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8 薇薇，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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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8 薇薇，你在哪兒？
任妍頓時擡眸看著哥哥，眼淚刷的一下落下，聲音都在發抖，她腦海中猶豫一千遍要不要說出林三七的名字，但最後對上那雙不可質疑的眼眸，還是妥協開口。
“林，林三七……但是我只是絆了她一腳，往柳蕓包裏放小黃書是我授意的沒錯，但我沒想到她會頂了，就沒了……”
“真得沒了？“
任力語氣很冷，他眼眸狠厲地看著自己的妹妹，t任妍連肩膀都在抖，一下下地抽噎哭泣。
“沒了，真得沒了。”
“我今天還幫了她擋一個高二生呢，我真沒想欺負她。”
任力揉著眉心搖頭看著她，似乎一瞬間明白為什麽那個女生要替她擋下那個啤酒瓶，長嘆一口氣。
”明天我和你去學校，給那個同學道歉。“
“啊？”
任妍驚訝擡眸看著他，似乎是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丟臉了，甚至連耳垂都隱隱發燙。
“怎麽？任妍，你不覺得現在讓你道歉就讓你委屈了吧？我是平時對你太好了嗎？如果你連這個態度都沒有，你就不用去上學了。”
“不是的，哥哥！“
任力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也知道她不會因為自己一句兩句，或者母親一兩句憤慨的傾訴就改變心裏固有的成見，但他還是坐下來，耐著性子跟她講。
”任妍，我讓你去跟她道歉，是因為你本身就做了傷害她的事情。你今天不過是被何東罵了一句小三，你想想，你受到了多大的傷害？那你再想想，你平時又是怎麽容忍身邊人罵柳蕓的？我相信你，你不是第一個開始霸淩的人，但是她的跳樓，絕對有你的一份。幸運的是，她沒有跳下來，但如果跳下來了，相信我，任妍，你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這幾天別去學校了。”
說完，任力就直接回房，讓王媽看著任妍，沒收她的手機和所有電子產品，讓她一個人在房間閉門思過。
他則疲憊地回到房間，看著整潔的布置，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麽失敗。
說實話，任力非常疼愛自己這個妹妹，不說其他，從小爸媽就整日就忙R珠寶，所以基本上都是自己帶的妹妹，所以養成這麽一個嬌生慣養的性格，但是任力一直自認在人生的大課上沒有教錯過。
但是……在他升學的那兩年，他一直住校，也是在高三那年他翻到任妍書包裏的美工刀，給她關了禁閉，直到她哭著承認自己錯了以後，他才把他放去上課。
現在想想，合著都是在演戲騙自己呢。
他扶額自嘲一聲，想著酒吧絢爛燈光下林三七那雙倔強的眼神，鮮血模糊，他突然像是被觸動一樣，看著手機上9點的顯示，打了電話給辛君知。
辛君知剛打算睡，就聽到手機震動，擡頭看著刺眼的燈光，接了電話。
“餵？”
嘶啞的聲音傳來，任力楞了楞，對著話筒說。
“已經睡了嗎？”
“沒有，怎麽樣，你妹妹情況還好嗎？”
說實話，辛君知沒想到林三七會為任妍擋那一酒瓶，至少在他眼裏，林三七是一個嫉惡如仇，敢愛敢恨的人，她不上去踩任妍一腳就算好的了。
畢竟，誰也不是個大善人，這個世界上太善良的人總是會被生吞活剝。
所以他斷定，一定有什麽新的事情發生了。
任力有些愧疚地開口，嗓子似乎因為方才的批評而變啞了，他苦笑一聲，看著面前自己和妹妹的合照，出聲道。
“挺好的。”
“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我在她書包裏發現了一些東西，明天有空聊聊嗎？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挺感興趣的，畢竟，你最近不是在ZE傳媒實習嗎？”
辛君知頓時起身，猛的一下讓他覺得頭腦有些眩暈，整個人攥住上鋪鐵質欄桿。
他很清楚，這件事情到底代表什麽……代表著他調查的一切也許撕裂一層曙光，他手臂上的青筋凸顯著，喉結滾動。
“行，謝謝你。”
“明天早上九點，咖啡館見，後天開始軍訓了，最近好好休息。”
話落，辛君知點點頭，沒錯，馬上就軍訓了。
