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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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位置是隨便找的, 普通人世界裏面的一家普通小店的茶水，在修真者眼裏這種地方應該是一無是處，從位置到食物到其他各個方面, 應該都比不上修真界隨便一家小店。
這之間的差距很大。
修真界一些小法術小手段就能夠做到普通人花費大價錢都做不到的所謂裝修。
茶水也只是很普通的茶水, 泡茶的手藝在修士看來恐怕也是粗糙的很, 江白窈怎麽也是在修真界帶過兩天的，知道修士到普通人世界裏面相比於喝茶，更喜歡喝白水。
她……倒是無所謂。
江白窈很多時候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大修士。
在心底, 她更加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
離歌笑在她的對面，他不知道想著什麽東西, 也多看了幾眼茶水, 然後微笑著保持平靜，端起水來也看不到一點嫌棄之類的負面表情。
這個倒是讓江白窈順眼了一點點。
很少的一點點，唯一的作用恐怕就是離歌笑惹到了她, 她下手的力度可能會稍微收斂那麽一點兒, 不至於直接打廢掉。
離歌笑自然看出來江白窈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情緒。
面對一個真的能夠輕而易舉把他打死的人, 離歌笑也沒有什麽賣關子的打算，他看著江白窈的眼神還算誠懇：“你知道殷卻離的下落嗎？”
江白窈面無表情，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沒有表現出一點溫柔, 眼神裏面反倒是冒出了殺氣。
她討厭其他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離歌笑：“……他去妖界了。”
江白窈的殺氣收回去了, 面無表情地回答：“哦。”
停了停才說：“那關我什麽事？”
離歌笑也頓了頓：“妖界很危險。”
江白窈：“我知道了。”
離歌笑：“殷卻離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江白窈捏碎茶杯：“你還有別的事嗎？”
這一次是真的眼神銳利起來了, 離歌笑能夠很輕易發現江白窈的情緒, 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有想過掩飾。
對於他來說，江白窈還真的是一個非常神奇的人，對於很多人來說, 她是一個忽然出現的強者。
當然這一點對他來說也是如此。
在和對方短暫的幾次接觸之中，他就發現了另外的事情。
那就是……江白窈, 在很多時候，真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強者”。
不是說她的實力，沒有人會質疑她的實力，而是其他方面，根本不像是一個廣義上的強大的人。
強者應該是各有千秋的，修真界有很多厲害的人他們也都有著自己的性格，有些人很友善，有些人很強勢，有些人很難以形容！總而言之都是各有各的樣子。
世界從來沒有一個標準，沒有誰規定強者應該是什麽樣子。
離歌笑本來不應該驚奇，但是……他垂下眼皮，心想，但是誰也不會覺得一個強大的大宗師，在很多時候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沒有經歷過險惡修真界的普通人。
不對，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些其他事情，一些很久遠之前的事情，很多人都把這些事情當作是故事，但是離歌笑還是知道的。
普通人也不會是江白窈這一種態度。
他放開神識，江白窈會發現這一點，但是江白窈不會阻止的，離歌笑想。
事實確實是這樣，江白窈根本不管坐在對面的他在私底下做了什麽小事，有著什麽打算。
如果對面坐的是修真界任何一個修為偏上的人，他們都不會允許這件事。
因為這其實是一個比較無禮的行為。
修真界裏面的人都有著秘密，在對方的場地上放開神識，很容易發現一點不為人知的事情，所以是……很過分的行為。
但是江白窈沒有反應。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離歌笑覺得不是。
那麽是不在意嗎？
離歌笑……也覺得不是。
所以他在這個時刻並不明白江白窈的想法。
他面對的是一個強者，一個大宗師，一個可以很輕易把自己打的死去活來的人，就算傲慢如他，也不會試探太過。
離歌笑的選擇是誠懇，他放下茶杯，整個人看起來似乎變得有點老實，眼神註視江白窈，像是要證明自己沒有說謊，語言自然是經過修飾的，畢竟他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確實是特地過來找您的。”
