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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魏岱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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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 魏岱讀書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三月底。

三月, 春回大地,一茬茬的野菜往外冒。藥廠那些人們早就等著了,在頭茬嫩菜剛冒出土沒多久時就被他們摘下。連帶著旁邊幾個廠的人們也去摘, 一時之間都跟舉行了摘野菜的比賽似的,仿若蝗蟲過境, 郊外山坡再不覆以往的寧靜。

但野菜就那麽些,因為怕摘了這茬沒第二茬,他們頗有點臨澤而漁的意思。

附近村裏人看的都眼疼, 摘野菜, 就沒有這種摘法。長得還沒拇指高的就不能摘,得等那菜再長長才行。

果然, 那片地不久後就沒多少野菜了,而此時村裏地中的野菜還郁郁蔥蔥。

聞嘉嘉最近終於得閑,找高主任兌換假期準備開啟她的小長假。

“剛好是野菜季, 明兒摘野菜去麽?”包姐這天晚上來她家裏, 想托她明兒幫忙帶斤白砂糖回來的, 聞嘉嘉便說自己明天沒有上班。

聞嘉嘉搖搖頭,“不去。”這段時間累得要死, 她得好好歇兩天才能緩過來。

“後天或者大後天吧,明天好像也有雨。”聞嘉嘉又說道。

包姐“呦”了聲:“休息幾天?”

聞嘉嘉想起來就笑:“四天。”

“娘嘞四天呢,比過年休的還長。”包姐嘖嘖稱奇, “要說當工人也挺辛苦的, 紡織廠的機器那是從早響到晚,旁邊的人也站一整天。”

聞嘉嘉點頭, 紡織廠確實辛苦。

包姐走後沒多久魏岱拎著一包骨頭回來, 一看是用幹荷葉包的,聞嘉嘉就曉得這又是他找他那肉聯廠的朋友買的了。

“好端端的買骨頭做什麽。”聞嘉嘉打開一看還是排骨和脊骨, “想吃糖醋排骨了?”

魏岱捏捏她臉頰,又用手圈圈她手臂:“你起碼瘦了有10斤,趁著休息好好補補。”

聞嘉嘉自己圈手腕試試,餘出的手指確實變多了,驚奇道:“還真是!”

“別高興啊,本來就不胖,這會兒瘦的都跟骷髏一樣。”魏岱嘴上絲毫不留情,將骨頭放在廚房的櫥櫃裏說,“明兒燉去吃,別放其他東西一起,把湯燉的濃濃的,這樣才補。”

聞嘉嘉反駁他:“其實補的是肉,不是湯更不是骨頭。”

“瞎說,我出任務回來你不也一個勁兒的給我燉湯,燉各種湯。”

“……”

這倒是沒法反駁。

行吧,這時候的豬肉挺香的,都是吃糧食吃草長大的黑豬。真不誇張,只放鹽和黃酒一同燉,燉出來的豬肉半點豬臊味兒都沒有。

夜晚。

魏岱洗衣服後進屋,聞嘉嘉已經早早在床上瞇著了。

沒入夏,晚上都還是冷的,特別是北山這邊還是風口,窗戶沒關的時候風就往房間裏猛刮,跟11月那會兒沒啥區別。

見聞嘉嘉縮在被子裏,連腳都不露,魏岱便去把窗戶關上:“去年這時候你都嚷嚷著要換薄被子了。”

冷風沒了,聞嘉嘉把被子掀開點,探出頭來說:“對啊。到底是今年天氣不正常還是去年天氣不正常,我前兩日下班時聽村裏人說,說村裏今年的油菜籽收成可能要降了。”

哎!農民看天吃飯。

忙得再盡心,只要老天不賞臉那麽一切就都白搭。

魏岱掏出她床底書匣子中的書,掀開被子躺床上翻到折起來的地方繼續看:“才開花就看出油菜籽收成降了?”