後來，任力就一直捯飭著手上那款備用機，他意外地發現這個小號很早很早就進了這個群，似乎是睡不著，他就一直靠著枕頭翻動著頁面，幾乎都翻到一兩年前的記錄，他眼睛有些幹，似乎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突然，指尖劃過屏幕，他的眼神定格在一個熟悉的名字上。
頓時，就像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一半，他的手在顫抖，突然直起身子看著這條消息。
#哎，那個柳薇是真消失不見了，還是沒臉再見人了啊？#
#你們說會不會死了啊？不過那個柳薇也是死纏爛打，不是還纏著你嗎！@元#
#元：一個婊子而已，可能早就已經去西方極樂世界了……哦不，這樣的人怕是會入十八層地獄吧#
用戶 元 已被群主踢出群聊
#我靠我靠，我們大少爺居然被大小姐踢出去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清：都閉嘴，這件事情不許再談。#
任力突然整個人哭得發抖，他把頭埋在膝前，攥著手機的手不停顫抖，似乎渾身上下突然被扔入冰窖一樣，徹骨冰涼。
他瘋了一樣地爬到地上，半跪在柔軟的地毯上，手一直不停地抖著，從床底下拉出那個陳舊的紙箱，裏面是他集訓的時候一系列資料，大多數都是卷子和獎狀。
熱淚一滴滴落在上面，他的動作越來越快，最後眼神定格在一張泛黃的舊照片上。
上面赫然是自己兩年前的模樣，穿著一身運動裝，身旁的白裙少女，面容姣好，溫柔可靜，他在看鏡頭，而她在看他。
“啪嗒”——眼淚落在照片上，他哽咽著開口。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真的只是失蹤了。”
“薇薇，你到底去哪兒了？”
-
早九點，咖啡廳
任力隨意解開領口白襯衫的紐扣，桌上放著那個備用機，垂眸時手指不停在屏幕上敲擊著，他臉色算不上太好，眼底烏黑，眼眶裏面還泛著紅血絲，似乎昨天一夜沒睡。
風鈴響過，辛君知穿著一身棉麻上衣，額前的頭發似乎還卷翹著，有種惺忪慵懶的感覺，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任力，大步走了過去。
“怎麽，昨晚一夜沒睡？”
任力苦笑一聲，喝著面前的焦糖瑪奇朵，濃郁的甜味卷著舌尖，他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上了一杯熱拿鐵，再將手中的備用機遞了過去。
“打開看看，密碼我已經取消了。”
辛君知扭著白皙的脖子，接過手機，隨著叮當一聲，上滑屏幕看著上面簡短的app，點進去發現有一個群，這是任妍的小號，群名為：抓羊。
辛君知喉結滾動，看著99+的消息記錄，迅速點開詳情界面搜索聊天記錄，他緩緩打下“林三七”三個字，指尖微微顫抖，但下一秒一連串相關信息出現在他面前。
剎那間，他滑動屏幕看著一句又一句留言。
#林三七他媽的有病吧，居然還勾引路隨風，我真是受夠她了！下一次我要把她關在廁所裏，然後關她一整夜#
#支持支持！要我說，路隨風只有一個人能配得上，就是我們GQL，她林三七什麽人啊，婊子一樣，不是我說，她以前在酒吧玩得可歡了#
#臥槽，你們看到林三七了沒，居然看英文書，給她裝的，我下課要把她的書全部都剪碎，有沒有跟我一起的#
#唉唉唉，我這裏有上次扒她衣服的照片，有沒有人要進來看看！那衛生間可都是血呢，林三七跪在地上求饒，老規矩，50塊一個人進群，有沒有想看的#
#嘖，她好惡心啊——天啊，那是我女神GQL嘛，是不是也被她欺負了？怎麽會也在衛生間，是不是被嚇到了#
#嘶，聽說最近女神身體又不太好，會不會又是林三七幹了什麽啊！#
#那我們下課就去教訓一下她吧？我真的很看不慣林三七——#
#你們忘了，她這人就是有病啊，女神對她算是溫柔的好不好，她可是偷過女神的手機耶！一個小偷啊！你們想想，小時偷針，大了偷金，能是什麽好人！#
#你們說她還真是臉皮厚啊，柳蕓都要跳樓，她居然還好好的在那兒，聽說了嗎？是林三七把柳蕓從樓上拉下來的，這個林三七怎麽不跳下去啊，臟死了#
辛君知按滅手機，手指不自覺地在顫抖，滔天的惡意似乎在一瞬間縮合在這部小小的手機裏，他看著沈默不語的任力，忍著心中怒火，看著他開口。
“什麽意思？為什麽把這部手機交給我？”
任力臉色蒼白，他接過手機點開這個小號發出的一系列消息，大部分都是對柳蕓的謾罵，但是也不缺對林三七的罵辭。
“你可以看看，這些都是我妹妹說的，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替我妹妹向你道歉。當然，我知道我做的遠遠彌補不了這兩位女孩，我已經關了她禁閉，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再去學校傷害她們。”