他看到江白窈放下了自己的杯子，看了過來，打量了幾眼之後又挪開視線，這些動作很快，就在瞬息之間。
“殷卻離兩年前做的事情您知道嗎？”
江白窈又看了過來，好吧，離歌笑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對方和殷卻離在之前稱得上形影不離，他忽然又覺得妙起來了。
因為江白窈和殷卻離本身並沒有接觸過太長時間。
……所以感情真的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離歌笑說話半真半假：“我是一名藥師，對於我來說一個很大的理想就是研究這個世界上的草藥，曾經的我加入燕雲十六宮很大一部分理由就是這個，如今燕雲十六宮也沒有了。所以……身為一個本身力量並不強大的，對於我來說，找到一個新的可以幫助我的人，應該是非常正常的。”
他特別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可信：“這個人就是您，江白窈姑娘。”
江白窈依舊沒有太大反應。
等到離歌笑說完，她才說：“我沒有興趣。”
“不要跟著我。”
離歌笑：“其實我大概能夠猜到您的反應，”他的態度真的放低，能屈能伸，這種美好的品德在修真界其實廣為流傳，如果江白窈現在去修真界溜達幾圈，應該會看到不少這樣美好品德的人。
“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就這樣拒絕我。”離歌笑：“我……”
他低下頭再次提起殷卻離：“您難道一點都不好奇殷卻離了嗎？”
“我很了解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應該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人，在當初那些人裏面，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最了解我的就是他了，不管是哪個方面。”
是精神，思想，又或者是最表面意義上的身體。
身為一個醫師，離歌笑都可以說了解。
“據我所知他是一名半妖，只不過在很久之前就被人用秘法洗去了妖族的血脈，如今再次因為一些原因恢覆過來，不過……就算恢覆過來，也和真正的妖族有著很大的差別。”
“您了解妖族嗎？”
離歌笑下意識提問了一下，然後在扭頭的一刻又看到了江白窈宛如看什麽垃圾的眼神，心裏估量了一下理由，然後再次收斂，低眉順眼起來。
“您肯定是知道的，但是我願意再次解釋一下，希望您不要覺得我說的是廢話。”
“妖族是一個特別特殊的群體，他們分為各個族群，本身就異常排外，因為物競人擇，適者生存的緣故，整個族群一直保持著高強度的廝殺，而這一直都是被允許的。”
“就如同動物一樣，他們的廝殺也擁有一定的規律，在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甚至有很多都和動物一樣，肉食性動物類妖族殺死草食性妖族，草食性動物追殺草木修煉成精，而草木又可以針對性的對肉食性妖族下手。”
離歌笑說起妖族的時候，語氣沒有任何波動，就像是提起了一群動物，沒有所謂的多年戰鬥，刻骨銘心的仇恨，也沒有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厭惡。
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一堆物品。
“我們……在和妖族的戰鬥中，有勝有負，但是由於界壁的阻攔，本身其實並不曾深入過妖界探查。這是一種遺憾。”
“但就目前了解到的資料可以確定的是，那就是殷卻離回到妖族，並不一定會受到很好的對待，甚至有很大的可能，他會死在那裏。”
“妖族和我們不一樣，面對戰敗者的屍體，他們都有著屬於自己的處理辦法。”
其實就是吃掉。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江白窈的表情，想要從江白窈的表情裏面看出她的反應，然後再說後面的內容，對於江白窈會有什麽想法，他也有過猜測，左右不過就是那幾種。
擔心或者……不擔心。
愛欲，離歌笑覺得這是一種很可笑的東西！但是世界上總是有那麽多的人可以為了這種東西去死。
他是看不起這種人的。
現在他需要等待江白窈的反應了，他抿起唇，心裏甚至是有點期待和高興的，所以江白窈……這種大宗師會怎麽做呢？
江白窈……她也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了。
死亡嗎？
殷卻離會死掉？
這件事江白窈是不會信的，拜托那可是殷卻離，他也是很強的，雖然自己因為那本小說，所以看不清很多東西，也看不明白眼前的人，但是江白窈還不至於是個腦殘，愚蠢到連這裏發生的事情都會搞錯。