“老農民都有這本事。我們村的老支書,他就總能提前看出莊稼的收成。”聞嘉嘉湊過去,見他看的是這本書,哼笑一聲,“你不是還說這是毒草嗎。”

魏岱撓撓臉,眼睛就沒移開過書面:“我得看看毒草長啥樣,要不然怎麽能勸你別看。”

聞嘉嘉:“你嘴巴可真夠硬的。”

他看啥?《基督山恩仇記》,其實就是廣為人知的覆仇爽文《基督山伯爵》。

幾十年後在龍傲天的爽文裏也能看到其中的套路,主角被陷害,遇到貴人,打臉仇人,之後得到寶藏成功覆仇,登上人生巔峰還瀟灑走天涯。

沒有一個人能拒絕這種套路的小說,就連魏岱這種口口聲聲除了馬恩列斯外的外國小說都是毒草的人,都沒法拒絕。

九點一到,電斷燈暗。

魏岱無聲嘆息,頗為遺憾,還差幾頁沒有看完呢。他忍不住了,問聞嘉嘉:“你這書都是哪兒買的,這人還有沒寫別的書。”

聞嘉嘉聲音裏藏著困意:“買?這時候沒地方買,廢品收購站能找到幾本小人書或者水滸三國紅樓之類的書都算好的了。”

從前還偶爾能找到一兩本損壞並不算太嚴重的外國書,經過去年年底那一遭,廢品收購站從上自下自查一遍,但凡主角是外國人的書都得被燒毀。

去年年底發生個事兒,有人舉報廢品收購站的工作人員偷藏東西。

這位工作人員有點後臺,並非是走街串巷收廢品的人,更不是總待在臟兮兮的廢品收購站中的人,而是位小領導。

所以這事兒剛開始時被壓下去了,因為舉報者成分不好,連壓下去的借口都不需要怎麽找。

誰也沒把這事兒當回事兒,可臘月二十那天那位領導的妻子忽然站出來再次舉報,說他家裏不但藏著收繳來的古董金條,還藏著許多本英文書。甚至外頭還養女人,女人那裏更放著許多珠寶首飾,連金子打的戒指手鐲耳環就能放滿一個匣子,更別提翡翠寶石什麽的了。

這下可捅大婁子了。

英文書普通老百姓並不稀罕,可古董金條珠寶個個都能讓人紅了眼。

於是廢品收購站的單位不得不給出個解釋來,帶著人去抄家,果然抄出一大堆東西。

那位領導即便再嘴硬,在面對這些東西時也難以狡辯。

大概是破罐子破摔,由他開始,拔蘿蔔帶泥的牽扯出一大堆的人來。

從芝麻大點兒的領導,再到某委會裏的二把手,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扯出來。

從他們那裏抄出來的東西不計其數,其中至少有四分之一都是從廢品收購站得到的。於是廢品收購站理所當然便被盯上,別說是英文書籍了,就算哪本書上寫個英文單詞,都得被摧毀。

怪道去年年底那陣氣氛有點不對,原來是上層人打架,倒是搞得下面的人人心惶惶。

話說回來,這書哪兒來的?

馮老師那裏借來的。

同馮老師相熟後,聞嘉嘉也去過馮老師的家幾回。漸漸的,她也更深入的了解馮老師。

馮老師叫馮明鶴,年少時是上過私塾讀過中學大學的,可見家裏條件還算不錯。

按理說,她這種家庭背景在這種時候應當會很不好過。但她叔叔和父親都是烈士,母親也曾當過軍醫上過戰場,得親人庇護,即便在這個年代她也能活得很舒坦。

沒經過事兒,有時就有點天真了。

因為讀過書,她家裏有不少國外小說,聞嘉嘉有回跟她聊天時聊得太起勁兒聊到了米切爾,就都曉得了對方是同道中人。

於是馮老師便給她看了家裏私藏的小說,甚至還願意把原版的《飄》借給她。

奈何聞嘉嘉太過廢柴,原版是讀不懂了,找她借了翻版。

這時候眾所周知的海市譯文版還沒出來,但馮老師家裏卻珍藏有傅大家翻譯的版本。聞嘉嘉沒看過這個版本,初讀還挺新鮮的。馮老師不讓她帶回家,聞嘉嘉還特意用手表作為抵押,楞是磨得馮老師松口讓她帶回家。

