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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因藥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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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因藥生事

午後。

聞嘉嘉犯困, 躺床上睡午覺。

魏岱又在折騰他那嬰兒床了,正在進行收尾工作,也就是塗抹上一層桐油。

桐油有氣味, 早塗早散味兒。

他媳婦還說這玩意兒有人會過敏,最好用木蠟油。魏岱雖然不理解怎麽會有人對桐油過敏, 但也把她的話聽進去了,於是就去找了木蠟油。誰知許多木匠見都沒見過木蠟油,只能放棄, 準備再做一個嬰兒床備著用。

塗完桐油, 再把聞嘉嘉帶回來的果木炭放到雜物房去。

他媳婦也不曉得從哪裏帶回來的,帶回家後就往客廳角落一扔, 昨兒一個不察還讓聞萱踩碎一塊炭。

炭倒是好炭,他扔幾塊到爐子裏,點燃後竟然沒多少的煙。

爐火燒旺了, 燒得火紅火紅的。

魏岱把砂鍋放上去, 倒入化開的紅糖水, 再將紅棗放入其中燜煮。他去問過,多喝喝紅糖紅棗湯補氣血。

聞嘉嘉沒睡多久便起來了, 開門時濃重的紅糖紅棗味兒撲面而來。

“好端端的怎麽燉起甜湯來了?”她揉揉眼睛,腦袋還懵懵的,被那從門縫裏灌進來的冷風一吹, 整個人才精神起來。

聞嘉嘉攏了攏衣領, 把門關緊。

“燉給你喝的。”魏岱說,又把門打開, “留條縫通氣, 在燒炭呢。”

聞嘉嘉來到廚房裏,手上墊著抹布, 打開砂鍋蓋,裏面的紅糖水正在翻滾,香甜的滋味在冬日中特別誘人。

她嘿嘿笑:“再磕個雞蛋?”

魏岱無奈:“你晚上不吃飯了?”

聞嘉嘉把蓋子蓋上,摸摸肚子:“我還真沒啥胃口吃晚飯。”

中午吃完沒運動,光躺床上睡午覺了,午飯還在肚子裏積攢著呢。

她坐到沙發上,撐著頭看魏岱鋸木頭,這是準備再做一個嬰兒床啊。

聞嘉嘉說:“還不如打個櫃子呢,家裏的櫃子不太夠用了。”

比如房間裏的衣櫃,現在恰恰好能夠裝下她和魏岱的衣服。往後再多做幾件衣服就得掛不下。

魏岱聚精會神地量長度,說:“做,都做。等衣櫃做好,我再做個嬰兒車。”

“……”

“行吧,你開心就好。”聞嘉嘉徹底沒話說了,還有上趕著給自己找活做的。

魏岱笑了笑:“你睡前外頭誰找你呢,聽著像陳達他老娘。”

聞嘉嘉豎起大拇指說:“你牛,這都能聽出來。不過我不曉得是誰的老娘,倒是曉得是誰的奶奶,就那小胖子的。”

“耳朵奇大的那個?”魏岱低著頭,量好尺寸後用筆在木頭上一劃,拿起鋸子。

聞嘉嘉回憶一番,點點頭:“好像是,叫祖德。八月份那會兒跑深河段那裏抓魚,後勤的人抓到後被後勤罰站的那個。”

她記得老緊了,因為那天是建軍節。

當時魏岱天天早出晚歸的,忙得不行。其他人也是,隔壁沈老師還說整整三天沒見到謝陽了。謝陽也不是沒回來,而是回來時深夜,離開時又淩晨。一間屋子裏住著,卻能三天不見面,可見忙到什麽地步。

偏偏那幾天又熱得慌,聞春和聞萱都禁不住熱了,每天吃完晚飯都得跑到淺河區裏去玩一玩。

兩姐妹有分寸,聞嘉嘉也就不阻止。

可那天她聽人喊說有小孩兒翻越欄桿游到深河段去了,嚇得她丟下手裏的衣服急急忙忙跑到河邊去。

那孩子就是小胖,聞嘉嘉眼瞅著這位略胖的小孩兒被後勤的人揪住衣領拖了下來,到岸上後還被順手打了兩掌屁股,最終被罰站,站半小時後滿腿都是蚊子叮咬的包,瞧著都跟玉米似的。