辛君知垂眸看著上面一句句惡毒的話，扯著嘴角笑著看向任力，眼眸似有淚光閃爍，聲音很啞。
“我有一個問題，回答我。”
任力：“你說。”
“到底發生了什麽？林三七為什麽會為你妹妹擋那一瓶子，要知道，你妹妹早上剛把她絆倒t，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栽贓她。”
任力攥著手，他第一次為他的妹妹感覺到羞愧，連帶著耳垂都隱隱發燙。
“因為，因為我妹他那天下午保護了林三七，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改變想法，但是她就是這麽做了。“
辛君知遲緩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難怪……”
她永遠都是這樣，從不欠人人情，每一筆都要還的幹幹凈凈。
辛君知沈默著，手上不停敲擊，時而擡眸看著面前的任力。
任力感受到空氣中那尷尬的氛圍，說起來他心裏也怨恨過任妍，明明他和辛君知未來四年甚至更長的舍友生涯，似乎因為這個，而產生隔閡。
他敲著這個備用機，袒露這一次的來意。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柏樹中學勢力盤根錯節，我知道你要查它，為了彌補我妹妹所犯下的錯，請求你，讓我和你一起查。”
“我知道，可能在你心裏已經恨極了我們兄妹倆，作為哥哥，看管不力，縱容自己的妹妹作出這麽惡毒的事情，這件事情我有很大的責任。但是我是真心想要彌補的，林三七是你的朋友，但是光憑借你一個人，就算背後有ZE傳媒，這件事情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我家在這裏的勢力，可以幫到你，在這件事情上，我可以全權代表R珠寶。”
“但是，作為知情人，我需要知道整體調查的流程。”
他聲音誠懇極了，辛君知擡眸看著那雙淺褐色的雙眸，似乎在考慮著什麽。
楚禾星說的話似乎又在耳邊徘徊，她說的沒錯，這件事情不可急躁，必須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助力，包括面前這位請求贖罪的朋友。
“我答應你。”
“我的要求很簡單，救下林三七和柳蕓，以及……”
“我想徹底摧毀它。”
是的，徹底摧毀它。
摧毀這個本身就奇特，依賴權貴的機制。
或者說，摧毀這種本身不公，曾讓無數深陷水深火熱的學校。
半空中，兩只手擊掌，發出清脆的聲音，連帶著咖啡店外的風鈴發出叮鈴的聲音。似乎沒人知道，這兩位少年計劃著怎樣的一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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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林三七……但是我只是絆了她一腳，往柳蕓包裏放小黃書是我授意的沒錯，但我沒想到她會頂了，就沒了……”
“真得沒了？“
任力語氣很冷，他眼眸狠厲地看著自己的妹妹，t任妍連肩膀都在抖，一下下地抽噎哭泣。
“沒了，真得沒了。”
“我今天還幫了她擋一個高二生呢，我真沒想欺負她。”
任力揉著眉心搖頭看著她，似乎一瞬間明白為什麽那個女生要替她擋下那個啤酒瓶，長嘆一口氣。
”明天我和你去學校，給那個同學道歉。“
“啊？”
任妍驚訝擡眸看著他，似乎是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丟臉了，甚至連耳垂都隱隱發燙。
“怎麽？任妍，你不覺得現在讓你道歉就讓你委屈了吧？我是平時對你太好了嗎？如果你連這個態度都沒有，你就不用去上學了。”
“不是的，哥哥！“
任力知道自己妹妹的性格，也知道她不會因為自己一句兩句，或者母親一兩句憤慨的傾訴就改變心裏固有的成見，但他還是坐下來，耐著性子跟她講。
”任妍，我讓你去跟她道歉，是因為你本身就做了傷害她的事情。你今天不過是被何東罵了一句小三，你想想，你受到了多大的傷害？那你再想想，你平時又是怎麽容忍身邊人罵柳蕓的？我相信你，你不是第一個開始霸淩的人，但是她的跳樓，絕對有你的一份。幸運的是，她沒有跳下來，但如果跳下來了，相信我，任妍，你這一輩子也就毀了。“
“你自己好好想想，這幾天別去學校了。”
說完，任力就直接回房，讓王媽看著任妍，沒收她的手機和所有電子產品，讓她一個人在房間閉門思過。
