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第 117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117章 第 117 章
王雪照被青年抱住。
她聽到了青年的低泣。
是釋然的, 是激動的，是喜悅的，也是壓抑隱忍的。
很快, 另一人匆匆走了過來。
王雪照一看——
陳與舟？
他也穿著便服, 紅著眼圈兒激動地看著王雪照。
王雪照看得清清楚楚——當陳與舟看到青年抱著她時, 眼裏竟然閃耀著激動與“終於圓滿”的光。
以及——
剛才這青年居然也喊她“昭昭”？
陳與舟也一直喊她昭昭！
所以？
這時, 一旁的周餘平終於回過神來，打量陳與舟一番，試探著問道：“同志，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我不認識你。”陳與舟冷冷地說道。
周餘平訕訕的退到了一旁。
過了好一會兒, 青年的情緒才恢覆平靜。
他松開了王雪照, 然後仔細地打量著她，笑著說道：“樣貌是沒錯了……就是，太矮了！太瘦了！肯定是小時候吃盡了苦頭……”
說到這兒，他的眼圈兒又紅了, 伸出手想摸摸王雪照的頭頂, 最終又放下了。
無端端的, 王雪照被他的傷感給帶著, 也紅了眼圈兒。
她看向了陳與舟。
陳與舟假裝揉臉，趁機把眼角的淚水拭去，這才笑著說道：“昭昭, 你也太能跑了！”
“我們從北京追著你去了湘省，又去了鄂省，最後來了贛省……又追著你來了信豐！結果還是錯過。”
“好在上天註定的親緣是斬不斷的！”
“明曦哥今天來醫院探病, 才遇上了你……啊對了！”
陳與舟將王明曦介紹給王雪照, “昭昭，他就是明曦哥, 全名王明曦，十幾年前他妹妹走丟了，他們一家子找了妹妹十來年。”
“明曦哥，她就是王雪照。”陳與舟說道。
原來，陳與舟與王明曦一路追著王雪照而來。
但每到一處，他們都遲了一步。
追到信豐以後，陳與舟想辦法搞到了小山村的地址，也和王明曦找了去。
不過，王雪照去村裏調查自己的身世時，使用了假名。
所以陳與舟和王明曦失去了王雪照的蹤跡。
陳與舟和王明曦本想調查一下孫秀英，但也因為孫秀英不在，最終無果。
於是王明曦決定回北京守株待兔去。
臨行前，他突然想起戰友的父親正在信豐縣人民醫院住院治病。
他打算地過來看看……
沒想到，兩人一到醫院，就發現急診科被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王明曦個子高，一眼看到了被圍在人群裏的王雪照！
他瞬間驚呆。
只一眼，他就認出那是他妹妹。
可是，他看到妹妹的第一眼，卻是——
親眼目睹一個瘋婆子對他妹妹的殺害！
在這一瞬間，王明曦差點兒瘋了，喊了一聲王雪照就沖了過去。
可惜看熱鬧的老百姓太多了，等他擠到妹妹面前時，妹妹已經被一個小姑娘救下。
他想也不想地直接把那個瘋婆子給扔了出去！
此刻，王雪照與王明曦對視了一眼。
一個看到了高大陽剛版的自己，一個看到了纖細柔弱版的自己
二人都覺得很稀奇。
陳與舟又問王雪照，眼前這一幕，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王雪照快速說了一遍。
陳與舟大怒！
他低頭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孫秀英，恨不得一腳踹死她！
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
王雪照一把拉住了他，“大庭廣眾之下，你想幹啥呢？”然後又朝一旁的公安和婦聯同志呶了呶嘴，“專業的事情要讓專業的人來做！”
言外之意：定罪的事兒，當然要交給公家來處理。
王明曦也清清楚楚地聽到了王雪照說的話，他走到公安跟前，亮出自己的證件，說了一番話，然後回頭問王雪照，“昭昭，咱們是去派出所，還是回他們村裏去？”