腿被蚊子叮了包,耳朵也被蚊子叮了包,使得兩個耳朵像極了幾十年後動畫片裏大耳朵圖圖的耳朵的模樣,聞嘉嘉對此印象深刻。

魏岱:“那就是了。這老太太其實還算講理,就是脾氣有點沖,在家屬區人緣不太好。”

聞嘉嘉也這般覺得,兩夫妻正說著人家老太太的小話呢,門口就又有人敲門。

來的是包姐。

“你們夫妻倆這小日子過的可真好,屋裏都是暖和的,還煮著紅糖水呢。”包姐是吃著花生進來的,還從兜裏抓了把給她:“昨兒剛炒的,試試香不香。”

“哢嚓”一聲,聞嘉嘉把花生殼捏開,把兩粒花生扔嘴巴裏,確實又脆又香。

她誇讚道:“姐你家花生炒得好,我每回炒總是會過火了。”

這話說完,魏岱就瞧她一眼。

心說:炒個鬼,你只做過水煮花生。

家裏的花生從來都是曬幹後水煮的,壓根就沒有炒過。

包姐就笑:“沒事兒,哪天你要做的時候喊我,我來教你。”

不等聞嘉嘉說謝謝,她就又道:“剛剛陳達他娘來找你?”

聞嘉嘉點點頭:“小胖吐了,來問呢。”

包姐撇嘴:“這人怪不講理的,自家孩子吐了和一起玩兒的小孩能有啥關系。”

“不過……”她又說,“我瞧了眼,小胖吐的可怪厲害的,都被送到醫務室去了。”

部隊有醫院也有醫務室,平常一些小病小痛的去的都是醫務室,畢竟醫院資源緊張,除非大晚上的醫務室裏沒人。

聞嘉嘉驚訝:“有說為啥嗎?我問了聞春和聞萱,並不是吃出芽土豆吃的。”

“誰曉得呢。這孩子今天也是多災多病的,又摔又吐,說是還頭疼。”

聞嘉嘉忽然有個猜測冒了出來:“他是不是塗紅藥水了?”

“這誰曉得呢。”包姐沒在意。

聞嘉嘉肯定道:“保準塗了。”

聞春那會兒還說,高飛回家給他拿藥。摔傷嘛,塗的肯定紅藥水,就是不曉得和紅藥水有沒有關系。

畢竟汞中毒是極小的概率事件。

不過聞嘉嘉也沒趕著去和人家說,她能想到紅藥水上,那些醫生怎麽會想不到呢。

果然,醫務室裏的醫生在到小胖膝蓋處的傷口後,得出了懷疑汞中毒的結論,至於到底是不是,還得進一步查驗。

醫務室的醫生道:“去醫院吧,醫院檢查一下就能確定了。”

陳大娘臉都白了:“咋咋咋咋會中毒呢,好端端的怎麽就中毒了呢,你說清楚啊。什麽汞不汞的,這是啥玩意兒。”

醫生耐著性子解釋:“就是紅藥水,紅藥水中有汞,很少有人用了會中毒的。但陳祖德小同志大約是運氣不好,用了後中毒了。不過我已經幫他把傷口清洗一下了,為了安全,你們還是盡快去醫院一趟。”

“對了,不許把人抱著走背著走,要用擔架擡走,擡穩當點兒啊。”醫生又補充了一句。

這話一說,陳大娘更是嚇傻了。在她看來需要上擔架,那就是不好了。

她抓些孫子的手連忙點頭,眼淚一個勁兒地流:“好好好,我這就去。”

醫生嘆聲氣,幹脆在看熱鬧的人群中找將個虎膀腰圓的女同志,請她們幫著擡。

很快,小胖被轉移到醫院。

而他汞中毒的事兒也隨著看熱鬧的人的散開而流傳開來。

家屬們萬萬沒想到,這玩意兒還能中毒,於是虹姐家第一個遭殃。

“虹姐,你也沒跟我們說過這玩意兒會中毒啊,會導致中毒的東西我們敢用嗎?”有人拿著從虹姐那裏買的紅藥水上門,站在虹姐門口大聲嚷嚷。

“是啊,小胖那孩子都吐成啥樣了,醫生親口說是什麽汞中毒。傷口還發腫,現在被擡到醫院去,還不曉得能不能救回來呢。”