“你在胡說些什麽東西？”
江白窈拿起另一個杯子，看著上面燒出來的花紋，看了幾眼覺得無趣，又看著離歌笑，不知道為什麽她嘆了口氣，然後對他說了一個誰也沒辦法反駁的事實。
“殷卻離，是大宗師。”
“他很強的。”
江白窈看到過。
所以死掉什麽，物競天擇什麽，甚至是所謂的生物鏈什麽的，真的有那麽大影響嗎？
那可未必，江白窈很清楚一件事。
殷卻離是在界壁之戰勝利的。
他是大宗師。
他是強者。
在那時候的敵人，就是妖族。
對於他來說，最難打敗，最難搞定，讓他陰溝裏翻船的，是和他一樣……不，和他不一樣，不，也不能這麽說。
不過殷卻離的敵人……是人類嗎？
江白窈想到這個問題也有點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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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之間的差距很大。
修真界一些小法術小手段就能夠做到普通人花費大價錢都做不到的所謂裝修。
茶水也只是很普通的茶水, 泡茶的手藝在修士看來恐怕也是粗糙的很, 江白窈怎麽也是在修真界帶過兩天的，知道修士到普通人世界裏面相比於喝茶，更喜歡喝白水。
她……倒是無所謂。
江白窈很多時候都不覺得自己是什麽大修士。
在心底, 她更加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
離歌笑在她的對面，他不知道想著什麽東西, 也多看了幾眼茶水, 然後微笑著保持平靜，端起水來也看不到一點嫌棄之類的負面表情。
這個倒是讓江白窈順眼了一點點。
很少的一點點，唯一的作用恐怕就是離歌笑惹到了她, 她下手的力度可能會稍微收斂那麽一點兒, 不至於直接打廢掉。
離歌笑自然看出來江白窈直白到不能再直白的情緒。
面對一個真的能夠輕而易舉把他打死的人, 離歌笑也沒有什麽賣關子的打算，他看著江白窈的眼神還算誠懇：“你知道殷卻離的下落嗎？”
江白窈面無表情，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沒有表現出一點溫柔, 眼神裏面反倒是冒出了殺氣。
她討厭其他人哪壺不開提哪壺。
離歌笑：“……他去妖界了。”
江白窈的殺氣收回去了, 面無表情地回答：“哦。”
停了停才說：“那關我什麽事？”
離歌笑也頓了頓：“妖界很危險。”
江白窈：“我知道了。”
離歌笑：“殷卻離很有可能會有生命危險。”
江白窈捏碎茶杯：“你還有別的事嗎？”
這一次是真的眼神銳利起來了, 離歌笑能夠很輕易發現江白窈的情緒, 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有想過掩飾。
對於他來說，江白窈還真的是一個非常神奇的人，對於很多人來說, 她是一個忽然出現的強者。
當然這一點對他來說也是如此。
在和對方短暫的幾次接觸之中，他就發現了另外的事情。
那就是……江白窈, 在很多時候，真的完全不像是一個“強者”。
不是說她的實力，沒有人會質疑她的實力，而是其他方面，根本不像是一個廣義上的強大的人。
強者應該是各有千秋的，修真界有很多厲害的人他們也都有著自己的性格，有些人很友善，有些人很強勢，有些人很難以形容！總而言之都是各有各的樣子。
世界從來沒有一個標準，沒有誰規定強者應該是什麽樣子。
離歌笑本來不應該驚奇，但是……他垂下眼皮，心想，但是誰也不會覺得一個強大的大宗師，在很多時候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沒有經歷過險惡修真界的普通人。
不對，他忽然又想到了一些其他事情，一些很久遠之前的事情，很多人都把這些事情當作是故事，但是離歌笑還是知道的。
普通人也不會是江白窈這一種態度。
他放開神識，江白窈會發現這一點，但是江白窈不會阻止的，離歌笑想。
事實確實是這樣，江白窈根本不管坐在對面的他在私底下做了什麽小事，有著什麽打算。
如果對面坐的是修真界任何一個修為偏上的人，他們都不會允許這件事。
因為這其實是一個比較無禮的行為。
修真界裏面的人都有著秘密，在對方的場地上放開神識，很容易發現一點不為人知的事情，所以是……很過分的行為。
但是江白窈沒有反應。
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離歌笑覺得不是。
那麽是不在意嗎？
離歌笑……也覺得不是。
所以他在這個時刻並不明白江白窈的想法。
他面對的是一個強者，一個大宗師，一個可以很輕易把自己打的死去活來的人，就算傲慢如他，也不會試探太過。
離歌笑的選擇是誠懇，他放下茶杯，整個人看起來似乎變得有點老實，眼神註視江白窈，像是要證明自己沒有說謊，語言自然是經過修飾的，畢竟他是這樣的一個人。
“我確實是特地過來找您的。”