王雪照想了想，“回村裏去，花兒她……”
一旁的周餘平說道：“雪照，要不你去忙你的，花兒這邊我幫你照看，還有她爹媽也在呢！你別擔心了，把你自己的事情顧好。”
王雪照謝過周餘平，掏出二十塊錢遞給他，“拿著準用，萬一花兒需要呢。”
周餘平點頭，接過了錢鈔。
當下，一眾人又往小山村趕。
王明曦是開車來的。
借了本地部隊的一輛皮卡。
司機大兵開車，陳與舟坐副座駕，王雪照和王明曦坐車後座；
倆公安、村長和昏迷中的孫秀英擠在皮卡車的車鬥裏。
一路上，王明曦一直在問王雪照，問她這些年是怎麽長大的，日子過得怎麽樣。
王雪照並不喜歡回憶自己的童年。
她甚至希望可以忘記那些不愉快的時光。
但她知道，只有多回憶起以前的細節，才能搞清楚孫秀英換女的動機與意圖。
孫秀英狡猾又惡毒。
可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否則——
看看王釗夫婦吧，親生女兒在孫秀英這兒吃了那麽大的虧，楞是沒辦法報仇，還掩耳盜鈴不讓王雪照調查此事，就怕親生女兒的名譽被敗壞。
這不就是被孫秀英給拿捏了麽！
所以王雪照努力回想。
她跟王明曦說了很多她在小山村裏的發現：
屋旁的那棵高大的柿子樹；
孫秀英家堂屋裏的小方桌；
臺階旁那叢繁茂的紫蘇，那盞豁了口子的破陶燈；
以及她根本不認識名義上的養母徐敏；
和她常在噩夢中被長得很像孫秀英的女鬼追殺……
想到後來，王雪照撫著漲痛的腦袋，搖搖頭，表示自己再也想不起來了。
王明曦又和顏悅色地問她，“沒事，以前的事情，想不起就算了……你到了廣州以後呢？跟我說說你小時候在王釗家是怎麽過的吧。”
王雪照不太想說。
呆在廣州城的生活，是她三世為人裏，最不堪的一段時光。
是一個幼小女孩為了喚醒親情，單方面全力以赴，最後卻將所有的努力餵了狗的悲劇結局。
所以她沈默了很久。
王明曦不依不饒地追問，“昭昭，說來聽聽。”
王雪照無奈。
可她剛說了一個“我”字，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
王明曦暗中攥緊了拳頭。
他怎會看不懂妹妹的難過與委屈呢？
但他一定要知道妹妹的過去，以及妹妹對王釗一家的態度與意見。
王雪照數次深呼吸，才努力平覆情緒。
她開始慢慢說起自己在王釗家裏的日常生活。
基本就是——
上學；
放學以後做家務；
家務包括洗一家人的衣裳、打掃衛生、做飯，照顧菜園子，去後山挖野菜，去小河邊撈魚什麽的。
摘了野果子、菌子、竹筍以後，拿到集市上賣，掙來錢財供養王釗一家。
後來她再大一點，就被逼出了經濟頭腦。
她幹起了中介，主要是針對廠子裏家屬們的家政服務。
是的，在那個時候，廠子裏大多數人都是雙職工。雖說平時大人們不怎麽管小孩子，就算管，也多半是扔進單位托兒所或子弟學校……
但總有突發時候，比如說臨時出差、老家長輩生病必須馬上回去等等。
家裏孩子無人看管無人照顧可怎麽辦？
王雪照幹的就是這個。
需要工作的來找她，需要請人臨時看家照顧孩子或老人的也來找她。
再後來，王雪照又成立了進城隊。
每天都有人進城一趟、回來一趟，幫大家捎帶點兒東西，掙點兒腳程錢，再掙點兒差價……
就這樣，王雪照賺得還不少。
從王雪照十歲起，王釗兩口子再也沒給過她一分錢家用。
全靠王雪照做點兒小生意，供養著全家。
後來，許靈蕓因為摘除了子宮，腰椎也不好，長年住院；
她大哥王雪烈結婚，大嫂家裏要求五十塊錢的彩禮；
王釗酗酒，在工作崗位上犯過幾次錯誤需要拿錢去擺平……
那些錢全是王雪照出的！
她為家人做了那麽多，盡心盡力，從不計較得失，是看在大家是一家人的份上。
可換來的……
卻是王細花回歸後，王釗一家對她的背刺！
