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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他傷得比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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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1章 他傷得比我重

靳承川穿著深色襯衫,西裝外套扣得一絲不茍,臉色好像也有點白,但薄唇是紅潤的,眉目懶散,淡定如常。

虞柔走過去,仰起小臉,看著站在臺階上的他,“我想回首創天禧一趟,他傷在後背,自己不方便上藥,他對我有恩,我想再最後照顧他一次,算是還恩。”

不知道為什麽,像是不想讓他吃醋,虞柔解釋得多了點。

只是恩情,不雜什麽私情。

靳承川了解她的性子,也知道她不喜歡欠什麽人情,一定要還的,點頭同意:“好,那今晚回來嗎?”

“可能不回來了,苒苒的新劇本賣得不錯,片方是業界很知名的導演,她很高興,約了今晚請我吃飯,會玩到很晚,我估計就在昭和公寓歇一晚了。”

聽到她不回來,靳承川垂著眉眼,看不出喜怒,但似乎松了口氣,“晚上玩得開心點。”

他就站在祠堂門口的臺階上,直到看不到虞柔和靳玉執的身影,眉頭才無法忍耐地蹙起,拳頭堵唇,咳了幾聲,薄唇染上一圈殷紅。

“靳爺?!”

林宇趕忙上前扶住他。

他掩飾得太好了,林宇這會才發現他的狀態很不對勁,“您不會也受了家法吧?”

他沒否認,身子有點虛浮,低低喘息著,“你小點聲,等會把醫生帶到我書房來,不準讓虞柔知道。”

林宇齜牙咧嘴的,看他這狀態,明顯比靳玉執傷得重。

“讓虞小姐多心疼您一點不好嗎,她若是知道您之前的傷一直沒好,現在又受了家法,肯定不會去照顧執少爺的。”

對此,靳承川雲淡風輕的嗤了一聲,“懶得看她哭鼻子掉眼淚,醜得很。”

“……”

林宇嘴角直抽,小聲嗶嗶:“您就該多學學執少爺,帶著傷走出來,誰看了他那身傷,不得多心疼他一點?”

“行了,我有虞柔求的平安符,死不了,扶我去書房。”

林宇滿臉怨種,只能乖乖聽他命令。

……

已經許久沒回過首創天禧,虞柔沒想到屋裏所有東西的擺放位置還跟之前一樣。

保姆被辭退,靳玉執這段時間都是一個人住,依然收拾得特別幹凈。

她在熟悉的位置找到醫藥箱,按靳玉執說的,取出雙氧水、碘伏、棉布等等。

靳玉執坐在沙發上,自覺脫了上衣,讓虞柔幫忙清理傷口。

白襯衫上的血痕醒目,但脫了檢查,破皮的傷只有幾處,一片紅紅紫紫,腫得厲害,看著挺嚇人,其實不算特別嚴重。

虞柔在外頭聽著那動靜,還以為會打個半死不活。

她一邊按照他說的步驟,幫他處理傷,一邊閑聊似的開口說:“靳承川幼年時父親抑郁自殺,靳爺爺將他管得嚴厲,他看似親情淡漠,實際上並不涼薄,對所有親人都特別好。”

她問靳玉執:“你們雖然只是堂兄弟,但你犯了這麽大的錯,在考慮到不影響你的前途和未來後,他選擇了只動家法,你不覺得他對你也很好?”

靳玉執淡淡一笑,“三哥確實擔得起靳家掌權人,不過,阿柔到底想跟我說什麽?”

“過去的事既然都清算了,你們兄弟倆以後若是能同心同德,一起對付那個幕後之人,對靳家來說,一定是件大好事。”

靳玉執輕笑:“原來阿柔是來給三哥做說客的,想從我嘴裏套出那個人的身份。”

虞柔一本正經的分析局勢:“如今你暴露了,你對那個人來說就沒用了,他說不定會想辦法除掉你,你還不如跟靳承川兄弟聯手,把人揪出來,才能徹底絕了後患。”

靳玉執搖頭,“只要不供出他的身份,在沒徹底搞垮靳家之前,他不會動我。”

“難道你要看著他藏在暗處搞靳家?”

靳玉執不說話了,似乎並不想過多談論這個話題。

虞柔有點生氣,故意把碘伏換成了酒精,手勁也重了點。

“嘶——”

靳玉執咬緊牙關,咽下強烈的刺痛,半回頭問她:“阿柔,從前拿恩情裹挾你,不過是想把你留在身邊。我救你只是利用,但三哥還是用財團股份替你還了恩情,你一直都不欠我什麽。”

虞柔專心給他上藥,“不管怎麽說,你確實救了小奶糕,小家夥每次提起你都是高興的,說什麽先生給錢錢花,先生買糕糕吃,說明那三年你對他挺好的,沒有虐待過他。”

至於為了查秦湘的死,使盡計謀爭權的事,虞柔其實是能理解的。

當初她的媽媽被尹星牧害死,她也是拼盡全力找證據,想讓尹星牧繩之以法,讓尹家全都付出代價。

站在靳玉執的角度上,母親被害死,父親不喜歡他,家族也不重視他,他還得管仇人叫二媽,看著仇人生的兒子得到自己父親的所有寵愛,這麽多年他心裏有多苦,恐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畢竟立場不同,靳承川既然已經全部清算了,那就一筆勾銷。

“之前的事都過去了,救我性命是利用,但三年抑郁期的不離不棄是真,在我眼裏,你依然是我的親人。”

“……”

靳玉執沈默,虧欠感比身上的疼痛還要令他壓抑。

救小奶糕的恩,靳承川已經替小奶糕還了,若是硬生生受完那八十杖家法,他此刻恐怕已經進醫院了。

他嘆息一聲,拿過虞柔手上的紗布,問得隨意:“你不早點回去看看三哥的情況嗎?”

虞柔微怔:“他怎麽了?”

看她這個眼神,便知她毫不知情,剛剛在祠堂門口,他看到她跑過去跟靳承川聊了什麽,靳承川竟然沒把挨家法的事告訴她。

想到這,靳玉執搖頭失笑,輸得心服口服。

他確實不如靳承川愛虞柔愛得深沈。

“你說清楚,他到底怎麽了?”

靳玉執不會無緣無故提起,虞柔隱隱預感不妙,這會再看看靳玉執的傷,回憶起在祠堂門口聽到的打人動靜,靳玉執似乎不像挨了那麽多下的樣子……

她不敢再往下猜了,就聽靳玉執說:

“我只挨了三十杖,三哥替我挨了剩下的五十杖。”

靳玉執垂下眸底的一抹覆雜,連連嘆氣,選擇全盤托出:

“我有看到他挨完後嗆了血,他估計傷得比我重很多,但他出祠堂前就把衣服穿好,還把冷汗和唇上的血都擦掉,應該是不想惹你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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