這話說的就有些缺德了,旁邊的人不禁翻個白眼。

對的不是虹姐,而是說這話的人,沒得這麽詛咒人家小孩的。

其實醫務室的醫生情緒還算穩定,沒有陪著去醫院,也沒讓人去喊孩子爹媽,就說明問題不大。陳大娘關心則亂就算了,但圍觀的人中稍微有點兒腦子的都能想得到這一層上,結果還真有一個傻成這樣的。

虹姐都聽傻了,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直到有人解釋後才曉得今天發生了什麽事兒。

但她也不是軟柿子,立馬懟回去:“這跟我有啥關系?你去醫院看看,醫院裏難道就沒有紅藥水嗎!眉毛下面的兩個洞是讓你們噴糞的嗎,你們沒從我這裏拿紅藥水前難不成就沒用過紅藥水?”

這話說的也是,醫院裏給用的也是紅藥水啊。

只是還有一些人心存疑慮,想著:虹姐莫不是拿次品紅藥水賣給她們吧。

否則怎麽以前用醫院紅藥水時沒有出過這種事,偏偏用她的紅藥水,小胖就中毒了。

有人就把這種猜測說出來。

虹姐啐她一口:“那也是人的問題,你們難不成也用的跟小胖一樣中毒了?”

她敢說,這整個市的紅藥水都是來自本市的藥廠。都是一個車間出來的,怎麽還分有毒沒毒三六九等了呢。

虹姐實在有理,絕大多數人都知道了,這事兒和人家真沒多大的關系。

但也有那曉得法律的,明白如果真要追究的話,虹姐百分之百要負責任。

畢竟平常若是沒事兒,私底下賣點兒藥也就算了。但一旦出事,這就成了非法售藥啊,罰款都是輕的了。

有那聰明的人,在人群散了後就留下來給虹姐提了一嘴。

“你自己註意點兒,咱們家屬院裏私下換賣事雖不大,但你這算藥品,只要一出事,那一定就是大事。現在就得看陳家追不追究了,如果人家不追究那這事就過去,如果人家鐵了心抓住不放,那這事兒怕是得鬧到領導那裏去。”

說完,那人便離開,留虹姐一人怔怔坐在原地。

高飛聽完全過程,動動不敢動。小小的人兒就躲在門後,眼中驚恐,眼淚止不住的流,卻又咬緊嘴巴不出聲。

她好像害了媽媽。

但虹姐沒怪她,她把閨女拉到身前,摸了摸她的頭:“好好在家裏待著,看好妹妹,媽媽出去一趟。”

高飛眼睛發紅,急忙點頭。

虹姐離開家,朝著北山方向走去。

聞嘉嘉此刻正在磕雞蛋,她把雞蛋磕到紅糖水中,也沒攪散,瞧著雞蛋慢慢凝固,心中估算時間……她想吃稍稍嫩點的,帶著點兒溏心的雞蛋。

外面的雪又開始下了,只是比昨兒要小許多,落到掌心中直接化開。

“你用的是我的果木炭?”

雞蛋煮好,把砂鍋端起來後聞嘉嘉才發現炭火的不對,這炭忒齊整了吧,不像家裏的炭呢。

家裏平常用的炭,都是柴火燒完後留下的木炭。

有大有小,而且容易碎,還容易燒,蒸飯也就算了,一旦要煲湯,半途是要添木炭的,甚至添兩回三回的木炭。

魏岱終於收工了,將鋸好的所有零件都收起來,用繩條牢牢綁著放到雜物房去,又到廚房裏洗洗手,便聽到聞嘉嘉這番話,就道:“是啊,總得試試你這新炭好不好用。”

聞嘉嘉:“這是我買來燒烤和煮火鍋用的,你往後可別用了。”

“煮火鍋?”

“對啊,我還想著買個銅鍋回來。我上回跟你說我有個同事的爸爸在大飯店工作你還記得吧,她爸爸就有渠道買銅鍋。哦,就是首都涮羊肉用的那種銅鍋,還可以打鴛鴦式的呢。”

她其實是有試過合成的,但鐵易得,銅卻難搞。

聞嘉嘉試過幾個銅幣,但合成也是講究點基本法的,三瓜兩棗還指望人家系統給你個大銅鍋嗎?