借了還,還了借的,兩人關系越來越好。

也就是遇到聞嘉嘉,真要換個人,馮老師這種敞開書架隨便借的行為指不定就要給自己帶來什麽災禍。

聞嘉嘉為了馮老師著想,還“過河拆橋”,把這事兒同馮老師丈夫說了,為此馮老師之後一周都沒再借新書給她。

截止到現在,聞嘉嘉起碼從馮老師那裏借了10本的書,她看完魏岱看。

魏岱不看便罷,一看就不得了,都跟火點稻草堆似的,猛地竄起火焰根本沒法滅。偏偏嘴硬得很,不肯承認自己是被“毒草”吸引了。

魏岱嘆聲氣,翻來覆去的睡不著覺,很想知道結局的內容。

心裏癢啊,抓心撓肝的癢。

“啪——”

聞嘉嘉一掌拍到他背上:“睡不睡啊,不睡自己去外面院子裏待著。”

“別氣,睡睡睡!”魏岱這才抱著她強制自己閉上眼睛。

他毫不懷疑妻子他再動會把他趕出房門。

翌日。

魏岱是什麽時候起來的聞嘉嘉不知道,反正她醒來後魏岱就不見了,那本書也被放到了床底的匣子中。

匣子還是魏岱特意打的,借來的書,總不能跟自己的書一樣卷起來吧。

出房門時太陽已經覆蓋了半個院子,回房間拿起床頭櫃上的手表一看,謔!都快要十點了呢,近半年來就沒起得這麽晚過。

聞嘉嘉站在門口伸個懶腰,長長吐出口氣來:“舒坦啊~”

春回大地鳥語花香,放眼望去一派生機盎然的模樣,連風中都帶著草木清香,又睡到自然醒,那裏會不舒坦呢。

洗漱完吃飯。

早飯是饅頭和鹹菜,魏岱還拌了一盤的松花蛋。

廚房有肉味兒飄出來,還能聽到“咕嚕咕嚕”的響聲。聞嘉嘉走進去瞧,是砂鍋在燉豬骨頭湯呢。

骨頭湯正是出味兒的時候,肉的味道實在饞人,就著這肉味兒,聞嘉嘉啃下了個饅頭。

快到中午時砂鍋裏的骨頭湯才燉好,聞嘉嘉沒做飯,兩碗骨頭湯下肚肚子就填飽了。

陽光和煦,照得人身上暖洋洋。

聞嘉嘉在院裏躺了會兒,風一陣一陣來,覺得太冷就又躺到沙發中。

思緒放空,享受難得的寧靜時光。

然後一不小心又睡過去。好在身上穿著厚衣服,又蓋有毛毯,魏岱還把他的棉大衣放在沙發上,一蓋一墊的,倒也沒有著涼。

醒後,聞嘉嘉又盛了碗骨頭湯喝。

屋外陽光正盛,聞嘉嘉出門去找人,她得問問像聞春這麽大的孩子能不能送學校去。

首先找後勤,老王正盡職盡責的檢查著河邊的護欄。

春天一過,夏天就到。

汛期時候河水能到腰,大人還好,小孩子要是不小心掉下去那可就糟糕了。

聞嘉嘉跑到後勤辦公室去找,沒找著人,聽人說老王在檢查護欄,就又沿著河邊找。

誰曉得快找一圈了,最終在離自家沒多遠的河邊找到老王幾人。

“王叔您在這兒呢!”聞嘉嘉看著不遠處的家,都要被自己氣笑了。

敢情她從反方向的河道開始找的人。

老王用力搖動旁邊的護欄,覺得不太穩,拍拍護欄讓旁邊的小王記下,等明兒統一進行加固。

他聞聲轉頭:“小聞吶,好久沒見著你了,今兒不是才周三嗎,你們廠不需要上班啦?”

聞嘉嘉:“請假休息幾天,前段時候忙太狠了。”

“也是,從初三後我就沒見過你人!”老王心裏數數,得一個多月了吧,那醫玻廠簡直是把人當驢使啊。

小王補充道:“元宵那天有文工團來咱們部隊演出,我都沒看到嫂子你,你可是錯過大戲了,那天有位歌唱的很好聽的姑娘看上咱們部隊的一位戰士,一周後兩方家長見過面後就直接領了證兒呢!”