他則疲憊地回到房間，看著整潔的布置，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這麽失敗。
說實話，任力非常疼愛自己這個妹妹，不說其他，從小爸媽就整日就忙R珠寶，所以基本上都是自己帶的妹妹，所以養成這麽一個嬌生慣養的性格，但是任力一直自認在人生的大課上沒有教錯過。
但是……在他升學的那兩年，他一直住校，也是在高三那年他翻到任妍書包裏的美工刀，給她關了禁閉，直到她哭著承認自己錯了以後，他才把他放去上課。
現在想想，合著都是在演戲騙自己呢。
他扶額自嘲一聲，想著酒吧絢爛燈光下林三七那雙倔強的眼神，鮮血模糊，他突然像是被觸動一樣，看著手機上9點的顯示，打了電話給辛君知。
辛君知剛打算睡，就聽到手機震動，擡頭看著刺眼的燈光，接了電話。
“餵？”
嘶啞的聲音傳來，任力楞了楞，對著話筒說。
“已經睡了嗎？”
“沒有，怎麽樣，你妹妹情況還好嗎？”
說實話，辛君知沒想到林三七會為任妍擋那一酒瓶，至少在他眼裏，林三七是一個嫉惡如仇，敢愛敢恨的人，她不上去踩任妍一腳就算好的了。
畢竟，誰也不是個大善人，這個世界上太善良的人總是會被生吞活剝。
所以他斷定，一定有什麽新的事情發生了。
任力有些愧疚地開口，嗓子似乎因為方才的批評而變啞了，他苦笑一聲，看著面前自己和妹妹的合照，出聲道。
“挺好的。”
“我打電話給你是因為，我在她書包裏發現了一些東西，明天有空聊聊嗎？這件事我覺得你應該挺感興趣的，畢竟，你最近不是在ZE傳媒實習嗎？”
辛君知頓時起身，猛的一下讓他覺得頭腦有些眩暈，整個人攥住上鋪鐵質欄桿。
他很清楚，這件事情到底代表什麽……代表著他調查的一切也許撕裂一層曙光，他手臂上的青筋凸顯著，喉結滾動。
“行，謝謝你。”
“明天早上九點，咖啡館見，後天開始軍訓了，最近好好休息。”
話落，辛君知點點頭，沒錯，馬上就軍訓了。
後來，任力就一直捯飭著手上那款備用機，他意外地發現這個小號很早很早就進了這個群，似乎是睡不著，他就一直靠著枕頭翻動著頁面，幾乎都翻到一兩年前的記錄，他眼睛有些幹，似乎下一秒就要睡過去。
突然，指尖劃過屏幕，他的眼神定格在一個熟悉的名字上。
頓時，就像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一半，他的手在顫抖，突然直起身子看著這條消息。
#哎，那個柳薇是真消失不見了，還是沒臉再見人了啊？#
#你們說會不會死了啊？不過那個柳薇也是死纏爛打，不是還纏著你嗎！@元#
#元：一個婊子而已，可能早就已經去西方極樂世界了……哦不，這樣的人怕是會入十八層地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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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我靠，我們大少爺居然被大小姐踢出去了，怎麽回事怎麽回事！#
#清：都閉嘴，這件事情不許再談。#
任力突然整個人哭得發抖，他把頭埋在膝前，攥著手機的手不停顫抖，似乎渾身上下突然被扔入冰窖一樣，徹骨冰涼。
他瘋了一樣地爬到地上，半跪在柔軟的地毯上，手一直不停地抖著，從床底下拉出那個陳舊的紙箱，裏面是他集訓的時候一系列資料，大多數都是卷子和獎狀。
熱淚一滴滴落在上面，他的動作越來越快，最後眼神定格在一張泛黃的舊照片上。
上面赫然是自己兩年前的模樣，穿著一身運動裝，身旁的白裙少女，面容姣好，溫柔可靜，他在看鏡頭，而她在看他。
“啪嗒”——眼淚落在照片上，他哽咽著開口。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真的只是失蹤了。”
“薇薇，你到底去哪兒了？”
-
早九點，咖啡廳
任力隨意解開領口白襯衫的紐扣，桌上放著那個備用機，垂眸時手指不停在屏幕上敲擊著，他臉色算不上太好，眼底烏黑，眼眶裏面還泛著紅血絲，似乎昨天一夜沒睡。
風鈴響過，辛君知穿著一身棉麻上衣，額前的頭發似乎還卷翹著，有種惺忪慵懶的感覺，他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任力，大步走了過去。
“怎麽，昨晚一夜沒睡？”
任力苦笑一聲，喝著面前的焦糖瑪奇朵，濃郁的甜味卷著舌尖，他打了個響指，讓服務員上了一杯熱拿鐵，再將手中的備用機遞了過去。
“打開看看，密碼我已經取消了。”
辛君知扭著白皙的脖子，接過手機，隨著叮當一聲，上滑屏幕看著上面簡短的app，點進去發現有一個群，這是任妍的小號，群名為：抓羊。