“……王細花找上了門，我才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孩子。當時我要求徹查，可他們不允許……現在我知道了，原來這事兒一旦公開，最經不住調查的，就是王細花被賣的真相。”
“他們是為了保護王細花的名譽，才不允許我過問此事的。”
“可我還是不理解……王細花遭受了苦難，他們不讓孫秀英給她陪葬，卻給了我灌毒藥，想讓我去陪葬？我又做錯了什麽？我問過花兒娘，當初王釗兩口子來接孩子的時候，徐敏已經病入膏肓，根本認不得人。那時我才五歲大，我在生病，人事不省……是他們把我從村裏帶走的，他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孩子，卻說是我騙了他們？”
王雪照喃喃地說道。
聞言，王明曦攥緊了拳頭，面色鐵青。
過了一會兒，王明曦轉過頭看著王雪照，說道：“昭昭，想從我們的角度，聽聽你走丟的細節嗎？”
王雪照點頭。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眼神裏帶著多少期待與向往。
王明曦低聲說道：“首先，你走丟的時候，並不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當時你已經一歲了……從你一出生開始，就是我親手照顧的你。我給你調奶粉，給你換尿布，抱著你哄……我把你養到一歲，我們才失散的。”
王雪照呆住。
王明曦繼續說道：“其次，據我們的推斷……昭昭，你不是被人撿走的，你應該是……被人搶走的！”
“最後，昭昭……你知道嗎？媽因為思念你，已經、已經……”
說到這兒，王明曦的眼淚順著面龐淌了下來。
王雪照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見識到許靈蕓的狠，孫秀英的壞，王雪照早就不敢再指望……她還能遇上愛她的媽媽。
她時常告訴自己，有白富美媽媽的愛，她已經不缺母親了！
所以她一直不敢去想，她的親生母親到底愛不愛她，有沒有惦記過她。
王明曦一度哽咽到無法說下去。
他拼命深呼吸，終於緩緩地說道：“媽媽堅信你沒有離開她。”
“她說你一直呆在她的身邊，她每天都在和你說話，每天都在照顧你……她異常的舉動令她無法工作，還影響了生活。我們不得已，把她送進了療養院。目前，她正在進行精神方面的治療。”
王雪照怔怔地看著王明曦。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王雪照被青年抱住。
她聽到了青年的低泣。
是釋然的, 是激動的，是喜悅的，也是壓抑隱忍的。
很快, 另一人匆匆走了過來。
王雪照一看——
陳與舟？
他也穿著便服, 紅著眼圈兒激動地看著王雪照。
王雪照看得清清楚楚——當陳與舟看到青年抱著她時, 眼裏竟然閃耀著激動與“終於圓滿”的光。
以及——
剛才這青年居然也喊她“昭昭”？
陳與舟也一直喊她昭昭！
所以？
這時, 一旁的周餘平終於回過神來，打量陳與舟一番，試探著問道：“同志，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我不認識你。”陳與舟冷冷地說道。
周餘平訕訕的退到了一旁。
過了好一會兒, 青年的情緒才恢覆平靜。
他松開了王雪照, 然後仔細地打量著她，笑著說道：“樣貌是沒錯了……就是，太矮了！太瘦了！肯定是小時候吃盡了苦頭……”
說到這兒，他的眼圈兒又紅了, 伸出手想摸摸王雪照的頭頂, 最終又放下了。
無端端的, 王雪照被他的傷感給帶著, 也紅了眼圈兒。
她看向了陳與舟。
陳與舟假裝揉臉，趁機把眼角的淚水拭去，這才笑著說道：“昭昭, 你也太能跑了！”
“我們從北京追著你去了湘省，又去了鄂省，最後來了贛省……又追著你來了信豐！結果還是錯過。”
“好在上天註定的親緣是斬不斷的！”
“明曦哥今天來醫院探病, 才遇上了你……啊對了！”