聞嘉嘉驚得嘴巴微張。

好吧,無論多少回,她還是被這時候的結婚速度給驚訝到。

什麽是閃婚,這才是閃婚。

“可惜了!下回再有這種熱鬧小王你可得喊我。”她扼腕道。

小王哈哈笑:“不能啊,這麽熱鬧的事兒魏岱沒跟嫂子你說嗎?”

“沒呢!”

她那段時間忙得回家吃個飯就得睡,連話都不想多說。

“對了,”聞嘉嘉想起正事兒,“老王,咱們部隊小學要幾歲才能進去,我家聞春能去麽,她都六歲了,讀一年級的話沒問題吧。”

老王震驚:“你咋想的,才六歲就送去上學也不怕坐不住。”

“怎麽會呢,別的孩子我不曉得,但我家聞春是肯定能坐得住的。”

聞嘉嘉針對這個問題訓練過,一開始是讓她乖乖坐10分鐘,後來20分,慢慢進階到40分鐘,也就是一節課的時間,聞春能坐得住。

“那也學不進去吧!”

“學得進去。”聞嘉嘉得意道,“春兒百以內的加減法都會了。哎您就說吧,六歲能不能讀小學。”

“就沒有過六歲去讀的……”

“凡事兒都有首例,有一才有二,這說明隨著物質條件的增長這時候的小孩兒營養充足越來越健康了,頭腦也發育得更快了,自然就聰明了。”

“……”

胡言亂語。

老王被她這番瞎話說得都無話可說了,隨即揮揮手無語道,“你去找郭同志吧,她願意收春兒你就送春兒去,我這裏都行。”

然後又嘀咕:“真是的,你家兩孩子不是都一個歲數嗎,只差幾個月為啥不一起送。”