所以合不出來,想了想,還是幹脆買吧,反正有得買。

魏岱道:“其實就是打邊爐。”

這種叫法也有,聞嘉嘉疑惑問他:“你難道沒吃過?”

吃肯定是吃過的,但絕對不是隨吃隨燙,而是一鍋煮,煮完直接到鍋裏舀著吃。

聞嘉嘉撇嘴:“那哪裏算火鍋呢。”明明是亂燉。

她拍拍他肩膀:“沒事兒,等哪天材料買齊全了我給你做回正宗的吃。”

魏岱心說,還惦記著吃呢。

……又說漏嘴了。

火鍋這玩意兒,難不成你從前吃過?

聞嘉嘉絲毫沒意識到,此刻還琢磨著要不要買些芝麻醬。她在百貨商店裏見過芝麻醬,只是有些貴。

雪漸大,風也漸大。

客廳門被一陣猛風吹開,夾雜著雪花的冷空氣灌入客廳中,吹得人一激靈。

魏岱連忙過去將門關上,同樣留下一條小縫,但因風大,他又用酒壇頂著。

爐子裏的炭火還未滅,暫且有用。等會兒得把豬蹄放在上面烤一烤,剔了毛後明兒放在砂鍋中燉。

今天是吃不著了,因為太遲,此刻燉了最早也得七點多才能吃。

聞嘉嘉坐在椅子上,一口一口地吃著紅糖紅棗湯。

“你也來吃些。”聞嘉嘉喊魏岱。

魏岱:“甜滋滋的東西……”

“甜滋滋的東西在冬天吃才好呢,你嫌膩歪啊。”平常甜口的食物也會吃啊,甜湯怎麽就不吃了呢。

聞嘉嘉皺眉:“你快來吧,我磕四個蛋的,等會兒給聞春和聞萱留兩碗就行。”

魏岱:“行。等我烤完豬蹄。”

只是豬蹄還沒烤完,門外就又傳來敲門聲。

聞嘉嘉真的疑惑了:“奇了怪了,今天咱家竟然有這麽多人上門?”

魏岱從窗戶上看了眼,說:“是包姐。”

院門沒關,包姐敲兩下便進院了。

客廳門是虛掩著的,在她又要敲門前,聞嘉嘉便其實把門給打開。

“包姐你咋來啦,快進來烤火吧。”聞嘉嘉牽著包姐的手,轉頭對魏岱道:“把爐子搬出來。”

包姐連忙道:“哎不用,你這屋裏就怪暖和的,還要烤啥火啊。”

聞嘉嘉又拿塊碗來:“那你喝些甜湯,剛煮好的,喝了暖身子。”

包姐擺擺手:“也不用。我就是有事兒、有事兒想問問你。”

聞嘉嘉見包姐是真的沒心情烤手也沒心情喝甜湯,便只拉著她坐下,問:“啥事兒啊,包姐你盡管問。”

包姐便把剛剛發生的事兒說了。

她當然不是來找聞嘉嘉討主意的,而是想知道這件事若是鬧大了,會不會影響到她的侄女兒。

“我倒不怕,就怕思華的工作出問題。她這份工作來的不容易……當年我生高飛的時候她才是十五六歲的姑娘,就從我們老家千裏迢迢趕來照顧我。你不曉得,從我們老家坐火車到這兒得轉三趟火車,坐上五六天才能到呢。她那麽小小個人兒都敢獨自坐車來……”

她婆婆總說她有好事兒都顧著娘家人,但她永遠記得初次坐月子時只有侄女來幫她。

“後來照顧我兩年,也在咱們家屬院住了兩年。是她自己到藥廠裏替工,最後轉正的,這麽多年來實在是費心費力,我就怕她的工作被我帶累。”

聞嘉嘉受到震撼,還真被她猜對了。

她想了想,忽然問:“這紅藥水,不是飛飛見小胖受傷給他用的嗎?”