陳與舟將王明曦介紹給王雪照, “昭昭，他就是明曦哥, 全名王明曦，十幾年前他妹妹走丟了，他們一家子找了妹妹十來年。”
“明曦哥，她就是王雪照。”陳與舟說道。
原來，陳與舟與王明曦一路追著王雪照而來。
但每到一處，他們都遲了一步。
追到信豐以後，陳與舟想辦法搞到了小山村的地址，也和王明曦找了去。
不過，王雪照去村裏調查自己的身世時，使用了假名。
所以陳與舟和王明曦失去了王雪照的蹤跡。
陳與舟和王明曦本想調查一下孫秀英，但也因為孫秀英不在，最終無果。
於是王明曦決定回北京守株待兔去。
臨行前，他突然想起戰友的父親正在信豐縣人民醫院住院治病。
他打算地過來看看……
沒想到，兩人一到醫院，就發現急診科被人圍了個水洩不通！
王明曦個子高，一眼看到了被圍在人群裏的王雪照！
他瞬間驚呆。
只一眼，他就認出那是他妹妹。
可是，他看到妹妹的第一眼，卻是——
親眼目睹一個瘋婆子對他妹妹的殺害！
在這一瞬間，王明曦差點兒瘋了，喊了一聲王雪照就沖了過去。
可惜看熱鬧的老百姓太多了，等他擠到妹妹面前時，妹妹已經被一個小姑娘救下。
他想也不想地直接把那個瘋婆子給扔了出去！
此刻，王雪照與王明曦對視了一眼。
一個看到了高大陽剛版的自己，一個看到了纖細柔弱版的自己
二人都覺得很稀奇。
陳與舟又問王雪照，眼前這一幕，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王雪照快速說了一遍。
陳與舟大怒！
他低頭看著依舊昏迷不醒的孫秀英，恨不得一腳踹死她！
事實上，他也這麽做了。
王雪照一把拉住了他，“大庭廣眾之下，你想幹啥呢？”然後又朝一旁的公安和婦聯同志呶了呶嘴，“專業的事情要讓專業的人來做！”
言外之意：定罪的事兒，當然要交給公家來處理。
王明曦也清清楚楚地聽到了王雪照說的話，他走到公安跟前，亮出自己的證件，說了一番話，然後回頭問王雪照，“昭昭，咱們是去派出所，還是回他們村裏去？”
王雪照想了想，“回村裏去，花兒她……”
一旁的周餘平說道：“雪照，要不你去忙你的，花兒這邊我幫你照看，還有她爹媽也在呢！你別擔心了，把你自己的事情顧好。”
王雪照謝過周餘平，掏出二十塊錢遞給他，“拿著準用，萬一花兒需要呢。”
周餘平點頭，接過了錢鈔。
當下，一眾人又往小山村趕。
王明曦是開車來的。
借了本地部隊的一輛皮卡。
司機大兵開車，陳與舟坐副座駕，王雪照和王明曦坐車後座；
倆公安、村長和昏迷中的孫秀英擠在皮卡車的車鬥裏。
一路上，王明曦一直在問王雪照，問她這些年是怎麽長大的，日子過得怎麽樣。
王雪照並不喜歡回憶自己的童年。
她甚至希望可以忘記那些不愉快的時光。
但她知道，只有多回憶起以前的細節，才能搞清楚孫秀英換女的動機與意圖。
孫秀英狡猾又惡毒。
可不能被她牽著鼻子走。
否則——
看看王釗夫婦吧，親生女兒在孫秀英這兒吃了那麽大的虧，楞是沒辦法報仇，還掩耳盜鈴不讓王雪照調查此事，就怕親生女兒的名譽被敗壞。
這不就是被孫秀英給拿捏了麽！
所以王雪照努力回想。
她跟王明曦說了很多她在小山村裏的發現：
屋旁的那棵高大的柿子樹；
孫秀英家堂屋裏的小方桌；
臺階旁那叢繁茂的紫蘇，那盞豁了口子的破陶燈；
以及她根本不認識名義上的養母徐敏；
和她常在噩夢中被長得很像孫秀英的女鬼追殺……
想到後來，王雪照撫著漲痛的腦袋，搖搖頭，表示自己再也想不起來了。
王明曦又和顏悅色地問她，“沒事，以前的事情，想不起就算了……你到了廣州以後呢？跟我說說你小時候在王釗家是怎麽過的吧。”
王雪照不太想說。
呆在廣州城的生活，是她三世為人裏，最不堪的一段時光。
是一個幼小女孩為了喚醒親情，單方面全力以赴，最後卻將所有的努力餵了狗的悲劇結局。
所以她沈默了很久。
王明曦不依不饒地追問，“昭昭，說來聽聽。”
王雪照無奈。
可她剛說了一個“我”字，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淌了下來。