他看到江白窈放下了自己的杯子，看了過來，打量了幾眼之後又挪開視線，這些動作很快，就在瞬息之間。
“殷卻離兩年前做的事情您知道嗎？”
江白窈又看了過來，好吧，離歌笑知道自己說了一句廢話，對方和殷卻離在之前稱得上形影不離，他忽然又覺得妙起來了。
因為江白窈和殷卻離本身並沒有接觸過太長時間。
……所以感情真的是一個奇妙的東西。
離歌笑說話半真半假：“我是一名藥師，對於我來說一個很大的理想就是研究這個世界上的草藥，曾經的我加入燕雲十六宮很大一部分理由就是這個，如今燕雲十六宮也沒有了。所以……身為一個本身力量並不強大的，對於我來說，找到一個新的可以幫助我的人，應該是非常正常的。”
他特別努力讓自己看上去可信：“這個人就是您，江白窈姑娘。”
江白窈依舊沒有太大反應。
等到離歌笑說完，她才說：“我沒有興趣。”
“不要跟著我。”
離歌笑：“其實我大概能夠猜到您的反應，”他的態度真的放低，能屈能伸，這種美好的品德在修真界其實廣為流傳，如果江白窈現在去修真界溜達幾圈，應該會看到不少這樣美好品德的人。
“但是我希望您不要就這樣拒絕我。”離歌笑：“我……”
他低下頭再次提起殷卻離：“您難道一點都不好奇殷卻離了嗎？”
“我很了解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應該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人，在當初那些人裏面，除了少數幾個人之外，最了解我的就是他了，不管是哪個方面。”
是精神，思想，又或者是最表面意義上的身體。
身為一個醫師，離歌笑都可以說了解。
“據我所知他是一名半妖，只不過在很久之前就被人用秘法洗去了妖族的血脈，如今再次因為一些原因恢覆過來，不過……就算恢覆過來，也和真正的妖族有著很大的差別。”
“您了解妖族嗎？”
離歌笑下意識提問了一下，然後在扭頭的一刻又看到了江白窈宛如看什麽垃圾的眼神，心裏估量了一下理由，然後再次收斂，低眉順眼起來。
“您肯定是知道的，但是我願意再次解釋一下，希望您不要覺得我說的是廢話。”
“妖族是一個特別特殊的群體，他們分為各個族群，本身就異常排外，因為物競人擇，適者生存的緣故，整個族群一直保持著高強度的廝殺，而這一直都是被允許的。”
“就如同動物一樣，他們的廝殺也擁有一定的規律，在實力相差不大的情況下，甚至有很多都和動物一樣，肉食性動物類妖族殺死草食性妖族，草食性動物追殺草木修煉成精，而草木又可以針對性的對肉食性妖族下手。”
離歌笑說起妖族的時候，語氣沒有任何波動，就像是提起了一群動物，沒有所謂的多年戰鬥，刻骨銘心的仇恨，也沒有所謂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厭惡。
很平靜，就像是在說一堆物品。
“我們……在和妖族的戰鬥中，有勝有負，但是由於界壁的阻攔，本身其實並不曾深入過妖界探查。這是一種遺憾。”
“但就目前了解到的資料可以確定的是，那就是殷卻離回到妖族，並不一定會受到很好的對待，甚至有很大的可能，他會死在那裏。”
“妖族和我們不一樣，面對戰敗者的屍體，他們都有著屬於自己的處理辦法。”
其實就是吃掉。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江白窈的表情，想要從江白窈的表情裏面看出她的反應，然後再說後面的內容，對於江白窈會有什麽想法，他也有過猜測，左右不過就是那幾種。
擔心或者……不擔心。
愛欲，離歌笑覺得這是一種很可笑的東西！但是世界上總是有那麽多的人可以為了這種東西去死。
他是看不起這種人的。
現在他需要等待江白窈的反應了，他抿起唇，心裏甚至是有點期待和高興的，所以江白窈……這種大宗師會怎麽做呢？
江白窈……她也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了。
死亡嗎？
殷卻離會死掉？
這件事江白窈是不會信的，拜托那可是殷卻離，他也是很強的，雖然自己因為那本小說，所以看不清很多東西，也看不明白眼前的人，但是江白窈還不至於是個腦殘，愚蠢到連這裏發生的事情都會搞錯。
“你在胡說些什麽東西？”
江白窈拿起另一個杯子，看著上面燒出來的花紋，看了幾眼覺得無趣，又看著離歌笑，不知道為什麽她嘆了口氣，然後對他說了一個誰也沒辦法反駁的事實。
“殷卻離，是大宗師。”
“他很強的。”
江白窈看到過。
所以死掉什麽，物競天擇什麽，甚至是所謂的生物鏈什麽的，真的有那麽大影響嗎？
那可未必，江白窈很清楚一件事。
殷卻離是在界壁之戰勝利的。
他是大宗師。
他是強者。
在那時候的敵人，就是妖族。
對於他來說，最難打敗，最難搞定，讓他陰溝裏翻船的，是和他一樣……不，和他不一樣，不，也不能這麽說。
不過殷卻離的敵人……是人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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