聞嘉嘉心說,她也想啊,但聞萱明顯比聞春要坐不住得多。

其實去年年尾時她就安排聞萱也來跟著聞春一起學習了,只是這孩子學三分鐘就得走神一分鐘,要不然就掰掰橡皮擦,用筆在紙上塗塗畫畫,總之就是不幹正經事。

聞嘉嘉覺得她的性子得再磨磨才行,如果能在九月前有她姐姐一半的樣兒,聞嘉嘉也能願意同時送兩孩子去上學,畢竟這會給自己以後大大省事兒的。

回到家,聞嘉嘉替聞春縫書包。

書包的布是專門買的厚布,倒也沒有幾十年後的書包布那麽厚和結實。

想了想,還是封挎包吧。

聞嘉嘉把縫紉機上遮蓋灰塵的稻草蓋拿開,穿線,把布塞到針下,轉動旁邊的鐵輪,踩動下面的踏板,同時一只手推一只手拉,布就在縫紉機的“哐哐”聲中快速縫好。

書包縫得不算大,畢竟小學課本也不大。總共縫了兩層,最大的那層還縫了個內兜,安上拉鏈,能夠用來裝橡皮擦這種又小又容易掉的東西。

縫完了,聞嘉嘉又開始繡花。

她的繡技實在一般,只能縫比較童趣的大花朵,而且還縫得有點歪歪扭扭。

好在就是要這股童趣,繡在包上,所以瞧著反倒比精美的刺繡要和諧許多。

能力所限,聞嘉嘉只做了一個。

傍晚,晚霞瑰麗,倒映在湖面上,一陣風吹來湖面上的晚霞就泛起漣漪。

太陽下山,溫度下降,聞嘉嘉把外套穿上開始做飯。

爐子重新燒起來,砂鍋裏的雞湯隨著炭火越來越旺也開始再次翻滾。

聞嘉嘉把竈爐的火點燃,將半下午泡的米倒入鍋中煮,煮得綻開花兒煮出米湯後才能撈出倒入飯桶中,飯桶重新放到鍋裏蒸。

撈過的米飯容易熟,沒過多久,飯也蒸好了,擡起來放一邊開始炒菜。

春天嘛,吃得最多的自然是野菜。

野蔥隨處可見,聞嘉嘉光在自家院子邊上就能摘一盆。

今天也就炒個雞蛋,不需要一盆,隨手扯兩把就夠了。

野蔥味道是真的香,怎麽說呢,就是有蔥味兒,幾十年後比平常蔥貴一倍的紅頭蔥也沒有這個味兒。

切成小段,同煎得澄黃澄黃的雞蛋一起炒,倒入醬油和黃酒,燜片刻,使得醬油香和酒香充分被雞蛋吸收後再盛出。

魏岱大概是會回來吃飯的,兩道菜不夠,聞嘉嘉又炒了盤鮮嫩的春筍。

這時候的春筍最好吃了,焯過水後澀味還不重,再切幾片臘肉作配,幾根蒜苗做點綴,春筍便變更更加誘人。

做完兩道菜,還把鍋給涮了後,聞春和聞萱才蔫了吧唧的回家來。

“咋了你們,怎麽一副沒精神的模樣。”聞嘉嘉見到兩姐妹回來了,就把一直放在鍋裏溫著的春筍臘肉和野蔥雞蛋給端到桌上。

天氣冷,在外面多放會兒就得冰了。

聞春撅著嘴巴道:“育紅班新來了個人,他說我們沒有爸爸媽媽,我和萱萱就跟他打了一架,結果打輸了。”

聞嘉嘉:……

所以是因為他說你們沒有爸爸媽媽而不精神,還是因為打架打輸了不精神?

“誰啊,哪個小孩這麽缺德!”聞嘉嘉揚起眉毛怒問,“新來的?你們班有新來的嗎,打架打輸了有沒有告訴老師。還有,他幾歲呢,你們兩個人打一個人怎麽還打輸了呢。”

聞萱把包一扔,氣鼓鼓道:“我們一開始沒輸,是他吐口水,還張嘴巴要咬人後才輸的。”

懂了,嫌惡心。

“叫啥名字,明天我去找他爸媽。”

聞春立刻道:“叫李安寶,小姨你還是別去找他了,我和謝易還有小胖都約好了,等明兒放學後揍他一頓。放心吧,我們到時候會先把他嘴巴用樹葉塞上,然後再打他。”

聞嘉嘉都聽呆了:“誰想的這法子。”

聞春昂首挺胸:“我們一起想的,還準備了繩子呢。”

“你們這是聚眾鬥毆啊。”聞嘉嘉拍拍她腦袋道,“可不許這樣,雖然我也很想打他,但暴力沒法解決問題,你們四個打他一個,萬一要是把他打出事兒來咋辦。”

聞萱小小聲說:“我們還準備了麻袋,把他頭套上就看不出來是誰打的了。小姨,他真的好討厭,還扯姐姐的頭發,掀菲菲的衣服,說小胖是野豬呢。”

聞嘉嘉:“明天我去找他家長,你們就別去上學了。”

小孩子不懂得分寸,可別打出事兒來,到時候有理也變沒理。

“都約好了……”

“約好什麽呀就約好,吃飯吃飯!”聞嘉嘉推兩孩子出門洗手,“今天有骨頭湯,還有臘肉呢,你們吃不吃。”

一說肉,打人的事兒立刻被拋在腦後。家裏都好一段時間沒吃肉了呢。

正吃著飯,魏岱回來了。

聞嘉嘉便把這事兒跟他說,“那孩子姓李,是新來的家屬嗎?那樓不是還沒建好嗎,怎麽又有人來了。”家屬院早已滿額,就沒有一間屋子是空著的。

魏岱想了想:“這事兒我不曉得,得去問問。”

扒兩口飯又皺眉:“好像還真有,我記起來了,李方說過他妻兒下個月得來,難不成提前了。”

聞嘉嘉:“來了住哪兒?”

魏岱:“有人調走了。調走好幾個,所以這兩個月大概陸陸續續還會來人。”

聞嘉嘉拍桌子說道:“明天我就去李方家。”

任何一個熊孩子的產生爹媽都負有重大責任,自己的孩子還得自己教才行。

“哦對了,他家沒有老太太老太爺啥的吧,我可是怕慘了那些隨時倒的老人了,胡攪蠻纏起來十個我也不是他們的對手。”

“……沒,他說他妻兒來,沒說老父親老母親也來。”魏岱無奈道:“你別沖動,明天我陪你去。”

“瞧你說的,我像是沖動的人嗎。”

然而他們都沒去成,因為熊孩子威力巨大,在他們去之前家屬樓那邊就鬧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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