王明曦暗中攥緊了拳頭。
他怎會看不懂妹妹的難過與委屈呢？
但他一定要知道妹妹的過去，以及妹妹對王釗一家的態度與意見。
王雪照數次深呼吸，才努力平覆情緒。
她開始慢慢說起自己在王釗家裏的日常生活。
基本就是——
上學；
放學以後做家務；
家務包括洗一家人的衣裳、打掃衛生、做飯，照顧菜園子，去後山挖野菜，去小河邊撈魚什麽的。
摘了野果子、菌子、竹筍以後，拿到集市上賣，掙來錢財供養王釗一家。
後來她再大一點，就被逼出了經濟頭腦。
她幹起了中介，主要是針對廠子裏家屬們的家政服務。
是的，在那個時候，廠子裏大多數人都是雙職工。雖說平時大人們不怎麽管小孩子，就算管，也多半是扔進單位托兒所或子弟學校……
但總有突發時候，比如說臨時出差、老家長輩生病必須馬上回去等等。
家裏孩子無人看管無人照顧可怎麽辦？
王雪照幹的就是這個。
需要工作的來找她，需要請人臨時看家照顧孩子或老人的也來找她。
再後來，王雪照又成立了進城隊。
每天都有人進城一趟、回來一趟，幫大家捎帶點兒東西，掙點兒腳程錢，再掙點兒差價……
就這樣，王雪照賺得還不少。
從王雪照十歲起，王釗兩口子再也沒給過她一分錢家用。
全靠王雪照做點兒小生意，供養著全家。
後來，許靈蕓因為摘除了子宮，腰椎也不好，長年住院；
她大哥王雪烈結婚，大嫂家裏要求五十塊錢的彩禮；
王釗酗酒，在工作崗位上犯過幾次錯誤需要拿錢去擺平……
那些錢全是王雪照出的！
她為家人做了那麽多，盡心盡力，從不計較得失，是看在大家是一家人的份上。
可換來的……
卻是王細花回歸後，王釗一家對她的背刺！
“……王細花找上了門，我才知道我不是他們的孩子。當時我要求徹查，可他們不允許……現在我知道了，原來這事兒一旦公開，最經不住調查的，就是王細花被賣的真相。”
“他們是為了保護王細花的名譽，才不允許我過問此事的。”
“可我還是不理解……王細花遭受了苦難，他們不讓孫秀英給她陪葬，卻給了我灌毒藥，想讓我去陪葬？我又做錯了什麽？我問過花兒娘，當初王釗兩口子來接孩子的時候，徐敏已經病入膏肓，根本認不得人。那時我才五歲大，我在生病，人事不省……是他們把我從村裏帶走的，他們自己都不認識自己的孩子，卻說是我騙了他們？”
王雪照喃喃地說道。
聞言，王明曦攥緊了拳頭，面色鐵青。
過了一會兒，王明曦轉過頭看著王雪照，說道：“昭昭，想從我們的角度，聽聽你走丟的細節嗎？”
王雪照點頭。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的眼神裏帶著多少期待與向往。
王明曦低聲說道：“首先，你走丟的時候，並不是一個剛出生的嬰兒。當時你已經一歲了……從你一出生開始，就是我親手照顧的你。我給你調奶粉，給你換尿布，抱著你哄……我把你養到一歲，我們才失散的。”
王雪照呆住。
王明曦繼續說道：“其次，據我們的推斷……昭昭，你不是被人撿走的，你應該是……被人搶走的！”
“最後，昭昭……你知道嗎？媽因為思念你，已經、已經……”
說到這兒，王明曦的眼淚順著面龐淌了下來。
王雪照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
見識到許靈蕓的狠，孫秀英的壞，王雪照早就不敢再指望……她還能遇上愛她的媽媽。
她時常告訴自己，有白富美媽媽的愛，她已經不缺母親了！
所以她一直不敢去想，她的親生母親到底愛不愛她，有沒有惦記過她。
王明曦一度哽咽到無法說下去。
他拼命深呼吸，終於緩緩地說道：“媽媽堅信你沒有離開她。”
“她說你一直呆在她的身邊，她每天都在和你說話，每天都在照顧你……她異常的舉動令她無法工作，還影響了生活。我們不得已，把她送進了療養院。目前，她正在進行精神方面的治療。”
王雪照怔怔地看著王明曦。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