“是……是啊。”虹姐話音一頓,若有所思。

對啊,她又沒賣紅藥水給小胖家。

這紅藥水是她自己家用的,鄰居家的小孩摔傷了,她家高飛心眼好,給人家送藥用,這能有多大的問題。

聞嘉嘉心道,按理來說,其實還是有問題的,虹姐家必然有責任。只是從一開始的賣,變成了好心給而已。

但也無法改變她賣藥的事實,只是把這兩件事給分開了。

聞嘉嘉也不太了解這時候的律法,但若是幾十年後,罰款都是輕的。

思華呢,也得被辭退。

聞嘉嘉說道:“廠裏對像紅藥水這樣的成品藥看管不嚴。”因為不是管制藥品。

又說:“但如果有人因為這事兒去廠裏,廠裏肯定也會給出態度。”

“什麽態度?”

“大約是降級,還有扣工資,再就是背個處分。至於辭退……應該是不會的。”因為有舊例可循。

包姐嘆氣,就是扣工資她也很心疼啊。侄女孤身一人,去年才轉正,每月還得寄錢回老家,手上能有多少的錢呢。

包姐匆匆來,又匆匆走了。

魏岱見她離開,便對聞嘉嘉道:“咱家不缺錢,往後要是有人喊你帶藥你千萬別帶。”

這事兒風險太大了。

聞嘉嘉乜他:“你當我傻呢。藥這東西,是能胡亂帶的嗎。沒有產生副作用也就罷,一旦產生傾家蕩產都不夠賠的。”

即使是最簡單的紅藥水她也不敢。

魏岱嘆道:“這事兒有的折騰了。”

聞嘉嘉點點頭,想想說道:“咱們是不是得買些什麽給小胖?”

在村裏待久了,她發現誰家生了大病,村裏人都會拿幾個雞蛋,幾塊紅糖,甚至幾根的骨頭去看望。

其實幾十年後也是如此。

她還記得老家誰誰誰斷腿了,或者是生病做手術了,已經離家許多年的爸爸依舊會拜托村中的叔伯幫忙送份禮。

就連她自己——她同學意外出車禍,同學群裏也相約著帶些禮品去看望。

魏岱點點頭:“這是應該的。”

聞嘉嘉想著聞春聞萱和小胖玩得好,便打算送半斤的肉去。

翌日。

小胖據說還在醫院,聞春和聞萱從謝易那裏知道小胖在住院後,心中便有些擔憂。

聞春皺著眉問小姨:“小胖是生了很大的病嗎?我吐的時候,吃兩天藥就好了呀。”

聞嘉嘉:“吐有好多種,你是發燒吐,人家小胖是中毒吐,這哪裏能一樣。”

“哎!我擔心小胖,我們還和他約好,等去學校後一同打球玩呢。”聞春眉頭擰得更緊了,叉著腰跟大人似的。

她雖然年紀小小,但早已經知道“中毒”有多麽嚴重。

村裏人都說,爹媽他們是中毒死的。

“小姨,我想去看小胖。”她沈默了會兒又道,“我怕他死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他了。”

“……”

聞嘉嘉嘴角輕扯,無語凝噎。

“倒也沒到那個份上。”她敲敲飯碗說,“你先吃飯吧,吃完飯再說。”

今天早晨吃的是皮蛋瘦肉粥,醬油煎荷包蛋,還有兩根魏岱從食堂裏帶回來的油條。

挺豐富的,但兩孩子吃得食不知味。

吃完,兩孩子跑到房間裏,聞嘉嘉聽到了翻箱倒櫃的聲音,也不曉得在搗鼓什麽。

緊接著又跑去隔壁,和謝易躲在門口,好像又在計劃著什麽。

魏岱沒在家,聞嘉嘉只能自己掃雪。

雪化成水,浸濕泥土。

泥土又將潔白的雪染上顏色,使得鏟到門口的積雪臟兮兮的。

聞嘉嘉鏟半小時,鏟出一身汗。

聞春和聞萱大約是商量完了,找聞嘉嘉要了個小籃子,把她們的玩具裝在籃子中。

“小姨,我們打算去看望小胖。”聞春認真說,“去醫院的路我們都知道。”

“就這麽著急?”她笑笑問。

聞春重重點頭:“嗯!很急。”

聞嘉嘉揉揉她腦袋,從櫥櫃中拿出魏岱今晨買的半斤肉,用油紙包著,一同放到她的小籃子中說:“去吧,小姨陪你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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