辛君知喉結滾動，看著99+的消息記錄，迅速點開詳情界面搜索聊天記錄，他緩緩打下“林三七”三個字，指尖微微顫抖，但下一秒一連串相關信息出現在他面前。
剎那間，他滑動屏幕看著一句又一句留言。
#林三七他媽的有病吧，居然還勾引路隨風，我真是受夠她了！下一次我要把她關在廁所裏，然後關她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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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她好惡心啊——天啊，那是我女神GQL嘛，是不是也被她欺負了？怎麽會也在衛生間，是不是被嚇到了#
#嘶，聽說最近女神身體又不太好，會不會又是林三七幹了什麽啊！#
#那我們下課就去教訓一下她吧？我真的很看不慣林三七——#
#你們忘了，她這人就是有病啊，女神對她算是溫柔的好不好，她可是偷過女神的手機耶！一個小偷啊！你們想想，小時偷針，大了偷金，能是什麽好人！#
#你們說她還真是臉皮厚啊，柳蕓都要跳樓，她居然還好好的在那兒，聽說了嗎？是林三七把柳蕓從樓上拉下來的，這個林三七怎麽不跳下去啊，臟死了#
辛君知按滅手機，手指不自覺地在顫抖，滔天的惡意似乎在一瞬間縮合在這部小小的手機裏，他看著沈默不語的任力，忍著心中怒火，看著他開口。
“什麽意思？為什麽把這部手機交給我？”
任力臉色蒼白，他接過手機點開這個小號發出的一系列消息，大部分都是對柳蕓的謾罵，但是也不缺對林三七的罵辭。
“你可以看看，這些都是我妹妹說的，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替我妹妹向你道歉。當然，我知道我做的遠遠彌補不了這兩位女孩，我已經關了她禁閉，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再去學校傷害她們。”
辛君知垂眸看著上面一句句惡毒的話，扯著嘴角笑著看向任力，眼眸似有淚光閃爍，聲音很啞。
“我有一個問題，回答我。”
任力：“你說。”
“到底發生了什麽？林三七為什麽會為你妹妹擋那一瓶子，要知道，你妹妹早上剛把她絆倒t，當著那麽多人的面栽贓她。”
任力攥著手，他第一次為他的妹妹感覺到羞愧，連帶著耳垂都隱隱發燙。
“因為，因為我妹他那天下午保護了林三七，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她突然改變想法，但是她就是這麽做了。“
辛君知遲緩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難怪……”
她永遠都是這樣，從不欠人人情，每一筆都要還的幹幹凈凈。
辛君知沈默著，手上不停敲擊，時而擡眸看著面前的任力。
任力感受到空氣中那尷尬的氛圍，說起來他心裏也怨恨過任妍，明明他和辛君知未來四年甚至更長的舍友生涯，似乎因為這個，而產生隔閡。
他敲著這個備用機，袒露這一次的來意。
“還記得我和你說過的嗎？柏樹中學勢力盤根錯節，我知道你要查它，為了彌補我妹妹所犯下的錯，請求你，讓我和你一起查。”
“我知道，可能在你心裏已經恨極了我們兄妹倆，作為哥哥，看管不力，縱容自己的妹妹作出這麽惡毒的事情，這件事情我有很大的責任。但是我是真心想要彌補的，林三七是你的朋友，但是光憑借你一個人，就算背後有ZE傳媒，這件事情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簡單。”
“我家在這裏的勢力，可以幫到你，在這件事情上，我可以全權代表R珠寶。”
“但是，作為知情人，我需要知道整體調查的流程。”
他聲音誠懇極了，辛君知擡眸看著那雙淺褐色的雙眸，似乎在考慮著什麽。
楚禾星說的話似乎又在耳邊徘徊，她說的沒錯，這件事情不可急躁，必須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助力，包括面前這位請求贖罪的朋友。
“我答應你。”
“我的要求很簡單，救下林三七和柳蕓，以及……”
“我想徹底摧毀它。”
是的，徹底摧毀它。
摧毀這個本身就奇特，依賴權貴的機制。
或者說，摧毀這種本身不公，曾讓無數深陷水深火熱的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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