光欣賞他的睡顏,精致得有些過分,沒有醒時的淩厲與冷漠。

對於美好的東西,人總是會潛意識生出一種破壞欲,仿佛這樣才能將其占有,獲得擁有的實感。徐令楚本覺得這是個歪理,但此刻她卻微微仰頭,在他的側臉上輕輕咬了一口。

賀景白睜開眼,有些迷惑,“怎麽了?”

徐令楚沒說話,徑直吻上他,感受到兩人的呼吸在耳邊變得越來越紊亂。他的吻落在耳後,肩頭,又來到頸側,但都很輕柔,像是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她,被吻過的地方什麽印記也沒有。

她兩側的肩帶不知何時滑落在手臂上,身上的裙子變得松松垮垮。

賀景白的唇最後只停留在了鎖骨處,沒有自作主張地再向下,收回怕壓到她而撐著的手臂,坐直了身子。

徐令楚只覺得被他親吻過的地方仍在微微發燙,心癢難耐,不滿他止步於此,沒多思考翻身跨坐在他身上,有些重心不穩地向側邊倒去。

賀景白眼疾手快地托住她的後背,把她往懷裏帶了帶,開口時原本清澈的聲音顯得有些沙啞:“別動了。”

徐令楚一身反骨,往後坐了一點,聽到一聲悶哼。

他的聲音夾雜著微弱的哭腔,說了聲:“求你了。”

徐令楚不知道他到底在乞求自己些什麽,只記得事情後來變得有些失控,記憶裏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吻,壓抑的喘息,還有他從蠶絲被裏鉆出來後泛著可疑光澤的唇和高挺鼻梁。

第二天賀景白要走的時候徐令楚還睡得很沈,他眷戀的目光在她臉上又停留許久,生怕這又是個夢。最後小心翼翼地走出了她家,莫名有種偷情的感覺。

不過他們也確實是在偷情。

想到李珩,他的好心情又毀於一旦。這段時間,他總控制不住地想象徐令楚和李珩在一起時的畫面,是否也同和自己在一起時一樣親密,她是否也會對李珩露出甜蜜的笑容,會情難自抑地吻他嗎?

每次如同自虐般想到這些,他都如鯁在喉,酸澀又無奈。但不管怎樣,徐令楚在賀景白心裏都是很可愛的,所以李珩顯得格外面目可憎。

徐令楚難得在鬧鐘響起前幾分鐘醒來,今天是周六,但她還得去學校查一些要用的數據。醒來時她大腦空白了一會,想到昨天發生的事難得感到了一些羞恥。

她的畢業論文用的是近幾年比較流行的量化模型,前段時間已經收集到了問卷數據,現在再去學校數據庫找一點現成數據就可以開始用程序分析了。

接下來快兩個星期,她都沒有再和賀景白見過面。一來是確實沒什麽時間,二來她總覺得目前對他的喜歡還只停留在見色起意的階段,而且進展有些過快了,她打算冷卻一段時間再看看。

即便賀景白邀請她出去好幾次,她也都沒答應。

這天林櫻要回粵城了,徐令川和徐令楚去機場送她。

哪怕知道不久還會再見,徐令楚仍覺得自己永遠討厭離別,因為等待的過程太痛苦了。

徐令川看出她的傷心,拍拍她的背,“沒事的,過幾天中秋我們也回去了。對了,你不是要回自己那裏住嗎,現在帶你回去收拾東西。”

徐令楚點點頭,等回到自己一個人住的空蕩蕩的房子時,已經有點晚了,她本來打算隨便點個外賣,賀景白卻問她要不要出去吃飯。

她問:【你在哪?】

【在你家樓下。】

徐令楚看到後從陽臺往下看了一眼,果然看到他的車停在那裏。

她下了樓,駕駛座的車窗慢慢降下來,他的側臉露出來,看上去不太高興,聲音也有點冷:“上車吧。”

徐令楚遲疑了一下,坐在了後座上。賀景白看了她一眼,微微張了張嘴,感覺好像更不開心了,卻也沒說什麽。

他帶徐令楚來到一家市中心的高層星級餐廳,明明只有兩個人,他卻訂了個用於家宴的豪華包廂,還帶一個露臺。

兩人坐得很遠,毫無交流,沈默得有些詭異。

徐令楚有點受不了這樣的氣氛,沒吃幾口就起身推門想走,賀景白終於上前拉住了她。

他眼睛有點紅,看上去很是委屈,小聲跟她道歉:“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徐令楚仍舊擰著眉,一副沒好氣的樣子。

賀景白沒回答,不管不顧地抱住她,問:“你是不是不想再和我繼續了?”

徐令楚有些語塞,但是這段時間她確實冷落了他,便沒有為自己辯駁。

賀景白卻以為她沈默就是默認了,松開了她,淚水在眼眶打轉,還是跟她道歉:“對不起,是我做得還不夠好。”

門外剛好有人經過,調笑的聲音落在徐令楚耳裏,她分心地想這餐廳隔音真差,懷抱著她的那雙手卻漸漸松開了。

終於,她別扭地開口:“你還可以來繼續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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